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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与虞翻共事了一段时间,知道虞翻行事比较务实,为人不拘小节,既然虞翻已经说了不用等他,那自然就不必等他了,于是也斟满酒盏,起身朝着笮融深深一揖,说道:“虞大人有事需要晚点才能来,还望笮大人海涵。咱们这接风宴现在就开始吧,请笮大人满饮此杯。”
笮融早已经注意到在这大帐里,最中间的一副几案后面却是空着的,显然便是那位从未谋面的虞大人的座位。这样看来,这位虞大人才应该是这里身份地位最高的人。而自己的座位与他挨的最近,如果那位虞大人坐在这里,倒是方便自己下手,不由推辞道:“糜大人,咱们还是再等一等吧。”
其实,这些人里面地位最高的应该是甘宁,他是水军都尉,只不过因为擅自用兵,被马芸施以停职处分,至今还是待罪之身。虞翻是江南三郡的总管,糜竺则是刘欣派出来负责收容逃难百姓的全权代表,二人的身份地位相差无几,这里又是难民营,糜竺可以算得上这里的主人,最中间的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糜竺来坐的。但是糜竺向来行事低调,所以他还是将那个位置留给了虞翻,倒无形之中拉开了他与笮融之间的距离。
甘宁早就不耐烦起来,大声说道:“笮大人,你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哪像个男人!来来来,喝酒,喝酒!”
在座的那些“官吏”、“士绅”看着摆满的几案美酒佳肴,早就垂涎欲滴,听了甘宁的话,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这些人都是笮融的心腹,平时可不敢在笮融面前这样放肆,但是在广陵的这些日子,他们肆无忌惮地劫掠百姓、玩弄妇女,早就不知道律法为何物了。过去,笮融在他们面前也是一本正经,可是在广陵这几天,还不是和他们一样过着糜烂的生活,早就威严扫地。他们对笮融,自然也就没有过去那样尊敬了。
笮融显然对手下的表现极度不满,但现在首要的是如何控制住糜竺,他也只好忍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笮某恭敬不如从命,来,大家一起敬敬糜大人,今后还有许多需要仰仗糜大人的地方。”
整个大帐里顿时热闹起来,甘宁、周泰和蒋钦本来就是贼寇出身,嗜酒如命,没想到彭城的这些“官吏士绅”居然和他们一个德性,不禁大呼痛快。他们在这里帮着糜竺、虞翻安置逃难的百姓已经很多天了,不要说喝酒了,连闻都没闻到过一回,今天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笮融见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悄悄向樊能使了个眼色,想要故伎重施,像在广陵那样,趁着酒酣耳热之际,暗下杀手。但是,糜竺身后始终站着四个精壮的卫士,甘宁等四人更是一副骁勇善战的样子。想要控制糜竺,唯有先设法支走那些卫士,再将甘宁等四人灌醉方才利于行事。
樊能会意,抢先站了起来,带着那些个假扮成官吏士绅的心腹军士们轮流向糜竺、甘宁他们敬酒。糜竺向来不喜饮酒,何况他现在还肩负着安置逃难百姓的重任,自然不肯多喝,甘宁等人倒是来者不拒,杯杯见底,那份酒量令樊能他们连连咋舌。酒过三巡,糜竺连一盏酒都没有喝尽,当然十分清醒,而甘宁等人竟然也看不出丝毫醉意。
笮融端起酒盏,说道:“诸位将军果然海量,只是缺少佳人相伴。笮某随船带得有不少歌姬,何不唤来,令她们舞上一曲,聊助酒兴。”
糜竺正色说道:“笮大人,今天糜某为诸位接风,是替彭城十多万百姓感谢大人不弃之情,若是再搞这些歌舞升平,如何对得起这些背井离乡的百姓?”
笮融突然起身离座,向前走了两步,朝着糜竺深深一拜,说道:“非糜大人所言,笮某几乎忘形。这一杯酒,笮某一定要当面敬敬糜大人,以谢糜大人的点醒。”
说完,他便抬脚向糜竺走去。笮融的座位本来就在糜竺的正对面,行不几步已经到了糜竺跟前,他的手不由得抖了起来,只要再向前两步,将怀里的短刀架上糜竺的脖子,他就成功了。不仅这里的粮食、布匹都是他的,甚至还可以将难民营里的百姓裹挟走一大批。
笮融的左手端着酒盏,右手悄悄靠近自己的胸前,就在胸前的衣襟里面藏着一把利刃。他稳定了一下心神,又向前迈了一步,右手已经伸进了衣襟,紧紧握住了刀柄。
突听有**声说道:“虞某因故来迟,令诸位久等,还望恕罪!”
笮融不由一愣,双脚死死地钉在地上,未敢造次。他扭头一看,只见帐门掀起处,有五个人正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文士,想必便是此地的主事之人虞翻了。笮融脑筋转得飞快,立刻收回脚步,将目标重新锁定在虞翻身上,他明白,在这时候,控制住虞翻显然要比控制住糜竺更加有效。
来人正是虞翻,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人,头上都戴着斗笠,斗笠的边沿也都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其中一人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咦”了一声,赶紧附在虞翻的耳边小声说着些什么。虞翻也转回头与他轻声耳语,连连点头。
笮融已经转过身来,拱手说道:“虞大人请上座,好让笮某敬大人一杯。”
他现在站的位置,正上虞翻走向上首那个几案的必由之路,他的右手已经重新伸到胸前,缓缓探向衣襟。
虞翻向前走了两步,突然站定身子,沉声问道:“笮大人,你这次从广陵过来,究竟带了多少人?”
笮融脸色突变,他没想到虞翻为什么会有此一问,难道他利用自己不在船上的这段时间,派人去船上调查了?但是能够跟随自己的士兵都是死心塌地,而且在广陵他们也都捞了不少好处,应该不会出卖自己,于是强自掩饰住惊慌,拱手说道:“回虞大人,笮某离开彭城的时候,相随的百姓十万有余,在座的彭城官吏士绅都可以作证。”
虞翻点点头,朝着身后一指,说道:“笮大人,这个人你可认识?”
只见虞翻身后那人摘上头上的斗笠,朝着笮融轻轻一揖,笑着说道:“笮大人可认识张某?”
笮融仔细看了那人一眼,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木讷地摇了摇头,说道:“请恕笮某眼拙,敢问这位张兄是哪里人氏?”
那人呵呵笑道:“笮大人身居高位,自然不认识我们这些草民了。不过,草民却见过笮大人几面,对大人的印象可是深得很啦。”
樊能盯着那个姓张的看了几眼,突然“啊”的一声,赶紧离开座位,跑到笮融面前小声说道:“大人,此人好像是彭城名士张昭。”
笮融顿时呆住了,张昭在彭城可是鼎鼎大名,他也曾经登门拜访过,只是张昭不喜交结权贵,闭门不见。他虽然没有见过张昭,但是张昭却认得他。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彭城大多数有名的官吏士绅,张昭都应该认识,而在座的这些人都是由笮融手下的心腹军士假扮的,可以瞒过糜竺、虞翻,却不可能瞒得过张昭。
前些日子,臧霸、徐盛恰好逃难到了张昭的庄上,担心曹军杀来,本想躲进彭城,但那时候彭城已经禁止任何人出入。万般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好往江南来投奔糜竺了。
从彭城到江南,广陵是必由之路,而张昭与张紘相善,倒也不虞会人生地不熟。当时广陵还是一片安宁,张紘并不想跟他们一起逃往江南,还将他们留在庄上,盛情款待。
也就在这时候,笮融到了广陵,杀了赵昱,放纵士兵烧杀yin掠。幸好张紘性喜清静,他的庄子离着城池比较远,一时并没有受到乱兵的影响,但是消息还是渐渐传了过来。
眼看着在广陵也呆不下去了,又经不住张昭等人相劝,张紘也只好收拾起金银细软,带着家眷老小,和张昭他们一起来吴郡投奔糜竺,寻个安身之所。
张紘自己家中有现成的船只,倒不需要去央求那些商船、渔船,但是家中的东西物什众多,这样也舍不得扔,那样也舍不得丢,一来二去,时间就耽搁了下来,等他们来到江边时,天已正午。
就在大家七手八脚地将东西往船上装运的时候,突然过来几个人,自称是大汉水军都尉甘宁的手下。原来,是他们这一行人当中的四匹马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四匹马正是当初张辽军中走失,被张昭收容起来的那四匹军马。
得知这一行人都是前往江南投奔糜竺的,那几名水军士兵一面自告奋勇地担任向导,一面分出两个人驾着小船先行过江,向糜竺报告。
听说张昭、张紘这两个名士也要逃难江南,糜竺十分高兴,要知道前段时间,他还亲耳听到刘欣在打听江东二张的消息。现在,这二张却主动来到江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设法将二张留在江南,并且说服他们为刘欣效力,也算是自己对刘欣倾力救助徐州百姓的一点报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