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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是陈婉约的陈婉约,看到陆宁左肩下那朵彼岸花,忽然露出异常复杂的狰狞表情,要杀他时,陆宁也真动了杀机。
陆宁当初答应抚养他长大的恩人,不会杀人,却不代表着他不会杀不是人的东西--杀戮,本来就是深藏在每一个男人骨子最深处的戾气,一旦爆发,将是极为可怕的。
宋楚词的出现,阻挠了陆宁。
他相信,那个女人在侥幸逃走后,肯定能明白什么,就算她仍然能够再回来,也绝不敢再招惹他了。
只要她乖乖的--陆宁暂时没啥理由,去杀她。
宋楚词说得很对,无论怎么样,陈婉约都是她的母亲,她还没有做好失去母亲的准备。
看到陆宁很郑重的答应她后,宋楚词很高兴。
更多的却是感动,忽地跳下床来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脖子,低头吻了下去。
聪明的女孩子在学东西时,总是很快,就像宋楚词,昨晚还不懂的怎么接吻,现在亲吻陆宁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碰,但却能让他感受到,她接吻的技术有了质的飞跃。
这让陆宁有些得意,毕竟能够传授小美女接吻的功夫,也确实值得骄傲的。
他甚至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把阴阳合的功夫,也传给她?
“看你眼珠子贼兮兮的乱转,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宋楚词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上床。”
陆宁是个诚实的孩子,最起码有时候真会说心里话。
“现在就可以。”
宋楚词双眸微微眯了下,右手食指抬起,挑起来陆宁的下巴,语气略显轻佻的说:“来,给大爷笑一个先,调解一下浪漫的情绪。”
“还是免了吧,大爷。”
陆宁抬手推开她的手指,脑袋后仰懒洋洋的说:“就算要上,也得等你有那种感觉才行。”
“什么感觉?”
“直白的来说呢,就是得等你雌性荷尔蒙剧烈分泌后。”
“你们男人,不是从来都不考虑女孩子的感受么?”
“那是别的男人,不是我。”
陆宁晒笑一声,摆摆手:“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早上醒来,又是一个艳阳天的。”
宋楚词却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左手揪住了睡袍衣带,眼眸闪烁:“你真得不要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是心甘情愿的,以后就不一定对你有--”
“可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陆宁淡淡的说:“我要女人,要么就给她钱,要么就是她给我真心想要她的感觉。现在,我们之间并没有这两种东西。”
宋楚词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宁。
过了老大会儿,她才再次低头,在陆宁额头轻轻吻了下,随即转身快步走向门口,将要走出去时,却又忽然回头说:“谢谢。”
陆宁笑了,很绅士的回答:“不客气。”
“陆宁,希望有一天,你能在我身上感受到我想真心要你的感觉。”
宋楚词嫣然一笑,飘然离去。
“那种感觉?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啦--特么的,其实当好人真的很无趣。”
陆宁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炕前,四仰八叉的砸在了上面,很快就响起了均匀的轻鼾声。
弯弯月牙儿,挂在西方的天际上,像柳叶,更像是一只笑眯眯的眼睛,看着下面这个沉睡的世界,跟一些发生在黑暗中的某些事,悠然自得,不为所动。
当客厅角落中的落地钟,拖着沉重的钟摆,接连敲了五下后,熟睡了几个小时的陆宁睁开了眼睛。
房门还敞开着,壁灯散着柔和的光芒,钟摆发出低微而清晰的咔、咔声,却显得世界更加的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陆宁决定,等天亮后就把钟摆卸下来:这玩意在晚上发出的声音,总是能让午夜梦回的人们,感受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气氛。
就像在门外慢慢探出的那张脸,那双眸子一样,都给了他阴森森的感觉。
陈婉约回来了。
跟她果身逃走时不同,穿了一件丝质的粉色睡袍。
她在逃走时,一只绣花鞋就在枕头边。
现在她两只脚上,却都是穿着绣花鞋,果露着小半截小腿,在灯光下显得无比白腻,就像她的脸庞,但眉梢眼角却充斥着满足到极点的风情。
她逃走后,去找她的猎物,并在猎物那儿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时,陆宁淡淡的说话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看来,你的主人还不许你离开这座城市,回到他的身边。”
陈婉约的脚步停顿了下,接着轻盈起来,走到窗前,就穿着鞋子爬了上来,猫儿般的蜷缩在陆宁身边。
左手搭在他的*膛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随意画着圈圈,喃喃的说:“我也不想回来的,你是个迷人,但却更危险的男人。”
陆宁没有在意她的手在乱动,更没有对她生出危险的想法,只是看着天花板,就像早上懒床的老夫老妻那样,问道:“能跟我说,你的主人是谁吗?”
“不能。”
陈婉约的回答,倒是在陆宁的意料之中:“不过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是谁的--我相信,那一天不会让你等太久。”
陆宁又问:“那你来唐王的目的是啥?”
“一双绣花鞋。”
陈婉约倒是没有隐瞒这个问题:“为了找到这双绣花鞋,十数年来,我已经有三个姐妹丧生了。”
“那双鞋子里,到底有啥秘密?”
陈婉约的配合,让陆宁来兴趣了,左手支起脑袋,右手也毫不客气的伸进了她的睡衣内--他们当前的亲密动作,相信任何人都想不到,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曾经誓杀对方的。
陆宁的力气有些大,陈婉约黛眉微微皱起时,发出了低低呜咽的吟唱:“一个很大的秘密,大到连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有了这双绣花鞋,我的主人就能复活。”
“你主人,又沉睡多久了?”
陆宁才没有因为自己的力气,会让怀中的女人疼:“或者说,你变成艳阴使又有多久了?”
陆宁问到她的主人是谁时,陈婉约就知道他已经知道她是艳阴使了。
她没有多少惊讶。
艳阴使对于都市人来说,就是个不知所谓的存在。
但在西北边陲地区,她们却是像西方传说中的那些吸血蝙蝠一样,哪怕算不上路人皆知,可每个小镇中某个上了年纪的人,就知道几个有关艳阴使的传说。
所以陆宁能知道艳阴使,知道她是被一个死了的人、控制的一个借助别人*来做事的灵魂,这在她看来也很正常。
“我具体死了多久,真的记不清了,总之有好多年了。”
陈婉约低低的叹了口气时,陆宁松开了手。
他觉得,在人家准备说真心话时,最好是别给人干扰。
陈婉约却按住了他那只要缩回去的手,不许他拿开。
这个世间有种真正的疼,并快乐着的感觉存在,并让所有女人都那么的留恋。
她的这个回答,跟啥也没说一个样,尽管看上去是发自内心的。
陆宁没有打算再问,就像他又顺从陈婉约的意思,右手又活动了起来。
这种特异的谈话方式,让陆宁能真切感受到,他灵魂深处的某种邪恶思想,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知道,不是陈婉约的陈婉约,还没有死心,故意来撩拨他。
他不在意。
因为就算男人跟这样的妖魅东西在一起时,哪怕总想用下半身做些什么,可理智却告诉他,那种事远远不如某些答案更重要。
男人成大事的几率,之所以能高过女人,这都是因为他们无论在哪种气氛下,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彼岸花呢?”
陆宁看着身子微微扭起的陈婉约,问:“你看到我身上的彼岸花后,为啥想要杀我?”
陈婉约抬起了头。
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她的脸儿就布满了渴望,迷离的眼眸就像一潭要碎了的水,声音空灵到妖媚:“你--给我,我就告诉你。”
“你如果不怕死的话,我可以给你。”
陆宁想了想,决定告诉她真话:“听说过藏边密宗阴阳合,也就是欢喜禅吗?”
他说出自己会阴阳合的房中术,就是因为他很清楚一个道理:要想听到别人说真话,那么就得先说出一些真话来。
“阴阳合!”
陈婉约脸上的妖媚,就像被冰在瞬间冻住那样,失色很多。
陆宁笑了:“很不错,你知道,这也省下我跟你解释了。话说,我在跟人说我会那种邪恶功夫时,总是会有些难为情的。”
“初二那晚,那晚你让我感受到如痴如醉的滋味,原来是阴阳合里的手法,不是你本身……”
陈婉约一下子,回想起了那晚的感觉。
陆宁淡淡的说:“如果是我本身的话,你会形神俱损,因为有时候,我也无法控制那玩意的极度无止境的所求。”
陈婉约马上就把陆宁的手,拿出了自己的睡衣外,更是翻滚,滚到了床里。
陆宁舒服的叹了口气:“唉,这样就显得宽敞多了。说吧,天快亮了。”
陈婉约坐了起来,盘膝坐着时,用睡袍把自己果露在外面的惹人肢体,都遮掩了起来。
她是真怕,陆宁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从而导致她彻底的形神俱损。
看到她有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后,陆宁很有成就感。
陆宁在她的眼里,就像一只刚吃饱了后懒洋洋休息的老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暴起杀人--这让陈婉约很紧张,哑声问道:“阴阳合,不是早就失传一百多年了么?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以前,艳阴使也是传说,可你证实了那不仅仅是传说。”
陆宁皱眉,对陈婉约的墨迹很不耐烦。
看出陆宁不耐烦后,陈婉约赶紧说:“当世身怀彼岸花的人,不会超过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