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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没有报纸,这些报纸有些是广州的,也有潮州,来天前的;有最近几天的;庄继华看到这些有点坐不住了,他感到广州的局势有可能要大变,说不定杨希闵和刘震寰就会叛变,另外蒋介石态度变化也肯定与广州局势变化有关,他不由想起柜子里的那堆文件,心里有些急切的想打开看看。
他抬头看看杨其刚和黄蟹,两人身边已经摞起老高几叠印好的纸,他又沉静下来继续等待两人。
又等了十几分钟后,杨其刚和黄蟹终于印完所有报纸,待杨其刚洗完手后,庄继华把自己的文章递给他。
“文革,你在文章中说共产党并非完美,这是什么意思?”杨其刚看完庄继华的文章后问道。
“这世界有完美的政党吗?”庄继华没有正面回答。
杨其刚一失语塞,黄蟹边擦手边接口道:“没有,就算有完美的政策,也要看执行政策的人。不过,文革,我党虽不完美,但仍然是目前国内最有远大理想的党。”
说完端起乌黑的脸盆,就要出房。
“远大理想不等于现实,马克思不是说过,道路是曲折的。”庄继华玩笑的口吻说道。
“前途也是光明的。”黄蟹回敬道,他始终不习惯庄继华这种玩笑的腔调。说完端起脸盆出门倒水去了。
“革命青年不发表吗?”杨其刚问。
“发。刚与君山谈了,他们这期发。”
“他们这期,这。”杨其刚脸上露出为难地神态。
“其刚;你们之间打架虽然处理了,但后遗症还在,很多同学还是把他归结为同学之间的义气之争,对他的危害没有认识清楚。我希望你们两家都发表这篇文章,以造成一种促进团结,维护国共合作的声势。”庄继华很坦率的和盘托出自己的真实目地。
“可是,你看我们刚印完这期,下期要等一周以后,革命青年明后两天就要发表,那时我们再发表时间上已经落后太多。”杨其刚说出自己的顾虑。
“这想放弃。
“要不你再另写一篇,中心思想相同就行。”杨其刚提出一个折衷方案。
“可是刚当校长副官,事情不少,有没有时间还很难说。”庄继华也感到为难,他想到刚看到的消息和屋里的文件。
两人同时沉默了,黄蟹端盆清水又回来了,见两人沉默,问明情况后,他也感到不好安排。
庄继华感到他们的确不好处理,便让步说:“好吧。我再写一篇。”
杨其刚和黄蟹都以为庄继华会回去写,没想到他拉过一把椅子将就杨其刚的桌子和纸,只一会就完成了。
杨其刚接过来一看,标题是维护国共合作是每个革命者的责任。
“,当前革命形势发展很快,所以有些同志信心爆棚;眼睛里开始容不下不同意见了。对同一阵营不同党派地同志更缺少耐心和团结之心,在他们看来革命阵营分裂也没什么,因为更纯洁了。他们忘记了,革命形势能有今天这样的发展与总理确定的三大政策是休戚相关的。
三大政策的核心是国共合作,为什么呢?没有国共合作,就谈不上联俄,苏俄也不会支持中国革命;扶助农工,国民党十多年的历史中重来没有干过群众运动。而共产党自他成立之日起就以群众运动为己任,有众多作群众运动的干部。
我们东征收复东江,赶跑陈炯明,这只是我们革命道路上的一小步。如果这一小步就骄傲了,就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这是很渺小的;被北方还有大量军阀瞪着我们去消灭,还有大量卖国条约没有废除,还有大量租界没有收回;革命力量现在不是强大而是弱小,国共合作就是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是实现振兴中华地捷径。
投身黄埔,投身革命,就是以身许国,既已许国,为何不能放弃个人意气,一切以国家为念,以国家为先。
东征以来,倒在敌人枪口下的不但有国民党员也有共产党员。想起这些走在前面的烈士,我们还在闹小团体情绪,争党派利益,置国家利益、民族大义于不顾,宁不惭愧吗?
总理的决策,校长的教导,烈士的鲜血;无不提醒我们,维护国共合作,巩固国共合作每一个黄埔同学应尽地责任。
如何维护国共合作?首先是注意我们的一言一行,凡涉及国共合作的事无小事,对待不同党派的同学要有耐心,有恒心;不可恶言相向。”
按照庄继华的设想只要两派宣传喉舌同时发出维护国共合作的声音,再由各级党代表推波助澜自然可以形成一股维护国共合作的风潮。
没想到杨其刚看完后陷入沉默,过了会才迟疑的说:“文革,我怎么感到你这是在号召向妥协呀,这样地文章如果发表出去会影响革命斗志的。”
庄继华这下明白了,杨其刚这是压根不想发表这方面的文章。庄继华心中生气,难怪贺衷寒和他们闹翻,转念又想,不对呀,按说蒋先云应该做过他的思想工作地,杨其刚这时怎么啦。
“向妥协?你能说说那些话是这样说的?”庄继华问。
“‘在他们看来革命阵营分裂也没什么,因为更纯洁了’,这句话是错误的,纯洁的革命队伍战斗力才更强。”
“还有这句。”黄蟹指着上面的一段话:“‘我们还在闹小团体情绪。争党派利益,置国家利益、民族大义于不顾,’,你地意思是我们和的矛盾是小团体的
是为了党派利益?这完全是错误的。”
“君山他们是吗?你们划分的标准是什么?”这句话心里很反感这个提法,这让他想起他爷爷告诉他的反右运动,他地一个叔爷就被划成了。被监督劳动了二十来年,直到八十年代初才回来。
“标准,的标准就是反对总理的联俄联共。贺衷寒他们就是。”杨其刚毫不含糊。
“嗯,那么你们和君山他们的矛盾是因为君山他们反对联俄联共,还是意气之争?”庄继华问。
“当然是因为他们反对联俄联共,我们和他们是原则斗争,绝非个人的意气之争。”杨其刚毫不退让。
“他们有什么具体的行为吗?”庄继华又问。
“他们组织孙文主义学会,分裂青年。还不是明证吗?”黄蟹尖锐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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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孙文主义学会是国民党同学组织学习总理思想的组织,更谈不上分裂青年。如果你要这样说,他们是不是可以以同样地理由指责青军会。”
杨其刚冷笑一声说:“文革,我还以为你仅仅是被他们蒙蔽了,看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庄继华心里冒火,他努力克制自己,可还是忍不住讽刺道:“看来我也快成为了。其刚、昭君,我看你们划分的标准就是是否赞成你们的观点;赞成者左派,反对者。是这样吧,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能肯定自己是对的吗?”
“我们是按照党的指示办的。”杨其刚极其自信,根本没想过自己会错。
“不要这样说,贵党不会为贺衷寒或者刚成立的孙文主义学会发指示,至少现在不会。相反,我认为贵党给你的指示是团结同学,团结青年,你认为这样的工作思路能完成贵党交给你地任务?”庄继华“好心”的提醒杨其刚,孙文主义学会成立不过十来天,广东区委不可能就此专门发指示,相反团结青年的指示是肯定有的,那才是青军会的主要任务。
杨其刚有些疑惑的看着庄继华。心里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区委地指示,难道。
“别想东想西的,我们带兵的,判断敌情是第一要点。君山他们成立孙文主义学会才多久。贵党怎么可能会为这样的组织发指示,他们除了和你们打过架外,还作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庄继华见杨其刚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同时也有些鄙夷,军校学习除了增加点政治热情外,其他的好像都还给老师了,象蒋先云那样的还是太少了。
“他们组织孙文主义学会就是不对,就是分裂青年。”杨其刚强硬地坚持。
庄继华心中更是不满,口气有些咄咄逼人:“其刚,我记得你以前口口声声谈民主,怎么到自己的时候就不民主了?”
“这不是民主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杨其刚大声说。
“奇怪,青军会是什么时候变成贵党的了,君山还是青军会地总干事,他可不是共产党员。”
“士兵之友不是青军会的出版物,与青军会无关。”黄蟹好不容易抓住庄继华的一个错误。
“哦,黄埔军校政治部主办的,可是黄埔军校好像是国民党办的,贵党只是协助,为什么我这篇呼吁维护国共合作的文章不能发表,非要赞成分裂的文章才能发表?其刚,昭君,你们是支持国共合作还是反对国共合作,主张共产党单干?”庄继华的问题越来越尖锐。
“当然是支持国共合作。”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主任从门外进来。
“文革同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咄咄逼人。”周主任呵呵笑道,看见周主任,庄继华心中一下就软了。
“其刚他们逼近我的底线,也就是原则,我不得不如此。”
“你的原则?你还有原则?”杨其刚怒斥道。
刚才杨其刚的话声太大,周主任当心这边又出事,赶紧过来瞧瞧。周主任这边进来,贺衷寒和曾扩情也过来了,他们是担心庄继华吃亏的。
“其刚同志,说话要有依据,”周主任严肃的批评道,杨其刚一愣,周主任伸手拿起桌上的文章,看了会问:“这是谁的文章,文革,是你的。”庄继华点点头
“好文章,说得好,”周主任对庄继华的敏锐非常欣慰,这段时间他也在考虑怎么消除打架事件的后遗症,他也不认为蒋介石处理了,事情就结束了。
“贺衷寒,革命青年也可以刊载。”周主任顺手又递给贺衷寒,贺衷寒接过来看后,很恭敬的说:“文革,已经给我们了一篇文章,中心思想也是维护三大政策,巩固国共合作。我们准备在这期发表。”
“哦,那士兵之友可以出份增刊,一篇文章看来不够,我再写篇文章,其刚,你找蒋先云也写篇文章,你也要写。”周主任一听庄继华在革命青年上也有篇文章,立刻知道庄继华想作什么了,他当然支持庄继华的想法,并且立刻添柴加火。
“文革,你看这样怎么样?”周主任蛮有意思的问庄继华。
庄继华微涩的笑道:“周主任,你老火眼金睛,我想作什么你不都知道了,主任的安排正是我的缺陷,君山、扩大哥,你们也应该该写点东西,我一个人的声音还是太小。”
贺衷寒和曾扩情当然答应了,见他们的样子,周主任欣慰的笑了。
等庄继华他们走后,周主任转身对杨其刚他们叹息道:“你们呀,要加强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