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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九郎愿意把一支人参送给花太太,只是有一个要求。
虽然蔡九郎说他的要求很简单,但在场的每个人,包括米小昭都不那么想。
花太太甚至以为蔡九郎是想打女儿花沐晴的主意。
人参虽好,但要想凭一支人参就求娶她的女儿,那是做梦。
李郎中也认为蔡九郎所谋不小。
毕竟上百年的人参太难得了。
所以当蔡九郎提出他的要求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米小昭甚至想给蔡九郎一爪子,把他抓清醒,让他不要说胡话。
蔡九郎说:“我把这支人参送给太太,只要太太答应我,让我在花家做奴仆。”
果然是头猪!米小昭心道,别人进花家做奴仆,还要卖身钱。蔡九郎倒好,倒贴一支百年人参进花家做下人。
花太太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同样嘴巴张得老大的周妈妈:“他说什么?要进咱们府里做奴仆?”
周妈妈结巴道:“好……好像是的。”
李郎中活了五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事,不可置信地看着蔡九郎,喃喃道:“难道老夫看走眼了,莫非那人参是假的……”
这话提醒了周妈妈,她马上对花太太道:“太太,那人参只怕是假的,这蔡九郎肯定是骗子。”
丫鬟百灵和莺歌原本用看傻子的眼神瞥着蔡九郎。
听了周妈妈的话,立刻换成了看骗子的眼神。
蔡九郎也十分奇怪,小声和米小昭嘀咕道:“这花家的奴仆那么难当吗?送一支百年人参都当不了。难道要送千年人参?可那个实在太难找了。即便找到了,也很难得到。蟒长条绝不会再上当……”
米小昭跳了起来,给了蔡九郎一爪子,不让蔡九郎再说下去。
人心都是不知足的。
若是被人知道老林子里可能有千年人参,不知会有多少人不顾一切地去老林子。
而蔡九郎若是透露出他曾经吃过两支千年人参,那他这头猪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蔡九郎抬手挡米小昭,袖子不小心被米小昭抓破了。
“啊!花狗剩,你赔我的衣服。”蔡九郎也跳了起来,追着米小昭跑。
米小昭怕撞坏屋里的东西,花太太又要赔钱,转身往外蹿。
蔡九郎也往外追。
一狗一“人”就那么跑了出去……
花太太更加怀疑蔡九郎拿来的是假人参了。
征得花太太同意,李郎中再次查看人参。
他足足看了一刻钟,甚至掐了一点参须,洗干净后,放到嘴巴里细细咀嚼,认真品味。
见李郎中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花太太心上心下的,连忙问道:“李郎中,怎么样,人参是不是假的?”
周妈妈撇嘴道:“肯定是假的。谁会那么傻,倒贴那么贵重的东西,就为了做下人。”
百灵和莺歌对视了一眼,都很认同周妈妈的话。
在花家做奴婢,虽然不愁吃穿,可自由和性命都在主子手上。除了刘厨娘,迫不得已,愿意在花家做下人,谁不想做平民?
“人参是真的。”李郎中郑重道,“这支人参是一百年的,这支人参快两百年了,都是非常珍贵,拿银子都买不到的好宝贝!”
一屋的人又一次惊呆了……
再说蔡九郎追着米小昭跑了出去。
米小昭有心和蔡九郎私下说几句话,特意朝着僻静处跑。
蔡九郎惦记着人参,不想追米小昭了,正想转身回去,米小昭道:“你来,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蔡九郎迟疑了一会,还是跟了上来。
来到僻静处,米小昭问蔡九郎:“你知道那百年人参值多少钱吗?”
“知道呀!起码值上千两银子。”
“那你还送人参给花太太,要求进花家做奴仆?”米小昭简直恨铁不成钢。
“那人参是他们觉得很难得,很值钱。可我不觉得。我要是想要,老林子里多的是……”蔡九郎振振有词。
米小昭:“……”
该怎么和蔡九郎解释,他拿那么贵重的东西,去换一个下人的身份,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叹了口气,米小昭换了另一个角度劝蔡九郎:“你知不知道做了花家的奴仆,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做了花家的奴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花家,做我想做的事了。”
米小昭很想问蔡九郎,到底要在花家做什么。但她也知道,蔡九郎是不会说的,只能把疑问强行按捺下去。
“是的,你是可以留在花家。”米小昭苦口婆心地劝蔡九郎,“但你做了花家的下人,同时也失去了自由。做了下人,就连吃什么,穿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
蔡九郎的脸色变得凝重了些。
“你的婚配,也是由主子指定。如果你惹恼了主子,被打骂还是轻的,被发卖出去也是经常的事……”
蔡九郎彻底绷不住了:“我就想着能留在花家,都没想到这些……完了,我得赶紧去说,我不当下人了……”
蔡九郎朝着陶怡居飞跑而去……
米小昭摇摇头,正要走,花花来了。
“狗剩,我告诉你一件大事,咱们的赌注就算了了好不好?”花花讪笑着问米小昭。
“我对大事没兴趣,就想看你倒立吃那啥。”米小昭故意道。
“这件大事是我刚听到的,和你的性命攸关,你确定不要听?”
“不要听,你倒立吃那啥才有趣。”米小昭觉得花花在故弄玄虚。
“花狗剩,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这府里有人要害你。”花花一脸的郑重。
“刘厨娘要害我嘛,早就知道了。”米小昭还是漫不经心。
“不是,是另有其人。你赶紧跟我来,亲自去听听,那俩人应该还在说害你的事。”
说完,花花便带头往花园走去。
米小昭半信半疑地跟在后面。
花花带着米小昭来到了一棵大树后,让米小昭伸出头去看。
只见小少爷在跑来跑去玩蹴鞠,良辰和姚乳娘缩着脖子跟在后面。
“冷死了,”良辰抱怨道,“这么冷的天,别人都在屋里烤火,只有咱们俩倒霉,要跟着他在外面跑。”
“你急什么。”姚乳娘冷冷地道,“他这样在外面跑,晚上就会受凉发热,明天咱们就不用出来了。”
“可晚上孟姨娘都是亲自照料小少爷,没机会给他掀被子呀!”良辰皱眉道。
“过会儿就给小少爷脱衣服。等他手脚冰冷了再给他穿上……万一被人发现了,就说是他自己要脱的,不给脱就在地上打滚……”姚乳娘冷笑道。
“你就让我听这个?是想让我替小少爷报仇?”米小昭小声问花花。
“不是这个,刚才她俩说的都是关于你的话……嗨!她俩怎么又不说了呢?”花花眉头紧锁,也小声道,“要不,你去那边叫两声,引起她俩的注意,兴许就把话题转到你身上了。”
“我干嘛要去那边叫两声。”米小昭不乐意。
“为了你的性命,你必须得去。”
“那就叫呗!”
米小昭悄无声息地跑到了另一边,大叫了两声:“花花是个赖皮猫,花花是个赖皮猫!”
叫完,米小昭又悄无声息地跑了回来,躲在了树后面。
花花气得猫脸都白了,压低了声音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狗,我为了你劳心劳力,你却拆我的台……”
米小昭正要回花花,突然听到姚乳娘提到了自己,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