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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道长好好地服侍了虚妄真人一趟才回去。
“那个虚妄真人有问题。”暮云道长告诉花子墨。
花子墨一边给暮云道长打洗脚水,一边问道:“什么问题?”
“贫道给他捏腿,从他的骨骼中发现他最多不过三十岁,再仔细查看了他一下,发现他的胡须和头发都是粘上去的……”
“他把自己扮得年纪大一点,是想博取秦王爷的信任吧?”花子墨猜测。
“不仅如此,贫道还发现虚妄真人和那如玉姨娘有蹊跷。”
“什么蹊跷?”
“他二人似乎早就相识。”
“道长是如何发现的?”
“那虚妄真人给秦王爷行礼时,瞟了如玉姨娘一眼,如玉姨娘对着虚妄真人眨了眨眼睛。后来,贫道在给虚妄真人捏腿时,那如玉姨娘又和虚妄真人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得很是开心……”
“道长观察得真是仔细,如此说来,他两人不但认识,相互之间还比较熟稔。”
“但在秦王爷面前,他二人却装作了素不相识的样子。”
“听说虚妄真人还是如玉姨娘举荐的,他二人装不认识如何说得过去?”
“听王爷说,如玉姨娘是听说了虚妄真人这个人,才举荐了他,并不认识虚妄真人。”
“二人本来认识,却偏偏装作从未见过面,里面的确有蹊跷。”
“算了,我们既然打算走了,就不管这府里的事了。明日你打算怎么出去?”暮云道长问花子墨。
“王爷也知道冯弋阳一直派人守在王府门口,他说明日会派马车和侍卫给我。”
“不知小昭能不能引开冯弋阳的人。如果秦王爷和冯弋阳的人都盯着你,你很难脱身的。”
“不管如何,明日是我离开王府的最佳时机,我一定会想法子脱身的。只是,要想出玉陵城,还是有些麻烦,毕竟玉陵城是王爷的地盘。”花子墨皱眉道。
“你脱身之后,想法子去西城悦来客栈,贫道已经和采薇小昭商量好了,自然有法子让你出玉陵城。”
“谢谢道长。”
花子墨给暮云道长跪下,扎扎实实地磕了几个头。
暮云道长扶起了花子墨,沉吟片刻,道:“其实贫道还有大仇未报,以后花贤侄考上进士做了官,能帮贫道把仇报了,咱们就两清了。”
花子墨郑重道:“道长为人正直,就算对学生没有大恩,学生有能力也应该给道长报仇。”
……
第二天一早,花子墨出了王府,在门口上了马车,一大群侍卫跟着,朝着南边走去。
两个一直守着王府大门的男子正要一人跟上马车,一人去向冯弋阳禀报,几条野狗突然冲了过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对着两人狂吠不已,还龇牙咧嘴的,似乎要攻击两人。
两男子都扮成了小贩模样,身上没有带武器,突然被野狗袭击,不禁有些狼狈。
等两男子好不容易摆脱了几条野狗,花子墨乘坐的马车早就跑得没影了。
两男子赶紧朝着南边追去。
好不容易花子墨出了王府,如果不把情况打探清楚,世子爷肯定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两男子走后,脸被涂得蜡黄,打扮成村姑模样的米小昭从墙角转了出来,把一些吃食放在地上。
那几条野狗立刻跑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几条野狗对米小昭道:“以后有这样的活记得还找我们兄弟几个。”
米小昭笑眯眯地点头答应,走出街口,上了一辆提前雇好的马车,朝着西边跑去。
两男子打听着马车的去向,一路追了过去,来到了湖边,见湖中漂着一艘华丽的游船,上面有人在喝酒谈笑。
虽然离得远看得不太清楚,但马车就停在湖畔,两人认定了花子墨在游船上,连忙回去禀报冯弋阳。
冯弋阳大喜,一拍桌子:“今日本世子一定要开荤。”
前些日子手下抓了个包裹在被子里的美人送来“审讯”,冯弋阳“审”了那美人两晚,没了兴趣,就把美人送了回去。
谁知就是那两晚,让冯弋阳染上了脏病。
冯弋阳气得要把美人和送人来的侍卫全杀了。
薛世铭苦苦相劝,玉陵城已经在传世子爷的闲言碎语了,世子爷再杀人,若是事情传到京城去就不好了。
想起那个逃跑的铭贵一直没有找到,冯弋阳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勉强把怒火压了下去,只是把侍卫打了一顿了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冯弋阳要治病,不得不修身养性,什么美人都不能沾边,玉陵城倒是因此安宁了不少。
冯弋阳派出了好些侍卫,化了妆,去湖中抓花子墨,准备抓到了人就立刻出玉陵城……
谁知侍卫们去了足足两个时辰,回来告诉冯弋阳:“花公子不在游船上。”
冯弋阳气得脸都白了,大声命令侍卫们,挖地三尺也要把花子墨找出来。
秦王府。
秦王爷也在大发脾气:“你们怎么跟的人,怎么会把人跟丢的,还不去把人找回来。”
那样一个绝世美人,在府里养了好几个月,还没吃到口人就不见了,被冯弋阳知道了,还不得把他的大牙都笑掉了。
玉陵城西城门。
李大娘子和米小昭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顶着两张蜡黄的脸,推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板车朝着城门口走去。
守城门的两个士兵拦住了李大娘子,上前来例行检查。
李大娘子两眼通红,一边掀板车上面的草席,一边哭泣道:“这是我的儿子,得了奇怪的病,官爷下令,让我们推出城去火化……”
米小昭也大哭起来:“哥呀!”
两个士兵伸头看了一眼草席下面满是脓疮,散发着臭味的尸体,立马缩回了头,不停地摆手:“快走,快走!”
板车出了西城门,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过来:“王爷下令,关闭城门,许进不许出。”
两个士兵忙不迭地去关城门……
板车来到无人处,花子墨一跃而起,和李大娘子米小昭一起,把脸上身上的伪装去除,把脸抹黑,戴上帽子,背上包袱,飞快地向前跑去……
春云站在一辆马车前,伸着脖子向远处张望着。
赶车的老头有些不耐烦地问春云:“姑娘,你等的人到底还来不来呀?”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春云高兴道。
“姑娘,我们可是说好了的,送你们这么多人去码头,又等了这老半天,可是要加钱的。”
“没问题。”春云爽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