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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们叽叽喳喳,米小昭怕被人发现,拉着铭贵离开了树下,正在找地方躲藏。
这时一辆马车从“客栈”里驶出来。
顾曦娘赶着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米小昭和铭贵,急促道:“快上车!”
米小昭和铭贵七手八脚地爬上了马车,这才发现车厢里还有两个人。
那两人缩在马车的一角,死死地低着头,看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爬了一晚上的山,米小昭和铭贵已经很累了,两人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
当米小昭被马车颠簸醒时,天已经大亮了。
看着马车里的两个人,米小昭不禁目瞪口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马车里的两个人居然是丽娘和如玉。
米小昭很想问问两人,怎么会在马车上,难道是顾曦娘救了她们?
不过见两人缩在一角,害怕万分的样子,米小昭忍住了没有吭声。
铭贵瞄了一眼两人,见是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不敢多看,更加不会开口问她们。
顾曦娘怕高立他们追过来,赶着马车,一口气跑了两个时辰才停了下来,招呼米小昭和铭贵下车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顾……大姐,车厢里的那两个人要不要喊她们下来吃点东西?”米小昭问顾曦娘。
“什么?车厢里还有两个人?”顾曦娘一脸的惊讶,“唰”地一下,拉开了车帘,看见了瑟瑟发抖的如玉和丽娘。
“你们是谁?怎么会躲在马车里的?”顾曦娘一脸警惕地问道。
“怎么,她们不是你叫上车的?”铭贵奇怪道。
“不是,我以为马车是空的,又急着走,就没有查看。”顾曦娘皱眉道。
“老婆婆,老爷爷,我们是好人……”如玉跪在车厢里,不停地给顾曦娘和铭贵磕头。
丽娘赶紧也跪了下来。
“你们下来说话。”顾曦娘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如玉和丽娘哆哆嗦嗦地下了马车,又要跪下给顾曦娘磕头。
“不要跪来跪去的,站起来说话。”顾曦娘见如玉有些娇娇媚媚的作态,怀疑她是青楼女子。
“你们叫什么名字?”米小昭故意问道,看两人会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奴家……名小红。”如玉低着头,眼珠子转了转,回道。
“你是楼里的姑娘吧?”
“嗯!奴家是被迫的。奴原本是好人家的姑娘,因为家里过不下去了,才把奴卖到了青楼。”
“你在楼里叫什么名字?”
“就……就是叫小红呀!”如玉的脸上略过了一丝不安。
“哦!”米小昭点点头,转而问丽娘:“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姓姚,名叫丽娘,因为不想被那些人卖进矿场去,所以趁乱偷偷爬上了马车,还请老婆婆老爷爷你们不要怪罪于我。”
姚丽娘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米小昭,还战战兢兢地瞄了顾曦娘一眼。
这个要老实多了,米小昭心里想。
“你们是趁我杀人的时候上的马车?”顾曦娘问姚丽娘。
“是的。我和这位姑娘是昨天晚上进的客栈。好像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对我们俩看管就不是那么严……后来见到您杀了那些坏人,朝着马厩走去,我们俩就抄近路先上了马车……”
“你们刚进客栈就知道抄近路去马厩了?”米小昭怀疑地问道。
“婆婆,我们是被马车送进客栈的,在马厩那里下的车,而且他们关押我们的地方离马厩很近的。”姚丽娘解释道。
“说说吧,你们为何会被送到矿场去?我可是听说女子到了矿场,很难活过三个月的。”
米小昭故意吓唬道。
“这位小红姑娘我不知道。至于我……我是得罪了一个官爷……”
“你得罪了哪位官爷,为何会得罪他?”
“我……我……”姚丽娘支支吾吾地没有脸说。
“快说,不然我们就杀了你们。”顾曦娘不耐烦地挥了挥刀子。
姚丽娘吓得一哆嗦,啥也顾不得了,竹筒倒豆子,交代得干干净净。
“我和一个叫陈童的男子有暧昧,一天我们正在私会的时候,突然被一伙官爷闯了进来,他们找了半天的人,没有找到,竟然把我掳走,送给了一个少爷……”
“那人姓冯是不是?”
“您……您怎么知道?”姚丽娘吓得脸都白了。
“后来呢?”米小昭没有回答姚丽娘,继续追问道。
一旁的如玉见米小昭竟然知道冯弋阳,吓得花容失色,眼珠子一个劲地转。
“我服侍了那冯少爷两晚,冯少爷很快就有了新人,把我撇到了一旁,也不送我回去。后来我听说陈童去府衙告状,可我还是没能回家……再后来,有郎中来给我诊治,说我得了那种病,还传给了冯少爷,就把我送到了这里……”
米小昭点了点头,又问如玉:“你呢,为何会被送到这里来?”
“奴……我和丽娘姐姐差不多,也是在青楼得罪了人……”如玉眼光闪烁,含含糊糊地道。
“得罪了谁?”
“是一个不常去玩的客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秦王爷的爱妾吗?秦王爷不要你啦?”米小昭冷笑道。
“你……你怎么知道?那……那是以前的事……达官贵人又怎么会把我们这样的低贱小民放在眼里,秦王爷很早就把我赶出秦王府了。”
“你为何会被赶出秦王府?虚妄真人呢,还在秦王府吗?”
“他……他被秦王府杀了。”如玉浑身直抖,结结巴巴地道。
对面这个死老婆子怎么什么都知道,自己从未见过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事的,如玉心慌不已。
“老实说,你到底因为何事被赶出秦王府的。”顾曦娘也看出如玉满口谎言了,故意掂了掂刀子,拉着脸问道。
如玉抖得更厉害了,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我恃宠生娇,王妃趁着王爷不在,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如玉是因为给冯弋阳做卧底,被秦王爷察觉,偷偷逃出了秦王府,投奔冯弋阳。
谁知冯弋阳不讲武德,竟然把她往矿场送。
如玉可不敢说实话,谁知道这三个奇奇怪怪的老太婆和糟老头是什么人?
见问得差不多了,米小昭让铭贵守着两人,自己和顾曦娘到一边去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顾曦娘见如玉眼珠子转得飞快,怕她不老实,把刀子交给了铭贵。
米小昭和顾曦娘商量如何处置姚丽娘和如玉。
顾曦娘道:“为免除后患,最好是杀了两人,但我下不去手。”
“但如果把她俩放了,在这荒山野岭,她俩也很危险……”
“送她们回家也不行,”顾曦娘为难道,“我们必须得尽快拿到账本去京城……”
正在这时,突然铭贵大喊了一声,姚丽娘也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