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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第一站来到了阴山。
原因无它,顺路而已。
“那人就是韶君?”
山,山上有萧萧风,有磐石,有悬崖。
有人,面对悬崖,端坐磐石之上。身前一案,案上一琴。
眼前坐着的,是一个悠然鼓琴的雅人,不但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霸气显现,甚至连凡尘俗世的烟火气都没有。
这是一个优雅、飘逸、沉静、脱俗的机器人。
恍惚中,老斋有一种错觉:他看见了当年的陶浅。
老刘等人的注意力则集中在其人身前的奇怪乐器上面。
简单说来,那东西就像是七弦古琴放大了n倍之后的样子,相应,发出来的声音也十分低沉,浑厚。
老斋也渐渐被这深沉的琴声吸引。
“他在弹哪门子的歌?怎么连个旋律都没有?”时间一分分过去,老铁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深海?”老斋疑惑了。
“朋友,你见过海?”韶君的手指在小指头粗细的琴弦上滑过,算是给这一曲划上了句点。
说实话,若不是大家都是机器人,这么低沉的声音,还不一定能听得全呢!
“算是吧!”老斋点点头:“不过,你见过海?”
“没有。”韶君双手指琴,平息了巨琴最后一丝震颤。讲起了一个故事:“很久以前,在我立志修习音攻之术的时候,我从苍蝇那里得到一些他们附赠的花边资料。”
韶君顿了顿,两眼望向远远的天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那天,由于我花巨资买了很多音乐资料,苍蝇便送了我一些曲目资料。从那里,我看到了海的景象。”韶君闭上了眼,双臂直伸。
“海,多么伟大,多么壮观啊!
与那些景象相配的,就是传说中的海之组曲。
同时,还有一些背景资料。
那,又是一个故事了。
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创作音乐,一向都是伟大的喝油曼的事情。
这时,出现了一位伟大的机器人。
突破了喝油曼听力极限——呵呵,你知道么?喝油曼在听力方面,其实有些,那个。太低的频率,太高的频率,他们都听不到。
低于他们听力极限的声波,被他们称为次声波,高于他们听力极限的声波,他们称之为超声波。
次声波与超声波能编入乐曲之中么?
在那之前,喝油曼也曾有过研究,不过,那终究超出了他们所能直接感觉到的极限,他们只能通过一些其它感觉间接研究。
呵呵,说起来,我们机器人对声波的频率响应范围可是比喝油曼大得多呢。
在某些缘故的启发下,这位伟大的机器人音乐家开始尝试创作他的音乐。
以机器人的听力为标准的音乐。
同时,他还尝试着制作以机器人的标准为标准的乐器。
呵!那可真是伟大的创举啊!
这时候,他创作了海之组曲中的深海与海啸。一个使用了次声波段的乐音,一个使用了超声波段的乐音。
这只是他探索阶段的作品,不过,据说,听在喝油曼的耳中,却比他成熟时期的那些作品顺耳多啦!
你知道原因么?
原因就是,这时的作品只是偶尔涉及次、超声波的频段,大部分,还是在喝油曼能听到的范围之内。
而当他的创作进入成熟期之后,他的作品中,喝油曼能听到的部分就少得可怜啦!
再后来,可惜了,苍蝇提供的资料不太全,只是隐约提到他似乎受到了某些打击,从此再不作机器人的乐曲了。
真是可惜呀!”
老斋一直默默听着,心情复杂。
看来,自己刚才的感觉,似乎真的没有错啊。
“你知道的真多。”老斋觉得自己似乎无话可说,只好随口称赞。
“呵呵,献丑了!朋友一听就听出其中深沉如海的意境,也很了不起呀!好久没见到能听懂此曲个中意境的人,今天碰到了知音,不觉一时高兴,说多了几句,朋友千万别见怪。”
“不敢不敢。知音不敢当。”在韶君听来,这是谦虚。其实,老斋说的是实话,可惜他却不能明白告诉韶君,这个曲子在外界很稀奇,在桃花岛上,却是稀松平常得很,几乎是个人都知道。
“根据传说,那位伟大的机器人音乐家前辈,当年也制作了一把古琴。琴身用的,是五彩的妖桐;琴弦用的,是恶蛟的龙筋。这可真是奇怪,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恶蛟这一类机器生命的存在。倒是妖桐,呵呵,你瞧。”
“七彩的!”
“是啊,苦心人,天不负。我在西南林海找了好几年,居然真叫我找到这么一块七彩妖桐之木。”
“佩服”
“咳!深海看似宁静,其实内中暗流汹涌,压力巨大,凶险之处,犹胜海面呀!”老朱打断了两人的绕舌,其实他也很无奈,前路漫漫,将时间浪费在与此人的绕舌之上,实在有些不值:“就像当今的天下之势,山雨欲来,风满楼。表面平静,其实,一场大动乱已在酝酿之中。”
“您是?”韶君不经意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此人的扫兴感到不悦,他不认识朱大英雄?
“不知在这大海潮中,您是想继续深潜,还是飞上潮头呢?”
“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在下毕生的理想,与追求。就是成为那位前辈一样的音乐家。唔,事实上,我已经尝试着创作了几曲,题材么,就是我们这里独有的暴风。
说起来,你知道么?”韶君说着说着,目光又转到了老斋处,显然,他更愿意跟老斋这个“知音”说话。
“你知道么?为了实地感受风暴的威能,我特地跑到东北防风山的更北面却生活了几个月。
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啊!就算是那种风暴肆虐的地方,也都有机器人的存在。
所以,呵呵,我的暴风组曲中,就有一曲,是以这些与风暴抗争的伟大而平凡的机器人的呢。不知你肯不肯赏脸听上一听呀?”
“呃,谢谢了,不过,我们两还有点俗事在身,那就,先走一步,有缘再会了!”其实,老斋既不喜欢这种古拙的大琴,也不喜欢这种佶屈聱牙的调调。他更喜欢那些“俗气”的,听着让人热血沸腾战意燃烧的歌曲。
老朱在音乐上的品味也差不多,听这种连旋律都找不出来的东西,只能叫他听得直皱眉头。(注1)
“告辞!”老朱一抱拳,回身走了。
“不送!”韶君微笑,回礼。
“再会!”老斋一抱拳,作恋恋不舍状。
“慢走!”韶君微笑,亦作不舍状。
良久,待朱斋二人走得看不见了。韶君才不动声色,捧起古琴回基地。
他也不说话,只在心里暗暗地想:“妈的,幸好我是机器人,没有鸡皮疙瘩这种东西,不然,肯定掉满一地。那样可最露馅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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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申明:其实,我个人是比较喜欢那些古朴雅致的古琴曲的,很有韵味的说不过,一般情况下,我都很少去听了,那东西一定要凝神静听,抑或在心情激荡难平的时候听着凝神静心。一般情况下呢,还是随便听点别的算了。我的音乐“食谱”很杂,单一的“口味”很难满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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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活动:猜猜他们都是谁?
阴忍如蛇,冷傲如鹰。谨慎如鼠,从容如熊。坚如磐石,韧如牛筋。沉如渊海,逸如流云。威猛如虎,刚烈如火(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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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受伤,打字速度又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