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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明君之风,惜无施展之机!想今时便算得无此洛阳变乱,孤穷于一隅,终至于碌碌无为!放眼天下,能扶汉者几人?刘繇,刘表,刘璋虽同为汉室宗亲且牧守一方,但却各有短处,只知守土不知进取,只怕亦无多少心思助皇上重兴于汉室。只有吾主刘晔,虽年纪未满三十,却能据二州之地,拥数十数万兵甲,只从其出道先后便跟随于他的赵子清所言便可知晓其兴扶于汉室之心稳固如昔,若不选择于他,方今世上,又有何人能当此值得皇上信任之重臣?”
这是当初田畴劝谏于刘协,并很快打动其心的话。
道理非常简单,能在此告些等汉室失势,诸侯可以选择争霸天下之时,能有兴扶汉室意思的,也仅可能是汉室宗亲而已。
除此以外,其余诸侯未必没有打着奉迎天子旗号,而持“挟天子以令诸侯”意思!
“皇上可听臣一语,若亲观臣大哥刘子扬品性以及对待天子态度,而吾等皆保密之,能行则可心安,不行则可由臣等兵马护回,于此节上臣等受皇上恩惠,必然会忠心护卫皇上周全!”
赵明没有说如果刘晔没有兴扶汉室心思,他与田畴会如何具体选择,就是因为凭着他对刘晔的了解,认为其必然走得就是他所想像的那条道路,没有可能是另一条!对于田畴与赵明二人,刘协能亲自面见数次,便已是极为了解他们的品性。故而加上赵明这句有了退路之语,再加上那个可以鱼目混珠,金蝉脱壳的计策,他当然有了明确地选择!
看似轻率,实际上刘协别无选择,便如田畴所言——除了刘晔,他又能选择谁?
所以,这才有了田畴与赵明两人将与刘协长得极为相似的一位士兵送入宫中,由着刘协的亲信内侍训练其礼仪举止。近一年时间乃有所成,再加上巧妙的掩饰并不相同的声音,这才有众人皆不疑于坐于龙椅上的确是换了人
至于这个以草民换天子,坐上只属于帝位象征的龙椅,这于礼法极为不容的问题,相比于已经颇有些走投无物。不知前路何方的刘协自己来说,只是一个小问题而已。
在未想到如何处理刘协地问题前,刘晔并不想与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天子多说什么,从见礼过后便叫亲兵来,由着赵明掩饰带领将其先送于城中一处清静庄园内,而留下田畴便与他细说这天子之事的个中究竟。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如何作出合理的安排,使得坏事变好事,或者将影响减小到最低,这是刘晔的处事风格。
听田畴细讲过往之事。这时间用得并不少。就在赵明去而复返之后。田畴方才讲到最后部份。
“大哥!其实听你分析之语。我便想着回去后便与子泰商量。还是委屈下皇上。让他回于洛阳。只需得再忍过一些日子。便能等到大哥奉迎机会。可惜”
从听明白了刘晔地谋划开始。赵明与田畴便知道他们这一次可算是极大地破坏了刘晔地布署。而刘协听闻这些以他为主心所地计划以后。确定了刘晔本就是兴扶汉室之心。只是时机所限不得表明后。他并不想多受些颠沛流离地生活。所以。最终他没有考虑太多。直接便选择了与刘晔挑明。便是为了借机能够拉拢住刘晔。就算必须得受过这一遭罪。也能够从刘晔这里得到合适建议。
算盘人人会打。田畴与赵明有他们地打算。本来是想让刘协只是走个过场。以客观角度认识下刘晔地为人。无论满意与否。都可以立即折返于洛阳继续作他地皇帝。
可刘协自己也是有着打算地。而他亦非是甘愿受人摆布地性子。面对确定可以倚为靠山地刘晔。他并未选择无动无衷。这在并不了解他这个性格地田畴与赵明看来。当然是方寸大乱。不知其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了。
“通信不便。难以将机密之事尽述于纸上。这一点需得以后我来亲自制定一项加密措施。可定下数套应变解密方法。汝等大将心腹。无论是镇边亦或是领军出征。吾皆可放心下达机密命令。如此方能保证万无一失!”
对于研究出一种密码形式的信报,用以传递机密,这个事情刘晔之前是有过考虑的,只是因为现今他地地盘并不大,而且每月皆有一次定时的军政议会,出征之时也多由得他选说明战略意图以及需得注意之处,这种费心费力的密码信报自然就有着它的局限性,实用度不高,刘晔也并未打算现时就着手此事。
可此次洛阳之事便算给他敲响了一次警钟,这并非现代那般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命令顷刻间传于各部将领耳中情况,若当初洛阳的田畴与赵明能够得到他地详细布局,何来这种“多此一举”之事?
“子清不必太过内疚,吾早闻天子有聪慧之名,他更非那等人云亦云之辈,会自主作出选择,并不算意外,何况这件事未必便是一件无甚用处的坏事”
对于应否责怪于田畴与赵明二人,刘晔也是有打算的,论功行赏,该罚的要罚,该赏的同样要赏。就在这两刻左右的时间内,脑筋开动的他也渐渐理清了一丝头绪,对于这件突发之事已算是有了一点可以为将来带来好处的想法。
若最终对他有利,那么田畴与赵明二人除了该罚他们自作主张,罔顾于命令之外,也会再给他们建得大功的奖赏,个中差别以及其所代表意义,不言而寓。
“主公若是不能将此事化为有利。可否使天子重归洛阳,依原计划而行事?”
无论这件事情到了刘晔这里,会否最终成了好事,田畴都明白他与赵明这等自作主张之事给刘晔带来了极大地麻烦,若人人如此,只怕刘晔也不需要干别地事,终日只想着如何收拾局面
这也是就算刘晔责罚,田畴也并无怨言的原因了。
自作主张之风气不可长,而也不能墨守于陈规。束手束脚,刘晔不可能亲自在战争或者政局第一线,各种临事机变却也需得因地制宜,在这种时候,有十足地把握下“自作主张”反而是一件好事,这也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准确解释——是有所不受。而非全部不受,妄自称大,全凭自己心意行事!
“天子换人之事,朝中大臣有谁知晓?”
即使想到了一些苗头,但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完全总结出一套适合现今的计略,这还是有些为难刘晔了,凡事作两手准备,刘晔便也顺着田畴的意思问道。
“只有太尉扬彪知晓此事,如此大事想瞒过所有人,无大臣配合却是不能成功。而杨太尉刚开始并不同意,只是到得后来由定心后的天子亲自劝说,这才使其勉强答应。未知主公有此问。却是?”
田畴只从刘晔的问话立时又想到了许多方面,他也直觉地发现只怕刘晔口中又会出现让他再度尴尬的话语。
果然——
“无论如何相似,无论如何训练,短短一月内,一个人地气质都不可能被另一个人全数学了去,何况是天子这等受过诸多磨难。却自强不息的这股极为特殊气质?朝廷中若再无法安静待下去,那么摆在百官面前的问题就是投于何处诸侯!想比于一位有着自己思想,很多时候都极有主见的天子,现今这位只知惟惟诺诺的假天子只怕更合得他们心意!无论是将来就投于何方诸侯,要劝其作出让步都是极为简单之事。既然经过这十余天,洛阳依旧未传出何等变故之事,可见颇有些眼光的朝廷百官,已有绝大多数看穿此节者默许了这种变化”
后面地话语就算刘晔不说,田畴与赵明也能分别猜到一些。“出来容易归家难”这一点只怕是刘协也不能预料到的!比于一位睿智的君主,失势后又有不小影响力的朝廷。当其上主事官吏认为这个朝廷再无可挽救之时,一位能听话的傀儡只怕会更受“欢迎”一些。
明白了刘晔话中意思的田畴与赵明二人,再见刘晔依旧是皱眉苦思后,也就再没有进言的想法,只是陪着一起联想,看看这等不能宣之于众的隐秘之事,他们两个始作俑者能否为刘晔作出一些提示。
“没想到这次却又是为大哥带来了麻烦,我与子泰经过兖州时便曾遇上曹孟德亲自领着数千精兵准备开赴洛阳之事,而现今洛阳存粮应很快完尽,只怕最终得利的还是他曹操了!”
赵明对于曹操为何会客气的同意他们“借道”这一点并未想太多,这次见自己又算是为刘晔添了麻烦,再想到极有可能曹操会兴高采烈地去迎接那个傀儡天子,顿时感到心中一阵不舒服,立时嘟囔道。
“天子,曹操,得利?”
听闻赵明抱怨地言语,刘晔猛然眼前一亮,先前那丝抓不住的灵感立时浮现心头,他喃喃将这三个字眼复述一遍,片刻后朗声大笑道:“哈哈!子清果真乃吾福音也,得汝提示,吾已尽知其中关键,此次事件,并非坏事!”
“果真(当真)?”
赵明与田畴同时喜动颜色地惊问道。
“当然!”
想通关节的刘晔心情可谓极好,一扫前时颇有些突逢变故踌躇难定地郁郁,微笑着说道:“先时倒是我纠结于天子难以安排之事上,未曾想过若天子不能归洛,这最终天下大势又会如何变化了!”
“若天子不归,则洛阳因食粮问题,必然会被曹操趁机而入。说服朝中百官,再由他们进言于皇帝,让其同意迁都于许县而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至于杨奉则不会被曹操所喜,也无投靠可能,其坐于洛阳终因粮草问题分崩离析为期不远。最终洛阳一带依旧会由曹操掌握,而天子也被其所得,由此一来,我先前布局便可依旧起作用,先招得袁绍之忌者。依旧是曹操,而我与其先约以盟议击破袁绍地盘计划,也可顺利实际!”
“只需委屈天子这段时间内便隐姓埋名,若其愿意,尽可以城中过着安稳日子,只待择机吾则直袭许县。将天子名正言顺的扶持上位便可!”
其实,对于刘协的处理,刘晔私心里并不想让他只是这般混吃混喝。若其真有雄心壮志,知道能屈能伸,那么投身于刘晔身边,接受实际战争地磨练,再加上刘晔时不时的提点对于年纪极轻的刘协来说,便算是刘晔将来打下天下,也可以将受自己思想影响极深地刘协真正扶上位,若不成。刘晔宁愿背上挟天子,专权的骂名,也不会将初定之国的命运。由给一个不能确定的因素。
但这个话,刘晔是不能明说的。原因很简单,无论亲疏还是臣属,刘晔都不应该如此“薄待”于刘协,这只是次要,最重要的是。用劝说和自发主动地求取,这两者之间差别可谓千里之遥,若是后者,刘晔便算是苛求于严格,刘协若是明事理,当然不会往心里去了。同样的一件事情,如果方法不同,最终导致的结果也是相差极大地。
“主公(大哥)英明!”
只从点滴提示就能想到这许多后事,这已是能人所不能。田畴与赵明当然是心悦诚服。作礼极为恭敬地拜道。
“不需如此多礼,只是这等计较也终是猜测而已。与最终结果未必便能完全如一!现今既然已议论完毕,接着便是对于你二人地安排了!”
凡事都有变数,当面对一件变数不少的大事之时,刘晔当然不会将话说得太满,而对于刘协地处理无论是洛阳之变最终能迎奉天子的是谁,刘晔到最后需要的,也仅是一位真正能干的皇帝,以及一个名正言顺的奉迎过程而已。
既然已有定论,刘晔当然也就暂时不再多想此事,便宣布二人任命道:“汝二人可算是功过相当,便算是平级调用,田畴为沛国国相,赵明任沛国都尉,共行政军之事。而现今徐州军政制度与前时都略有差别,你两个却也需得暂且学习些时日再去上任。”
沛国作为吕布客军驻地,又属于直接与曹操的兖州相接,现在又有洛阳的十三万百姓加入,这个地方的得要性不言而喻,刘晔其实也早就有将田畴与赵明放于此地的打算,而关于吕布之事,刘晔虽然有不少交待,但却不必在此时尽说,便先由着两人无甚压力的去学习完新地军政模式,然后再来细作提点这才合理。
“是!”田畴与赵明一起大声应命道。
处理完毕这些大事,时间已是下午未时,刘晔先用过饭食后,想了想现今州府中大事已算处理妥当,便不去府中,反而前往刘协居处,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有这一次看望问侯之行。
“皇叔不必多礼,早在父皇在位时,皇侄便已知宗谱记载上皇叔辈份,更将父皇评点之语牢记于心,方今诸侯各有心思之世,便如田、赵二位爱卿所言,侄能信者唯皇叔一人而已,望皇叔有以教我”
这座庄园与刘晔的府坻相距不远,也正是用来安排贵客的三座颇为豪华地庄园之一,守备这些地方的尽是刘晔亲卫兵员所轮调,安全性和保密性都是极强的,而现今刘协来此,在未作正式安排前,刘晔便将自己侍卫长典杰调来主守此处以保证万无一失。
“谢皇上恩典,臣此来便是想问于皇上,对于此地安排可还合意,饮食又可习惯?”
刘晔这次来只是依着礼节而已,并不打算说起那些需得刘协作出选择的正事。
“皇叔安排得体,想朕前时被西凉豺狼所挟之时,风餐露宿已是常事。而现今的洛阳只怕亦将面临无粮境地,与此等相比,皇叔此处院落,已算得人间天堂。”
十六岁地刘协现今脱下铠甲,换上了一身便服,他长得并不高大,应当不满七尺,身形脸面也因为过得日子并不好地原因,故而颇为瘦弱。但他说话间自然有一种不屈的精神在内,这也是他极为特殊的一个气质,这在刘晔初见之时已有发现,所以才会有旁人绝难模枋的定论。
百官并非不知现今的“天子”有问题,而是这样的傀儡更合乎于他们的的将得利益,所以才会装聋作哑。如此而已。
“臣今前来便是为了皇上能够但有所愿,不使有缺,若皇上有何要求,现在想到地便可直说于微臣,未想到地也可随时说于亲卫长典杰,臣得知后都会第一时间办理!”
如果是以前并未作上幽州牧时地刘晔,见到天子后只怕不会如现今这般淡定自如,脑海中没有何种被其威势所摄想法,私心里只是将其当成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
位置更高了,处理地大事更多。刘晔的眼界心胸当然也更高更广阔了。
“皇叔终日忙于大事,能够前来探望于侄,朕已是心中欣慰。听闻前时皇叔所言天下大势以及布局。朕深知天下只怕天下还需得动乱不少时日!朕并不想无所事事,便求问于皇叔,可否直言有以教训?皇侄必洗耳恭听!”
稍稍出乎刘晔地预料,刘协竟然是未经任何提示的旁敲侧击便已提出如此想法,诉说他却是想作些事情而非这般无事可作,终日只是粮费粮食。只怕又不能随意外出,虽不是软禁,实则需得自我软禁的生活非其所愿。
“皇上有心,这是为百姓之福!那么皇上认为,已有臣先前布局作为参照,现今洛阳之局又会如何演变,那些百官难道真的看不出天子有异,而皇上自己又是否有回头路可行?”
刘协不负聪慧之名,甘于以晚辈身份向刘晔求教。又属于刘晔私心里的希望。那么他当然也就不扭捏作态,顺水推舟地问道。
“皇叔难道有不同看法?恕侄愚钝。不能立时想透关节。便请皇叔直言即是”
刘协同意了田畴与赵明的“金蝉脱壳”计策,当然也就代表着他认为这算是“进退有据”的两全之策,突然被刘晔直问此事,他立时便敏感地觉察到了不对之处,但正如其所言,短时间内阅历经验不足的他又岂能想到这等心照不宣之事?
“即然皇上动问,臣便详作解释”
先前在州府中与田畴同赵明分析的那一段话语再次从刘晔口中说出,听得刘协脸色数变,最终少有的现出了颓然无助神色,沉默半晌后直视刘晔道:“皇叔愿意为侄点明关键而非是独自行事,不求过问朕之想法,便已能看出确如田、赵二卿所语,皇叔忠于大汉之心牢固,朕不需有疑!然面对如此局面,若有差遣所得,无论有何为难,只要能重新兴扶祖宗基业,侄皆愿从之!”
无助过后,刘协终于将自己完全地信念期盼系于刘晔身上,他斩钉截铁所说出的话语,也代表了他正如刘晔所期望的那样,走上了一条愿意配合刘晔行事,无论是否于礼不合地复兴道路
“先有叔侄亲属辈份,今协愿以私人身份拜皇叔为师,再加上师从之属,愿皇叔能勉力收之,使吾能有所学所得,若能最终收拾天下,重还百姓太平,则协无愧于列祖列宗,无愧于老师教导!”
未得刘晔再说,刘协又想到了一点,然后便加上了这句话,以坚定无比的语气说道。
“非常时行非常事!皇上深明此点,臣极为佩服,而臣意思如何,只为了万千黎民便可定义”
刘晔的这句话,直接让刘协的主动请愿成功,并且——
从此以后,刘晔的身后除了郭淮与胡六这两位固定跟随亲卫以外,又多加了一位名叫“刘王”的学生“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