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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心情无比畅快,他眯起眼睛目视前方的一片雪白,望竖立在冰天雪地里的连绵营帐,士卒训练的呼喝之声伴随呼啸的风声传入他的耳朵可比天籁之音。他感到十分兴奋,有一种‘我来报仇了’的情愫在内,那不断不断被卷起的白雾似乎也变成了一种赏心悦目的风景?
人逢喜事精神爽,吕炎的喜事就是右北平郡的太守亲自前来慰问,现任右北平郡姓张名隆,如果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的话,提起张隆儿子的名字或许就会有一点点印象,张隆的儿子叫张次公。
吕炎站在军营辕门口绝不是为了迎接汉国来人,他没有事情时就喜欢来到辕门,就好像是时刻在等待什么。
意气风发的将军,他习惯性地抚摸坐骑的鬃毛,这匹神骏战马名叫追风,听说是什么安息战马。提起追风,吕炎就难免会想起公孙宏,响起了公孙宏他就知道林斌想让自己扮演什么角色,他也一直在扮演那个令人痛恨的角色,而且扮得十分合格。
辕门之后是一个占地颇大的校场,此时此刻至少有五千名士兵光着膀子正在演练军拳,毫无疑问,那套军拳正是林斌亲身教授,由军官进行普及,目前已经是士兵必学的强身之术。
十万大军里面的士兵是由仆从和奴隶构成,这些人大部份本就是辽东人,是去年从乌桓、鲜卑等族地战俘。他们比之河朔等族的部众更适应冰冷的天气。
“哈!”
长拳击出,右脚用力往前一踏溅起雪水,一口热气随着那声‘哈’也被吐出去,大地好像颤动了一下。
“喝!”
右臂前曲,同时右脚回缩,双腿成马步姿态。手肘猛地往下落去,随后又非常快速的扭腰往后力劈,呼啸的斩风‘呼’地响彻。
士卒身上落有飞雪,脸庞和耳朵被冻得红扑扑,他们因为想驱散寒冷而在卖力操演,时有下盘不稳的士卒滑倒,他们飞快地爬起来,对身上地朊脏视而不见跟随袍泽的动作继续操练。
吕炎的视线停顿在那些身穿黑色劲装的执法队身上。他喜欢这些执法队的眼神,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森冷。
执法队的成员武技高超,他们在战阵之上或许无法以一当十,但是在战阵之下十名士兵绝对奈何不了一名执法队的官兵,他们之所以被挑选出来也不是因为武技,而是那颗冰冷地杀心。
视野往上拉,俯视而下:方圆十里之内的平地已经竖满军帐,一片片刻意让出来的空地成为练兵的校场。每一个校场,它里面必然有士兵在进行操练。操练的项目又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个校场相隔一段时间总会有人抬着担架冲进去。然后又快速抬出来。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方向,那是竖立一支白色为底、一个红色‘十’字旗帜的营地。
伤兵营的建设十分讲究,每个军帐必然放有一个样式怪异的炉子,炉子里面燃烧地东西叫煤石,那根升向天窗的东西叫烟。
必需说明的是那个东西绝不是出自林斌手笔,每个时代总是有一些富有创造力的人才。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发挥的空间,只要稍微点醒,那层比丝绸还薄地障碍被捅破,他们能想出许多怪异的东西,要是有足够的资源,没有什么东西能难道他们。
伤兵营里面拥有一些初步医学常识的军医,他们是跨时代医疗者,将用任何可以被接受的手段照顾那些伤兵。尽管手段粗糙,方式更是谈不上正确与否,但他们仍然热情十足的投入工作。
医护兵的诞生绝对又是这个时代的伟大创举,冷兵器时代地战争。真正立刻死在战场的士兵其实并不多,大部份士兵都是没有及时得到良好的医疗送掉了小命。
医护长提着一根炭笔‘唰唰唰’在白绢之上记录,他记录的东西都是一些医疗心得,很是粗糙地一些常识。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从实践中学习,医护长知道一些别人的不知道的东西,他看待那些伤兵的眼神不是在看病患,很像是在看自愿提供试验的自愿者
这个时代,没有一支军队将军步纳入必需学习的行列,所谓的军步就是正步走。
很搞笑、很多余?其实不然,林斌将军步的训练看得比操练战技更
,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比谁都更加明白军步的重的训练过程很简单,但就是这么简单的过程包含了非常重要的意义,它可以训练士兵的服从性,在训练的过程中让士兵了解什么叫作团队合作。
吕炎目不转睛地看着以队为单位的五十名士兵在行走那种怪异的步伐,他呐呐的想:“真的有用?”
不用疑惑,不是简单的有用,是非常有用!以前的虎豹骑均之所以那么快速的学会变换战阵就是因为从训练军步的过程中磨合出的协同配合。
“集合!”
吕炎下意识地看向庄晓,只见庄晓一声“集合”四面八方的士兵快速向庄晓汇拢。吕炎还想继续看下去,那个被林斌安排在吕炎身边的张浩却是靠过去
“禀告统领:前方哨兵回报,汉国来人已至。”
吕炎不喜欢张浩,但他却重用了张浩,无论做什么都不进行隐瞒。
“何处?几人?可带礼物?”
—
连续三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问到了重点。张浩答:“十里之外;两千余;车架甚多。”
或许是上天美意,今天没有降雪,一支两千余人的队伍刚靠近营地十五里立刻被包围,这支队伍没有慌张,他们道出了来意:犒劳远来之属国军队。
双方都知道那个一个十分荒谬的理由,然而谁都没有点破、更加没有放在心上。
右北平郡的太守张隆是一名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他与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不同,不同之处是因为他不喜欢留胡须,而这个时代只有太监才没办法留胡须,其他男儿把那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谨记在心,根本不敢轻毁一丝一毫,这更加凸显了他的独特性。
张隆十分平静地看着四周骑兵不断靠近,处于包围圈中仍然微笑自若,他像极不把那些杀气腾腾的骑军放在眼中,慢斯条理对旁边的护卫说:“吕炎不敢害我。”其实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他对此信心十足,把注意力放在骑兵控马和合围上面,评价道:“实乃精兵也!”
两千右北平郡的戍卒却是无法像张隆那么平静,负责护卫的那名校尉名叫陆彦,长得霎是孔武有力,他正在指挥部下摆出军阵。
陆彦年约三十,他来自长安,十五岁就开始在右北平郡服役,靠着军功一步一步往上爬呀爬,一年前他还只是一名屯长,经公孙宏率领骑军深入乌桓作战后,他没有任何军功却是被升任为校尉,这有一段很长的故事。
陆彦名声不显,亦不结交权贵,到了校尉这一职位算是已经极限,这次被点名随行护卫有一个很简单的原因:他多年前与公孙宏乃是旧交,右北平郡的都尉不放心他留下来守城。
张隆看到了骑在战马上的陆彦,陆彦座下战马是私物,所谓私物就是不被记录在军队,这匹战马是去年公孙宏托人送的马匹。
张隆对陆彦其实不陌生,两人也有一些上司与下属的交情。他也不相信陆彦会做出对不起汉国的事情,但是无论出于什么考虑,他不会再重用陆彦,非但不重用,只要吕炎攻击右北平郡,他会马上命人将陆彦的脑袋砍掉,全家发配为奴,流放上几千里。
“好强的军威好荒谬的骑兵”
轰鸣的马蹄声早已经消失,一万余身穿汉军样式战袍的骑士无声地围成一个圆圈,一杆旌旗在骑军阵中飘扬,它上面的那个大大‘汉’字十分刺眼,让张隆等人看一眼后不想再看。
“本太守要瞧瞧,本太守亲来,吕炎那先秦余孽能作甚!”
十分不善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敌意,就是这么一个互相有敌意的场景里面,包围在外面的骑军一肃,右北平郡的戍卒脸色一寒,他们听到了刺耳的战号
率领骑军的孙平振臂一挥,那杆刺眼的旌旗被摇动,一万余骑士同时吼叫:“汉军汉军汉军”
张隆不笑了,他露出担忧的表情:“十万十万胡虏!”
大军压境——来者不善!汉国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