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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城因为地处魔域的边缘,因此气候偏冷,瀚海王年纪老迈本就气血虚弱,所以那神殿卫士光裤子扒了三四层,这玩意儿又不像变脸,变得多了显得你能耐大,一层秋裤一层绒裤的,每扒一层都是对瀚海王尊严的一种鞭笞,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几下子对于瀚海王来说简直比凌迟还要难受。
一直扒到最里面一层小裤,瀚海王脸色已经有些麻木了,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下你们这群野蛮人满意了吗?”
神殿卫士也不理会瀚海王,两手扥着小裤的裤脚狠狠一扯,那条饱经风霜的小裤刺啦一声应声碎裂,露出了瀚海王干枯如蚯蚓的那啥,紧接着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那神殿卫士顿时神情一振,在地上捡起一枚别针大小的事物,恭敬地双手捧过头顶呈给祭司看。
那随行祭司一眼便看到了神殿卫士手中的事物,脸色顿时大变,连忙跪伏在地口中喃喃着什么,好半天的功夫才站了起来,看向瀚海王的眼神也变得凛冽了起来。
“大胆!”祭司指着瀚海王的鼻子怒道,“你不仅私盗神器镇国之眼,还将神器塞在那种污秽的地方,如今人赃俱获,你还不认吗?”
瀚海王都快冤死了,这哪跟哪的事啊,他怎么晓得镇国之眼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但现在一切的解释都是枉然,毕竟贼赃就放在面前,瀚海王毕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见状也不再歇斯底里,只是冷峻的瞥了一眼那随行祭司便不再说话了。
因为牵扯到瀚海王这种级别的大员,即便是圣灵殿的祭司也觉得一阵头大,这已经不是他所能处理的事情了,只得吩咐了神殿卫士将瀚海王和一众家臣羁押在圣灵殿中,同时将此事完完全全的禀报给了司格尔。
不得不说瀚海王的势力果然是盘根错节,瀚海王还没有到监牢,为瀚海王求情的信便潮水般的堆满了司格尔的书房,上书之人从一品大员到贩夫走卒,几乎涵盖了各行各业,这也让司格尔对瀚海王的势力有了新的认识,想来御龙王的势力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两大亲王就像是两颗肿瘤,深深地植根在乌木国的统治阶级中,肆意的吸取着这个国家的养分,等到他们养熟了,这个国家也就腐烂了。
话分两头,此时赵莫言却已经被御龙王的下属送到了乌木城西门以外,本来按照正常的流程,即便是司格尔下令再急,也没有当天就走马上任的,起码要有一个准备的时间,可是御龙王却是见识过赵莫言在城门外评定流民潮的本事的,这种不属于自己势力的强者对于御龙王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所以能早一天扔出去就尽量的早一些。
赵莫言自然是知道御龙王是什么心思的,毕竟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啊,他前世什么大将军大丞相的也当过不少,什么官场商场战场上的老狐狸见得比御龙王多得多,御龙王刚一露面他就大概猜得出这货是个什么心思,只不过现在他相比于根基深厚的御龙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要想干翻御龙王这种级别的对手还需要细细谋划。
是的,赵莫言现在是打算放翻御龙王和瀚海王的,不是为了自己上位,只是单纯想要报答伊芙琳救命之恩,瀚海王锒铛入狱便是他谋划的第一步,他知道司格尔有意将自己引入局势将水搅浑,甚至有意利用自己在朝堂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对于这些他倒是没什么反感的,通过伊芙琳的介绍,他也知道这个表面光鲜的帝皇实际只是两大亲王的傀儡,想要打破这种局面就要有一些安排,只不过司格尔此次却有些冒失了,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在赵莫言还未形成气候之前就被御龙王施法驱离了政治核心。
根据赵莫言的猜测,御龙王和瀚海王经历自己封赏之事后,一定对于司格尔的权利把控的更加严格,所以才在离开之前先一步把瀚海王送了进去,虽然这可能导致御龙王一家独大,但那些忠于瀚海王的大员也不会坐视御龙王蚕食属于瀚海王的权利,这些没有领导的散兵游勇所能起到的唯一作用便是牵制住御龙王的发展,也给司格尔以喘息的机会,如果在自己归来之前司格尔还能把持住权利不散,那就有翻盘的可能。
乌木城以西,毗邻着魔域最大的一片沼泽,这片沼泽并没有名字,不过魔域的人都称呼它为陨星沼泽,意为即便是星辰也会陨落其中。
沼泽足有十几公里的纵深,其中生活着许多在陆地上很难见到的凶猛魔兽,还有一些色彩斑斓却剧毒无比的植物,即便是常年生活在沼泽周边的人也仅仅只敢在沼泽的最边缘地带活动,因为在沼泽的腹地有着带有剧毒的浓重瘴气,除了一些实力强悍的毒兽之外,罕有生物能在这里生活。
所谓西北边地确实在陨星沼泽的另一端,也是因为陨星沼泽的天险,常年与黑暗巨人交锋却也没有落了下风,只不过一般军士前往边地都会从南边的山脉绕行,并不会直接穿越沼泽,而御龙王则存着压根儿不想让赵莫言活着回来的心,因此根本没有告知他这条安全的路线,反倒是推荐他穿越沼泽而行。
赵莫言骑着一头铠甲蜥蜴,独自一人晃晃悠悠的走了三天,这才来到了沼泽边缘的一处村落,这村落并不大,从东到西不过十几户人家,村子周围用结实的圆木打了三层围挡,村内房子都是用沼泽里的浮木和淤泥搭成的,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搭着简易的架子,洗了衣服或者打到什么猎物都会晾在上面,村口位置有一两个年轻的村民把守,村子内倒是一片祥和忙碌。
“站住!”一个手持长矛的年轻男子拦住了赵莫言道,“你是什么人?”
赵莫言扫了一眼年轻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小子浑身上下没有三两肉,单薄的感觉一口气就能给他吹个跟头,上身没有穿衣服,下半身则扎着一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兽皮,手中长矛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烂树枝绑了个用石头磨成的枪头组合成的破烂,那枪头也不知道是谁磨得,几乎从哪个方向都看不出一条直线来。
强忍住笑意,赵莫言下了坐骑道:“我是乌木王派遣到西北边地的统领,路过贵村,想要叨扰一晚。”
年轻男子将信将疑的看了赵莫言一眼道:“你说的是真的?”
赵莫言点了点头,还没说话两个把守村口的年轻男子便纷纷举起长矛抵住了赵莫言的胸口。
“别骗人了!”刚刚那年轻男子大声道,“如果你真的是乌木国派去的统领,怎么会走这里?为什么不去走南部山脉里的兵道?”
赵莫言心里把御龙王这个衰仔骂了一遍又一遍,兵道的事情竟是丝毫没有告诉自己,明摆着要让自己送死去的,这老家伙果然是有股子阴劲儿,正要解释却听到村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两个年轻男子脸色一变,对视一眼,也顾不得盘问赵莫言,扯着他的衣领便拖进了村子,同时将厚重的村口大门迅速的关闭了。
赵莫言被两个小伙子拉拉扯扯之下钻进了一个昏暗的地窖,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腥臭潮湿的气味,借着昏暗的火把光亮,赵莫言看到一处只有一间厕所大小的狭小地窖中,密密麻麻蹲着三四十口人,全是一些老弱妇孺,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一些人的眼中甚至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