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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便摇了头。
“你知道的，我有多怕那个和尚，不是我胆小，是我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啊，若是贸贸然跑去调查他，只怕是有去无回了。”
“我要是没了，你就没有这么好的灵兽了，你应该知道，一个人一生只能与一只灵兽缔结灵兽契约，如果我就这么送了命，多亏啊。”
“你这样蠢的，有和没有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檀悦嗤笑了一声：“我只是让你去调查他，又没有说一定要从他身上着手，你可以从旁的方面入手啊，比如他亲近之人，比如朝中他的同僚官员，比如与他接触最多的，当今陛下。”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要知道关于顾子衍的事情。”
“……”狐生觉得生无可恋，此前他虽然被封印在这灵泉环境之中，但是好歹小命不会受到威胁。如今封印被解除，他以为寻到了一个强大的主人，哪里知道……
“知道了，主人。”
其香居，屋中不时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伴随着香姨娘喋喋不休的叫骂。
“檀悦那个小贱人，竟然敢算计我！”
“我不会放过她，绝不会放过她的。我要让她看看，和我作对，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以为，有点小聪明就可以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做梦！”
手中的花瓶猛地落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香姨娘转过头，厉声喝道：“谁？”
“香姨娘，是奴婢，二小姐回府了，急着要见姨娘，只是姨娘说谁也不见，奴婢也不敢擅自做主请二小姐进来。”
香姨娘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道：“叫清影进来吧，重新给我换个茶杯，倒杯茶。”
丫鬟连忙应了声，进门将东西收拾了。
刚将茶倒好，就瞧见檀清影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脸焦灼。
“同你说了，你是檀府千金，要注意自己的仪态，你怎么也听不进去？要在外面被人瞧见了，那些爱嚼舌根的长舌妇不知道又要怎么说你了，到时候还要暗中数落我一句教导无方。”
香姨娘受了气，即便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语气也有些不好。
檀清影却不管不顾，径直道：“娘，方才你离开之后，国师来了，还给檀悦那小贱人批了命，说她以前多灾多难，只是得遇贵人相助，运势已经大为改变，说她以后前程锦绣，富贵通天。还说，檀府以后的运程都系在她身上呢……”
“什么？”香姨娘眉头蹙了起来：“谁说的？国师？”
香姨娘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的国师，是顾子衍？”
“是啊，就是他。”
“胡说八道！”香姨娘拍桌：“就檀悦那个小贱人，有什么资格前程锦绣富贵通天？而且，她是个女人，容貌还那样丑陋，即便是至尊体，也定然翻不出什么浪来。什么檀府的运程都系在她身上，无稽之谈！”
“女儿也觉得，这般言论实在是太过滑稽。只是看爷爷的样子，似乎是相信了。我还听爷爷同爹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以后檀府再有人为难檀悦，他定不轻饶。”
“娘，这可怎么办啊？”
香姨娘也不曾想到，竟还有这么一出，脸色变得铁青。
只是半晌之后，却也稍稍缓过神来：“你娘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的人，你放心好了，那老不死的再护着檀悦也没有用。”
“如今这檀府，做主的人，还是你爹。檀悦，也还是住在这里。远水难救近火，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护得住檀悦。”
檀清影倒是十分认同香姨娘的话，只低声道：“爹爹疼爱娘亲，娘亲素来温柔解意，只要在爹爹面前多吹吹风，即便咱们除掉了檀悦，爹爹定然也不忍心责怪娘亲。”
“那是自然。”香姨娘微微扬了扬头，只是下一瞬，却又蹙了蹙眉：“自从檀悦从那魔兽森林回来之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不仅性格大变，且这心机似乎也深沉了许多。”
“这段时日，我们几次三番算计她，却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且还每每都掉进檀悦设下的陷阱之中。若是一次两次，我倒还可以暗卫自己，只是我们运气不好。可这三番五次的，便实在是有些不妙。”
香姨娘眯了眯眼：“我有个猜想……”
檀清影眼中放着光：“什么猜想？”
“要么，是如今的檀悦是有人冒充的，真正的檀悦早已经不知所踪。要么，就是檀悦身后有高人指点。”
“毕竟，经历一场变故，兴许会让人性情大变，可是，却不能改变一个人改变得那么彻底，连心机手段都变得这样厉害。”
檀清影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只是细细想来，最近这段时间和檀悦的接触，心中却又因为香姨娘的话，隐隐生出几分怀疑来。
“不过，檀悦最近的变化的确是极大的。此前她从来任我欺凌，无论如何打骂也不敢还手，最近却全然不一样了。”
“她该不会真的不是原来的檀悦吧？”
香姨娘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带着笃定：“若不是这个原因，便是她后面有高人指点。”
“只是无论是这两个原因中的哪一个，对我们都是好事。若她不是檀悦，那便实在好办，我们想方设法试探，然后收集好证据，闹到老爷跟前，让老爷来决断就是。若是她背后有高人指点，那我们就将那高人揪出来，除掉他，那檀悦便可任我们拿捏了。”
“娘亲说的是，那娘亲准备如何做？”
香姨娘沉吟了片刻，才轻声道：“不着急，待我先在老爷跟前吹吹枕边风，让老爷也对檀悦心生怀疑。之后再将檀悦叫过来，当着老爷的面仔细试探。”
“若她不是檀悦，自然极好分辨。檀悦之前经历的事情，她定然都不知道。随便问上几句，便会露馅。”
“只是檀悦如今不好对付，这段时间，你莫要轻举妄动。”
“女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