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权力对撞

梅花开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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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权力对撞

    吕浩想回头去看拍他的人是谁?结果还没来得及回头,双眼已经被人粘上了胶布了,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你们是谁?”吕浩显然感觉不是一个人。

    “放老实点,否则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一男人压低嗓音地了一句,吕浩感觉腰身处有什么东西抵住了自己。他大脑迅速转了一个圈,难道传中的绑架就是这样的吗?可他不是什么大款,人家绑他有什么用呢?孟成林?罗婉之?难道是他们指使人跟踪了自己吗?他们真的对自己下手了?不过,吕浩想到这一点,心反而静下来了。只要是孟成林和罗婉之指使人干的话,他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你们想干什么?”吕浩平静地问。

    “进去。”又一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吕浩被两男人压着往后座走,他没有反抗,倒也挺配合地坐进了后座,坐下来,吕浩的眼睛还是蒙住了,腰身处抵住的硬物还在。吕浩也没有过多地去反抗,在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不想反抗。再了,人家有备而来,他的反抗很可能是无谓的牺牲。而且他也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思思已经安全送走了,吕波最牵挂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又能有什么大碍呢?再了,如果真是孟成林派人干的,他倒想看看孟成林接下来怎么做。

    车子发动了,吕浩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少**的废话,给老子们闭嘴。”坐在身后的男人又用硬物抵了抵吕浩的腰身。不会是枪吧?吕浩在想。孟成林还有闲心培养黑社会?还是罗婉之一直在养黑社会?

    吕浩有很多的疑惑,但是他没有再话,任由他们把车子往吕浩并不知道的地方开去。反正是福是祸已经发生了,吕浩就得陪着他们一演到底。

    孟成林在这个时候收到了罗婉之发来的信息:我们已经平安登机。给他打电话。

    孟成林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着,他把头往沙发上靠了靠,闭起了眼睛,吕浩和苏晓阳的脸便闪了出来,他们的价值对等吗?莫正南会交换吗?

    孟成林没底。再了,苏晓阳是在莫正南手里吗?孟成林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跟踪吕浩,并扣下他,是罗婉之的意思。在关键的时候,女人比男人更沉着冷静,甚至更心狠手毒。罗婉之在医院的时候对孟成林:“扣下吕浩,静态其变。”这个时候罗婉之还不知道女儿思思已经把法国巴黎银行的钱告诉了吕浩,她更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家转入巴黎银行的钱已经被盯住了。

    思思在飞机上一直没有话,她满脑子全是吕浩,吕浩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一点一滴地汇聚成江河,把她整个地淹没住了。她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吕浩,她对其他所有的事都失去了兴趣,偶尔妈妈问她的话,她也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罗婉之。罗婉之摇摇头,干脆不再理思思,任由思思发呆去。可她却在担心,她叫的人扣下吕浩没有?老公孟成林这次能不能虎口脱险?苏晓阳一定知道孟成林太多的事情,而且孟成林除了不断圈钱转入境外,在女人问题上,他就从来没有节制过。在这一点上,罗婉之一想就恨,她也受不住孟成林的这一点,才辞掉工作去了香港,长年以开公司的名义把一笔又一笔钱转了出去。因为有钱的原故,罗婉之倒也觉得日子不难过,再了,为了女儿思思,她不会和孟成林离婚,玩女人就让他去玩吧,反正很多女人就算孟成林不找她们,她们也会主动往孟成林身上贴。权力这个东西就是好,可以搞到钱的同时,也能让一个又一个女人飞蛾扑火般地往上扑。

    孟成林的第一个女人,罗婉之把他们堵在了孟成林的办公室里,可堵了又能怎么样?除了抽了那个女人两记耳光外,回到家里,带孩子,洗衣做饭,她还是一样没落下的干着,而孟成林倒象没发生什么事一样,在书房里睡了几晚后,两个人例行公事地还是睡到了一张床上。后来,再听到或者遇到孟成林在外有女人的事时,罗婉之学乖了,装聋作哑,自欺欺人。可是她的心却还是很痛,而且经常被扎痛,一气之下,她就去了香港,原后把女儿带办到了国外,彻底让孟成林玩自己的去,当然她只要求一点,孟成林把该给她的钱给她。现在,罗婉之还是强压着自己的恨意,在最关键的时刻,还是动用了她在省城的力量,扣下了吕浩。

    吕浩被两名男人压走后,孟成林的手机响了,是其中一名男人打来的:“老板,人已经扣下来了,请指示。”

    孟成林没想到这么顺利,对着男人:“先带到安全地方去,等我的指示。”着便挂了电话。

    孟成林一挂电话后,接着给莫正南打电话。莫正南在郊区调研,朱天佑想打造社区文化,实现城乡一体化。琉州目前是第一站,是朱天佑书记挂点的地方,而实现城乡一体化的整体担子全压在莫正南身上。不过打造社区文化,实现城乡一体化也是莫正南正在摸索的从政理念。中国这么大,以前靠单位来管人,户口就显得特别地重要,现在消除户籍带来的极大不便,社区文化就显得特别重要,当然了,人家国外很多年就是社区文化起着主导作用。在这一点上面,莫正南还是觉得国外许多制度是优越于中国的。不过,他也很清楚,在目前的体制下,能够做到尽心尽力地去实现一点点抱负,就是相当不错的了。钱这个东西,莫正南并没兴趣。但是女人,他需要,不仅仅是生理上的需要的,心灵上的需要也是很重要的。他不能没有女人,在这一点上面,他有他的坚持和把守。大约念桃就是上帝派给他的第二次礼物吧,第一次是欧阳月,他的初恋,他的启蒙,他的情感成长都是欧阳月开启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和欧阳月变得除了过日子就是过日子了。平淡如白水的生活倒也让莫正南习惯了,把全部的精力投到了从政之中,终于有了下基层的机会,他想也没想地要求下来锻炼,如果要在从政的路上走得远一些,基层这一课是非补不可的。放眼而观,哪一届领导人不是从基层成长起来的呢?为这事,他还和欧阳月冷战了两个多月,最终还是欧阳月妥协,跟着他一起举家来到了琉州,可是没想到,琉州成了欧阳月和莫子怡最后的地方,在这一点上面,莫正南总会一次又一次地内疚。如果他不是执意要下基层的话,欧阳月和女儿会丧命吗?可是如果她们还活着,念桃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吗?一场车祸把念桃带进了他的生活中,这个他应该去恨的女孩,却占据了他所有的心,他在空闲的时候,就会大量地去想她,她的笑,她的怒,她的眼泪,她的撒娇,被他想象了无数多次,他总是放不下这个一无所有的女孩,放不下她的眼神,她的惊慌。

    念桃被吕浩带走了,念桃却越来越深入地占着莫正南的心。为了念桃,他可以接纳吕浩对思思的感情,冒着危险让吕浩去送思思。人总是有感情的动物,虽然官场就是一个磨灭人感情的地方,但是莫正南并不想把自己变得六亲不认,更不想让吕浩也跟着六亲不认。没有一点感情可讲的人,能不能信赖都得打上一个问号。

    手机响了,莫正南一看是孟成林的。他愣了一下,还是站起来往没有人的地方走。在他认为安全的时候,他按下了接听键,孟成林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交换吧。”孟成林如此。

    “交换什么?”莫正南故意平静地问,他的心却猛然沉了一下,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还是扣下了吕浩。

    “你很清楚。我们不要演戏了。”孟成林直截了当地。

    “老孟,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你想什么。”莫正南继续装着,他还没找到对付孟成林的方式。

    苏晓阳招了一些事,不过都是孟成林和女人们的花花事,最主要的事,苏晓阳还没招,彭青山还在审讯苏晓阳,对彭青山的能力,莫正南这一回确实领教了彭青山办案的一套。他居然就在孟成林的眼皮底下,秘密扣下了苏晓阳,而且秘密审讯着。他向莫正南汇报过,苏晓阳坚持不住的,再过一天,他不问,苏晓阳也会主动招。办案这么多年了,他有的是整人的一套。进了他的套子,不怕你不招。莫正南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彭青山审讯人,但是可以想象,他们折磨起人的残酷,以至如很多官员在没出事,一个比一个信心十足,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布尔什维克,一进去,才知道个个是狗熊,抗不住一吓一唬的,全都招了。

    “老莫,我们都是是明白人,我拿吕浩交换苏晓阳成不成?”孟成林有些急躁了,他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得以这种方式和莫正南谈判。

    “老孟,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吕浩在林县,苏晓阳在你身边,这两个人与我八杆子打不着,你现在来找我交换人,我上哪里去给你变这么两个大活人给你。再了,吕浩的事情与我能有什么关系呢?他曾经是我的秘书,我曾经是培养了他,可是他有他的路子要走,他不可能每走一路,我就要去指点是不是?他犯错与否,都是他的事情,好象应该与我无关吧。”莫正南如此着,把他和吕浩之间划得很清楚。他目前不想和孟成林交换。吕浩就算在他手上,他又能拿吕浩怎么样呢?他除了念桃外,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了,就他对吕浩的了解,吕浩是半个字也不会透露他们要的东西。这根本就不是平等的交换条件,老孟也是狗急跳墙了,把他的急切全暴露在莫正南面前了,莫正南在这样的时候,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孟成林的条件呢?

    “老莫,算我什么都没的,大家走着瞧。”孟成林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

    莫正南冷笑了一下,不过还是拔打了吕浩的电话,却提示是:您所拔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莫正南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吕浩他不能不管,但是他不想和孟成林交换,孟成林现在没资格和他交换什么。权力这个东西,争斗起来,诡异怪秘,有时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恶流滚滚,有时候恶流滚滚,实则是没有任何杀伤力。就如孟成林的现在,看起来恶流滚滚,实际上,孟成林的气数已经绝了,他能够放孟成林妻子女儿一马,已经是很讲道义的了。

    官场本来就是个半人半妖的圈子,但是圈子有圈子的玩法,圈子有圈子的讲究。在这种讲究中,不讲道和义的人,肯定要被淘汰出局。因为在我们的生活中上任何一个角落都存在着道和义,无道不成路,无义不成仁。背弃道和义的人会变成孤魂野鬼,在被所有人甩开的同时,也会被所有人唾弃。在官场这个圈子当中,重心是借力,借力而上的人,是聪明人,也是一种聪明的玩法,也是一种会运用道和义的人。而孟成林错在太不拿道义当回事,他以为权力就是一切,他更以为权力就可以无所不作。于是他在大量培植亲信的同时,却把道和义弄丢了。一如他现在担心的苏晓阳,如果他把道和义种在了苏晓阳的内心,他还会这么慌慌张张地拿吕浩作交易吗?

    在官场有的交易是不可以为的。而孟成林却偏偏逆流而上。当然,在官场太讲道和义也是行不通的,人上一百,种种色色。对道和义的运用也就千差万别了,很多时候,官场这个大圈子不按道义出牌。一如莫正南的现在,他就不会按孟成林所希望的道义去交换吕浩的人身安全。在莫正南的理念中,官场这个圈子的玩法,最美妙和最残酷的时候,都集中在如何出牌上面。该打哪张牌,怎么打,是借力打,还是猛烈地强攻,都是有讲究和有计谋的。你不能在别人出牌时,乱了阵脚,别人出一个小三,你搞一张大王去顶,这种玩法,就是太着道道的玩法了。用哪张牌去对付别人,成全自己,全是智慧,也全胆略。而这样的智慧和胆略是练出来的,不是天生就会的。没人天生就能够把官场这张深不可测的大牌打得完美,打得得心应手。在众多的得失之间,莫正南成长了起来,也成熟了起来。一如现在,孟成林和他交换时,他给孟成林打的牌就是要背弃道义的打法。如果莫正南现在被道义绑架,他很有可能就会和孟成林坐下来握手言和,而他苦心经营的这一场打法,就会被瓦解掉,甚至会成为孟成林所利用的把柄和攻击的弱项。

    莫正南在这个时候,不会被孟成林拖着走。但是他也不会丢下吕浩不管。他给欧阳兰打了一个电话,欧阳兰正在一家星云私人会所会朋友,这家会所是以前的四合院改造而成,院内树木落错有致,而且甬道通幽,假山叠翠,水声潺潺,一走进这样的会所,你很快就会忘掉,你身处在北京的闹市之中,还以为去了江南的某个风景优美的山水画中了,很让人神旷心仪。

    欧阳兰一见是莫正南的电话,接起来就问:“正南哥哥又记起我来了?”

    “小兰,”莫正南叫了一句。

    “你不会要和我谈情爱吧?叫得这么感情十足的。”欧阳兰在另一端咯咯地笑了起来,莫正南真是拿这个小姨子没办法,从来没见过欧阳兰有个正形相,所以一般的时候,他都让吕浩给欧阳兰传话,他懒得和欧阳兰。因为你要正事,她却扯得离题万丈,而且经常是牛头不对马嘴。就如现在,莫正南不过就是叫了一声“小兰,”因为他还不知道如何对欧阳兰吕浩的事情,毕竟吕浩是送思思失踪的。而欧阳兰反对吕浩和思思交往,恐怕她还在打着小九九,希望念桃死心塌地和吕浩结成真正的夫妻,对思思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欧阳兰是极其不感冒的。在这个时候,莫正南要是提起这事,保不准,欧阳兰又要跳脚。这丫头,从小就被宠坏了,怕是没人可以治住她了。

    “小兰,”莫正南又叫了一句,这一次语调是严厉的。

    欧阳兰却还是嘻嘻哈哈地:“正南哥哥,我过两天就回家去。你可要好好抽点时间陪陪我哟,别再让独守空房,寂寞死了。对了,正南哥哥,我昨晚梦到了我们结婚了,你牵着我的手,居然和我夫妻对拜起来了,而且那一对红蜡烛,好高,好粗啊。从来没见过这么高大而又粗壮的红蜡烛,一对啊,明了什么呢?正南哥哥,你懂梦的解释吗?一醒,我还真的想你了。”

    欧阳兰不着边际的话,东一下,西一下的。莫正南要是把手机就这么端着,欧阳兰这样的话会源源不断地传入他的耳朵里,他不是讨厌欧阳兰这些话,而是觉得这些话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是浪费时间和浪费感情。欧阳兰表达这些话的对象错了,不应该放在他的身上。可这个小姨子,却偏偏把这些话当作乐趣,莫正南越是不听,她就会越越带劲。

    “吕浩被人绑架了。”莫正南直接对着手机,不把事情严重一点,这疯丫头收不住这种疯癫劲的。

    “什么?”欧阳兰似乎没有听清楚,追了一句,她的那些情感的话,顿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吕浩好象被孟成林的人给绑架了,手机打不通。”莫正南尽量平静地。

    “在哪里?什么时候?”欧阳兰简洁地问着,这个时候的欧阳兰一点也不像个疯丫头了。

    “大约一个小时前,在江南省的飞机场。我猜测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莫正南自己这么推算的,孟成林给他打电话,就证明他的妻子和女儿已经上了飞机,而吕浩肯定也只有在飞机上被孟成林的人给扣下的。

    “这个傻小子明明在林县接待客人,怎么又去了机场呢?他一个人去机场干什么?”欧阳兰继续问莫正南。

    “吕浩把思思和孟成林的妻子罗婉之送走了,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亲自开车送到了飞机场,可现在吕浩的手机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显然很不对劲。”莫正南,他要是不清楚,欧阳兰会一直这么追问的。

    “哼,这样的事,也只有你们两个大傻瓜干得出来。为了女人,你们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一个比一个会陷入。江山可以不要,美人你们倒是一脉相承地要着,而且为了美人,你们甚至命都可以不要是不是?我都不知道怎么你们好啊。都老大不小的人,这点理智居然没有。我真是无语得很。还好,我已经拿到了巴黎银行的全部资料,要是我没拿到,你们这样的办事风格,成得了什么气候呢?这么放掉人家,迟早会坏事的。”欧阳兰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神态,一本正经地教训着莫正南,似乎莫正南还是一个毛头小愣青一般。

    莫正南皱了一下眉,心还是沉了一下。他不希望听到欧阳兰这样的话,给人的感觉一股阴气直逼心间。一个女人,过多地给男人这种阴气的攻击,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相比欧阳兰的哪些无聊的感情话而言,莫正南愿意听的是前者,而不是后者。他不希望欧阳兰玩政治,政治斗争之中,女人是应该走开的。女人从来都是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在这一点上面,欧阳兰难道不清楚吗?可是他又离不开欧阳兰的帮助和支持,很多事情,他又要借欧阳兰的力去做,借欧阳兰的手去完成,甚至借欧阳兰的嘴去表达他要表达的东西。生活大约就是如此地谬论和荒诞不经。

    “你调查一下,是些什么人,吕浩关在哪里行吧?”莫正南想结束谈话,他的感觉很不好,而且他也不能离开会场太久。

    “知道了。”欧阳兰应了一句,莫正南便挂了电话。她就知道莫正南给她打电话准没好事,除了替莫正南扫清障碍外,她在莫正南的生活里似乎不重要,她就没听过莫正南对她讲一句关于情感的话,她最想听莫正南一句与感情有关的话,可是偏偏莫正南就是一句也不肯,难道他的爱真的全部给了那个什么都不是小丫头吗?难道她的正南哥哥真爱那个叫念桃的女孩?她不相信,或者是她根本就不肯去相信。对她而言则是越得不到的东西,魅力越大,她的轮陷也就越深。她一次次问自己,为什么愿意去替莫正南做这做那呢?原因只有一个,她还在爱着他,而他则装着那个什么也没有的念桃。每当想到这一点,欧阳兰的不平就来了,欧阳兰的火气与怨气也就来了。只是现在这件事关于那个傻小子,那个傻小子毕竟救过她一命,那个傻小子也是她愿意去培养和帮助的年轻人,这件事她不能不管。

    欧阳兰在星云会所再也呆不下去,她对朋友打了一声招呼,就开着她的法拉利直奔家而去,她要飞江南省,除了探听吕浩的下落外,她还要见朱天佑书记,战斗的号声已经吹响了,该打的时候,绝对不能退缩。

    吕浩毕竟是林县的副县长,吕浩毕竟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如果是孟成林扣下了吕浩,那么孟成林不仅把事弄大了,也弄复杂了。欧阳兰有些不明白,老狐狸一般精的孟成林,怎么就干出了这么不着道的一招呢?他是不是真的急糊涂了?在兵临城下之际,要的是诸葛亮的那种空城计的唱法,可孟成林却偏偏要在城门口去放箭,这种箭的杀伤力微乎其微,难道孟成林不懂这一招吗?欧阳兰都懂的道理,孟成林混战了这么多年怎么如此失算呢?

    欧阳兰在飞往江南省的时候,孟成林却在办公室里生闷气,他满以为拿吕浩和莫正南交换,莫正南会满口答应,没想到,莫正南却把苏晓阳的失踪推得一干二净,而他反而暴露了吕浩被他的人拿下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逼吕浩开口拿到莫正南的证据,他就不信在官场中的人,会有干净的。

    哪有不偷腥的猫呢?

    孟成林拔了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老板,有什么指示?”男人问。

    “你们到了哪里?”孟成林问。

    “你要的人在我们手上,正往目的地赶。”男人。

    “办得好。一定要敲开他的嘴,探到一个叫莫正南的全部秘密,不过人要活着。”孟成林指示这个男人。他还是担心搞出了人命案,既然暴露了吕浩的行踪,他就不能灭掉吕浩,这样做太危险了。在官场斗争这么多年,他是不会让自己身上背命案的。

    吕浩听到了电话,他猜打电话的人肯定是孟成林,而孟成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吕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缘来。

    目的地到了,是郊外的一间民房。不过,吕浩的眼睛一直被蒙住了,他猜估计是到了郊外,因为脚下的路是泥土路,这一点,吕浩能够感觉出来。接地气的感觉和走在水泥路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这对从小在泥土地长大的吕浩而言,每一次走在这样的路上,反而会涌起很多的亲切感来。他不由问了一句:“你们把我带到了乡下来了吧。”

    “你**的,是不是找死?”一个男踢了吕浩一脚,吕浩差点被踢倒了,另一个男人却抓住了他,对身边的男人:“不要节外生枝。”

    进了房间后,一男人把吕浩按在一张铁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的**瞬间如无数银针扎进去一般,吕浩便知道这种椅子是他们特制的一种刑具,虽然吕浩看不到,可他感觉得到。一个男人再把他往下按的时候,他努力地吸住气,尽量不让**再往那些银针一般的尖尖上扎。

    可两个男人根本就不放过吕浩,一齐动手把吕浩往铁椅子上按,吕浩感觉**里全是银针扎了进去,痛得他不由得喊了起来,这时有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莫正南干了哪些事?”

    莫正南干了哪些事?吕浩一愣,马上明白,这些人抓他来就是要搞老板的证据。可是孟成林在这个时候收集老板的证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莫正南根本就不爱钱,一个不爱钱的官员,他能有什么证据可查呢?唯一的不检点,就是他和念桃之间的感情,可这样的感情算什么呢?

    孟成林竟然如此不了解莫正南,吕浩突然悲哀起来。当你的对手在你的面前晃荡了两年,你却弄不清对手是一位怎样的人时,这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了。他用自己的人生理念去衡量莫正南,以为莫正南会如他那般拼命占有不义之财?

    吕浩对孟成林仅存的一丝敬意荡然无存。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男人:“吧,你的老板已经不管你了,你没必要为他守着什么。”完,放了一段录音,竟是孟成林和莫正南打电话的对白:

    “老莫,我们都是是明白人,我拿吕浩交换苏晓阳成不成?”孟成林的声音。

    “老孟,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吕浩在林县,苏晓阳在你身边,这两个人与我八杆子打不着,你现在来找我交换人,我上哪里去给你变这么两个大活人给你。再了,吕浩的事情与我能有什么关系呢?他曾经是我的秘书,我曾经是培养了他,可是他有他的路子要走,他不可能每走一路,我就要去指点是不是?他犯错与否,都是他的事情,好象应该与我无关吧。”老板的声音。

    苏晓阳失踪了?吕浩听完这两段对话,突然明白了孟成林为什么要扣下自己,他想拿自己去交换苏晓阳,那么苏晓阳在老板手里?现在老板不肯交换的时候,他们就对自己下狠手,逼自己交待莫正南的证据。

    唉,吕浩突然长叹了一声。两男人切掉了录音,对吕浩:“你老板都不要了,还是吧。”两男人以为吕浩想明白了。

    “我能什么呢?”吕浩突然“莫市长一身正气,为人清白,你们让我交待什么呢?恐怕你们要失望了。我只是请你们转告你们的老板,该亡羊补牢的时候,你们的老板不补,现在想补,已经晚了。”

    “你,”其中一个暴怒了,搞半天,吕浩还是不开口,反而来教训他们,这小子怕是铁椅子没坐好,于是对同伴:“让他继续坐。”于是两个人又把吕浩往铁椅子上压,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又是吕浩的惨叫声,要民房的上空飘着,一直飘到了很远、很远。

    吕浩的这段话还是被这两男人录音的方式传给了孟成林,孟成林听完了,竟也如吕浩一般地长叹了一声,是啊,他太低估了莫正南,他以为他是地头蛇,就算莫正南是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的。再了,莫正南也确实在这两年没有干成多少事,以至如让孟成林更加忽略了对莫正南的认知,他以为莫正南既然也爱美女,美女和钱是分不开的,没钱拿什么养女人?又拿什么玩女人?女人和小人都是最难养的,而女人和小人却又总是被人养着。不养起来,谁为你跑前跑后的忙碌呢?

    难道莫正南真的一清二白吗?他和那位叫念桃的女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孟成林想到这里,给那男人打电话:“问他,念桃到底是谁的女人?”

    吕浩坐完了铁椅子,一男人就问他:“念桃是莫正南的女人,对吧?”

    “念桃是我的老婆,不信你们去民政局查啊。”吕浩感觉全身都在疼。

    “妈的,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两男人再一次把吕浩往铁椅子上压着,吕浩被反反复地折磨得**全是血,贴在衣服上难受死了。

    吕浩还是什么都没招,而苏晓阳反而把孟成林送车子和送房子的事给招了,彭青山以快速的方式查到了冉冰冰名下的一套房子,在冉冰冰没任何准备的时候,她被带进了纪委。

    孟成林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冲着石磊大吼:“你**的是吃干饭的吗?在你的眼皮底下,人都被立案调查了,你竟然一无所知。”

    石磊也是刚刚得知消息,彭青山竟然怕背着他不仅把苏晓阳立案调查了,而且还把冉冰冰也带到了纪委问话。很显然,彭青山这样做,肯定是拿到了证据,而这些证据极其不利于孟成林,否则彭青山不会这么张扬地立案,更不会这么张扬地在他面前叫板。

    “老板,您还是去省里想想办法吧,事情的发展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他们手上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们是不敢立案的。”石磊提醒孟成林。

    孟成林一听,才知道自己是被搅乱,赶紧对石磊:“想办法把冉冰冰弄出来,不要拿女人开刀。至如苏晓阳,估计他怕是招了不少事,你要想办法探听清楚,我现在就去省里找路省长,我就不信,他们还真的反天了不成。”着,孟成林就挂掉了电话。

    孟成林的人还没出办公室,省里的电话就来了,路鑫波的电话,孟成林拿起电话:“路省长好。”

    “我好个屁。你看看你,在这种关键时刻,不仅不能和我站在同一战线,反而捅这么大的娄子。你是不是私下扣了林县的一名副县长?”路鑫波满身是火气。

    “我,这,”孟成林结巴了,消息怎么这么快呢?

    “是还是不是,请回答。”路鑫波急躁地冲着电话吼,朱天佑在琉州实施他的城乡一体化,而且开展得如火如荼,没见孟成林向他汇报半个字,反而是一老首长打来电话质问他:“听你的手下一名叫孟成林市委书记扣下了林县的一名副县长?有这么办事的吗?有问题,让纪委调查立案嘛。不管怎么样,程序问题,我们还是要讲的。”老首长不急不缓,路鑫波却是一身的汗,老首长电话一挂,他就把电话打到了孟成林这里。

    “路省长,我是找人教训了吕浩,但是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他一直缠着我的女儿不肯放手。所以我就找人想打他一顿,让他死心。至如什么扣人一,根本没有的事。倒是莫正南,在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把我的秘书秘密关押了一天多时间,直到现在才补办立案调查手续,显然他们在针对我,想搞垮我,也是冲着省长您来的。前一段我可听莫正南要去省里任秘书长,可又听莫正南不走了,盯上了我的这个位置,很明显就是想挤掉我,给省长一个下马威。”孟成林赶紧在路鑫波面前告了莫正南一个黑状。

    “有这事?”路鑫波果然信了。

    “路省长,我正准备去省里向您汇报的,就接到了您的电话,确有其事,现在我的秘书还在莫正南手里,可他就是不承认。反而到底散布我扣下林县一副县长的事,那是我家的私事,与公事没关系的。这事,请省长替我作主啊。”孟成林继续添油加醋地。

    “我知道了。”路鑫波挂断了电话。

    路鑫波挂断电话后,就给老首长回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老首长:“怕不是家事那么简单的了,人家能够立案,就足以证据他们拿到了证据,而你的人呢?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私下用刑没有?如果用了刑,又是明证落在他们手里,这怕对你很不利啊。鑫波啊,看来,你和天佑书记的斗争已经公开化了,还是舍臂求全吧。以后,你的人,最好收剑一点。在哪个山头唱那样的歌,别到处留着明证让人抓啊。”老首长的一席话得路鑫波很是不爽,可是转而一想,他的人还真是问题多多,这个孟成林,能力确实有,敢敢干,可这些年状告他的信一封接一封,就没间断过,都会被他压了下来。现在,他怕不是为了女儿的私事那么简单了。

    路鑫波这么一想,赶紧给纪委分管办案组的田天副书记打了一个电话,他问田天:“琉州的孟成林书记,你们纪委最近收到什么状告书没有?”

    “路省长,我正要找您汇报,我们收到一封密件,密件上面详细公布了孟成林书记在法国巴黎银行的每一笔存款,数目之大,也让我们不得不重视啊。”

    “多大的数目?”路鑫波问。

    “一亿八千万啊,每一笔都有纪录,显然是专业人士弄到的资料,恐怕问题不小啊。”田天副书记。

    “这件事我知道,你们秘密调查一下,暂时不要闹得满城风雨,我找成林同志谈谈。”路鑫波挂了电话。

    这一次,路鑫波也保不了孟成林,而且他不想保他,是啊,断臂之痛至少还能留条命。可是他和朱天佑的第一场斗争,他就不得不以失败而收场了。真的把琉州拱手让给朱天佑的人吗?路鑫波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欧阳兰的人已经查到了吕浩被关押的地方,在吕浩再一次发出惨叫声时,一辆军车已经接近了那间民房,从军车上下来了几名衣着便衣的人,他们冲进民房时,两名男人正抓着已经一身是血的吕浩还要往铁椅子上按,这几个人冲过去,在两名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反扣了双手,随后,吕浩被人扶进了车子里,两辆车往城里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