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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兰在电话对吕浩:“是省纪委的田天副书记派人带走le罗婉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吕浩问le一句,据他所知,田天副书记是路鑫波这一条线上的,那么,孟成林,田天,路鑫波应该是利益团体,可田天在这个时候带走罗婉之又是演的哪一曲呢?
“他们很有可能在玩一场密谋。”欧阳兰也不确定,她只是探听到了田天的人带走了罗婉之,具体的原因,她目前还没有探听到。再了朱天佑书记知不知道这件事呢?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和处理又是什么呢?欧阳兰一无所知。
“他们不会——”吕浩当着思思的面不敢他们不会谋杀le罗婉之吧?这种关门打狗的事情,应该是他们的拿手戏。
“暂时应该不会。我马上赶到省城去见朱天佑书记,你把情况对正南哥哥讲一下,让他提防点,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另外,对那个小女孩,你可不能玩物丧志哟。女人嘛,该放手就得放手。以后,你还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女人的。多一个不为多,少一个也不为少。懂吗?”欧阳兰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教训着吕浩。11hook。
吕浩赶紧把手机贴着耳朵,生怕被思思听到了,等欧阳兰完,吕浩:“谢谢兰姐,我会懂的。”着,就想挂电话,他总不能老这样拿着手机吧,思思还等他的信息。
欧阳兰却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却问了一句:“正南哥哥是不是找念头这个野丫头去了?”
欧阳兰的语气显然不那么友好,野丫头成了她对念桃的评价。可吕浩却不敢多什么,夹在莫正南和欧阳兰之间,他能偏谁呢?特别是关于念桃的问题,他更不能多话。于是吱吱唔唔地:“老板是在林县,但是我在南子岛陪北京的客人,具体的事,我也不大清楚。”
“小子,别在我面前装蒜。他们之间的事,还不是你一手策划着?你敢你不知道?你敢在老姐面前玩花样?,他们是不是见面了?”欧阳兰逼着吕浩又问了一句。
“兰姐,你早点到省城来好吗?思思还等着见妈妈呢。”吕浩想转移话题。
“你越是这样,越证明他们见面了。我可告诉你,这野丫头这种时候,还是干那种事为好。孩子可是最要紧的事情,别顾着偷欢,把正事给忘了。要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小子,你别以为你脱得了干系。正南哥哥,现在想孩子大于想女人。别把主攻的方向搞反了,不要有事没事地让这两个见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欧阳兰在电话越越气,她的正南哥哥还真的跑到林县会那个野丫头去了,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玩女人。欧阳兰要多酸就有多酸,可她除了冲吕浩发火外,她竟然不能把电话打到她的正南哥哥哪里去。她该怎么问呢?姐姐一晃走了好几个月了,正南哥哥不可能没有女人。她明明知道这一点,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和正南哥哥把一层纸捅开,他为什么不能找她呢?放着她在身边不找,偏偏冒着风险去找那个野丫头,欧阳兰想着就不平衡。
“兰姐,我知道了。下次注意。”吕浩真想挂电话,可欧阳兰不挂,他敢挂吗?好在欧阳兰还算知趣,了一声:“好自为之吧。”就把电话给挂了。
吕浩的电话一打完,思思便扑了过来,抓住他问:“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我妈有什么事?为什么电话这么久?”
“思思,别担心,也别难过。你妈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只是为什么要被带走,目前还不清楚。兰姐已经赶到了省城,很快就会清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你妈妈的。”着,吕浩抓住了思思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他只能这样给她力量和依赖。
两个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吕浩便想起欧阳兰的叮嘱,又掏出手机拔通了莫正南的电话,莫正南正在马庙乡几家农户里观看手工刺绣,这是念桃的家乡,莫正南一踏上这块土地就有一股不清楚的亲切感,特别看到山连山起伏叠荡时,他就似乎到了念桃在这些山峰间奔波劳作的身影。在马庙乡农闲时,那些坐在织布机上的农妇,以及坐在树荫下刺绣的姑娘和小嫂子,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图案,深深地打动了莫正南,他的鞋子就一直到垫着念桃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那种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垫子,确实很舒服,也确实很养脚。
莫正南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吕浩的电话,他避开了人群,走到一池塘头,才按下接听键问:“情况怎么样了?”
“兰姐是田天的人带走了罗婉之,叮嘱您小心谨慎,怕他们又有什么密谋。”吕浩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还紧紧地抓着思思的手。
“我知道了。你和那小丫头在一起?”莫正南突然问。
吕浩赶紧站了起来,想走到一边去接,思思却不松开他的手,他只得又坐了下来:“是的。”
“注意安全。”莫正南了四个字就挂断了电话,吕浩握着手机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老板注意安全是指什么?他和思思的关系?还是罗婉之和思思的安全?
吕浩又被绕迷糊了,除了等欧阳兰外,吕浩发现他也做不了什么。
思思问吕浩:“你们老板在怀疑我吗?”
“思思,”吕浩一听思思这么,扳过她的身子温柔地叫了一句“你不要想得太多,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放心。等兰姐一来,我们就去找你妈妈,会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
思思把头靠在吕浩身上,这一刻,除了这个男人的肩膀可以依靠外,她还有什么呢?
天空在一夜之间变得乌云滚滚,思思柔弱的肩膀能抗得起什么呢?
吕浩揽过思思,尽量地让她靠得舒服一些。整个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个人的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可两个人都没再一句话,任由这样的心跳声在整个房间里响着——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的响声,把吕浩和思思又扯回到现实生活之中,吕浩知道,肯定是欧阳兰来了,赶紧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欧阳兰的声音传了过来:“去省委。”着又挂了电话。
吕浩便站了起来,用手抚摸了一下思思的头,把落下的头发替思思整理了一下,思思的眼里便又涌起了泪水,吕浩用手背替思思擦了擦:“你在这里安心等着,我去去就来。”
思思“嗯”了一下,极不舍地看着吕浩,吕浩的心酸极了,这女孩现在只剩下他可以依赖了。可是,他能让思思顺利离开中国吗?
吕浩一点底没有。他再一次紧紧拥抱了一下思思,拉开门,快步离开长城大酒店。
小周在楼下等着吕浩,吕浩一上车就对小周:“去省委。”
吕浩赶到省委时,欧阳兰的车已经等在省委大院门口,一见吕浩,欧阳兰便:“走,我们进去。”
在欧阳兰的带领下,吕浩又如上次一般,被动地跟在欧阳兰身后往省委大院走去。
吕浩的心一直强烈地跳动着,欧阳兰这是要把他带到朱天佑书记哪里去吗?
吕浩紧张极了。
朱天佑的办公室到了,朱天佑的秘书小伟一见欧阳兰,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大约朱天佑就在办公室里等她。欧阳兰便对小伟:“书记在里面吧?”
“是的,兰姐。书记在里面等您呢。”小伟也如吕浩一样称欧阳兰为兰姐,显然小伟和欧阳兰之间并不陌生。
吕浩冲着小伟笑着点了点头,欧阳兰没替他们介绍,小伟也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去问。
欧阳兰伸手敲了敲门“请进。”朱天佑书记的声音传了出来,小伟便替欧阳兰推开了门,引着欧阳兰和吕浩走进了朱天佑的办公室。
“小兰来了,快请坐。”朱天佑从办公桌后面绕了过来,热情地望着欧阳兰。
朱天佑一完,吕浩赶紧喊了一声:“朱书记好。”
“这位是——”朱天佑望着吕浩问欧阳兰。
“我以前是莫市长的秘书吕浩,现在是林县的副县长,以后还要请朱书记多多指导和关心。”吕浩赶紧自我介绍了一下,并且不忘客气了一番。
“小伙子不错嘛。当然了,被小兰相中的小伙子,肯定不错。”朱天佑显然有讨好欧阳兰的成份在。这让吕浩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明明是莫正南手下的人,可朱天佑却愿意成是欧阳兰手下的兵。
这时,小伟送来了两杯茶水,欧阳兰接过茶水:“小伟也很不错嘛。”着小伟怪不好意思,脸一红:“请请兰姐。”完,见朱天佑没怎么吩咐,便退出了朱天佑的办公室。
小伟一走,欧阳兰:“天佑哥哥,罗婉之被路鑫波的人带走了。”着,欧阳兰就盯着朱天佑看着,朱天佑却没有惊讶,而是着欧阳兰浅浅地笑了笑:“小兰什么时候也关心这些事了?”
欧阳兰被朱天佑书记这么一,很有些尴尬,吕浩在一旁看着,不知道是该替欧阳兰解释一下,还是该沉默。这个时候,他这个小小的副县长就显得太没份量了。
要不是欧阳兰,吕浩怕是一辈子也难得见到省委书记一面。现在他就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而且听着他们谈秘密的事情,这对吕浩来,已经是很重的角色了。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表演,去把握。
空气有些沉闷了,欧阳兰的脸色也有些不安。吕浩赶紧:“朱书记,是我求兰姐帮我的。”
“你?”朱天佑奇怪地盯着吕浩,这小伙子话倒也沉稳,见了他也没结结巴巴,表达还这么顺利,就已经很不错。
“是的,朱书记。是我救兰姐的。因为孟书记的女儿救过我的命,她刚刚给我打电话妈妈被人带走了,我正好送北京的投资老板去机场,便赶到酒店问清楚了情况,就求兰姐帮我的。”吕浩赶紧把事件的经过简单地了一下,他不想让朱天佑书记误解欧阳兰。
欧阳兰显然对吕浩的表现很满意,吕浩这么一也替她解了围绕。她便望着朱天佑:“天佑哥哥这是在怪我多管闲事呢?还是怪我不该来你的办公室坐坐呢?”
路鑫波突然来了这么一招,这是朱天佑所没想到的。他还在犹豫关于孟成林事件如何公开化,结果路鑫波哪边却把罗婉之给扣下来了。这路鑫波又想玩什么呢?
朱天佑很清楚路鑫波对他这个空降来的书记很不服气,认为是他抢了自己的位置,再了,路鑫波在江南省也确实干的年数有些长,对于这样的人,一旦和自己形成对立的话,局面很有些不利。再了,任何一个地方,党政一把手,总在做着这样那样的斗争,当然不外乎争权。而他和路鑫波的这种争权之争相对于别的省而言,估计会来得更加凶恶一些。而在第一仗之中,路鑫波的一名大将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路鑫波这边能善罢甘休吗?
朱天佑是作好了和路鑫波之间的斗争,但是他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他还没摸清楚各个地市州书记、市长的脾气时,路鑫波这边就把孟成林的事给捂盖子了。
按道理来捂盖子就捂吧,可他们偏偏要锅里斗什么呢?带走罗婉之是向谁示威呢?
朱天佑书记其实也没看明白。现在,欧阳兰为这事找到他的办公室里来时,他又有些不希望欧阳兰往这里卷。他无论和路鑫波有怎么样的斗争,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这男人与男人之间,夹上女人,就容易变得夹生半调了。
上次,欧阳兰大约也是领着这个小伙子大闹路鑫波的办公室时,路鑫波就在他面阴阳怪气地提过好几次,显然路鑫波在怀疑他和欧阳兰的关系。如果没有他朱天佑在背后撑着,就算是红二代的欧阳兰也没有理由从京城跑到江南来撒野,这不合常规嘛。对不合常规的事情,人家总容易往背后看,这年头,背后的东西才是最精彩,最吸引人的东西。而背后站的人,往往才是真正的力量和需要注目的人。
现在欧阳兰又领着这个小伙子来到他的办公室,他表现虽然是很热情地迎接着欧阳兰,心里还是很有些责怪她,这么不懂事,甚至这么多事地管起这档子事来。还领着一名陌生小伙子往他的办公室来,虽然小伙子是莫正南的秘书,虽然他们在全力打造他,但量,他这个省委书记的门,连各地、市、州的书记、市长们都还没踏完,一时半会还临不到这个小小的副县长进来的。
只是现在,欧阳兰既然把这个小伙子带来了,就不能太过急于地去表现她和自己之间的那种没有道破的暧昧。很多时候,暧昧这个东西,不道破才是美丽的,一旦道破了,反而会失去这样那样的味道。这对于朱天佑来,他不希望有这种结果。
朱天佑这么一想,转而望着欧阳兰笑着:“如果小兰是来我这里玩,我当然欢迎了。可问题是,你现是带着任务来的,而这个任务还很有些艰巨,你让我怎么欢迎呢?”
朱天佑的话一落,吕浩便急了,难道问题真的很严重吗?难道省委真的连罗婉之也不放过?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对思思交待?
吕浩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欧阳兰,被朱天佑看了一正着。他装作拿杯子喝水,欧阳兰也正好端起杯子喝水,吕浩一个人傻子般,拿眼睛偷偷地看了看朱天佑,他有些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啦?
吕浩虽然也听到过朱天佑曾经追求欧阳兰的事,只是这事他也是偶尔听了一耳朵,具体的情况,他不大清楚。现在这两人都喝着茶水,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欧阳兰放下茶杯,瞪了一眼吕浩:“傻小子,着急了?”
吕浩没想到欧阳兰会当着朱天佑书记的面,这么称呼他,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显得极不自然,好像他跟欧阳兰在云台山上亲密的那点小秘密,被朱天佑看到了似的。
吕浩越局促,欧阳兰就越觉得好玩,拿一双大眼睛往朱天佑脸上扑闪一下,又仆闪到吕浩这边。欧阳兰本来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会儿就显得更加的不怕什么。
这倒让朱天佑觉得这两个人都挺有趣,这么大一个小伙子,脸涨得这么红,而欧阳兰的恶作剧,是朱天佑见识过的。只是在这个时候,欧阳兰还在恶作剧这个小伙子,就让朱天佑气不得,笑不得,也怒不得了。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不会也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吧?姐弟恋的事,欧阳兰绝对玩得出来,这一点,朱天佑是相信的。可吕浩这个小伙子,就朱天佑的观察,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往那点意思上去想。不过,欧阳兰如果霸王强上弓的话,这小子招架得住吗?看得出来,他是很怕欧阳兰的。
这人活着啊,特别是在官场中的人,有些东西根本改变不了。那种等级森严,那种高贵与低贱之间的鸿沟,怕是一时半刻都越不过去的。
“你们两个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就是都为了救罗婉之而来?”朱天佑见吕浩很窘迫,便笑着问了一下,有意识地让氛围轻松一下。
吕浩还是去看欧阳兰,欧阳兰和他互相看了看对方,欧阳兰当然清楚吕浩想什么,可她就是故意让吕浩急。她才不在乎朱天佑的这些托词,他现在是一省的重要级人物,在他的地盘上,救一个人,对他来不是什么难事。他就是再想推脱,欧阳兰都不会答应的。
吕浩见欧阳兰老是看自己,更觉得尴尬,又担心欧阳兰的态度让朱天佑书记不爽,就把头低了下去,不再看欧阳兰。
欧阳兰便:“我可记得好象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天佑哥哥的,对不对?”欧阳兰的这句话得很有些撒娇的成份,不过她完时,发现朱天佑的茶杯里没有水,她便站了起来,走过去替朱天佑书记把茶杯缓满了水。
朱天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他眼里的小兰,可从来没替他做过什么。现在居然这么细心地发现他的茶杯里没水了,而且还主动给他加水,这倒让朱天佑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清楚。于是,很感激地把目光落在了欧阳兰身上,这一落发现,欧阳兰这些年一点没变老,反而身子变得愈发**动人了,欧阳兰米色的长裤在阳光下发出情欲的光芒,
更显得她的腿不但修长,而且充满力量,充满诱惑。
朱天佑盯着欧阳兰看了下,心里不由得又暗暗发出一片叹声,这么可人的女人啊,可惜就是不肯做他的填房,不肯嫁给他。他和她便错失交臂,他和她也便天各一方了。
在欧阳兰这里,朱天佑真是有很大遗憾的。那个时候,如果他没有结婚,或者他在离婚后,没有和别的女人传出绯闻,欧阳兰会不会就属于他呢?他见到欧阳兰的时候,她还在长大学,那么活泼,那么顽皮,又那么大大咧咧。第一次去欧阳兰家里,他就被欧阳兰捉弄了。当时,欧阳老爷子请他去家里坐坐,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去了欧阳兰家里,那可是名不虚传的欧阳老爷子啊,有他的关照,想在京城不发展都难。那个时候,要得到欧阳老爷子的赏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欧阳老爷子还偏偏就喜欢上他,偏偏就要好好培养他。
那天,朱天佑去了欧阳老爷子家后,老爷子在书房里接待了他,欧阳兰也在书房里,他不记得欧阳兰当时在书房干什么,可他对她几乎一见钟情,眼睛被欧阳兰照着如夏天的烈日般睁不开眼睛,可就算是这样,他的眼光还是忍不住老是朝欧阳兰身上落。而欧阳兰当时见他老盯自己,故意走到他的身边,正好欧阳老爷子起身去了洗手间,欧阳兰对他:“你换一张椅子坐好吗?这张椅子我有用。”着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等朱天佑换到另一把椅子前时,欧阳兰已经悄然地移开了椅子,可朱天佑不知道,一**坐下去的时候,跌倒在地板上,而欧阳兰却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朱天佑老是记得他和欧阳兰这次见面的情形,老是记得她的“咯咯咯”的笑声。多少年过去了,他就是忘不掉欧阳兰的这个笑声。
欧阳兰曾点燃过朱天佑的**,曾经让朱天佑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又叫牵肠挂肚,对于他来,这两种感情都是人生当中的最奢侈的东西。这两种是不是爱,朱天佑不清楚。可是欧阳兰给他的这种感觉,却是他身边的女人永远不可能给的感觉,也永远给不了一种感觉。随着朱天佑的地位越来越高,官职越来越往上升走,他便喜欢用**来形容女人,喜欢寻找具有**色彩的女人。但是无论他身边的女人来了走,还是走了再来,他都没敢把**这两个字用在欧阳兰身上。
对于朱天佑这个位置来,他阅人无数,阅女人也算是无数了。可不管他对别的女人如何,**两个字,他一直认为配不上欧阳兰,这两个字还是很有些俗,配别的女人行,可欧阳兰用这两个字,就太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曾经给他的那些牵肠挂肚的感动以及对爱的念想和疯狂。
朱天佑对欧阳兰的这种感情太短暂了,短暂得眨眼功夫一般,欧阳兰便出国了,接着便听她嫁了一个国外富翁。再接下来的日子,朱天佑便是奔前途的日子,欧阳兰这个名字便淡出他的生活,他的大脑,甚至是他的内心。可现在,这个女人又出现在他的生活,并且为他端茶倒水时,他曾经疯狂过的那种感觉又有些复苏,只是他不再是当年的他,而欧阳兰也不时当年的那个不暗世事的丫头了。
岁月真是一把刀啊,一晃一、二十年过去了,他对她的感情还在吗?
朱天佑跟欧阳兰的故事,仅仅只能停留在二十年前的那一刻了。当然,朱天佑所以能果决地掐灭那股火焰,也是他从欧阳兰目光里发现了别的东西。那是他和欧阳兰一起从北京来江南省的软卧里,他和她相对而坐,她一路上都在讲人生的空虚和无所事事,一路上都在讲,要帮助正南哥哥发展他的事业,而这种事业离不开朱天佑的帮助,她希望他们都在政治上有更大的建树。
政治是什么?政治是天,是一切,是高高在上。
那次,朱天佑发现欧阳兰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捉弄他的小丫头,不再会“咯咯咯”地乱笑了,她有了野心,有了扶助的对象。
野心这种东西,放在男人身上是魅力,放在女人身上,很容易烧死人。现在,欧阳兰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是为罗婉之而来,其实就是冲着自己的野心而来。
欧阳兰不会再安静了,欧阳兰也不可能再安静。这一点让朱天佑有了后怕,有了担心,也有了顾虑。
朱天佑是不容许自己对女人生出一种可怕东西的,在他怀里的女人,哪能让他有后怕之感呢?再了,他是什么,是江南省的一把手,是江南省的顶梁柱,更是许多人眼里的神,他喜欢当神的感觉,没哪个男人会拒绝当神的感觉。
朱天佑此时在欧阳兰的一杯茶水面前闭上了眼睛,脸上竟泛出一层感动和陶醉。这神色让欧阳兰摸不着头脑,也让吕浩惴惴不安。他似乎**到了朱天佑的秘密,对欧阳兰这种放不下,这种上心的秘密。
原来每个人,特别是朱天佑和莫正南这样的男人,总是装着上心的女人。他们都只能装装上心的女人,他们都无法跟上心的女人一起生活,何况吕浩这么一个小人物呢?
朱天佑尽管对欧阳兰的到来有些不满,可他也并不是真的就不理欧阳兰,就要把欧阳兰往门外推。他做不到。他对对欧阳兰没法撒手不管,还有欧阳老爷子这一层关系,那是他的恩师,他的引路人,冲这一点,他就没办法对欧阳兰狠心,而且没办法真对他撒手不管,他撒不开这个手,特别是在欧阳月出事之后,他更不能对欧阳兰撒手不管。
虽然现在对于朱天佑而言是很关键的时候,他既要巩固在江南省的地位,又要提防路鑫波在背后放冷箭,可是欧阳兰的事情,他还是要管。至如怎么管,怎么给她满意的答复,朱天佑一时也没想周全。
最近一段时间,省里的事也是一件接一件,孟成林却又在这个时刻自杀,而路鑫波却忙着公关,压制和封锁方方面面的关系,他其实也知道孟成林先在路鑫波办公室跳楼自杀未成,送到医院后又一次自杀才丢掉性命的。他之所以不闻不问这件事,就是想等风头过去了,拿孟成林的事情好好给整个江南省的干部上一课,好好整整江南省的干部作风问题。现在,他不挑这事,路鑫波倒好,偏偏让人不安定,把罗婉之扣下来干什么呢?
关门打狗吗?朱天佑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一些。想到这个词时,朱天佑望着欧阳兰:“小兰,罗婉之的事情,我感觉不那么简单,眼下的情形,想必你也知道一些。我要是硬性地去管,把田天叫来,训一顿,让他放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我不能这么做,他们既然能关门打狗,也能放狗咬人。目前,我还不清楚,正南和孟成林之间到底有没有瓜葛?挑刺还容易带了好肉,就怕他们扣罗婉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所以,你得问问正南,他们之间有没有违规的行为,这一点一定要清楚。否则,这个时候,路鑫波带走人,不通啊。”
欧阳兰和吕浩都有些惊恐地盯着朱天佑,这件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事情,难道真的这么复杂?欧阳兰有些不明白,更有些不理解,眼神一惊一乍地盯着朱天佑,似乎等朱天佑进一步的解释和明。
吕浩却在这个时候话了,他望着朱天估书记:“朱书记,就我对莫正南的了解,他不会与孟书记之间有什么瓜葛。唯一的可能就是共同收过金卡,但是莫市长后来把家里的金卡全部退掉了,至如孟书记家里有多少,我就不得而知。莫市长平时很谨慎的,应该不会有共同的什么。”
“什么金卡?”欧阳兰问吕浩。
“月姐喜欢黄金,就有老板投其所好,用黄金打成了购物卡,被莫市长发现了,全部退掉了。因为这种卡孟书记家里也有,按道理来,罗婉之不会再扯这件事的,扯多了,对大家都不好。再了,就算扯出来了,莫市长也退掉了。”吕浩想在这种时候,他把这件事出来,应该不会碍事吧?朱天佑既然和欧阳兰之间有一层不清楚的东西,大家应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朱天佑盯着吕浩看了一分钟,那眼神,有鼓励也有一种吕浩看不懂的东西,不过,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在想,他和他们已经绑在了一起。
只是吕浩答应了思思,他要救罗婉之,现在发现情况很有些复杂之后,他就犹豫了。要不要把巴黎银行的事告诉朱天佑呢?欧阳兰显然没有告诉朱天佑这件事的。
吕浩脸上的变化,朱天佑书记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对吕浩:“吧,都告诉我。”
欧阳兰奇怪地盯着吕浩,然后又盯着朱天佑,她都有些被朱天佑搞迷糊了。
“孟书记在法国巴黎银行存着巨款,他们会不会冲着这笔巨款而去?我不知道省纪委知不知道这件事?”吕浩望着朱天佑,很诚实地。
欧阳兰被吕浩这么一提示,马上接口:“对啊,他们会不会冲着这笔钱而去的?逼罗婉之交出这笔钱?原后大家相安无事?纪委没有把这件事汇报给你吗?”欧阳兰问朱天佑。
“你怎么知道纪委知道这件事呢?”朱天佑突然望着欧阳兰问了一句,他已经明白了,欧阳兰真的已经把手伸进了政治之中,她的野心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强烈了。这件事,欧阳兰肯定参与了。
“我把法国巴黎银行的纪录拿到了一份,匿名寄给了省纪委。正南哥哥不肯到你的身边工作,他想接孟成林的位置,我不帮他,帮谁呢?”欧阳兰毫不遮掩她的目的,这一点是朱天佑喜欢,如果在这个时候,欧阳兰还在假话的话,他对欧阳兰的情感,怕是要大打折扣。
莫正南这小子就是比自己有女人缘,先是欧阳月要死要活地非他不嫁,接着又是这个欧阳兰,又从国外回来,在莫正南身边充当着军师的身份,还有这个看起来很灵活的小伙子,全在莫正南身边,看来他没必要去担心莫正南什么,是该给莫正南加压了,也是该让莫正南尽快到他的身边工作,替他独挡一面。
现在,吕浩和欧阳兰的话倒让朱天佑的心沉下来了,如果他们仅仅是为了那笔钱的话,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他就担心,路鑫波在挖莫正南的事,一如莫正南挖了孟成林的事一样。官场往往就是这样互相去抓对方的事儿,谁抓得多,抓得狠,谁就能占主导地位。
“小兰对你姐夫的事还是很上心嘛。”朱天佑这个时候开了一句玩笑,欧阳兰的脸却一下子红了起来,似乎被朱天佑破了心思一样。
这些年,欧阳兰何尝不知道朱天佑对她的感情,可是她一直装聋作哑,或者一直不想去面地。这次回来,她更觉得她和朱天佑书记之间隔得太远,她喜欢指挥男人,喜欢把男人控制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但是朱天佑显然不可能是她可以控制得住的男人,再了,朱天佑的小老婆比她大不了两岁,正当丰润成尤存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听话很聪明的儿子,这样的家庭已经很稳当了。婚姻的本质是过日子,而不是去检验有无爱情。不离不弃,信守一生,婚姻之美就在于这种默契。而这一点恰恰是欧阳兰做不到,也没有的东西,她现在可不想再去抢谁的男人,再了,她还是喜欢她的正南哥哥,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天佑哥哥,别取笑我了。正南哥哥现在什么都没有le,我要是不关心他,谁还心痛他啊。”欧阳兰这么的时候,心里竟然酸了一下,这让吕浩也跟着酸了一下,朱天佑发现他不该引出这样的话来。现在也不是这种话的时候,于是站起来走到办公室前,拿起电话,还是拔通了纪委书记郭邦德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