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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觉到石磊身上的低气压,夏颜放下手,抬眸看到,然后“噗嗤”一笑。
这一笑,不知道有多美,就象鲜花开在春天里。
石磊被被她这一笑,弄得一楞一楞的,挠头问:
“什么事这么开心?”
“开心啊,至少你还留在京城,每天晚上都争取回来。”
夏颜笨拙地起身,吓得石磊赶紧上前扶她。
“你行动慢点。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更要小心。”
石磊叮嘱。
“听这语气,又要外出了?”
夏颜扬眉。
哪怕是孕妇,她也是最美的孕妇。
胖都只体现在肚子上,脸和四肢,都没什么变化。
小脸因为营养充足,略显圆润,却更显得她皮肤晶莹剔透,眉眼如画。
石磊在她唇上啄了下,道: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做一些布局,可能没办法天天晚上回来了。
但是到你生产前,我肯定在你身边陪着。”
石磊的事,都是机密,夏颜最多只能听到这样的信息。
她又担心上了:
“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要承担重任呀?”
“什么?老胳膊老腿?”石磊眼尾都红了,委屈巴巴地说,“现在就嫌我老了?我哪里老了?”
“呵呵,那就证明给我看。”
夏颜知道,反正也问不出石磊的去向,也不能问,索性逗逗她。
可是一逗之下,她才知道,老男人不是好惹的。
石磊搂着她,从上到下,十分耐心,一一用自己来检阅。
他掀开她的裙子,润物细无声,屋外,只能听到一阵阵猫喝水一般的声音。
夏颜觉得自己也太疯狂了,这种时候,还能享受到这种顶级的体验。
石磊看着一脸魇足,沉沉睡去的妻子,他却没有睡意。
可能是因为他现在一时无法尽兴,也可能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在事业上,他或许能为夏颜遮风挡雨,但在金钱上,他却落后了夏颜许多。
从现在起,他也要开始长线布局了。
虽然石磊没有来自未来的信息,但他身处上顶层的边缘,自然能窥见社会前进的顶层设计。
从现在起,他也要为充实囊中而奋斗。
而在一条长街之隔的石家老宅。
石蝉终于打通了柴家村的电话。
“爹,你和弟弟好吗?我们在京城,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
对,我很好,娘也很好。”
柴筝一听到电话听筒里传来父亲熟悉的沙哑声音,立即血脉觉醒,陕西腔都出来了。
石蝉在边上暗暗好笑。
隔着上千公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不时被电流声打断,好不真实。
和柴筝说完话,柴筝把电话交给石蝉,说:
“娘,爹要和你说话。”
“好。”
石蝉接过电话。
听筒里一时没有声音。
“喂,你还在吗?”
石蝉担心地问了一句。
“俺在,你在那疙瘩过得怎么样?我听小筝说,你们俩都上学了?
你要考大学?
这是好事,你好好读书,小晋在家里都很好,等这个夏天过去,秋天上学的时候,我也会让他去沙家湾小学读书的。
他也很想你们,现在睡下了。”
柴晋是石蝉和他生的儿子。
前夫哥叫柴粮。
因为他们家那片都缺粮,所以当地人起名字,都是拿米面粮油来做文章,期盼以后家家户户都能家有余粮。
石蝉记得他以前的声音并不沙哑,此时听到他的说话声,忍不住问道:
“你的声音怎么了?感冒了吗?”
“嗯,有点。”
柴粮不善言辞。
但他的声音真不是感冒,而是听到石蝉的声音,激动的。
为了成全妻子,他放手让她回到起飞的地方。
现在,妻子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守着羊群,和十万大山一起,孤独寂寞的时候,一个人唱信天游。
歌声还是那样嘹亮好听,但却没有了一个听到他的歌,愿意走进他内心的美丽姑娘。
“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今晚上不要和柴晋睡,省得传染了他。
你呢,明天让娘给你熬一副草药喝,好得快些。
柴晋还有好多预防针没打,你记得带他去镇上,按年纪打。”
石蝉甫一和柴粮对话,自己都没发觉,开启了普通日常的唠叨模式。
良久,她交待完,柴粮也一一答应,电话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石蝉才发现,她刚才,浑然忘我,还以为自己还在窑洞里呢!
她不禁哑然。
活到她这个年纪,加上之前的种种经历,已经让她明白,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柴米油盐,儿女情长,才是踏实的生活。
“柴粮,要不,让小晋也来京城生活吧,这里的教育资源好,他和姐姐一样聪明,会成为有出息的人。”
“明天我问问他,他要是愿意,我就送他去。
不过,你在京城那里,他的户口能解决吗?”
柴粮现在是村里的支书,多少懂得这些政策。
“可以,他是我儿子,可以当投靠直系亲属入户,就是要办一些手续,比较麻烦,不过能解决。”
石蝉有点疼惜柴粮了。
如果她把柴晋也带来,柴粮身边就剩他自己了。
公婆年纪大了,也不可能陪柴粮一辈子。
那他以后老了怎么办?
“那就好,我还是让小晋去你身边吧,不然,他在山窝窝里,也就一个放羊娃。
这几天,可能是分开久了,他特别想姐姐,睡觉前还念叨呢,说什么时候能看到你和姐姐。
明天起来,要是知道错过这个电话,他估计会哭了。”
柴粮宽厚地笑着。
“柴粮,你还是再找个婆姨吧,不能孤身一个人。”
石蝉没忍住,还是劝道。
电话里安静了一下。
其实,已经采撷过高岭之花,怎么还能看上路边平平无奇的小花呢?
在柴粮心中,如果他不再婚,就还是和石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如果他结婚了,就彻底失去石蝉了。
他愿意抱着幻想活下去。
听到石蝉劝他,虽然感觉幻灭,但他仍坚强地说:
“我不想再娶。这辈子,娶过你,就不会想再娶别的女人了。”
石蝉楞怔在当场。
她有这么好吗?
值得柴粮付出这么多吗?
甚至是一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