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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远去的轿车呼喊道。‘这个张老板我不认识,我这边也没有这样的朋友,是谁好心介绍的呢管他呢,天上掉金条了,我先拿着再说,正好我也缺钱。’我心里疑惑的乱猜一通。
小李面色难看的回来,说只要到一个小网吧的一百八十块钱,其他的都用各种理由拒绝了,我说没事,并把刚才的事给他说了一遍,问他是否认识那个张老板,是否那个张老板以前来过?他疑惑地摇头,最后小李笑着说:“恭喜你了,老板,我们发财了。”我的心情还是有了点喜悦。
或许这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实在是很久没有进食,肚子没到中午时间就催饿了,我让小李去拐脚的馄饨店打包两碗野菜馄饨,我照著名片把张老板的电话输进了手机。
整个下午相当无趣,没有一笔生意,甚至没有一个走进店里的顾客。快黄昏的时候,我让小李早点回去了。
我打开电脑,搜索a市到老家的长途汽车的时刻表。老家在本省的最南端,因为是山区,必须坐上七、八小时的长途汽车,然后在r县住上一晚,第二天在转r县的大公交,慢慢悠悠驶上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
我隐身登上了qq,梦蓉的号码依旧沉默着,周大翔也没有回覆我骂他的信件。我不知道为什么把qq最小化之后打开了百度,在搜索栏中打上“早乙女露依”的字样。
然后敲击回车键。百度里的女人可爱漂亮,记忆中的蓉温婉善良。百度里的女人诱惑淫荡,记忆中的蓉屈美如水‘老家的人要我把梦蓉带回去,可是现在我的状况我甚至不知道蓉在哪里。’我的思绪又起忧愁。
“回过头,天空无法晴朗,向前走我的步伐还是寂寞,寻找每一片的风景,我和你还有没实现的约定,当黑夜很静,风也很急,回忆飘过就变得不清晰,你到哪里?
当云不会停,星星不理,我勇敢呼吸,努力去感应,我在这里,你在哪里?”qq音乐里范玮琪的歌显得那么应景。“都都都”手机响起,那是方旗的号码。
“喂”“伟哥,我回来了。”“旗子,回来了呀?现在哪里了?”“正往你店里开呢!半个小时后到。”
“嗯,那好,我也准备准备,反正没什么生意,提前关门了,你快点哦!”收起电话,我只等我的兄弟出现。
没有半个小时,方旗的黑蓝色破桑塔纳车头出现在我视线,我拉上卷帘门“砰”的扯开边门,跃进了副驾驶的位置:“最近很忙?老出差的样子。”“是呀,亮伟,忙坏了。
单位钱不多,业务超多”“呵呵,就知道埋怨,有辆公车开开,很不错了。”“这破车,比我岁数都大了,看,离合器又不太好了,空了又要去住院了,来,伟哥。”
方旗撞了下我的胳膊,递上了根烟。我接过捋了下过滤嘴,将烟放入口中,方旗见过我的动作:“伟哥,还记得毕业后刚来a市的日子吗?”我歪着脖子点燃了香烟。
“那时刚来,我们都没找到工作,合租的那间饭堂弄的小屋还记得伐?”“是呀!”“那时你还不怎么会抽烟,但为了应聘时递递,你也弄了包价格不菲的在身边,结果拆开后递了个把月还有半包,哈哈!最后晚上百无聊赖的时候,你也会拿出几根像你刚才那样捋捋,你说生活太难需要捋捋顺。
然后把烟叼在嘴里,抽却不抽。到后来,实在没法递了,就都给了我,哈哈,每根过滤嘴都湿漉漉的,有几根还能吮出水来哈哈!”“哈哈开车开车。”我吐了口烟:“你小子,就知道开玩笑。”
“哈哈,好了好了,不说了,害得我的伟哥感到没有面子了。”车驶上了道路。我吐出个烟圈:“不过旗子,那时候虽然清苦,但有很多生活动力,过得一点都不单调。”“嗯,可惜都很远的事。
不过你结婚后好像一根都不抽了,不像现在抽得厉害。”我突然脸色暗沉,方旗似乎感觉说错了什么:“不好意思,伟哥,我不是故意提到”“没事。”我假装平静。
“都是过去的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许久,我对着车窗外轻轻的自言一句。“想知道么?”车子入弯,方旗把了把方向盘,轻声问我。我和方旗同时转过头,四目相对。
“小沫应该知道,她们偶尔还通通电话。”“没听你说起过。”“哥,你也一直没有问起关于她的我以为你忘了。”我没有回应,身体随着车行驶在喧闹的街道,心却安静得可怕。车转了个90度,驶上了解放东二路。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回应,方旗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接下去的几分钟里方旗也没有继续和我说话,他只是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着档位把。我坐在他的右边,眼睛呆滞着窗外,茫茫的路,茫茫的街景,还有茫茫的过往的人群。
漫长的红灯!车被迫停在十字路口,方旗搭在档位的手向前移,拧开了收音机的开关,一段周华健的旋律飘满狭小的桑塔纳简破的铁皮空间:
“你的世界距离我遥远我的爱情你放在一边不知不觉回忆取代这一切爱得再深已是从前你的梦想我不再了解我的心情是有些抱歉
人来人往寂寞会成为习惯唯独对你有些想念,想着你你现在还好吗是否过着你想有的生活我不能为你做到的是不是你已拥有你现在还好吗是否还是那么苦苦执着有没有人让你真正的快乐”
我感到自己有泪意,转头偏向一侧。路傍的行人道,两只小鸟一先一后悠然的停落,先落地的那只头机灵的转着。
或许是想看看另外一只有没有跟着一起落地,然后它们一起蹦蹦又跳跳。红灯转绿,车子上路,显然这样的环境改变惊动了它们,我看着这一对小鸟抖动羽翼,像少女翻起了裙裾,迅速的飞离地面,飞在空中
车开始加速,我转过头闭上眼睛,脑袋往后一枕:我和蓉,纯白的爱情,温暖的婚姻到头来却是各散一方,一个倍受孤寂,一个饱尝屈辱“啪!”我感到左大腿挨了一下,我睁开眼,那是方旗习惯握档位的手。
“伟哥,少想点,我知道有些心结很难过去,但不开心的事还是少想点。”我有点激动,用左手拍在了方旗还搭在我大腿的手背上“我知道,呵不想不想”“对了,伟哥,先去喝酒还是先回去拿钱?”“拿什么钱?”我有点疑问。
“你不是一早在电话里告诉我,你过几天要回趟老家,向我借五千块钱吗?你看你看现在什么脑子,还是我听差了?”方旗也略显得莫名奇妙。
“哦,对了,对了,旗子,是有这么回事,看我现在的状态,呵呵!原打算你一来我就跟你说的,可一上你车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哈哈!”接着,我把今天遇到那个相约网吧老板的事一五一十的给旗子说了一遍。“哈哈,你这命还有这样的好事?真他妈撞见财神了,怪不得我连续快一个月双色球连个蓝球五块都不中,敢情运气聚在一起都流到你伟哥身上了,哈哈,好事好事呀!”“是呀,所以你的五千块我就不借了,不过我提醒你!旗子,买彩票还是纯运气的,你小子别又像以前一下,一次买很多哟!”“知道,知道。”
“就嘴上说知道,还记得上次你和小沫大吵那架,还不是因为小沫知道了你每月在彩票上花上几千块呀!要不是我和梦蓉来劝劝”我的话突然卡在喉咙,离婚后,我已经很少从自己口里主动地说“何梦蓉”这三个字了。
虽然有时寂寞难耐的时候内心也会有独白,但从口里呼出关于她的名字的确已经不多了,尤其是在方旗小沫面前。这缘于大千世界,红尘滚滚,于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中,我们四个曾是最要好的哥们,闺蜜,朋友,夫妻!
而现在旗子和小沫依然完美,而我和梦蓉呢?说好听一点是各奔前尘,说难听一点是惨不忍睹!面对他们,多少我还是有着失落感的!“知道,知道现在少买多了再说,钱这方面现在小沫也看得紧了,呵呵。”方旗嬉皮笑脸着:“对了。
伟哥,不用先回去拿钱了,那我们现在哪里喝酒去?”“随便你了。”“好,那我们还是去‘糊涂排档’吧?”“行。”
傍晚开始的小酒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伴着半个淡黄色的月亮,一碟花生、几个小炒、一锅红鱼汤。我和方旗不再谈理想,也没有谈爱情。
除了谈到我母亲患病在老家时,我脸上展现出的不安和旗子言语间流露的关爱,这顿小酒几乎没有哀伤,甚至多了给我内心的温暖。这是我在来“糊涂排档”路上没想到的。
“我说,伟伟哥”近三瓶黄酒下去,方旗的舌头开始不利索起来:“咱们是不是很很久没有打篮球了?”我夹了粒花生米塞在嘴里:“嗯,真的很久了,现在没时间,也也没地方了。”我也感到酒精冲头,说话些许结巴。
“告诉你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单位那块空地,听说就要搭搭个篮球场了,到时候我们再约上几个,好好的温温温习下读书、打球的乐乐趣,再不运动,看看,我的身体都要走走走样了。”方旗放下筷子,拍着自己微微发鼓的肚子说道。
“哈哈,你小子醉了,喝多了,说话都结巴了。”
我继续,慢悠悠的往嘴里送着花生米:“再说,现在人呢,就我们我们两个?那时一起打球的现在都鸟无音讯,连续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