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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头他们早在正屋设好香案,准备先祭拜祖先,再正式举行订婚典礼。
等郭家人和赵家人坐在香案的那两张大圆桌旁,其他宾客也相继坐下。
郭大江想见见今天的主角赵木兰,他对赵石说道:“阿石啊,木兰呢,她准备好了吗?”
“郭伯伯,这桩婚事就此作罢,我不能嫁给郭公子。”
郭大江一语刚落,赵木兰就闪亮登场,她身着一袭红色礼服,简单大方,虽然她长得不好看,但她举止大方,身上有一种坚韧的气质。
平常人遇见这种事,早就哭晕了,可她却没有哭。
“这孩子太高兴了,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
赵石也被自家闺女吓蒙了,他推了下妻子,妻子立马上去挽住赵木兰的手,压低声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惹事儿。”
“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嫁给郭公子,这完全是你们的主意。”
赵木兰推开张红梅,冷声大笑:“我是活生生的人,你们问都不问我,就把我嫁给一个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赵木兰当场悔婚,郭家人和其他人都很震惊。
郭大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高高兴兴来下聘,赵木兰不但不给他们面子,还不想嫁给他儿子。
“赵姑娘,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没想到你也是个世俗的人。”郭大江的大女儿郭一朵抬手指着赵木兰大骂。
“今天,你不嫁也得嫁。”
赵木兰早料到郭家人会强迫她,她不屑地说道:“真是抱歉,我早已不是赵家人,除了我家小姐,谁也没资格逼我嫁人。”
“赵木兰,你给我闭嘴。”张红梅扬起手要打赵木兰,结果被沈清月一把抓住手腕。
“你没权力动我的人。”
“又是你,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沈清月出面,赵家人顿时瞪大双目怨恨地看着她。
“沈清月,我家的事儿你少插手。”赵石也被激怒了,他严肃地瞪着沈清月:“我知道你恨长春毁了你,但那件事都过去了,你何必揪住这件事不放。”
“赵伯伯,那件事已经翻篇了,我今天来你家,是为了木兰。”沈清月根本不把赵石的威胁放在心上,她有赵木兰的卖身契,她不怕赵石。
“木兰是我女儿,她要嫁给谁,必须由我说了算。”赵石真想不通,沈清月为什么会掺和这件事,难道是他女儿提前和沈清月通过气,想让他难堪。
赵木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底气:“爹娘,我也想乖乖听你们的安排,嫁人生子,只可惜我早就把自家卖给小月儿。”
“什么?”
“你把自己卖了。”
赵木兰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赵家人激动地跳起来,很想暴揍沈清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
“早在八天前,我就把自己给卖了。”
南宫晟弄卖身契的时候,让县令做了假,好方便沈清月推卸责任。
“你说你把自家卖了,有证据吗?”郭大江个人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郭伯伯,我没有骗您,我的卖身契就在小月儿的手里,而且已经让县太爷盖了公章,备了案。”
“赵木兰,你骗谁,你以为你弄张假的卖身契就可以悔婚吗?”
郭大江的妻子王桂枝要求验证卖身契的真伪,如果卖身契是真的,那她就不怪赵木兰,如果是假的,赵木兰必须嫁给她儿子。
“我认识县太爷的公章,你把卖身契给我看。”赵长春第一关童试文书上有县太爷的公章,他清楚记得是什么标志。
不仅他认识,罗栋也认识。
“木兰姑娘,你能把你的卖身契给我看看吗?”罗栋想站出来帮赵木兰一把,因为他知道只有讨好沈清月他们,他才有机会接近夏东篱。
“卖身契在我这儿。”沈清月拿出卖身契,递给罗栋,赵长春凑过去一看,吓了一大跳。
这赵木兰真够可以的,一文钱都不要,就把自己卖给沈清月。
那公章假不了,它确实是县太爷的公章。
“卖身契是真的吗?”郭大江夫妻俩和赵石夫妻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真的,它具有法律效力。”
赵长春说出这个事实,赵石夫妻俩非常震惊,他们终于明白女儿为什么会答应这门婚事,原来她早已察觉他们会对她不利,所以才提前把自己卖了,好让他们在郭家人的面前出丑。
“好你个赵石,你闺女卖自己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郭大江气死了,他在赵石身上花了这么多钱,结果赵石的闺女却成了沈清月的奴婢。
她宁愿当奴婢也不愿意嫁给他儿子,可见她是个多么勇敢的姑娘。
她一定是察觉她爹娘会对她不利,所以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虽然生气,但将心比心,他不恨赵木兰。
“郭大哥,这是个阴谋,那卖身契一定是假的。”赵石被自家闺女摆了一道,他有苦难诉。
眼下,先搞定郭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爹,卖身契是真的,上面有县太爷的公章。”
赵长春不得告诉他父亲,他们的计划失败了,虽说赵木兰是他们家的人,但他们也无权干涉她的自由。
赵老头的脸色比赵石还要难看,他眉头紧皱,心想:他该怎么办?郭家人还在这儿,他收了郭家不少好处,如果郭家让他退回去,他岂不是要赔大了。
“长春啊,一定是你看错了。”张红梅激动地抓住赵长春的手,让他再看看,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娘,卖身契是真的,从木兰签下卖身契的那天起,她就是沈家的人,没有释奴文书,木兰就要当一辈子的奴婢。”赵长春也希望是假的,可事实就是事实。
卖身契是真的,郭大江也不想留在赵家丢人现眼,整个草坪村的人都知道他郭大江的儿子要成亲了,为了女方家有面子,他出钱给女方家办酒席。
结果倒好,他未来儿媳竟然是沈家的人,这多打脸啊!
他没资格怪赵木兰,更没资格怪沈清月,要怪就怪赵石没搞清楚状况,就告诉他赵木兰答应了。
“赵石,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你不解释一下吗?”郭大江发火,赵石拉住郭大江,硬着头皮夸下海口:“郭大哥,这是个误会,你放心,今天的订婚典礼照样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