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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松口
任晓去过了,摄影棚那边一直都没有等到她送衣服去,他们那边又接着用,所以用其他的衣服代替了。
任晓猜测,“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她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回去不带手机和包?”席景程道,“你刚才说让她去什么地方了?”
“库房”。
席景程疾步走向库房的方向,库房的门紧锁着。
席景程使劲敲门,“白安然”。
叫了两声,里面没有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人应门。
任晓,“席总,里面没有人回应,她应该没在里面吧”。
“把门打开”。
任晓道,“钥匙在库管那里,现在是下班时间,她肯定已经走了。我马上去找备用钥匙”。
白安然靠在门口的一个小角落,紧紧挨着门缝里透进来的那一丝丝光亮。
很快,那丝光芒也消失了,她知道是到了下班时间,外面的灯都关了。
灯灭了之后,她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手上被自己抓的全是血痕。
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让她集中注意力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白安然一边咬着自己手腕,一边在心里数数。
手腕上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她却浑然不知。
后来也不知道数了多少,数到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手上的痛。
耳边悉悉率率的声音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慢爬撕咬,一口一口的吞噬她的血肉。
‘6352、6353、6354、6355……’
白安然本能的屏蔽了所有的声音,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她明知道有人叫她,可是她就是松不了口,好像只要一松口,她抵挡了这么久的东西就会将她吞噬。
白安然的指尖划过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任晓没有找到备用钥匙,下班时间他们几乎都走了
席景程忽然停下来,“你听见了吗”。
任晓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听见什么?”
席景程使劲的在门上敲打,“白安然,你是不是在里面,白安然……”
“席总,白助理真的在里面?”
“你让开”。
席景程一脚踹在门上。
白安然听见哐哐的声音,紧紧的抱住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撕碎。
咚的一声巨响,席景程踹开了库房的门。
“白……”
白安然缩在一团,蹲坐在角落里。
席景程蹲在她面前,她好像没有看见他,眼睛紧闭,白袖子已经被血迹侵染。
席景程心中一惊,“松口!”
白安然那没有反应。
他眉头紧锁,手刚碰到她的手,就察觉到她似乎浑身颤抖一般。
席景程顾不得那么多,用尽全力在她嘴巴掰出一条缝隙,借着这条缝隙,才把她的嘴给撬开。
另外一只手迅速把她的手给拿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白安然已经一口咬了下来。
她的力道向来不小,席景程痛的龇牙,不过他没有及时把手拿出来,任由她咬着。
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抬着她的头,让她面对自己。
“安然?你睁开眼看看,是我”。
白安然在一片黑暗之中看见了一丝光亮,她的睫毛动了动。
席景程,“已经没事了,有灯了,你看看”。
白安然耳边那种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席景程的声音。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那种深渊的的寒意逐渐消失。
嘴里仍旧咬着,腮帮子早就没了知觉。
席景程轻轻的捏着她的腮帮子,柔声道,“松口”。
白安然嘴巴上的力道松了松,他这才慢慢把手拿出来。
白安然看清楚面前的来人之后,什么都没想,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席景程借势把她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心里半是心疼,半是懊恼。
任晓不过是让她去拿一件衣服,哪里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她看见白安然这幅样子,可以说是震惊来形容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都是这样,更别说席总看了会怎么样。
看她伤的这么重,任晓第一时间去拿了医药包。
“席总,我把药拿来了,先给白小姐上点药吧”。
席景程把白安然打横抱起。
“去开车”。
“是”。
任晓已经来不及叫司机,她自己开了车,“席总,要送白小姐去医院吗”。
席景程坐在后座,怀里抱着白安然。
“不去……我不想去医院”。
白安然唇色泛白,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席景程胸前的衣服,除了那只手,身上没有其他的力气。
她嘴巴微张,声音虚弱无力。
“好,不去”。
席景程安慰她一般,一手把她抱在怀里,手放在她的头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席景程对任晓说,“去临江别墅”。
“好”。
任晓透过镜子看着后座的两人。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席总如此紧张一个人,库房的门是反锁的,显然是有人故意把白安然关在了库房里面。
看来她接下里有的事做了,任晓心中也生气,公司里这些女人别的本事没有,陷害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别的人也就算了,居然动到白安然的头上,真的是活腻了。
白安然躺在床上,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她躺在床上,神情恍惚。
任晓拿药给他,“席总,我来给她上药吧”。
席景程没有搭理她,接过她手中的药,“你先回去”。
“好,席总,你的伤口也一定要包扎”。
“明天下班之前,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明白”。
任晓走后,席景程拿了毛巾。
“张嘴”。
白安然微微抬眼,眼里没有光彩。
她没说话,不过眼中的疑惑一览无遗。
席景程道,“待会儿会有些痛”。
她什么都一个人忍着,待会儿要是不叫出来,又只能自己忍着,嘴里要是没个什么东西,她该咬着自己的舌头了。
白安然微微摇了头。
她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但是刚才没了意识才会这么做,现在她醒过来了,她会好好忍着的。
席景程拇指掰开她的下巴,把卷成长条的毛巾塞到她的嘴里。
“把舌头压着,好好咬着”。
席景程先用酒精擦拭她的伤口,她眉头越皱越深,眼中也有了血丝。
但是仍旧忍着不出声。
席景程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一些,“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