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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员拿着商祁延的黑卡左看右看的样子,在纪小希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直到他们走出超市,她看着商祁延把推车上的各种物品一趟一趟地往车上搬,她还想着要问:“喂,你的信用卡有什么特别的呀?怎么刚才那个收银员看得眼睛都直了?”
搬起她买的食用油和大米,商祁延扛着几十斤重的东西,大气都不喘地说:“怎么了?你有兴趣?”
“没有啊,随便问问。”
她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商祁延看了就不满,“别在那里愣着了,故意挑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帮我搬一点?”
她撅着嘴巴说:“是你非要和我们一起出来的,男人陪着女人出来逛,可不就是当车夫和挑夫的吗?怎么,难道连让你搬点东西都不行啦?”
该死的小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几天对她太好,惯的她都挤兑起他来了。可看着她这么挤兑自己,商祁延怎么就那么高兴呢?难道遇上这个小女人,他也有了传说中的受虐倾向?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故作凶狠地吓唬她:“怎么,现在胆子大成这样,真的把我当成苦力使唤么?”
这男人眉眼凌厉,不怒自威,故意蹙起眉头沉下嘴角的模样,让纪小希不由自主就抖了一下。
今天这男人的好脾气,让她一时得意忘形,忘了他不是真正的忠犬,而是一头随时能把人撕碎的饿狼。
心里一沉,纪小希垂下头,拎起推车里的一袋零食,低声说:“对不起。”说完就迈开脚步,准备向车子旁边走。
“哎!”
刚走了两步,手腕被男人一扯,差点撞到他的怀里。他顺势把她搂住,一手接过她拎着的袋子,无奈地说:“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你也当真吗?”
纪小希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温柔又无奈的声音,骤然觉得有些委屈。
是啊,不过是一句玩笑,可是她竟然当真了,胆子可真小。
但是,她在他面前胆子这么小,这么敏感小心、如履薄冰,又能怪谁呢?早体验过无数次他的喜怒无常,他的暴虐无情,现在她哪里还有胆子,承受他所谓的玩笑?
心里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委屈得忍不住,整个人娇气得不得了,一下子就憋红了眼圈,刷刷流下眼泪来。
商祁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帮她把眼泪擦了,才小心翼翼地哄着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纪小希抽噎两声,呜呜噎噎地说:“商祁延,你以后别吓我好不好?一看到你生气,我就害怕,害怕你像那天一样……我真的很害怕……”
虽然她没说那天是哪天,但是同为当事人,商祁延又怎么会不知道?
那天的事,是她这一辈子最屈辱的,同样也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两个人最想抹掉的一幕,却根本忘不掉,总会在某个不相干的瞬间又从脑子里冒出来,狠狠地提醒,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不堪。
商祁延叹了口气,把纪小希搂得更紧些。当时犯过的错,现在已经没有消弭的可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今后再也不让他的小女人承受同样的恐惧和痛苦。
“别哭了小希,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吓你了,好不好?那天的事,你就当我是喝醉了,发疯了,我保证,以后永远不会发生同样的事了,永远不会。”
男人的声音低沉蛊惑,纪小希不由自主就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心里一动,被这双眼睛看得身体紧绷,情不自禁低下头就想用一个深吻来安慰她受伤的心。
可是……
“小希,你们怎么还不来……”
他的薄唇刚想印上她的,就听到不远处不高不低的一声,原来是纪妈妈等不及,过来找他们了。
纪妈妈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正搂抱在一起,商先生低着头,明显是要亲他们家的小希。这画面让纪妈妈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哽住了,连忙转身又要往回走。
“妈!”
听到了妈妈的声音,纪小希一下子红了脸,连忙挣脱了商祁延的怀抱,小跑着向妈妈奔去。
跟上了,就挽住妈妈的胳膊,故作若无其事地撩了撩头发,含笑说:“你一个人等得太久了吧?我们买的东西有点多,不知不觉就耽误了呢。”
纪妈妈心里想,你们哪里是买东西耽误了,分明就是卿卿我我耽误了。
不过,看着这对年轻人相处的越来越好,她是从心底替女儿高兴。知道女儿脸皮薄,现在也不忍心调侃半句,就嗔怪了一声说:“你呀,买了一车的东西,全都是没用的,故意折腾商先生的,是不是?”
被妈妈看穿了心思,纪小希扭着身子撒娇说:“他整天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我让他运动运动嘛。”
正说着,商祁延提着大包小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上来了。
等他到了背后,纪小希本能地感应到他的气息。猛然一回头,果然看到男人一脸抓包的表情,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她觉得尴尬极了,她妈妈马上替她打圆场说:“小希这孩子口无遮拦的,整天胡说八道,商先生可不要介意呀。”
“阿姨这么和我说话可就见外了,小希什么样,我多少也了解一些。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坦率的性格,我怎么会介意呢?”
纪妈妈听了,笑得脸上皱纹都展开了,纪小希就不屑地哼了一声,心想这男人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肉麻的台词随口就来,难道是最近恶补了琼瑶剧吗?
说说笑笑,三个人又坐上车子。然后她们母女由商祁延带着,在京都的几处古迹游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