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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四年,吕青元镇守的部队现如今已来到越过宋州和泗州来到山阳,离扬州仅有一条未被开挖完全的河道。
“启禀将军!”
“进来吧!”吕青元端坐在军帐内,听到帐外的小卒子报到的声音,停笔应道:“何事?”
“禀将军,荆予期大人命人送了一封信来,信使正在军营外侯着。”
兵卒恭敬的奉上信筒,抽出其内的信笺道。
“嗯。”吕青元摊开信笺细细的看了下去,挥手,令兵卒退下。
看完,吕青元忽地捏紧拳头,一把将手中的信笺撕碎,怒骂道:“这荆予期还真当大隋的军队都是他们世家门阀的走狗了!”
自从季叔常调动军队那次吕青元便心存不满,如今另一个世家之人又命他调动军队,身为一个为军人,这种事何等屈辱,不过吕青元最终还是按照信笺上的内容向属下发号师令。
“来人呐!”
吕青元大声喝道。
六子听着大姐在军营中大吼,赶忙叹叹气,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问道:“将军,不知有何吩咐?”
“荆予期让我们调军封锁山阳的消息你知道了吧?”
六子捡起地上的信笺,无奈的摇摇头,他猜想又有一件比江火更难搞定的事情出现了,看完,问道:“是不是叫抓一个名为千叶的僧人?那不是江火的师父吗?”
说到江火,吕青元的情绪平定了一下,说道:“嗯,就是千叶僧,此人乃是三年前江火去治病的那所寺庙的方丈,却不知为何荆予期那小子会这么急着要抓他,信上还说已经给来护儿大将军打过招呼了,不日就会有虎符下达。”
“那我们就等虎符再动手,没虎符之前甭管他荆家这隐士家族再强大我们都不用管他!”六子将信笺徐徐烧毁,给吕青元建议道。
吕青元说道:“再看吧!现如今运河只差那么几段就修建完了,之后便会有战争等着我们,就不知他会不会从这里经过。”
……
山阳的风光没有扬州的妖娆,没有宋州的酷煞,却给人一种醉入其中的感觉,江火师兄弟二人来到山阳,他已经不认为凭自己一个二十都未到的小伙子能拦住师父那疯狂的梦想,一路向上走,只是为了想再次见到某人,然后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留下。
山阳到扬州的这条河修建之后会被大隋当今的皇帝命作御河,江火细细的思索着御河的含义,连身旁的目莲喊他都忘记了。
“火哥,刚才有几个兵卒在看你呢!”
目莲扯扯江火的衣袖道。
街上人来人往,不一会儿,那些兵卒已然走远。
“哪里呢?”江火回过神,问道。
“走了。”目莲指着茫茫人海道。
江火看看天空的太阳,又看看一脸黝黑的目莲,把背上的木匣子上的绳索紧了紧,看着不远处的一家酒楼,说道:“木匣中有十柄刀的主人是山阳的,待会我们先去酒楼吃点东西便询问他们后人的消息。”
“哦,火哥你刚才为何要把马车卖了?是不是盘缠不够了?目莲这儿还有呢!”目莲抓抓小脑袋,抖着自己的包袱问道。
就在两人来到城里不久,江火就把马车卖给了一个商人,目莲掐着自己清瘦的小脸,直觉一阵无奈,他一个十二岁大的孩子跟着江火一路奔波也是够累的了,现在江火又把马车都卖了,真不知火哥是怎么想的。
“不是,先进酒楼再说罢!”
江火拉着目莲,两人走进酒楼坐下,刚点好几个素菜,目莲便食指大动,拼命的往嘴里塞吃的东西。
“多吃点,不够的话我再叫几个。”
喝着手里的淡酒,江火微笑道。
“嗯,在扬州的时候那城主把整座城都封锁了,都没吃到好吃的素菜,山阳的素菜也不错!”目莲边说着,边往嘴里塞沾了蜂蜜的馒头。
“以后哥会带你去吃更好的东西的。”
江火说着,往四周的座位看了看,这间酒楼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因此旁座的人也不是很多,看上去都是衣着光鲜,比江火师兄弟二人穿得好到不知哪去了。
他们刚坐下的时候便有几人投来诧异的目光,还有的投来的是鄙夷的目光。对此江火并不在意,这年头用眼睛看人多了去,他们师兄弟二人虽然穿得寒酸,却也不差那么几块钱。
“对了,刚才说到卖马车的事,因为咱以后可能用不上马车了,所以卖了就卖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江火吃下几个素菜,给目莲讲道。
目莲很聪明,一路上江火急切的表情都在目莲的眼底,江火想什么他自然知道,于是道:“哦,我们是去见吕青元姐姐吗?”
江火笑道:“对啊!你小子倒是聪明!”
旁坐的几个年轻人继续喝着杯中美酒,怀中搂着的不知是青楼的女子,还是他们自家的女婢,见江火哥俩大笑着吃饭,便心生怒气,认为他们打扰了自家的雅兴。
江火倒没注意那么多,自顾自的吃饭,点的白酒全部是名贵的,一坛喝完就提起另外一坛继续牛饮。
一位身着紫金绣金袍的年轻人多次朝江火二人望去,终于在江火喝第三坛美酒的时候,他冷哼一声,将怀中的女子扔向一旁,招呼了自家的小厮一句,提着酒坛子就往江火的桌边走来。
“敢问兄台何事?不嫌弃的话请坐,喝几杯。”江火抬头望了青年一样,随意的指着对面的长凳说道。
青年一脸白净,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两鬓修理整齐,眉宇饱满,一双丹凤眼,厚薄适中的嘴唇,这样的帅哥无论在古代社会还是现代都不容易惹人厌烦,江火也没觉得什么,还请他坐下喝酒。
哪知道青年接下来的就给江火打脸了,只见他一把摔碎手中的酒坛,指着江火的额头大骂道:“哼!你没见这家酒楼里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吗?怎么连你们这等乡巴佬也敢随便进来坐?”
江火倒是郁闷了,酒楼就是吃饭的地方,哪管什么人,给了钱自然能吃饭。
他略微皱眉,让目莲继续吃饭,从桌上拿起一坛未打开的酒给青年递了过去,说道:“这酒一坛值五十两银子,贵倒是有些贵了,不过喝着也算值,你尝尝看,不行的话我再叫人拿更贵的来。”
“耍钱?”身穿紫金绣金袍的青年鄙夷的看了一眼江火手中的酒坛,不屑的说道。
“也不是,我们师兄弟初来贵地,身上的银两也不太多,只是想来酒楼喝点好喝的酒而已。”江火勉强的收回酒坛,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徐徐道。
这时,另外一桌的青年也逐渐把目光从婢女身上转到江火师兄弟二人身上来,也是拿起一坛酒,砸在江火桌子前,看他什么反映。
“这位兄台,你又是?”江火不温不火的再次递过酒坛,没待青年说话,便收回酒坛,说道:“看来你也是觉得我们师兄弟是穷鬼,不该来这,好吧!目莲我们走。”
目莲拿起桌上剩余的馒头,扛上包袱,转身对酒楼中的几位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等人自便。”
“等等!店小二!他们的酒钱付了吗?”先前那位青年一把拉住江火手中的酒坛,问一旁看戏的店小二道。
店小二唯唯诺诺的说道:“这位客官的酒钱已经付了,好像我还得给他们找零呢!”
他可不管这些公子哥故意找事的行为,只知道砸了东西是要赔偿的,吃了饭的客人,还得给人家找零,其余的都是打手和掌柜的管的事。
等店小二解释完毕,江火冷冷的收回手中的酒坛子,说道:“怎么?刚才给你酒喝,你不喝,现在又想找酒喝是不是?”
“哼!管你喝酒还是什么的,本少今天偏就不放你们这两个穷鬼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称得上少爷二字。”江火笑了,世界这么大,真是无奇不有,无故的就被两个公子哥给拦住了,看样子还是故意找茬的。
青年以为江火是被自己华贵的衣着吓到了,刚才那么小心翼翼的,便大声道:“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父亲就是宋州刺史刘德,我本人乃是山阳城里的师爷刘铭!陛下御赐的!”
江火听到这人乃是宋州刺史刘德之子,顿时笑得更开心了,身旁的目莲则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火哥,不知他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是被吓傻了吧?”刘铭说着,伸手就要去敲江火的额头。
却见江火脸色一下拉下,手中的酒坛砰的砸在刘铭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上去,怒骂道:“打死你个败家子!还给刘大人装少爷了,你TM真是长脸了是不是?”
江火揪着刘铭的衣襟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指着看戏的几位公子哥,吼道:“看什么看,还有你!你是哪家儿子?”
“家父宇文……”
这宇文二字还没说出来,江火又揪了一个人,狠狠的扇了几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