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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血,张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出那么多血,恐怕是不行了。张行跑到吴成旁边,用手探了探吴成的脖动脉,虽然弱,却还摸得到。张行不由得在心里松了口气。
见吴成还活着,张行和魏兰用力把他身上重达百斤的冰块向一边挪动。可是微微一动便牵动了吴成的伤处,吴成呻吟一声,醒了。
吴成这么一叫,张行反而不敢再动了,他怕给吴成伤上加伤。
魏兰反倒很决绝,拿起枪对那块大冰来了几下点射,冰块应声而裂。
随着吴成身上冰块的碎裂,溶洞四周也有冰块震落。
张行被魏兰这一声枪响吓得脸都白了,溶洞里全是冰,魏兰此时的做法会让他们埋在这溶洞里。
魏兰知道张行想得是什么,随口道,“洞壁上的冰比钟上的冰厚,经得起这点动静。再说,要碎早碎了,现在救吴成要紧。”
两个人把打碎的冰块小心搬开,把吴成从冰下拉了起来。
只见吴成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行血迹。吴成痛得呲牙咧嘴,脸色苍白得吓人。
魏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卷纱布,把吴成大腿上端用力扎死,然后看了下伤口,回头对吴成道,“冰柱穿过你腿部的大动脉,如果现在送往医院你还能救。可是眼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
吴成咬紧牙关,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半天后,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我不想死……”
“放心,咱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咱们一定可以出去。”
张行站起来,开始找其他人。赵清明和李能他们几个人都被砸在了冰下,要想出去就必须把他们救出来。
可吴成这个没被全埋的人都是这种状况,张行实在不敢想那几个人现在如何。
冰块掉落在大钟周围堆积成了一米多高的冰山,张行和魏兰在冰薄的地方小心查看。遇到冰块大的地方,魏兰便一枪把冰打碎……
田有为死了,被掉下的大冰砸在后脑,脑浆崩裂。在离大钟比较远的地方找到了李能和赵清明。李能扑在赵清明的身上,被两块掉落下来的大冰挤在了缝隙里。李能除了左臂有些擦伤外没别的大伤,赵清明却因为个子比李能高,在冰块掉落下来时躲避不急而被重冰砸断了双腿,鲜血之流。
李能把赵清明拉出冰堆,夺过魏兰的枪指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赵清明一声哽咽,“清明哥哥,你走不出去了。兄弟给你个痛快!如果兄弟能出去,以后年年清明给你上香……”
赵清明近视了一辈子的眼睛,死死盯着李能的枪口,良久后咬着牙一点头,“动手吧。”
一声枪响,赵清明去了。李能用短粗的食指擦净了眼角的一滴泪,转身把枪口指向了吴成。
“我不想死……”见李能把枪指向自己,吴成连忙忍痛喊道。
“兄弟,如果你好好的,我也不让你死。可是眼下你这样太痛苦……”李能伸手抹了下鼻子,“早死早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吴成看着李能的枪口,最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张行在一边看着一幕一幕在眼前上演,只觉得嗓子眼发堵。是人都怕死,吴成不想就死那是人之常情。可眼下他又不能骂李能是刽子手,因为让吴成这样一点一点去等死,反倒比一枪打死他残忍。
在李能板机就要扣下之时,魏兰拦住了,“就随他吧。他自己选择的。”
李能看了看魏兰,又看了看一脸绝望的吴成,最后放下了手枪。
吴成睁开眼睛,感激的看了魏兰一眼。虽然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可还是留恋这一点生的时间。
张行见状趴在吴成的耳边“吴成……”
张行想说,如果他们找到出口一定带他出去,想说他不会放弃他。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这不是在山洞里,只要他们不放弃就能找到出口。吴成右腿上的伤口就如个自来水管一样,止不住的向外流血,只怕他们找到出口,吴成也坚持不到走出深山。
吴成明白张行的意思,心中一热,对张行勉强的一笑,想说什么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无力。
李能没时间看张行和吴成话别,转身去研究那口埋在冰下的大钟。
刚刚的冰震,就是因为方周一铲子砸偏,砸在钟上而引起的。
李能心里奇了怪了,这钟这么大,又被冰浆着,怎么可能一铲子下去就弄出这么大个动静?走到钟旁边李能想再砸一下,却因担心钟响把整个溶洞的冰都震下来,那时可真是死路绝方了。
他们那会挖的那个冰洞,已经被冰埋在下面了。李能带着魏兰爬上冰山,对这口大钟开始研究起来。
整个钟身呈现暗青色,虽然过去了上千年,却因为被冻在冰里的关系也没有上锈。李能用手小心的摸了下,然后放到鼻子下细闻,“这口钟是青铜的!”
魏兰不懂什么青铜不青铜,也没有搭他的话。眼光反而被钟上面密密麻麻的繁体铭文吸了去。
绕着大钟,在冰山上走了一圈,整个钟面上全是这种铭文。她问李能能不能看懂,李能一摇脑袋,“这字我看不懂,不过钟上刻的铭文大多是一些吉利话,奉承话什么的。这个上面刻的应该也是那些玩意……”
此时张行已经不忍再看吴成,也爬到了冰山上。
看着那满钟面的铭文,面带严肃的道,“这个我能看懂。”
见俩人一脸怀疑的看自己,张行沿着大钟走了一圈,然后回来道,“这上面刻了两种经文,一是《地藏经》一是《往生经》。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符咒,因为我看不懂符咒,也就不懂那咒是什么咒了。“
“真的假的,说的和真事似的?”李能道。
张行说的当然是真的,他在落云谷里背得《地葬经》就是用这种文字写的,虽然有些字字形不一样,可是大概意思肯定错不了。不过这些他不便和李能说,也就没有答话。
魏兰倒点了点头,示意张行说的是真的。
李能看着大钟深思,“照你这么说,这大钟就是一个大型的法器啊。清明哥哥曾经说过,这个地方是一处养尸之地,那也就说得通了。有人在这养尸之地上建墓,想养出一窝粽子,可是也有高人在这里放了一个法器,目的就是把这里的粽子镇住,让粽子不能害人。”
张行听到这里一脸疑惑,“你说那人都能在墓里放这么大一个法器,为什么不把这地方破了?那不比放个大钟简单?再说,如果遇到我们这样盗墓的,无意中把这法器破坏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魏兰道,“因为建这墓的人和放这法器的是同一个人。那个人想让这墓主人整个家族都不得善果,可是又不想养成的粽子出来害人,所以就放了这么个法器……而你说的,遇到像咱们这样盗墓的……”
“因为这里不好找啊!”李能一拍大腿,“要是没有你们带路,我们都进不来。那个人在这里建这么个墓,在风水上占了养尸之位,在地理上又站了众山之势,再加上雾女做怪,一般的盗墓贼可找不到这里。而能找到这里的风水先生,只看这大钟一眼也就明白了这是干什么用的,自然就不会去破坏它!”
张行听到这里一声叹息,“也就咱们这样的,什么也不会又误打误撞撞到这里面来了。这种状况,恐怕是建墓的人想不到的吧?”
“怎么可能想不到?”魏兰继续道,“这么大型的墓,一看便是皇家修的,他是把难题都留给后人了……当然,我是猜的……”
虽然是猜的,可也让张行和李能对魏兰侧目不少。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魏兰从小生在商家,对这玩心眼的事倒看得清楚。
“先不提这些没用的,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李能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一句话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李能,据你所知,这法器要怎么样才能发挥正常的功效?”魏兰问。
李能挠了挠脑袋。要说这法器怎么才能起作用,那可真是千奇百样。有些符咒写完后,不用动,往那一贴也能起作用。而有些法器,却要时刻运转着,才能对周围的环境产生影响。
李能话音一落,张行一拍脑袋想出了一个想法,“你们说,这钟会不会,本来应该是响着的?”
魏兰和李能看着张行都愣了,张行的意思是说这个法器已经很多年没有起作用了?因为这溶洞里的冰看起来已经结了几十年的冰。
魏兰一语否定,如果真像张行说的那样,这墓里的粽子早出来害人了,哪会让他们轻易走到这里?
张行顶回去,怎么不可能?他们在主墓室的时候,李能点的烟分明被熄灭了。如果不是有鬼,烟怎么会灭?
受不了俩个人争论,李能皱着眉道,“别吵吵了,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敲下钟不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