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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若是风起必见血（二）
“我想说，我爱你……”凌奕寒咬着顾长歌的耳朵，声音极度缠绵，那样温柔的声线，听得顾长歌心都颤了。
可是这不是她想听到的，“我知道，我也爱你，可你没有什么其他的要对我说的吗？”
顾长歌捧着凌奕寒的脸，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
“你怎么了？”凌奕寒发现到了她的异常，轻轻的抵住了她的额头，“不开心吗？你想听我说什么？”
“没什么。”顾长歌觉得心里抽痛了一下，那种酸涩的感觉弥漫了整个胸腔。
“就是，昨晚你没陪着我，可能有些小情绪了吧，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呢。”顾长歌轻飘飘的把这个话题给绕开了。
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说服自己，凌奕寒如是做是以大局为重，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要瞒她。
为什么呢？怕她配合不好被舒城他们看出破绽来吗？怕她没办法表现出那种被怀疑时的撕心裂肺吗？
为什么不能在伤害之前，先告诉她让她做好准备呢？非得在伤害之后才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可奈何，都是为你好。
林梦站了半天，终于看不下去了，捧着东西进去了，“参见皇上皇后，这是皇后吩咐，今日家宴要佩戴的耳饰。”
顾长歌半靠在凌奕寒身上，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手上捧着那光华夺目的蝴蝶耳饰而是她那一身粉嫩的装扮，想着凌奕寒一定会在这里，所以故意这样打扮的吧。
“放下吧。”
顾长歌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凌奕寒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对着林梦招了招手，“拿过来。”
听到凌奕寒的这句吩咐，懵了好久之后才迈开步子，将托盘送到了凌奕寒面前。
她原本进入皇宫就是想要离凌奕寒近一些，能多多的见到他，却不想每次都只能在别的女人的地方见到他，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怀里都有另外一个女人。
但是没关系，能见到他，能听到他说话就好了，只有离他近一些，让他时不时能看到自己，才不至于被他给忘记。
凌奕寒捻起那个蝴蝶穿花样式的耳环，亲自给顾长歌带上了，红玉雕琢的山茶花，蕊上坠着一只小小的蝴蝶，款式精巧，做工精致，坠在顾长歌的耳朵上别说有多精致了。
“真是有心了，这耳坠真是衬你。”凌奕寒前半句是对林梦说的，后半句才是对顾长歌说的，但是他自始至终眼里都只有顾长歌。
他将另一只耳环也给顾长歌带上，端详她的目光里全是欣赏，林梦恨得一口银牙都咬碎。
“你先退下吧。”凌奕寒一边吩咐着林梦，一边从梳妆台上拿起了一盒胭脂。
“我来为你绘一个花钿吧，保准让你艳压群芳。”
凌奕寒说着就往顾长歌的额头上画，但是却被顾长歌给拦住了，“你还嫌弃我招惹来的嫉妒不够吗？”
“你难道你想告诉她们，只有你才能与我相衬，或者是让她们觉得，我衬你都是委屈了你？”
什么叫做宠爱，一个男人告诉全天下人，我的身边只能有她，一个足够优秀的男人告诉全天下人，这个女人美好到，我来配她都自惭形秽。
顾长歌感觉到了，心里那股酸中带甜的感觉，折磨的她快要疯了。
“那好吧，不过你要快一些，毕竟时候不早了，虽说让他们等着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想听别人说闲话。”
顾长歌缓缓的松开了凌奕寒的手，任他在自己的额头上为所欲为。
凌奕寒牵着顾长歌缓缓而来的时候，舒城都惊呆了，他也不是没见过顾长歌，但是他见到的顾长歌是在她最憔悴的时候，苍白的像一张纸，那个时候他还在疑惑，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被人人称道美貌。
难道说秦国的人都没见过美女。
直到见到今日的顾长歌，她才明白，她当初只是憔悴了，等到她恢复过来之后就当真衬得上艳绝天下四个字了。
在场的男子，没有一个人能够把眼睛从顾长歌的脸上移开的，虽然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是眼睛却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就连凌逸都被惊到了，用光华万千来形容她再是适合不过了。
顾长歌原本是很习惯被这样顶礼膜拜的目光，但是太长时间没经历过了，倒是有点浑身不自在了。
男人的沉迷，一般都是伴随着女人的嫉妒的，舒萦兮看到自己父亲都露出了惊叹的目光差点没把手上的杯子给捏碎。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早就掀桌子了。
“娘娘，忍住啊，她不过就得意这一会儿而已。”秋颖跪坐在舒萦兮背后，附在她耳朵边上小声的念叨。
舒萦兮这才稍微收了一些，“你说的没错，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根本得意不了多久，就让她在蹦跶一会儿。”
舒萦兮想到顾长歌一会儿的下场就忍不住心情舒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凌奕寒护着顾长歌小心翼翼的坐下，还顾忌着她的胎儿特允许不需端坐，怎么舒服怎么来。
等到顾长歌安全落座，两个人还交换了一个温暖的不行的眼神，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
“今天中秋佳节，只是一个家宴而已，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各位就不必拘谨了。”
凌奕寒举起杯一饮而尽，宴会就算是正式开始了，说是家宴，但是有皇上坐镇，谁敢放肆，不过就是坐在那里吃吃喝喝，间或在丝竹声的掩映下窃窃私语几句。
歌舞很是别致，是舒萦兮费了很多的心力才训练出来的，自那一日宛丘一舞成名，她心里就有个疙瘩，但是她花费了再多的心力，凌奕寒不看也是白搭。
凌奕寒眼里全是顾长歌，心上了一碗山楂糕，酸酸甜甜的很是好吃，他竟然就不顾自己的九五之尊，亲自喂给顾长歌吃。
“你倒是真不知道成何体统四个字怎么写啊？”顾长歌虽然说教着，但还是乖乖的把东西给咽下去了。
正在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宣妃突然端了一壶酒到顾长歌面前，“臣妾，敬皇后娘娘一杯，愿皇后娘娘诞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
顾长歌真是被宣妃这突如其来的敬酒给弄懵了，“我不能喝酒啊。”
“这不是酒，是甜葡萄汁，皇后娘娘尝尝就知道了。”
宣妃像是为了证明自己一样，拿了个酒杯到自己面前，斟了满满的一杯。
看色泽，是无色的，像清酒一样，但是却有一股浓郁的葡萄的香味，顾长歌端起来浅浅的尝了一口，却是是葡萄汁，酸酸甜甜的很合她的胃口。
“宣妃娘娘真是有心了，”顾长歌说着就将杯中的葡萄汁一饮而尽，“只是不知道宣妃一向不爱与人打交道，为何要对本宫如此之好？”
凌奕寒看这两个人攀谈起来，拍了拍顾长歌的肩膀，然后捧着酒杯去寻墨尘去了。
他原本早就应该带兵出发的，但是因为有一批精甲被雨水阻在路上久久不到，所以耽误了行程，但是今晚家宴过后，墨尘就要正式出发了。
“因为我在娘娘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娘娘可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被舒萦兮给害的再无生育的能力，我不想往皇后也步我的后尘，我原本卑微，能坐上皇妃的位置已是万幸，可皇后不一样，皇后是天之骄女，怎么能轻易的被人害了去。”
宣妃将那壶酒放下，就跪坐在了顾长歌面前，她身上有股好闻的檀香味道，让人安心，大约是长期礼佛的缘故。
“宣妃既然如此坦诚，那本宫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宣妃娘娘。”
“皇后但说无妨。”
“前段时日，舒贵妃为何要召你去染玉殿。”
“为了娘娘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宣妃直接的让顾长歌都震惊了，没想到她会直接说出来，“因为后宫中只有我不问世事，所以由我来接触娘娘，娘娘不会有所怀疑。
她以为她能威胁到我，殊不知，这世上早就没有能让我在乎的事情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但是我想知道舒贵妃她用什么威胁你了？”顾长歌谨慎小心的性格让她对所有的事情都要多问几句。
要不是凌奕寒告诉过她，所有的饮食他都派最信任的人拦在门口细细检查过，她也不敢轻易的喝下那杯葡萄汁。
“用臣妾现在军中的弟弟，那是臣妾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顾长歌大概和人拐弯抹角习惯了，宣妃如此直白的聊天方式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了。
“那……您的弟弟……”
“皇后不用担心，我弟弟却是参军了，但是他凭借自己努力，挤进万里挑一的左鹰卫中，这支精锐部队是由皇上亲自的调动的，每个人都有编制，就算是舒城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爪牙伸到那里去。”
左右鹰卫顾长歌倒是听凌奕寒提起过，加起来不过五千人，却是各个都能以一当十。
“舒贵妃不知道吗？她是怎么拿您的弟弟威胁你的？”
宣妃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丝竹之声一下子停下来了，忽然的安静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