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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晕车的症状,吹了片刻冷风就好,回到家,云恩已经满血复活。
只是晚上喝粥完全不行,大半夜饿到发抖,江凛一手塞了杯加糖的热牛奶,一手就去下速冻饺子。
看着云恩吃完,他担心地说:“去医院看一下吧,是不是低血糖,是不是血糖控制出了问题。”
云恩从没饿到这么夸张,竟然浑身颤抖,问题是她晚上明明吃了饭的,且不说配菜,就一大碗粥的米量不比平时的饭少,甚至还更多。
“没事的。”江凛揉揉她的脑袋,云恩的气息已经看起来有些害怕了,他安抚道,“不会生病,可能粥消化得太快了。”
“唔。”云恩嘴里咀嚼着食物,不安地看了眼江凛,她就觉得不会那么倒霉吧,刚结束了缓刑,又要被锁进医院里?
“等我办完手续,好吗?”云恩咽下后,怯怯地问,“我想办完手续再去检查。”
“可以,不急那几天。”江凛说,“明天开始,就少吃多顿,随身带些饼干。”
食物下肚,云恩恢复了精神,但刚才发抖的恐慌还在,那一晚黏着江凛,胡思乱想了很多事,第二天回到办公室,大部分同事都到岗了,云恩给大家发了开门红包,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江凛发来消息,问她饿不饿,要她记得及时补充食物,云恩扬起笑脸,发了一张气色极好的自拍给老公,但是关上镜头,她又消沉了。
助理来给云恩送资料,云恩没忍住,问人家有没有饿到发抖的时候,小姑娘说大学里节食减肥,不止饿到发抖,还胃痉挛满地打滚。
云恩哭笑不得,想起了在广东出差进医院的唐静,心情稍稍好了些。
当然,她不是因为一顿饿得慌,就紧张得了大病那么矫情,是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太舒服,身体肯定有哪里出了状况,虽说想等办完手续再去检查,也矛盾着,不如先一个人去检查的好。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是一然姐姐来了,云恩提起精神:“你不用今天报到上班的。”
一然玩笑着:“我是来拿开门红包。”
云恩赶紧递过红包,当然她也收到了礼物。
陆一然春节里和丈夫带孩子们去了葡萄牙,运气不好,落地后丢了一只箱子。
虽然那只箱子几经辗转最后找回来了,可当时箱子里装的都是她的鞋子和衣服,于是刚开始不得不在当地买来穿,意外地找到几双很好穿的粗跟踝靴,她当然要多买两双拿来给公司作参考。
陆一然说:“本来是因为好看才买的,也重新买了运动鞋来准备暴走,但是买的那天我直接穿着走,一整天下来都不累脚,回酒店才发现是穿着这双鞋,后来又试了一天,完全没问题,不知道是哪里神奇。”
云恩让她报价,公司要给钱的,陆一然也没客气,这也算事她的工作内容之一。
“我按照你的尺码买的,要不要试试看?”一然说。
“好啊,我……”可是云恩一阵晕眩上头,倒在椅背上大口喘气,可能因为紧张和担心,甚至没能控制住眼泪。
“生病了?”一然赶紧跑来,摸摸她的额头,“感冒了吗,发烧?”
云恩根本说不出话,莫名的厌世情绪简直像奔腾的野马无法控制,她辛苦地闭着眼睛,过了很久,想要睁开,又觉得办公室屋顶灯太刺眼,让她晕眩。
“云恩,你是不是怀孕了?”一然突然说。
“……”云恩这下猛地睁开眼,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这个月来了吗,上个月几号来的?平时准时吗?”一然很正经地问,“算算日子,会不会是有了?”
云恩的心狂跳,简直要冲破胸膛,怎么可能,他们每次都有措施……
陆一然温柔地说:“别紧张,做个检查,很快就知道了,我带你去我熟悉的医院。”
她不等云恩回答,就出去和助理交代了几句,云恩不想让其他员工紧张,定下神喝了口水,面带笑容地走出去了。
这一边,江凛结束了早晨的例会,就给梁辰打电话,描述了云恩最近的状态,说她经常晕车难受,嗜睡,明明吃得不少,竟然还会饿到发抖。
梁辰说:“你带她去做检查,病不要拖。”
江凛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病?”
梁辰那儿静了几秒,忽然声音高了几度:“你们中奖了吧。”
“中什么奖?”
“云恩是不是怀孕了?”
江凛捧着手机,一脸呆滞,努力回忆最近的一次次,他敢保证,他每次都采取措施。
梁辰说:“那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讲不定碰到一个质量不好的呢。”
江凛紧张地坐下又站起来,对梁辰说:“你如果跟筱筱说,也别让筱筱对云恩讲,万一不是就很尴尬了,万一真的生病了呢?”
梁辰说:“我觉得就是有了。”
江凛很严肃:“万一呢?我不想让她太难过,这些话,等她去做过检查再说。”
梁辰当然也正经:“我知道,我等你消息,但我对筱筱憋不住的,我会让她忍住不要说。”
“谢谢你……”江凛还是很紧张。
“别紧张,恭喜你啊。”梁辰在电话里大笑,“我说我自信就有点奇怪了,我是对你有信心。”
医院里,一系列的检查之后,云恩呆呆地坐在走廊的沙发上,一然给她送来一杯热水,温和地安抚:“别紧张,是开心的事。”
云恩捧着杯子点头,说不出话,不知是激素影响情绪,还是她真的难过,眼泪不停地落下来。
她怀孕了,医生说宝宝已经成功着床,从末次月经来计算,她怀孕快五周了。
在巴黎的第一夜起,每次都是江凛戴套,云恩没吃过什么紧急避孕,江先生说反正他觉得不麻烦,哪怕再干柴烈火到等不及,也一定要戴上才会进入。
他们说好了,从今年7月1日起,把家里的套套都丢掉。
“是太突然了,怕影响工作吗?”一然问。
“不是。”云恩擦掉眼泪,“本来今年就打算备孕了,我们是有准备的。”
“那你想妈妈了吗?”
“嗯……”云恩难以自制地捂着脸,哭得很伤心。
一然抱着她,安慰了很久,说:“要不要叫你老公来?我想你更需要他。”
稍稍平静了些,云恩从包里摸出手机,有江凛的未读消息,老公又问她,饿不饿,记得吃东西。
这消息隔了快两个小时,江凛这边一直没收到回复,心神不宁,担心云恩会不会哪里不舒服,又安抚自己她可能在开会,之后又发了几条留言,没打电话来。
云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她内心对于宝宝的到来充满喜悦,可表现出来的就是哭泣,泪水简直像开了闸似的。
“没关系的。”一然安抚她,“想哭就哭,把情绪发泄掉会舒服很多。”
云恩不想哭着给江凛打电话,喝了热水,努力平静下来后,一然再把她送回公司楼下。
站在路边道别,一然的车不能久停,匆匆说:“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话,随时找我。”
云恩很感激,目送着车子离去。
她深呼吸,拿出手机,老公那边是秒接的电话,云恩说:“我饿了,下来陪我吃点东西好吗?”
江凛立刻答应:“哪家餐厅?”
云恩先去了餐厅,找了临窗的位置,看着外面明丽阳光下,过了春节又热闹起来的道路,没多久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回眸看见了丈夫。
他很紧张,一向稳重冷静的人,没能掩饰他的紧张。
好在,云恩终于不想哭了,但红肿的眼睛也出卖着她的状态,江凛坐下就抓了妻子的手:“没事吧?”
云恩说:“有一张设计稿,想让你帮我看一看。”
江凛不安地点了点头:“好……”
云恩从包里拿出检查报告,递给老公,展开纸的一瞬,江凛的心跳就停了一拍。
他放下纸,对面的人含笑带着泪:“恭喜你江先生,你要做爸爸了。”
江凛如释重负,立刻起身越过桌子,捧着云恩的脸颊轻轻亲吻。
云恩哽咽着问:“老公,你开心吗?”
江凛点头,咽喉也像是被什么堵住,声音怪怪的:“开心,太开心……昨天晚上吓到我,我以为你病了。”
云恩伸出手,擦过老公的眼角:“哎呀,你不要哭,我好不容易停下来,别惹我了。我们两个傻子,为什么要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