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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哧的胃口极大,云天寒不吃的包子不一会儿全都被青瑶喂到它肚子里去了,真想不到这小东西身为上古灵兽竟然还如此嘴馋,已经是撑的走不动道。
青瑶收拾了一下桌面,见着师姐忙碌的身影,云天寒也不知应该做什么,第一天相识接触倒是不让天寒没有反感,但青瑶师姐的脾气古怪孤僻,对付这种人云天寒向来是用静观其变的方式。
“小云,你要是觉得没有事情干,又不想睡觉的话,可以进入下一个修炼的环节了。”青瑶头也不回的边擦桌子边说道。
云天寒刚刚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现在的确是没有丝毫睡意,但又害怕师姐会出什么非常之训练,他试探的问道:“那如果不困的话……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青瑶放下手里的忙活,走到一边的柜台翻箱倒柜了半天,直接翻出了成堆的书籍,砰的一声全砸在了天寒的面前,“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这些书籍全部看完!”
云天寒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的书籍倍感压力,这和修真扯的上什么关系吗?他询问道:“读书也是修炼的方式吗?”
青瑶又继续打扫起来,似乎对于天寒爱答不理,她漫不经心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意思,还是那句话,要是坚持不住尽早离去吧!以前你的一个师兄就是坚持到这里,精神不正常了。”
云天寒心念着:又是蹲马步又是读书,这里平时还没有半个人谈话,长此以往精神能不被压垮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云天寒还是拿起了几本书翻阅,他幼年在风爷的教导下变得好学,所背之书就不下千卷,所以并不讨厌看书。
见这小子居然不知难而退,青瑶又是多了几分欣赏。
忽而间,外面突然一阵萧风袭过,紧接着是小雨淅淅沥沥的声响,这突来的风雨让青瑶感觉十分古怪。
“这夜晚竟然下起雨来了!”手中释卷的天寒停下来看向窗外。
青瑶合上了窗户,道:“别被外面打扰,继续读你的书,读困了就上床睡觉。哈哧,你替我监督着小云。”
“哈哧!哈哧!”哈哧摇着尾巴回应了一声。
嘱咐完,青瑶就推门走出去查看,哈哧严阵以待的用两双大眼盯着天寒,一下把自己惊愕到了,看来这小怪物不能理解“监督”和“瞪死人”的区别。
外面已经是被夜色包围,除了木屋四周灯光铺盖的地方,其他处都是浑然一体不能分明,青瑶合上了屋门,走出一段距离。
飕飕的萧风伴着珠雨,凉而不寒,潮而不湿,青瑶伸出玉手朝天,雨水散落手心,这根本不是自然之雨。
青瑶收回手掌,哼声一笑道:“轩哥,不用躲了,出来吧!”
黑暗之中萧轩蹑步而出,手中结着召唤风雨的法印,他笑道:“青瑶真是好修为,居然怎么快就察觉了!”
青瑶轻视一笑:“谈不得什么修为,我独自在这儿生活太久了,对于自然的感应更清楚些,你这风雨的轨迹散乱,每滴雨坠下的时间出入也大,一看就知是法力生成。”
“这般怎可不叫修为?师妹的修为真的是越发精进。”萧轩正欲上前一步说,却被青瑶止步道:“轩哥,
我想你也知道我们已经几十年没见过面了,你要只是来夸我的还是遵循我碑上的规矩吧!”
萧轩看了看碑上“闲人免进”四个字,想不到竟然会用来阻止自己这个掌门,“青瑶,非要这个样子吗?”
“你对娇娘又何尝不是这样,我与娇娘交情甚好,可以说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自百年前你说出那般绝情的话,我每时每刻都想一巴掌抽在你脸上。”青瑶冷冰冰的说道。
萧轩沉默了一会儿,青瑶的话语要比寒风还要刺骨,他叹息了一口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娇娘,你这样记恨我也是应该的,但我还是有要事相商。”
“关于云天寒吗?”青瑶道。
“青瑶果真冰雪聪明!一猜就知道我此番来意,借一步详谈吧!”萧轩挥手变出桌椅,“请坐!”
萧轩拿出玉壶和杯子,里面的液体酒香四溢,青瑶调侃道:“又敢带酒,不怕华烨长老骂你吗?”
“你放心吧!这次我是经过华烨师兄允许的,可能他也知道见你必须带点礼吧!”萧轩倒下两杯酒,将自己的一饮而尽,“好酒!上好的海棠红,青瑶你也尝一下!”
青瑶缓缓坐下冷冷的一声道:“免了,趁我清醒没有一耳刮子呼死你的冲动,赶紧说事情吧!那云天寒究竟是什么来头?”
萧轩也坐了下来,放下酒壶道:“此子的来头不小,要想知道还要从这封信聊起。”萧轩掏出那封只有十三个字的信递给了青瑶。
青瑶打开看了一下,不同于其他人看信时的惊讶,在看到那个印章时,她依旧毫无波澜,道:“风天印吗?也就是说这云天寒竟然和五圣之首的风老爷子有关系喽!”
萧轩点点头,道:“怕是如此了,风老前辈是乃儒道大能,集百家之长,更是修真界能与当年德高望重的枯禅大师并肩的存在,想不到四五百年后他竟然又现身了,而且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弟子。”
青瑶看着那封信,又想到了云天寒手上的刻纹道:“轩哥,你可还记得当年儒道和禅宗共同宣扬的理念?”
“当然记得!”萧轩点点头道,:“世间大同,不存异族,万般平等,求同存异。”
“是啊!当年儒佛两大宗的理念就是想要共化世间一切不平,凡域与荒域应该和平相处,放下万年的斗争,然而却遭到了整个修真界的一致反对。”青瑶道。
萧轩又倒下一杯酒品尝起来,道:“是啊!毕竟人族被异族奴役千万年的历史无法遗忘啊!自那以后,两位前辈便相继失踪,曾传闻他们是前往了大荒域。”
“这样看来,传言是假的,起码风老爷子停留在了凡域。”青瑶也拿起了酒杯,“其实我并不认为两位前辈的理念有错,两域恩怨早就应该在法祖被封、道祖不知去向后放下了,无端的争执根本不值,根本不存在谁对谁错,只是不同的宗族为自己而战罢了!”
听完青瑶的话,萧轩淡然一笑道:“青瑶你的心性果然不论过多久都是这般超然物外,若是天下人都有你的这般思想,也许两位前辈也能轻松很多了。”
“和平之心其实人皆有之,不过只是当局者迷,很少有人能跳出这层束缚,包括你也在内。”青瑶唇抿一口酒水,
意味深长的看着萧轩。“就像我们修真界最为尊敬的道祖,我们都说他是人族的英雄,是人类的曙光,但真的是这样吗?人们只推崇了认为他正义的一面,却忘了他对后世有多大恶劣的印象。”
“当年在道祖联合剑祖、剑帝一同封印法祖后,道门一论成为凡域破镜修仙的总向,人类强者不断地冒出,在有道祖的那段时间,凡域的确享受了十万余年左右的太平,但道祖消失之后呢?人类发现依附道门也可以同时修炼不同的道,贪图力量的修士相互争执内战,迎来了万道争锋的可怕时代,那场内战显然是要比道蒙时期更加混乱血腥。”
萧轩呼气一声:“是啊!那个时代实在黑暗,最后是惹得师傅动怒,看着他们一起建立的世界分崩离析,便以一人之身引天下豪杰决战中州,杀尽天下纷扰者震慑八方。”
“这便是道祖所做的影响,虽然救人脱离了苦海,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教化恶念,在那场决战后,凡域的修真力量倒退了万年,也成为了日后魔宗崛起的隐患。”青瑶看了看着夜景,人类的历史就如同这雨夜,纵然有时会有月光普照,也无法长排阴云。
萧轩已经不知几杯下肚,如此的高谈阔论实属快意,说起来对于处世之理青瑶甚至还是萧轩与华烨的老师吧!
萧轩带着一点醉意,转向亮堂的屋内道:“青瑶,修真界的确不想一般人想到那么美好,但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在未来改变这一点呢?”
青瑶眼旁跟随而去,道:“你是说云天寒那小子?他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纵然是风老爷子的徒弟,想要干预那些事情,还太早了。”
“诶~怎可以年龄断定人的作为,每个人都和世间有着联系,也有着多多少少影响世界的能力,而有些人的能力将注定改变这样的格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全力培育他。”萧轩道。
“佛门的人设论吗?就真的如此看重于他?”青瑶问道。
“咳咳……”萧轩猛的一咳嗽,“不会有误的,因为看上他的高人不止风前辈,还有另一个也是这般说法。”
萧轩的咳嗽让青瑶十分怪异,道:“还以为你昨夜偷喝酒,原来你真的受伤了,刚刚看到时就不对劲,气息不匀行而无力,看来昨夜我猜的不错,北峰那异象的风雷果真有人在斗法,听闻考核时有魔宗混入,莫不是他们做的?”
青瑶说完后又是感觉不对,魔宗宗主已经在千年前身陨,而且整个魔宗早已元气大伤,现今怎么可能还会在凡域有能伤到萧轩的魔宗余党?
萧轩摇摇手:“你就不用瞎想了,并非魔宗所为,此事你不必多问了,与我斗法之人并非恶人,总之我希望你能好好指导云天寒,此子剑道天赋极好,在考核时以开门境界便可聚灵化刃,且能感应师傅留下的剑气,假以时日定能独树一帜。”
青瑶不知究竟是何方高人的指点,竟然让萧轩这般笃定,她道:“你就不怕我误人子弟,或者把他教疯了?”
萧轩轻笑道:“别人不知道,我等还不清楚你的实力吗?单论修为,凡域之内何人能与你相比,云天寒也一定能撑过你的训练。”
风雨渐停,最后一滴雨露滴在青瑶的酒杯,想了很久她才道:“好,那我便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