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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胡成浩,我知道今天是你让张凯他们来堵我的!”
胡成浩捂着脸,茫然地抬起头。
王蝉鸣低下身子,凑近他,笑道:“我叫王蝉鸣,你之前应该根本就不认识我吧,那么你是因为什么才找人堵我的呢?是因为周琴?”
他双手按了按自己脑袋上的头盔,再凑近了些,却吓得胡成浩下意识地身子往后躲。
“那么,她有没有告诉你,其实是她自作多情了呢?我猜并没有!因为只要她一招呼,你这只舔狗就会迫不及待地冲出来咬人,是不是?”
“你看,你这顿打是白挨的,我这叫先下手为强,我可警告你啊,胡成浩,要是再有今天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不管是不是你的主意,这笔账我可是都会算在你的身上的哦!”
不管胡成浩有没有将他的威胁当一回事,王蝉鸣刚刚直起身子,身后就有一阵风扑了过来。
“喂,张凯,你要不先问一下胡成浩,还要不要堵我教训我呢?”
他猛地一闪身躲过了凶狠地扑上来的众人,好整以暇地说了那么一句。
张凯停了下来,下意识地看向仍旧坐在地上的胡成浩。
胡成浩没说话,双手捂着脸庞,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蝉鸣却已然在他们犹豫的瞬间脱离了逐渐形成的包围圈。
要不怎么说很多人的智商和体力的人生巅峰都是在高中时代呢,诚不欺我啊!
他只觉得身轻如燕,健步如飞,再度跑到宋盼身侧的时候,气不喘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朱杰主胖子好像和他头盔里的目光刹那间接触了一下,下意识地站远了些,却并没有动手。
他也怕王蝉鸣一言不合就来一套组合拳外加一记头槌。
胡成浩那样子,看着都疼。
宋盼则被王蝉鸣狠狠地从电瓶车上拽了下来,颇为狼狈,他顺势还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在宋盼不解和震惊的目光中,坐上了电瓶车。
“待会儿你自己一个人来南站拿车,还有,记着,我和你不是一伙的!”
说罢又踹了他一脚,在宋盼茫然无助地目光之中开着电瓶车扬长而去。
等到张凯众人回过神追上来的时候,王蝉鸣的电瓶车已经拧到了满速度。
“喂,你们这群傻逼都听着,老子根本就不喜欢周琴那个蠢女人!”
他的声音依旧远远地传过来。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张凯咒骂了一句,气喘吁吁地撑着双腿,冷不丁斜眼看着宋盼,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你他妈叫的赵斌啊!”
宋盼可怜巴巴地道:“我是被王蝉鸣威胁的!”
学霸的智商,总是在线的,很快明白了王蝉鸣那两脚的用意。
“你他妈的……”
张凯气笑了,可抬起来的手,终究是没再打下去。
在王蝉鸣的印象里,星洲市的汽车南站总共经历过三次新建。
第二次新建是在05年,建于星洲市南郊,南市路与花园路交汇处向南一公里左右,星洲市职业中专的斜对面。
饶是王蝉鸣对此印象十分深刻,但还是骑着电瓶车走了好几次岔路,十几年间的星洲市主城区,变化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此刻的汽车南站,周边还大多数都是一些农村自建房,相对于簇新漂亮的南站建筑,这些自建房显得破破烂烂的。
但随着星洲市城市的发展,南市路以南部分作为城市市中心扩张的主要方向,在经历了几番拆迁、规划、建设之后,承担了整个星洲市相当重要的城市功能,也逐渐变得现代、整洁、漂亮起来。
尤其是南站周边的一些普通商业用地,在几年之内就造就了许许多多百万乃至是千万富豪。
即便是自建房后续接受整体搬迁的农户,也都在南市靠东的土地上新建了一栋栋独栋别墅,由于其优越的地理优势,在十几年后,其均价也都到了千万以上。
在王蝉鸣的眼中,此刻破落的,杂乱的南郊,同样也代表了不可估量的财富。
哪怕是简单地从中分一杯羹,他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他将电瓶车交给了鬼鬼祟祟而来的宋盼,望着眼前可见的一大片旧房,大有这大好河山有我一份的气概。
“借我五块钱!”
五块钱是从市区到王蝉鸣家里的公交车费。
他冲着已经推着电瓶车正拐弯打算离开的宋盼说道。
宋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出来太急了,忘了零钱都放在宿舍里了!”
哎,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这现实和豪情之间的落差!
太打脸了!
宋盼从口袋里抠抠索索地掏出五个硬币,好一番嘱咐一定要还之后才离开。
颠簸的公交车走走停停,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
望着眼前存在于记忆里的两层红砖灰瓦房,他也不禁是颇多感慨。
这个时候的星洲市农村发展并不滞后,但相对于大刀阔斧的市区而言,依旧显得小儿科,不过,如果放眼全国这盘棋上,星洲市农村的建设仍旧是有着十分亮眼的成绩的。
务农已经不是农村人的主要生产方式,王蝉鸣的父母一辈已经从基本农田的劳作之中逐渐脱离出来,走进工厂或着手创业等等。
不过,其中涉及到的大多数产业,仍旧是较为低端的劳动密集型或者小规模小工商业,但经济发展的活力是从来都不欠缺的。
王蝉鸣是个理工男,对于经济发展的理解很肤浅也很表面。
从他的个人经历而言,他后来在江淼化工的工作实际并没有跳出他所在的生活圈的局限范围,只是因为社会整体的大方向的向前发展,让他转换了一种工作方式,似乎显得高大上了一些,可如果去说相较于父母辈的跳出农田的这种转变的大步伐,他的跳跃,反倒是更小一些。
“今天周四,你怎么回来了?”
看见儿子,正吃着面条的陆明霞[王蝉鸣的母亲陆明霞]很诧异,王蝉鸣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学业很繁重。
此时的陆明霞无疑是年轻的,眼角还没有那么深的皱纹,脸上也不曾有一点老年斑,工作服里的脊背也不似以后那么佝偻。
王蝉鸣看得眼睛微微泛酸。
如果爸妈他们也能一起穿越过来,那有多好。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见王蝉鸣眼眶泛红,陆明霞丢下碗筷,将他拉到身边坐下,柔声问道。
“没事,妈,就是刚才下车的时候扬起的沙子进了眼睛。”
“你这孩子,肯定是在学校里遇到事了,当妈的还能不知道你?”
“是遇到点事,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您放心!您怎么一个人在家吃面条,我爸呢?”
“在外面和人喝酒呢,干了一天了,也不着家的!”
王蝉鸣之所以着急回家,是因为他在梳理记忆和时间线的时候,发现这个节点前后,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们整个家庭命运走向的事件。
听到父亲王峰亮[王蝉鸣的父亲王峰亮]此刻安然,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脑海里有个明确的时间点,但他还是会担心太过久远而出现了记忆上的偏差。
“到底是什么事情?”
看着儿子沉吟不说话,陆明霞忍不住又问了一声,眉头都紧锁了起来。
“没事!”
“真没事?”
“也不算是没事,但不是我的事,是爸的事?”
“什么你的,你爸的事?你这孩子,说得我都有点糊涂了!”
说话间,家里的座机电话铃响了起来,陆明霞一愣,看了王蝉鸣一眼,急匆匆地去接了起来。
“啊,徐老师,您好,是是是,他回家了,对,刚到,才和我说上话呢……”
王蝉鸣正打算给自己弄点吃的,听到这话,脚步都停了下来。
这,老徐的动作好快!
这才回家,电话就紧跟着过来了,以前怎么就没觉着他这个班主任这么关心他这个学生,简直是开了天眼了。
咦,不对!
好像的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老家伙难道是要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