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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如果是大山,那女人一定是大山上的青苗。
青苗因为大山而郁郁葱葱,大山因为有了青苗,则越发的雄伟勃发。
朱振在端木雨荷的开导下,逐渐放松下来。
咕嘟。
朱振感觉一条灵活的舌头敲开了自己的门牙。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温柔。
透着香气的鼻息不住的钻进自己的鼻子,脑门有些晕沉沉的。
红色的长袍被雨荷褪了下去,扑在石头上,她犹豫了一下,吹灭了黑夜中随风摇曳的火烛。
然后将朱振簇拥在怀里。
每一次,都仿佛是第一次。
心扉没有了之前那么压抑的朱振,此时朱振感觉,雨荷的身体仿佛秦淮河畔剥去了青皮的嫩柳,是夏天田边剥去了嫩皮的葱苗。
看着那喘息中,不断起伏的胸脯,朱振的目光时而清明,时而游离。
伴着月光,她仿佛披上了一件银色的纱衣,皮肤光滑柔腻,朦胧而立体。在轻抚中,她的发髻散乱缕缕的粘在脸上,唇边,耳畔。
一阵凉风袭来,朱振蓦然恢复的清明。感觉到家丁的少年们起夜的声音。
连忙将红袍重新给她披上。
“谢谢你。”
端木雨荷点了点头,微微闭着眼睛,倚在朱振的肩膀上。
“今天的你有点儿像是平日里的我。”朱振有些莫不清楚,雨荷的心思。
端木雨荷睁开眼睛,温柔的看着朱振,“你只属于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我想我身体的每一丝肌肤,每一滴血液都融入到你的记忆里。”
朱振揉了揉额头,看着温柔似水的凝视着自己的娇娘。
这个傻女人。朱振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着,“我想要你知道,我就算是娶了别人为妻,我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现在身份卑微的朱振是朱振,将来他雄霸一方了,还是朱振。时
光不会改变我,任何事情也不会改变我。 ”
端木雨荷愣愣的看了朱振半天。这个男人与自己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呢。
不过知性聪慧的她还是理解朱振的意思的。
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优秀。不论他如何保证,她都在坚持在他心里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信念。
女人,都是自私的,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执念。
不会因为男人的话而轻易改变。
朱振忘记了,端木雨荷是青楼的清倌人,如何撩起男人的欲望,恰恰是她最擅长的。
朱振如何也没有想到,雨荷会有那么狂野的时刻。
“哎。起码要洗个澡吧。”朱振一声苦笑。
“呜。”
芳草萋萋,喜虫鸣月。
红唇的气息有节奏的喷在皮肤上,如同炽热的火焰在蒸腾。
烈马奔腾在草原之上。
……
相与枕藉乎丛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
常茂与朱沐英一大早领着朱振的家丁去跑操,等到日头高高的,也没见到朱振。
问了临时客串管家的张大舍,张大舍也笑笑,说没见着。至于年纪最大,睡眠不怎么好,起的比武人还早,一大青草便在凉亭里背书的叶兑老大人,被问起是否见过朱振的时候,则是老脸微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最
后被逼问的没办法了,老大人说了句,“放心,他没事儿。”
足足等了一个上午,一群人忽然没有了主心骨一般。常茂和朱沐英两个人一个拿着禹王槊,一个拿着长枪比划了整整一上午。
一群家丁可真的是大开眼界。
一个是常遇春的儿子,猛将之后。
一个是朱元璋的义子,国公精心培养的人才。
比试武艺,那真的叫一个精彩纷呈。
朱振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骑着骏马驮着一夜疯狂过后,显得格外娇羞的雨荷出现在朱府。
端木雨荷的脸蛋儿能掐出水来。
早就破了身,知道男女间那点儿神秘事儿的常茂如何不愤怒。
“茂哥儿,振哥儿这绝对是给嫂子治病去了,你看嫂子这脸,这头发,明显不对,就跟战场上回光返照的兄弟似得。”
众人闻言都憋着笑,没有人应他。
“你他娘的不懂就别乱说。”常茂瞪了朱沐英一眼。
朱振下马,牵着缰绳往里走,叶兑老大人放下手里的书,将姚天禧递过来的鸡蛋放在眼圈上捂了捂,意味深长的说道:“爵爷,年轻人也是要注意身体的。”
姚天禧拿着两个鸡蛋,有样学样的祛除着黑眼圈,像极了憨笑的熊猫,“昨晚小僧念了不下十遍欢喜禅,大洞真经都睡不下,主家你比寒山寺主持还厉害哩。”
朱振一脚踹在姚天禧屁股上。
“就你事儿多。”
拉着端木雨荷的手,进了屋。
不知所以的朱沐英跑到张大舍身边儿,抢过张大舍手里的兵书,扬言给他烧了。张大舍这才附耳说了那么两句。
朱沐英放声大骂:“我就知道驴哥儿是畜生,这才与振哥儿在一起今日,便将振哥儿教坏了。”
不管屋外的喧嚣,朱振手里拿着眉笔,给雨荷画眉。
雨荷手里拿着梳子,将凌乱的长发梳弄整齐。
看着眼前仿佛从画中走出的美人,朱振忍不住吻了下去。
端木雨荷微微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着。
见玉人毫不反抗,朱振坏笑着勾了勾她的琼鼻。
惹得佳人娇嗔不已。
“时间不早了,既然你发下宏愿,就该与身边的兄弟一起去做。你自己说的,你会脚踏实地。”
……
朱府。应天府赶至姑苏的精英济济一堂。
大堂里,众人明显感觉朱振一扫这几日倾颓之色,显得格外的兴奋。
就在今日黎明,蒋瓛送来了最新情报,两天前,朱文正率领的流寇与当地响马一枝梅联合,打破陈遇春的寨兵,陈家下属的一家堡垒被彻底攻破,获取财物粮草无数。
听到这个消息,以及朱文正送来的他短时间内培养出来的百余杀气腾腾的死士,众人都感觉吃了定心丸一般。
朱文正这厮真的阔气了啊。
“振哥儿,驴哥儿那边儿有消息了。来姑苏之前,还真的不知道,你们玩儿的那么大,早知道就算是让母亲打烂了屁股,我也得跟着你们过来了。”
“是啊,我跟同僚说,我要去姑苏您手底下做事,同僚还都惋惜说我也成了弃子,谁知道咱们的事情会做的那么大。”
“泗州的事情算是稳妥了。张士诚如何能想到,咱们根本不是孤零零的去泗州,咱们手下已经有了数万大军了啊。”
朱振坐在上首,这消息他已经先他们一步知道了。地头蛇沈家已经先一步把情报透露给了自己。
心想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当初我与文正在姑苏那才叫大闹天宫呢,这只不过是个小场面罢了。
见朱振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切。
众人心里忍不住一阵坏笑。
嘿嘿嘿,你这个家伙彻夜未眠,肯定错过了这个好消息了吧。
在常茂鄙视,朱沐英羡慕,叶兑嫉妒的眼神中,朱振双手虚压,将众人的兴奋暂时终结。“这个情报,昨夜我就已经知道了。至于怎么知道的,我将来会与大家细说。不过眼下,将大家召集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这事儿。迎娶吴王之女张灵凤的事情就在这几天
,我们去泗州这件事情,也已经定下来了。今天就是为了我们到泗州之后的发展大计与诸位进行研讨。”
提到正事儿,朱振的表情严肃,用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在座的除了叶兑和张大舍之外,都是年轻人。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但是年轻人也有他的优点,那就是生机勃发,充满了机灵劲儿。
沈醉以家臣的身份列席,并不多言,眼神复杂的看着朱振。
他能隐隐约约的从他身上看出父亲前些年指点江山,将家族引领一个个辉煌的影子。
“有啥研究的,干就是了。等咱们到了泗州,与驴哥儿合兵一处,谁不服就干他丫的就是了。”
朱沐英话音落下,却见众人沉默不语,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常茂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一脸鄙视的看着他道:“脑子不好使,就少说话。”
泗州的事情很复杂,当地有很多的大家族不说,还有陈遇春,南北有张士诚的大军虎视眈眈。
而且同属于江南,但是泗州却因为这两年战乱,水运的优势早就不存在了,穷困的一逼,着实的鸡肋。
大家今天一早虽然得到了朱文正的好消息,但是却并不认为去了泗州能有多大的作为。
积蓄力量,给张士诚找点儿麻烦就是了,有啥好讨论的。“目前朱文正领导的流寇队伍取得了新的胜利,还与当地的响马结盟,确实实力又登上了新的台阶。但是有一点大家别忘记了,泗州以后是我们的地盘了,他们不可能像是以前继续疯狂的劫掠。因为那样只会让泗州陷入无边的动荡之中,大家都清楚,战乱最终苦的不是那些豪族,是那些清苦的百姓。我记得国公曾经说过,此生只欲遣兵北
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
我们在泗州,名义上是张士诚的地盘,复汉官之威仪我们很难做到,但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应该成为我们的目标。”
叶兑道:“我们在泗州除了一群流寇之外,不掌握任何资源。这两条怕是不好做吧?”
朱振看向老人家,只见老大人眼神闪烁,其实心中早有考量,只是在考验自己罢了。
常茂、朱沐英、张大舍眉头紧皱。
倒是姚天禧与朱振在一起呆的久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小和尚,你似乎很有想法啊!”常茂下手黑,他明显看出了姚天禧的鄙视,一巴掌打在脑门上,五个鲜红的掌印瞬间出来了。
“主家。”姚天禧一脸委屈。
“行了,你只要说出点儿东西来,我替你教训常茂。”小家伙起身道:“主家所言,两点救民和驱除鞑虏的目标,换做我们的实际行动就是富民聚财,演练精兵。财我们有,张士诚给我们的嫁妆,朱文正大都督抢劫来的财务。主家的造纸作坊的盈利。这些钱财足够我们到了泗州前期的财务支出。我们接下来应该做的是建立府衙,以府衙为核心打造我们的影响力,拉拢尽量多的势力倒向我们,同时开拓财源,有了更多的钱财支撑,我们就可以练精兵以自保,抵御张士诚的同时,伺机北上以鞑子的地盘练兵,配合大都督抢夺更多的财务回来,打击敌人的同时,
可以进一步壮大我们自己。”
叶兑羡慕的看着朱振,说道:“此子心思灵活,给你做家臣可惜了,不若贡献给朝廷,让他建功立业,将来封侯拜相未尝不可。”朱振看向姚天禧,却见姚天禧直接拒绝道:“我本出家人,封侯拜相皆非我所言,今日为主家家臣,只为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