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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寂静。众人皆错愕的看着我,显然是不相信我这个年轻后生就是那道上传的神乎其神的麻衣神相后人。见我不像说谎的样子,他们又将视线移到了三叔身上,试图从他那寻得事情的答案。
三叔仍在一旁负手而立,面上波澜不惊,显是默认了我的身份。
几个老头这才显出惊慌,转过身七嘴八舌起来,听那语气竟有些颤抖,显然是被我麻衣神相的身份唬住了。
我刚刚完全是借着那直冲脑门的怒气走上人前,大着胆子说了自己的身份,现在清醒过来,略略一想周围的形势,不由得胆怯起来,傲气霎时少了三分。
但看那群老头的反应,自己这一下也不是没有什么作用。这身份也坦白了,风头也出够了,往后就不是我能应付的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这江湖小菜鸟还是赶紧下去为妙。
我放下环在胸前的双臂,正打算退到三叔后面去,那群叽里呱啦的老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纷纷低下头退到了一边。我隐约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不多时从院子另一边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精瘦老头,径直向我走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我一惊,转瞬间那个老头便到了我身前,我刚想迈出的步伐生生缩了回来,不得不抬头看向他的脸。
老者及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布衫,目光炯炯,满脸皱纹,头发眉毛都花白了,显是年事已高,走路却下盘极稳,丝毫不见老气,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威严。
这一看就是不知哪道上的大人物啊!我赶忙偏了视线,暗暗盘算着如何脱身,老者却先一步有了动作。我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我的头项。瞬间我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老者手心源源不断地涌入了脑中。
他不会是想杀了我吧!我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挣脱起来,身子却不听使唤,双腿也被钉死在地一般动弹不得。热流一股一股涌入,我脑中渐渐一片空白,只听得那老人缓缓开了口,声若洪钟,一波一波涌入耳中:“你真的是麻衣神相的后人?”
我努力挣扎着想回答:“是!”,张口间却什么也发不出来,同时有另一种声音不断闯入脑海,一遍遍地重复起:“不是!”是那老者!他在操控我!我绝望地握紧了拳,尽力抵挡着那极强的精神入侵。
老者的声音中气十足,听上去极具震慑力。见我仍不松口,老者猛然爆发,手上的劲道丝毫不减,整个人宛如一只露出獠牙的猛虎,再嚣张的气焰遭了这架势只怕也是要败下阵来。
我整个人被老者的气势笼罩,不由自主哆嗦起来,意识放松间就想顺着老者的思路回答,那“不是”刚送到了嗓子眼,
我原本空无一物的视野中却突然出现了三叔的影子。见了那救命稻草,我喜上眉梢,瞬间脱口而出:“三叔!”
“谁!”老者万万没料到有人会从中作梗,神色一变,瞬间收了力道,将那鹰爪般的手闪电般缩回了宽大的手袖中,随即望向了三叔的方向。
待到看清三叔的脸,老者的声音陡然拔高:“是谁将这大逆不道之徒放进来的!这小子身份果然没错,性格真是随你们家人!我们这聚会不欢迎你们,来人!送客!把这二位好好给我招待着!”
话音未落,一旁便闪出几个人来,手里均拿着家伙,上来就要拉我和三叔走。
我还未从刚刚的事情中缓和回来,一头雾水的听了老者的话,就有人上来要抓我。是了,这老者之前并未见过我三叔,他是听见我刚刚说的自己身份之后才突然出现的。看他这样子,像是跟我们家有世仇?
现实并不会给我胡思乱想的时间,眼见打手们到了近前,对面的三叔却并不畏惧,开口喝到:“我看谁敢上来一步!”这一声如雷贯耳,那些打手纷纷停下了脚步,看了看三叔又看了看老者,犹豫不前。
我不敢乱动。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三叔,脸色深沉,可怕的连我都不敢近前。
“您老为什么不敢让我进来,莫非是还在担心当年的那件事?我林老三是什么人,道上人人皆知。怀疑我会坏了您家的事,就不怕砸了自家招牌?”三叔神色冷峻,可一字一句都透漏着咄咄逼人。
老头听了三叔的话,一言不发,脸色仍极为难看。我仍捂着头站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心说他俩这一副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样子,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三叔的为人我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与人交恶。但是眼下显然没有询问的机会,我趁机溜到了三叔后头,握紧黑骨扇子和那老者对峙起来。
帘内一片寂静,帘外人声却络绎不绝。听着那不断清晰的脚步声,大概又是一些有名望的人即将前来。顾及身份,老者稍稍缓和了气色,挥退了刚刚的打手,双手负背道:“今日情况特殊,我不再与你计较。等过了今天,咱们新仇旧账一块算!”说罢便转身离去。
围观的人们见当事人主动离去,心里明白。也纷纷散向了四周,各自找话题闲聊了起来。
随着又几波人的到来,人声很快的在小院子里响了起来,交谈一时之间也渐渐忘了这个小插曲。三叔闷声不响的在院子里走着,不时跟认识的人打个招呼。我跟在他后头,大气也不敢出,只求这聚会赶紧结束,我好向三叔问个明白。
挂钟旋即敲响了八点。人们渐渐停止了交谈,向院子最中心处围拢过去。那里有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应该是会有什么人上去讲话。三叔跟在人群后头走了过去,站在最外圈的角落,仿佛对接下来的事情毫不上心。我没有办法,只好踮起脚尖,努力看着前面的状况。
让我没想到的是,随后上台的竟是之前与我们起了纠纷的老者。怪不得三叔这么冷淡,原来早就知道。我缩了缩脖子,台上的老者清清嗓子开口了。
“在场的各位同胞,今日我们在此再次欢聚,比原定时间提前许多,实在是有些难言之隐。”老者的视线从宾客面上一一扫过,好像有意略掉了我和三叔。“召集你们前来也没有别的事情,还是和我们的身份有关。最近有一伙势力异常的猖獗,我派去了几波人都铩羽而归。还望各家施以援手,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