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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阳伤害过我,难道程自奕就很好了吗?”
晚晚的一句反问把我问的哑口无言。
“不要因为程自奕是时向南的朋友,你就自动的也将他归类为时向南那种好男人,反正现在的我,也不打算谈爱,所以答应跟谁在一起不都一样的吗?”
她简直就是再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再怎么伤心,也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可显然她现在并不能听的进去,我说什么在她眼里看来都是在帮程自奕,索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下了刚才的语气中的惊讶,柔声说道:“算了,你是个成年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把握,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对你不离不弃。”
如果她经历了我所经历的这些苦难,也许她的世界里看到的并非全都爱情。
她只是陷了进去,走不出来,看不到这个世界上有更美好的东西。
譬如说自由,抑或是陪同孩子成长。
以前的我,满眼里看到的也都是爱情,当这三年被困在岛上才发现想念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也许以后她会慢慢的想明白这些事情。
……
我和顾晚晚叙完旧,照例往外走,走到医院侧门刚想和晚晚分手,哪曾想的到,在拐角的地方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的声音。
好奇心驱使着我们两个走了几步往拐角的方向望了望。
一个女人蹲靠在墙边上,手里拿着手机捂着眼睛哭的根本停不下来。
可仔细一瞧,如果没认错得话,竟然是曾希如。
曾希如。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在医院的附近哭成这样,难道是得了病?
我记得向皓说过,她们两个好像是复婚了,虽然我的潜意识里告诉我别去多管闲事,她爱哭就哭她的,可是我见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终究是没能忍住,腿已经迈了过去。
顾晚晚说我多管闲事,问我难道忘记了当初我失忆的时候她是怎么对待我的了吗?
我当然明白她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个女人哭成这样,那必定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于是我拉着她跟我一起往里面走去。
曾希如的眼睛已经哭的像个核桃,现在的她,脸上像是写满了沧桑,带着一种颓然看着手机。
她几乎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与往日那个漂亮、嚣张跋扈的曾希如判若两人,差一点没有认出。
她大概是哭的太过认真,几乎没有感受到我和顾晚晚的存在,直到我发出声音问候她时,她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曾希如见到我有些诧异,反应了一会儿她才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随后她也一直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捂着脸似笑非笑的抖着身子。
“人人都说大名鼎鼎的时太太人间蒸发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女人这辈子要失踪了,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
“曾希如,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顾晚晚听不得她这番话,有些生气的吼叫道。
反倒是曾希如,面对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无所谓的态度,一反常态的没有理会顾晚晚的这句话。
她的脸色已经出卖了她自己,暗青不说,病态的样子早已经展露无疑。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尝试着去问她:“你是不是病了?”
听了我的话,她才怔怔的看着我,有些无奈的说道话:“我病没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安心好好的做你的时太太,跑这里来关心别人的生活,是不是整天闲的无所事事?”
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不可理喻,别人好心关心她,她却不领情,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我早就扭头走了。
可现在处理事情比以前要成熟很多,也没这么冲动。
看了她两眼我最终还是打算离开,既然不想说干脆不要问,省的惹人嫌。
就在我转身刚要离开,就听到她忽然来了那么一句:“你知不知道向皓现在怎么样了?”
我很淡然的看着她,他怎么样了好像与我也没什么关系,难道两个人又闹分手?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却怂了怂肩假笑道:“看样子肯定不知道,既然碰到了,我就告诉你吧,他死了,一个月前走的,我还没能走得出来,每一次来医院,我都会想起他陪我的日子。”
……
回去的路上,心里有些难过,毕竟我和向皓有过那么一段婚姻,而他也没有对不起我,这样说来,我应该去墓地看看他。
走在路上不得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像是什么东西压在了这里,憋的要命。
尤其是曾希如的话犹言在耳,一遍一遍的在我脑中回放。
“你大概从来不知道向皓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是你吧,反正人也死了,我就都告诉你。上学的时候我和他就认识,我是喜欢他,可他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你难道从来都不知道向皓跟你是同一个学校的吗?”
我当即摇了摇头,而曾希如此时就像讽刺我似的嘲笑着:“他小时候救过一个小女孩,后来发现那女孩跟他一个学校,然后就不可遏制的喜欢上了,可终于发现自己被安排的婚姻竟然是自己心里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他兴奋的跟我提分手,不过最终发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为了别的男人流了产,无法接受又无法放手,所以才会有了我跟他这么一段畸形的婚外情。”
后来她说了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心里烦乱极了。
并不是因为一个男人烦,而是觉得对于向皓,我充满了歉疚。
我曾经一直想找到救过我的那个人,却不曾想就在我身边,只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逝者已矣,我大概能够体会到曾希如因为失去向皓的痛苦,但我想我永远都无法理解向皓放纵自己的行为。
曾希如告诉我,是因为那一次向皓在墓地偶然的遇见我,得知了我要跟乔辰风在一起,所以当晚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跟一个陌生女人上了床,不曾想那女人患有艾滋病。
“所以我也没能逃出噩运,在向皓完全不知自己被感染艾滋的情况下,那晚我们都喝多了,又顺理成章的上了床,你现在看到我这副模样是因为我也被感染了。我在这里哭,不仅仅因为向皓死了,更多的是医生也给我判了死刑,以我现在的病情最多活不过半年,我是真没想到自己竟是这个结局,当年在学校里向皓的一个回眸,竟然让我在多年后搭进去一条命。”
曾希如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沉很重,目光早已经漂浮不定,我想她心里是有恨的。
其实恨又能有什么用,爱情永远是不公平的。
你无法评判谁对谁错,亦无从诉说公平与否,似乎在爱情中爱的比较少的那个会占得上风。
很显然,在向皓和曾希如之间,向皓才是那个占得上风的人。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曾希如总是如此的仇视我,原来所有的恩怨情愁都有因有果。
之前见到曾希如的时候我的嘴边还隐隐的挂着笑,可到最后离开的时候,确是有些心疼这个女人。
她对向皓的感情绝不比我对时向南的感情少,只不过她没遇到对的人,错付了自己的情感甚至生命。
我、向皓、曾希如,我们三人的纠葛至此也算是真正结束,其实早就在我离开沪市去非洲的时候就已经结束,只不过有些人并没有放下过去和心结,直到此时此刻,大概该放下的都已经放下了,也没有再可以纠缠不清的了。
对于向皓来说,曾希如说他爱我,可他却从未向我提及和表达过,他和曾希如其实是一样的,他因为爱一个人也失去了所有,但又不同于曾希如,他没有她那么洒脱的追求属于自己的情感。
我想大概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见到曾希如,以后也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吧。
直到走出拐角处,顾晚晚还一直挽着我的胳膊。
她是怕我会自责,我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告诉她,其实我没事,毕竟我不是深陷那段感情中的人,对我来说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和事,其他一切都不会再扰乱我的人生。
……
跟顾晚晚分开,我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时向南。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些想迫切的见到他。
大概听了曾希如的话,总觉得向皓的死有些突然,面对死亡谁都无能为力,觉得自己能有幸重新拥有我爱的这个男人,所以一分一秒我也不要等的想要见到他。
只是没想到到了时代还遇上了些许的小插曲。
时隔三年,他们公司的前台早就换了一拨又一拨,我想进去见我的男人,却被阻挠在外。
“请问女士,您找时总有预约吗?”其中一个漂亮的女人微笑的开口问道。
我只好微微的上扬着嘴角:“我是他太太,你觉得有必要吗?”
旁边的几个人听到,投来八卦的眼神看着我,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时太太?她该不会就是听说失踪了很久的那个女人吧。”
“不是传言说失踪了很久警察都无能为力了吗?”
“啧啧啧,不会是假冒的吧,现在的女人都为了攀龙附凤,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如果换做是以前,我听到这些,可能上去挠花她们那漂亮脸蛋的可能性都有,不过现在这些话语都不能够扰乱我的心性。
我并不打算做解释,心想着算了回家吧,直到我刚刚转身想要离开,这帮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让这些女人们瞬间闭口,甚至变得诚惶诚恐。
“太太,您怎么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开车去接您啊。”
来人正是付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