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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南山转瞬就想到了各种法子，可惜没有一种能把人变成姬莫楼这样的。
耳边，响起了冷漠的声音。说出来的话简直要把人给气笑。
“没人说不允许。”他冷冷地回答，仿佛这一切都该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个屁啊！
你都是一门门主的人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九幽门主，”殷南山翻了个白眼，头一次不顾宗主该有的气质，不客气地回怼道，“话是这么说，但你好歹是一门门主，与那些弟子们相争委实是欺人太甚了，说出去谁都不会服气的。这次，名头的身份可以给你保留着，但这第一的奖励嘛，恕本宗主无法给你了。”
紫微宗宗主是当着众人郑重其事道。有任何的疑惑或意见，他都一个凌厉的目光甩了回去，直接叫他们闭嘴了。
比如鹿仙宗宗主，他还没从失踪的两名弟子中走出来，乍一听这番话时差点就出口反驳了。可惜他对危险比较敏感，殷南山那眼神一扫，他便惊出了一声冷汗。如此一个愣神，好机会也就错过了。
因为回味了殷南山的话后，不少人都反应了过来。
敢情这九幽门门主就是那位姬莫楼？！
一时间，或怀疑，或嫉妒，或惊诧，或兴奋，或深思等等的目光，刷一下子就集中到了姬莫楼的身上。
特别是紫微宗的弟子，这里有许多都是商音的大家子弟。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商音，乃至整个东域都能知道这一消息了。
古喻对此表示满意。
老天，托这位大哥的福，她终于成了小透明了！
傅言无语地“嘁”了声，对这些大惊小怪的根本不屑一顾。
他悄悄摸到古喻身边，附耳喃喃道：“唉，听说这次头名的奖励是一柄上古法器，你到手了能给我看看吗？”语气里是充满了羡慕。
这可算是古喻认识他以来的头一回了。
往常，这种语气一般都是出现在古喻这个没见过啥世面的穷鬼口中的。
基于此，她乐得挑了挑眉梢，“看一看倒是不难。不过你拿什么跟我换……看一次？”
傅言登时瞪出眼珠子。只是“卧槽”两个字没来得及出口就硬生生地被元峰主给打断了。
“你这婚事我不同意！”
自家师父忽然来这么一下，古喻倒是被吓了一跳。
“嗯？”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尔后便注意到了自家师父那郑重其事的表情。
那是只有在炼丹时才会出现的表情。古喻明白，他说得非常认真。
不知怎的，古喻眼眶蓦地一热。尔后又听她师父继续哼道：“堂堂一个门主居然如此没有风度，实在不是良配。古衣，师父告诉你一句话，你还是赶紧换人吧。跟这小子在一起你迟早被气死。”
一席话完，古喻眼眶红红的，拼命抿住自己快要翘起的嘴角，眼睛眨巴又眨巴了一下。
嗯，师父，你说得太对了。但是这话，呃，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就不太好了吧。
你看你讲坏话的对象，已经开始放冷气了！
最后的最后，自然是姬莫楼在众人的不忿下“被迫放弃”了那第一名的奖励。而作为第二名，古喻成了那份奖励的获得者。
一柄天阶短剑。
追霞。
……
这一日的宗门大会散去，众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峰头。
唯有鹿仙宗宗主于白洞，立在那萤厄门上久久不愿离去。
大长老他们可没忘他方才的表现，怕他失控，便让五长老一直远远看着。
弟子峰的后峰上，大长老与万向峰峰主追上殷南山。
“宗主，您可觉得于宗主今日有些奇怪？”
他俩算是对鹿仙宗宗主比较熟悉的人，以他们对鹿仙宗宗主的了解，今日的他实在有些反常。尤其是得知金玉薇与方侯乙没有出来的时候。
以前的宗门大会同样也有各门弟子失踪或死亡的消息，其中就包括鹿仙宗的弟子，但却从未见他有今日这番失控一般的表现。
是这两人有什么特别？
大长老与万向峰峰主路上曾讨论过这一问题。
若说关心则乱……抱歉，于白洞在他们眼里，说好听点是清心寡欲，说难听点就是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便是他自己宠得不行的亲闺女，当年丧命时，也没见他如此歇斯底里过。
所以想来想去，应该还是关乎他自身的利益。
那么这两人又涉及到他的什么利益了呢？
两人前思后想，始终不得其解。总觉得若是没有个答案，他们可能会寝食难安。
殷南山背着手，在小道上慢悠悠地晃着。直到两人叨叨完一堆，他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叫什么事儿？他不奇怪才有鬼了。”
在于白洞的问题上，他似乎根本不当回事儿。
万向峰峰主急了，以为宗主根本没清楚其中的重点，于是往前一踏，立即就准备再给宗主分析分析。索性大长老及时拉住，这才使得殷南山没有被他们逼得马上遁走。
大长老示意万向峰峰主稍安勿躁，然后疑惑道：“宗主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中间您往禁地那边去，是不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
先前光是想着长公主墓中的异动以至于他们把禁地的事都给忘了。方才那电光火石间，他忽然觉得其中或许有重大关联。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他话音落下时，他们宗主便转过身，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没错，是禁地里的符文碎了。”
符文碎了。
轻轻松松的四个字，在大长老和万向峰峰主的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畜生跑进长公主墓里去了？！”大长老失声惊呼，顿时就吓出了一头冷汗。
他还记得当年那畜生初次复苏时，紫微宗尸横遍野，血肉漫天的情景。要不是宗主及时赶回，如今的紫微宗可能早就不复存在了。
那畜生是他此生都不想面对的阴影。
现在……竟然跑出来了？！
大长老与万向峰峰主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和庆幸。
那可怕的东西……幸好……幸好是跑进了长公主墓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