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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锁,萧老道轻轻推开房门,火把光亮随之射进门里,众人借着光亮打眼朝里面一看,里面空间并不大,只摆放着几口红漆箱子。萧老道让鬼猴子守在门口,他带着我太爷和萧初九走进了房间里面。
萧老道首先打开一个最小的箱子,就见箱子里放着厚厚的稻草,拨开稻草,在稻草中间,居然放着一个青色的彩陶瓷瓶,萧老道摇了下头,他对瓷器不感兴趣,随后又开打一口大箱子,眼睛顿时亮了,脸也笑成了一朵花,就见这口大箱子里,放的全是金块,每一块至少都有小孩拳头大小。
萧老道顿时兴奋起来,吩咐我太爷和萧初九,把箱子全部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什么,随后,三个人一股脑把所有箱子都打开了。
总共大大小小六口箱子,每口箱子里都放的满满的,而且,里面的物件儿各不相同,黄金白银、瓷器玉器、古玩字画,基本上要什么有什么。
萧老道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姓高的这些家当儿,抵得上咱们掏十座墓了!”
从地窖里出来,返回客厅,萧老道把众人召集到一块儿,吩咐道:“咱们今夜就住在高家,等明天天一亮,我到外面买辆马车,等到明天夜里,咱们把地窖里的箱子全部搬上马车,一样都别剩!”
柱子上的高家小姐闻言,冲着萧老道破口大骂起来,萧老道并不恼怒,看着高家小姐嘿嘿直笑,“高小姐,贫道谢谢你们家这份大礼了,你放心,贫道会把你和你爹厚葬的。”高家小姐闻言,骂的更厉害了,最后,太爷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把高小姐的嘴给堵上了,还小声叮嘱了她一句,“想活命的就是少骂几句。”
随后,众人把老瞎子的尸体和高林山的尸体收拾一下,暂时放到了花园草地里,然后,各自找房间睡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萧老道趁着庄上的人还没起床,喊醒众人,吩咐几句之后,带上萧初九离开了高府。
萧老道走后,柱子上的高小姐挣扎起来,太爷把她嘴上的布绫子摘下,她可怜兮兮地说自己又渴又饿、还内急。
萧老道走了,太爷就是做主的人,太爷给高小姐解开绳子,让卖艺姑娘押着她方便过后,又给她弄了些吃喝,等她吃喝完了,太爷又要把她捆柱子上,这时候,高小姐哀求起来,说自己不会再跑,也不会再骂,求我太爷不要再捆她,捆在柱子上的滋味太难受了,生不如死。
太爷没萧老道那么狠心,说白了,太爷对女人下不了狠手,虽然这丫头之前骗他们被大网罩住,弄得浑身勾伤,但是,太爷还是听从了她的哀求,不再捆绑她。
高小姐这时也挺老实,不跑不闹,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似乎来些点儿精神,或许她觉得太爷比萧老道好说话,打量了坐在旁边的太爷几眼,问道:“这位小哥哥,我看你长的一表人才,为什么要和那老道士同流合污、杀人越货呢?”
太爷闻言,扭头朝高小姐看了一眼,淡淡说道:“姑娘误会了,我们从不干杀人越货的事,你爹也并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来贵府,也是被你们高家逼的,倒是你们高家,强抢民女、贩卖人口,十恶不赦!”
高小姐闻言,轻蹙了下眉头,说道:“你们为什么要含血喷人,那老道士总说我们家贩卖人口,可我爹是附近这一带的大好人,对每个人都很好,还做了很多善事,贩卖人口简直是无稽之谈!”
“是吗?”太爷冷笑了一下,问道:“客厅里这扇铁门你没进去过吗?”
高小姐摇了摇头。
太爷椅子上站起了身,“好,你随我来,我带你进去看看。”
高小姐闻言,一脸疑惑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随后,太爷把她带进了地窖里。
高小姐看着地窖里的木头牢房,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我们家客厅下面,怎么会有牢房呢?”
太爷说道:“这就是你们高家强抢民女、贩卖人口的证据,这些牢房,过去关押的就是被你们高家掳来的女人,不过,牢笼的木头已将近腐朽,好像是很久之前建造的,听萧兄说,这应该是你爹年轻时建造的,后来可能为了掩人耳目,又在地牢之上建造了高府宅院。”
高小姐闻言,露出了一脸迷惑,“我爹……真的是贩卖人口的吗?”
太爷不答反问:“那你知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高小姐茫然地摇了摇头,太爷又问:“既然没有生意,你们家如此大的家业,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高小姐又摇了摇头,说道:“从我一出生家里就是这样子,吃穿不愁,不过,我不知道父亲和哥哥他们做的什么生意。”
太爷这人向来话很少,不过,见高家这位小姐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太爷把自己几个人如何遇上的蓝衣男子,又如何在孟津斩杀掉高家三子,以及后来被高府高家和军师追杀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高小姐听完,愣了许久才回神儿,难以接受地问我太爷,“刘大侠,不是,刘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太爷一点头,“千真万确,要不然,我们与你们高家无冤无仇,又为什么上门找你们的晦气呢。”
高小姐闻言,眼圈顿时红了,哽咽道:“我从来不知道爹爹和哥哥们做的什么生意,居然如此丧尽天良,我怎么会生在这些人的家里呢。”说着,兀自哭泣起来。
太爷看着高小姐,一声不吭,他不会劝人,也不想劝,高小姐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太爷这时对她说道:“高小姐,你只要老老实实听话,别想着逃走,我们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高小姐挂着眼泪看了太爷一眼,抽噎道:“你们就算放了我,我又能去哪儿呢,家里人都死光了,前些日子,官府过来,家丁被官府抓的抓、逃的逃,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我还能去哪儿呢……”
太爷闻言,把脸扭到了一边,太爷虽然嫉恶如仇、杀人不眨眼,但也遗传了我高祖悲天悯人的基因,见不得别人受苦,太爷假装冷漠地说了一句:“地牢看完了,咱们也该上去了,等萧兄回来,我替你求情,放你离开。”说罢,太爷转身就要出去,高小姐却站着没动,高小姐说道:“刘哥哥,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有一副侠义心肠,你们……你们能不能带上我,今后,我给你们洗衣做饭,只要给我一条活路就行。”
太爷当即一皱眉,回头问道:“你就没有亲戚了吗,可以去投奔亲戚。”
高小姐说道:“我已经没有亲戚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连累你们的。”
太爷又问:“那孟津姜家呢?”
高小姐回道:“你那道士朋友不是说,姜家已经被你们……”
太爷一想,也是,之前离开姜家的时候,萧老道给姜家大老爷留下一封书信,书信里离间嫁祸了姜家二老爷,这时候,姜家二老爷的日子估计不好过,这位高家大小姐要是去投奔,姜家二老爷应该不会收留她。
太爷没吭声儿。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萧老道一个人回来了,吩咐太爷几个人,把地窖里的箱子先搬到院门口,三更天的时候,初九会赶着马车过来,然后一起把箱子搬上马车,速速离开这里。
等萧老道交代完,太爷问了萧老道一声:“萧兄,那这位高小姐咱怎么办?”
萧老道闻言,朝站在太爷身边的高小姐看了一眼,似乎意识到了啥,不答反问,说道:“我还没问你怎么把她放开了,你倒先问起我来了,她这是怎么回事儿?”说着,用下巴朝高小姐指了指。
太爷连忙回道:“这位高小姐是无辜的,他并没有参与高家那些生意,而且,她并不知道高家贩卖人口的事。”
萧老道闻言,狡黠地打量了太爷几眼,问道:“那你想把她怎么样呢?”
太爷迟疑了一下,他看出来了,萧老道并不赞同自己的想法,太爷说道:“她既然是无辜的,那咱们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萧老道顿时笑了,“老弟呀,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你是在感情用事呀。”
萧老道话音没落,高小姐连忙说道:“萧道长,我刚刚才知道我爹和我几个哥哥干的好事,我现在恨死他们了,还望道长给我一条活路,从今以后,我和高家再没半点关系。”
萧老道笑着点了点头,“好,很好,真是能言善辩、机警过人,好吧,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贫道饶你一命,不过,在我们没离开高府之前,你最好老实些。”
高小姐连忙点头,“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您尽管放心吧。”
一转眼的,时间来到了三更天,太爷几个人、以及高家小姐,一起来到高府大门口,守着几口箱子,在门内等待萧初九的到来。
没一会儿,院门被人敲响,萧十一要过去开门,萧老道连忙一摆手,警惕道:“怎么没听见马车声呢?小心一些。”随即给萧十一一递眼色,萧十一这才把院门打开了。院门打开之后,太爷几个人朝外一看,全都是一愣。
就见敲门的,居然不是萧初九,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身黑衣,长得一脸邪气,腰里还挎着一口朴刀。
年轻人看见萧十一也是一愣,随后越过萧十一,朝门里看了一眼,顿时看见了太爷几个人,年轻人反应极快,“刷”一下把从腰里的朴刀抽了出来,他似乎也怕惊动庄子上的人,不敢大声,低喝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
萧老道反应更快,连忙说道:“我们是高老爷请来帮忙的,你又是什么人?”
年轻人听萧老道这么说,朝萧老道看看,戒备似乎减轻了几分,说道:“我是王屋山的人,我们大当家派我来的。”
萧老道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王屋山的义士,失敬失敬,既然都是高老爷的朋友,那咱们也是朋友,义士,请进吧。”
年轻人看看萧老道,又看看太爷几个人,并没有进门,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萧老道连忙说道:“义士别误会,高家刚刚惹上一场官非,高老爷想连夜出门避避风头,你请进吧,高老爷就在里面呢。”
萧老道这么一说,年轻人似乎打消了所有疑惑,迈脚进了门,问道:“高老爷在哪儿呢,我们大当家派我来有事相问。”
萧老道连忙回道:“我们老爷就在后院,你随我来,我带你过去。”
年轻人闻言,把刀收回了刀鞘,似乎已经完全放松了戒备,萧老道一转身,假意给年轻人引路,却给太爷递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