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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吗?”
杨秀心中暗道。
这一刻,脑海中的剑影,颤动强度已经到了极点。
那股宿命感,也强烈到了极点。
杨渐身上,有杨秀的天生剑骨,若他是杨秀的宿命之敌,杨秀一点都不意外。
若非宿命之敌,怎会在婴儿时代,就夺走他的天生剑骨?
当时杨渐比杨秀还小,夺杨秀的剑骨,当然不是杨渐的意思,但这恰恰证明,这是两人的宿命。
命中注定,两人要成为敌人!
“当年你还小,若你自觉将剑骨还给我,我不怪你,若不还……休怪我心狠手辣!”
“你母亲万芸琪怎么将我的剑骨挖出来,我会原封不动的回报在你身上!”
杨秀心中暗道,大步向火莲广场走去。
“姬长霄,我杨文度来了!”
天空中的三人落在火莲广场,杨文度便一声大喝:“我吴州杨家的人呢,快点放出来!”
姬长霄从火莲殿中走出,众多火莲谷武者,也都向火莲广场汇聚而来。
姬长霄的目光,只是扫了杨文度一眼,然后便在岐山侯、杨渐二人身上打量起来。
“岐山侯!”姬长霄向岐山侯一抱拳。
岐山侯微微点头,道:“姬长霄,三十三年前的春华宴上,我见识过你的实力,当时你虽然表现不错,却未进前十。
没想到啊,三十三年后,你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地步,当年春华宴名列前十的天才,好几人都不如你。”
姬长霄淡然一笑,道:“原来岐山侯在那时便注意过我么?我资质愚钝,幸得奇遇,才有今天的成就,否则……哪能与当年春华宴前十的天才相比。”
杨文度酸酸的道:“能让你成长到如此地步,看来你的奇遇还真不小!”
姬长霄呵呵一笑,目光转移到杨渐身上,道:“这位,便是岐山侯的高足杨渐吧!听说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可惜……!”
杨渐的眉毛微挑,道:“可惜什么?”
姬长霄道:“可惜你最重要的天赋不是天生,而是夺于他人,难免有些缺憾。”
杨渐呵呵一笑,道:“姬谷主说笑了吧,我杨渐出生是天生异象,万剑齐鸣,天生剑骨、剑体、剑脉于一体,哪一样天赋是夺于他人?”
姬长霄看了看岐山侯和杨文度,道:“你当年太小,事后恐怕也没人告诉过你,你当然不知道,但你师父和你爷爷是知道的。
你只是天生剑体,天生剑脉,至于剑骨……本属于杨秀,是你母亲将杨秀的天生剑骨挖了出来,转移到了你身上。
剑体、剑脉虽然稀少,但也偶尔出世,但天生剑骨,却是当世难寻,你有今日之成就,身上的剑骨是最重要的原因。”
杨渐的神色惊愕,姬长霄的话有如晴天霹雳。
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相信,喝道:“这不可能!”
杨渐将目光投向了杨文度,杨文度道:“渐儿,你是天之骄子,一切天赋都是天生的,别受他人影响,乱了心境。”
姬长霄冷冷一笑,难怪杨齐杨楚那么不要脸的颠倒黑白,原来是有杨文度这个榜样在。
姬长霄看向岐山侯,道:“吴州杨家的人,是什么嘴脸我已经见识过了,但我相信,堂堂天剑宗的岐山侯,应该不至于颠倒黑白。”
杨文度的眉毛皱了起来。
杨渐向岐山侯看去,只见岐山侯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
过了半晌,岐山侯眼开了双眼,道:“姬长霄,你因为奇遇,才有今日这番成就,杨渐他能得天生剑骨,何尝不是他的奇遇!”
言下之意,显然是承认了姬长霄的说辞。
杨渐的脸色,瞬间发白,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我的剑骨,竟然不是天生的?”
“当然不是天生的!”
杨秀正好赶至火莲广场,看着杨渐喝道:“那是我的天生剑骨,杨渐……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不要贪恋,该物归原主!”
杨渐的目光,顿时向杨秀看了过去。
两人目光一触,心中皆产生出一股奇妙的感应,一股排斥感油然而生。
似乎……两人不该同存于世。
两人心中,都有一种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强烈感觉!
杨渐冷冷的盯着杨秀,道:“你……就是那个逃出家族的叛逆子弟杨秀?”
杨秀走至姬长霄身旁,道:“若不是忠伯带我逃出家族,我失去的不止是天生剑骨,恐怕还有我的命!
可惜,天不绝我,让我成长至今,显然是要我将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杨渐,夺我剑骨时,你尚年幼,这不怪你!
但你现在……已经长大,能够为自己做出选择,我的天生剑骨,你是还……还是不还?”
杨渐沉默了。
杨文度沉声道:“渐儿,骨在你身上,就是属于你的,当年是你母亲犯了错误,你母亲已经受到了惩罚,她亲口向杨秀父母道了赚,还面壁思过了三个月,现在……它就是你的剑骨,谁也夺不走!”
杨渐向岐山侯看去。
岐山侯拍拍杨渐的肩膀,道:“杨渐,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机缘和际遇,你看姬长霄,他的天赋,放在大魏国本来算是平常,五年一度的春华宴上,他连前十名都没有进入。
但是,因为他的机缘和际遇,后来获得了一些奇遇,现在已经成长到连你爷爷都不是他的对手,当年春华宴上,排名前十的天才,有大半都已经比不上他。
你天生剑体剑脉,本就是天才,机缘巧合之下,又获得剑骨,这是你的奇遇,你的造化,你该如何做选择,我不影响你,凭你本心。
但是,作为你的师父,无论你做出任何选择,师父都会支持你,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杨渐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的目光化为坚定,看着杨秀道:“剑骨虽是生在你身上,但却是长在我身上,剑骨在你身上只有几个月,在我身上却有十六年!
剑骨与我,早已骨肉相连,它就是我的剑骨!杨秀,看看你现在的修为,比较一下我的修为,你如地上的喽蚁,我如天上的太阳!
剑骨在你身上,是暴殄天物,在我身上,才能发挥它真正的效果,所以……你这只喽蚁就不要再痴心妄想!别再贪图我的剑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