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唐絮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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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下个月我爸妈回国,我打算将你介绍给他们认识。”

    交往也有三个月,施烽东这个人,除了个性软弱点,几乎也没什么可以挑剔了。

    不但尊重她,待她又温柔,不过他们之间也因为他这个性格,交往了三个月,只达到a阶段,b门槛始终跨不了。

    陶容绮出身自传统且单纯的家庭,四代同堂而居。同辈之中,除了两个弟弟外,并无姐妹可为闲聊的对象,是以她与烽东交往一事,家人并不甚清楚,而她自己也认为两人的感情成熟度还没到公开的地方。

    “烽东,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

    “应该不会吧。”烽东一向对自己的决定没什么把握,自小由父母决定他的未来,及长,又有大哥全权规划。他与容绮交往,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脱轨吧!

    其实,自烽东爱的宣言到目前的相处,她也逐渐发觉,烽东真是个没啥主见的男人;无论在工作上、行事上,总脱离不了一个他称为大哥之人的规范。有时候,她也真要为他软弱的言行举止犯疙瘩。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必须包容他的一切吗?

    既然,她选择了烽东,自然也得包容他的缺点喽!

    “烽东,人家肚子好饿喔!”

    “肚子饿?那我们去吃吃”

    每每出游,他总会为了去哪玩、上哪吃饭而犹豫不决。算了,反正她也渐渐习惯他了。

    丰爵集团。

    “施先生,这是加国投资企划书,还有高雄刘家土地合购计划案全在这。”

    施丰磊颔首示意:“放著,你先出去。”

    秘书李小姐依言搁下卷宗,退出办公室。

    丰磊优先挑出刘汴恒的企图案出来过目,只因这个企划具有吸引住他目光的野心。

    刘家在六x路上有一笔占地约两万坪的建地,市价至少值七亿之谱。刘汴恒打的如意算盘是,借助丰爵财团资金雄厚的力量,以巩固他土地持有人的不落身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最好的手段便是促成两家联姻。

    丰磊见过刘汴恒女儿的照片,人是长得挺漂亮的,然而不是嫡出的身份,就是可惜了点。

    叩!叩!

    “进来。”头没抬,只是口头上的延请。

    当来人出现,他才抬起头来瞄了一下。

    “烽东,你怎么上来了?”

    这时的他,应该待在总经理室才对。

    烽东心情大好,神清气爽地表示“哥,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瞧他这副神态,难不成是中了彩券?

    “好,我洗耳恭听。”

    烽东开心说道:“哥,我恋爱了。”

    恋爱?好事嘛,烽东年纪也不小了,只要不是唐突地宣布婚事,其它的都算小事。“对方是什么家庭?从事什么行业?”

    烽东是个单纯人,哥哥有问,他必答。

    “她叫陶容绮,在sogo百货的xx化妆品专柜担任美容师,很甜的一个女孩子。

    她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所以我决定在下个月爸妈回来时介绍给大家认识。”

    丑媳要见公婆,烽东这次肯定是真陷入情网了。

    “那做哥哥的我,要先祝福你喽!”

    烽东眼睛一亮:“哥,您也同意我和她来往吗?”

    弟弟自小就听话,现在长大了,实在没有理由干涉他的交友状况,况且这一回,烽东不像是玩玩,他是该祝福他的。

    “烽东,或许你可以带她来先让哥哥鉴定鉴定、打打分数。”

    “好哇,那哪一天好呢?”

    “就这个周末吧。”

    周末?烽东这才想起:“哥,容绮明天有休假”

    “那明天好了。”

    烽东好高兴,这一次的恋情这么顺利就得到大哥的认可。

    丰爵集团老总裁施铨童膝下只有这两个儿子,长子和他的个性、行事宛若一个模子刻出;而次子烽东的软弱性子,恰恰遗传乃母之风。

    施铨童早认清这个事实,所以让丰磊肩上的担子重了点。兄弟两人年纪相差足足有十岁,也因年龄差距大,故烽东对丰磊这个长兄,简直可说是言听必从。

    施铨童将公司大权交给长子丰磊后,便携妻移民新加坡,将大权完全下放,对他的信任是无庸置疑的。

    烽东对这位大哥更是又惧又敬。

    继承父业后,丰磊的责任感更加的强烈,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暂搁一旁。

    据闻,这一次施家两老返台的目的,便是打算办妥长子的亲事,而与刘家的合作案,便是如此来的。

    从刘璀芬的资料看来,她还真是个柔弱不堪的女子,自幼及长,几乎都是在女子学校读书,就连大学的文凭也是在英国的女子大学拿到的。看来刘汴恒是有计划在安排刘璀芬这只棋子的。不过,看在三千万价值的嫁奁上,他是打算将她纳入择妻表中。离父母回国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是有足够的时间精挑细选的。

    他打算结婚的风声才放出去,他的择妻名单中,立即入闱十位豪门闺秀;她们为了争取这个总裁夫人宝座,可说是费尽心思。

    丰磊虽已三十有七,但一向不热中女色。大学时代,也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佳人伴。在大家长的殷切期盼下,勉强与徐世伯的女儿经过一年淡如水的交往,最后还是以不来电为由分手。现在女方也嫁人有三、四年了,而他还是一人乐逍遥。

    可惜,逃避也有时尽,在他三十七岁这一年,父母下了最后通牒。看来,他快活的日子是没多久可享了。

    为了自主婚姻大事,也避免双亲乱点鸳鸯谱,他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

    梁董的千金,不但学历高,气质也佳,娶回家当老婆,再适合不过了。

    只是据闻,她梁大小姐有个怪癖,其实刚获知的她癖好,他还以为她不过是普级的洁癖,哪知探子回报,梁云衣可是个超高级洁癖——凡走过不留痕迹,而且是绝对不留。

    他虽然也算得上洁身自爱的男人,但有个超级洁癖的老婆?敬谢不敏,fire,出局。

    庄董大力推荐的独生女庄惠凤,所附带的条件也不差,只是这庄小姐的交际手腕除了看得见的两把,另外还隐藏了一把,厉害。

    他要的妻子人选,可不需要这种八面玲珑的货色,他的工作是不须做妻子的人抬头插手,所以庄小姐,fire。

    左挑右选,名单上的人选锐减,候补人选也逐渐增多,原本的第一回候选榜只剩刘璀芬一人还在榜上,其他的是剔除尽了。

    而往后的一些候补人选,也没一个是他看得上眼的,看来他的名单又得再严格地筛选一次了。

    翻开厚厚的一叠刘璀芬档案“软弱、顺从”这斗大的注明,还真伤人的犯忌。他不养漂亮的瓷娃娃,但她又是目前最符合他条件的好人选;丰富的嫁奁,实在教人割舍不下。

    惊为天人,是施丰磊对陶容绮最佳的注解。

    温柔有礼的一句“施大哥”竟然莫名其妙地勾动他沉寂近乎枯槁的爱欲。

    陶容绮活脱脱的便是他择偶形象的翻版人选,就除了她没个有钱的老爸做靠山外。

    “大哥,她是容绮。”

    烽东很是得意地为两人引见。心思单纯的他,只是想简单地谈个恋爱,压根不曾考虑到秀色可餐的容绮可是很容易引来他人的觊觎。

    施大哥已不止一回地仔细品论她。起初,她还以为他是以兄长的身份为烽东监定女友,但一餐饭坐下来,她便如坐针毡似的坐立不安。

    想想自己二技毕业后,一向洁身自爱,这一回愿意接受烽东的告白,也是经过一番的深思熟虑。

    尤其在得知烽东的家世后,她更是战战兢兢地深怕落人口实,说她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所以在言行举止之间,更是小心谨慎、庄重自持。

    无可否认,她的先天条件是占优势的,凝脂雪肌、皓齿明眸,清灵得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灵秀。

    然而她舍弃以外貌来喧宾夺主,宁可默默地以诚恳待人,也因此围绕在她周围的是非,总能在这种氛围下消弭。

    丰磊不是好色之徒,坦白说,他还是个工作狂。

    他可以为了工作而结婚,却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如此他便毋需花费心神在女人身上;他可以拥有女人,却能够不爱女人。

    陶容绮却是他此生头一回想要涉猎的女人,偏偏她已是自己亲手足的挚爱。

    “不错,她很不错。”

    难得大哥夸赞一名女子,而且还是当面的,这太不可思议了。烽东自是开心大哥的认同,但一方面也诧异大哥的改变。

    “大哥,你也认为容绮很好?”

    拍拍弟弟的肩膀,若有所指地表示:“她是我见过最吸引人的女子。”

    大哥的形容词虽然有些暧昧,但烽东十分信任大哥,所以毫无察觉大哥的异样。

    倒是容绮,对施大哥不寻常的眼光与言辞,感到莫名的不安。

    但她告诉自己,也许是她太多心了!

    在与施大哥照面之后,她与烽东的来往并无异常,他一样自由地接她下班吃饭,好不甜蜜,而她也乐在其中,让他捧在手心上宠。

    直到有一晚——“容绮,下星期我得出差一个礼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大哥,他人很好,一定会帮你的。”

    “你要去哪出差,得花一个礼拜的时间?”

    烽东拉起容绮嫩细的小手,怜惜地说道:“本来是我大哥要去的,但我们公司最近接了一笔大case,他无法分身,所以才希望我能代他走一趟。我只是去日本,不是很远,而且七天一眨眼便过去,很快的。”

    她担心的才不是分开这七天的时间,而是烽东。以他这样的个性,怎么能担得起重任呢?

    她委婉地推敲猜测:“烽东,去日本,是洽商吗?”

    他也听出容绮的疑惑,不讳言表示:“没有啦,是我大哥的一位朋友,前阵子去日本进修,本来是和我哥约定,由我哥去日本玩几天,顺便陪他结业。哪知道碰巧这几天加拿大方面要派员过来洽谈合作事宜,我没本事去和人谈这些,只好挑简单的差事分担他的重担喽。”

    原来如此,容绮这才松下一口气。“你是该这么做的。放心吧,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她可不希望软弱的烽东搞砸他们施家的事业。

    很快地,他只身起程去了日本。他人一不在,她的口里虽然直喃没什么,但心里多少有些许的失落。

    他才走一天,她便分了心,在工作方面险些出差错。

    “小姐,我不用这组化妆水的,我要的是xx。”

    “喔,对不起,我马上换给您。”

    这已是今天第二次的心不在焉了,同班的同事汶菱实在看不下去了。轻拍容绮的手臂:“喂,你今天是怎么啦?看你一副心魂不宁的。”

    一抹尴尬的笑意,怎好说出频频出状况只为他“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有一点恍惚、不专注。”

    太累?喔“想施总有点分寸嘛,凡事点到就好,干嘛那么卖力,还教你精神不济。”

    容绮轻捶她一下:“想哪去了,我们才不是那样!而且,他已经出国了。”

    汶菱一张嘴张成了o字型,讶异她保密功夫到家,一字也没泄露。

    “去玩,还是工作?”

    “一半一半。”

    出差顺便度假,那好耶,只是——“他怎么没带你一块去?”

    烽东和她之间,可还没到密不可分的地步。而且她也认为,感情不是羁绊,没理由将两人捆绑得紧紧的才叫爱。

    “那是他的职责,而我也有我的工作,没必要将两人牢牢地铐在一块,我们总得给对方一些自己的时间与自由。”

    “自由?你就不怕他趁机飞了?”

    如果他真的想飞,单凭她的力量就真的拴得住他吗?况且他真有这样的动机,就表示他的心已然不在她的身上,那她还留他做什么?

    “应该不会。”

    “这么有信心?”

    容绮不答,只是以笑回应。

    初见刘璀芬,烽东竟有失魂的感觉。

    璀芬与容绮是不同典型的两个人;璀芬是名副其实的温室花朵,柔弱得惹人禁不住地就想以生命一辈子呵护她。

    烽东自认不是个风流种、爱情狂,但璀芬那双翦翦美瞳,教他控制不住自己为她著迷。

    璀芬并不尽明白父亲为她的安排,她只知道,她的未来对像姓施,但那人究竟是施烽东,还是施丰磊,她并不清楚。其实不管是哪一个,她都得认了。

    “我叫刘璀芬,你呢?”

    适时开口,冷生生将他的爱怜目光吓回神魂里去。

    略带尴尬地解释道:“我是施烽东,是代替我大哥来陪你的。不过我不是当地人,所以也当不了地陪,但我会遵照我大哥的意思,在这几天尽职地陪伴你。”相同的气质、雷同的性格,或许这就是让他们两人相互吸引的魅力所在吧!

    璀芬不敢妄想自己还有资格心动,她身上背负的是上一代制造出的错误。也许自己真的是太懦弱,才显得如此安于现状,不予反抗。

    前几天,父亲来了通电话,并告知他的决定,而她也二话不说地沉默应允。她的命既是他给予的,而自小他便主宰她的人生,她早认了。

    只是她不知道,父亲要她下嫁的究竟是施丰磊,还是施烽东。照父亲的原意,现在和她出现在日本的人该是施丰磊才是,怎么“施先生,你大哥没告诉你,刘家与施家之间有什么约定吗?”

    约定?那倒不曾,不过只要能够帮助大哥,他是义不容辞的,谁教大哥为施家牺牲这么多?而同是身为施家人,他总不能做个废物吧?

    打趣反问璀芬:“你知道些什么?”

    璀芬光笑而不语。

    知道?她有什么资格知道什么呢?

    她只知道,来日本陪她结业的男人,是父亲要的女婿人选。

    而她,向来都是个听话的女儿。既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施烽东,那她也只能照单全收。

    烽东向来不喜用大脑费神,不过这一次,他意外发现璀芬的笑意中,含带无奈的成分。关心问道:“你有心事?”

    璀芬讶然他的心细,也气自己的喜怒形于色。倏然敛起自己的心绪。

    “我不会有心事的。”

    好一句“不会有心事”烽东对她的事愈来愈感兴趣。既然是人,就会有情绪;

    既有情绪,便会产生喜怒哀乐,她可以回答有、或没有,但她说的却是“不会有”

    这样一个突兀的用语。

    “我可以直接叫你璀芬吗?

    如果是别人,或许不行,但他将是她的丈夫,她是没有权利说不的。有些不由自主的、也有点认命地点头。

    既然她同意,他便不吝给予善意的回应:“那你也不要叫我施先生,这太见外了,直接叫我名字,我不会介意的。”

    “嗯。”没有半点欣愉之情,仿佛他是个下达命令的主宰,而她则是凡事应诺的属下。

    烽东虽有一百七十八公分高,但一百六十六公分的容绮,反倒像是他的保护者似的。但璀芬就不会给他那一份心理作崇感。

    在她面前,他仿佛是个伸张强大羽翼的勇者般咦,烽东心虚地退了一大步,为自己的非分之想感到忿怒。

    自己费了多大的心思才追上容绮的,他怎么可以见异思迁呢?不行,他不能这样,这太可鄙了。

    烽东站在原地,内心正出神地交战著;璀芬见状,也不敢擅自离去。

    她的陪站,让他几乎忘了自己的失态,直到一名路人擦撞了他一下,一句诚诚恳恳的“斯里麻羡”才将他拉回现实来。

    “你我我们怎么还在这?”

    璀芬只是以不懂的眼神看着他,不能理解他失态的缘由。

    而他的问话更是有些愚昧。

    “我想或许你正在思考,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吧?”

    接下来唉,他压根没想过这件事。“那,你有更好的点子吗?”

    “问我?”

    长这么大,她头一回有受尊重的感觉,但她不敢痴心妄想,那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

    “对,就问你。”

    其实,他是真的没什么主见。三餐上哪打理,只要有人提议,他是绝不会反对的,只因他不想在这些琐事上费神。

    但他不知,问她可就难倒她了,这辈子从没人问她想做什么、想吃什么、需要什么,他们只会命令她去做这件事、完成那件事,他们不会征求她意见、甚至问她的感受,而她也只会乖乖顺从,做他们心目中的好女孩。

    “你决定就是了,不必问我。”

    这话可熟悉,好似这不也是自己的口头名言吗?这世界上竟有如此个性相似的两个人。他是非常满意这样的生活方式,而她呢?

    “璀芬,你快乐吗?”

    “当然,岂能不快乐?”

    牵强且快速的回应。

    岂能?这用辞多委屈呀!“你的话总是扑朔迷离的。”

    璀芬很想大声地说道,不是她喜欢这样,她只是很压抑!但礼教却不允许她脱缰。

    “别绕著我的话题打转,我们现在该讨论的是下一个落脚处。”

    “说的也是,光站在这是无济于事的,我们走吧!”

    “上哪?”走,也得有个目的地吧!

    “随便吧!”

    就算随便也该有个方向,总不能教他们盲目乱闯呀!

    “你没个目的,我也没有,不如,掷钱币选个方向好了。”

    本以为这是个没人会赞同的笨主意,没想到他竟然也赞成。

    “好耶,这么一来,我也省去伤脑筋的苦差事。”

    虽然他的言行看起来挺幼稚的,但璀芬是个放弃抉择这项权利的人,说什么也只能认了。

    虽说和璀芬在一起得不时掷硬币决定他们的去向行事,但他很快乐,甚至乐此不疲。

    她是个娴静的女子,总是安安静静地听完他说的每一句话。

    不像容绮常会适时地纠正他;和容绮在一块,总像是跟在老师身边。

    而和璀芬在一起,他那不知闪哪去的沙文主义竟会不时冒出头。

    璀芬总是听他的,不,正确的说法是,掷完硬币后所决定的任何事,她绝不会说no。

    这么一来,他的压力几乎等于零。他从不曾如此自由自在且快乐悠游的,这样的特殊感受,没有她就不可能体验。

    “璀芬,我哥说,你来日本是为了进修,那你到底修些什么?”

    她还能进修什么?她的嗜好与兴趣,全为了不可抗拒的因素而消失殆尽了。

    “新娘学校,你听过吗?”

    新娘学校?那不是专门培训一些名门淑女将来如何成为贵妇人的礼仪中心吗?

    “听过,但你要嫁人了吗?”

    既然烽东不是为了迎娶她而来,那她的真命夫君也许不是他吧!

    “嗯,我的对象应该是你大哥。”

    据她了解,父亲好像打算将她馈赠给姓施的男人,并且附带三千万来包装哄抬她的身价。

    虽然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做赔本生意,但她知道的是,自己的出身敏感,她只能唤亲生的母亲汪阿姨,而叫父亲的正妻为妈妈;无奈的是,她口中叫的妈妈,却恨透了她。

    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她无法理解,唯一可以理解的是,汪阿姨受了很大的苦。

    为免再让汪阿姨遭受二度的伤害,她是绝对顺从父亲的安排;只要她听话,至于能让汪阿姨好过些。

    这消息可劲爆了!大哥要娶她“听到这个消息,还真是意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不过,你如果成了我大嫂,这样或许也不错。”

    他的反应,教她心里有股莫名的感受。有些怨怼地反问他一句:“你真的这么认为?”

    烽东先是哑口无言,但最后两人还是以尴尬的笑容收场。为免烽东生疑,璀芬不生波澜地缠清——“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失言才会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烽东直摆手。“一点也不,璀芬,是你多心了。”

    璀芬一双深不可测的明眸直盯著他,说那是放电,她不够媚;说是勾引他,她又端庄得体得做不出那回事,只是疑点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