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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不要关门嘛。呜呜缃缃,拜托,那种水生火热的生活只有你能帮我了。”硬的不行来软的,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冲上去用手肘挡住欲要关上的防盗门,栗湘泪流满面地苦苦哀求着握紧门巴的薰缃。演员天赋在此大显身手,当初如果不是出于男友的不支持,她现在可能早就红透一片江山了。唉,现在后悔莫及呀!
被栗湘破绽百出的眼泪感化,薰缃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这次又要住多久。”能从她身上捞到的油水除了这栋看上去还值点钱的老房子外,恐怕翻遍整个屋子就属她家那头处于思春期的贱狗了。
“呵呵,我知道你最好了缃缃,其实也不需要多久,只要”破涕为笑的美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纸巾掏出来擦拭眼角未干的泪水,但是她高兴太早了。
“给我说实话,要不然嘿嘿哎呀,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啊,对呦,昨天天气预报里好像有说今天会有一场大暴雨。不知道被淋雨的人,会不会发烧感冒呢?”换言之,她只要说错一个字就死定了。
“三个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好,她忍了。
“说好了,就三个月,三个月后你要是还赖在这里,就给我收拾包包——滚蛋。”毫不顾及友情的真实价值,薰缃就算捡垃圾也要挑一样顺眼的,而很不幸,栗湘不规划在内。
不是她无情,而是栗湘死皮赖脸的功夫已经让人折服到令人咂舌的地步。如果是旁人面对一个漂亮又多金的女子,一定喜欢她都来不及,而从小打交道的两人哪里不晓得对方真正的底细。
两人在一所幼儿园相识,之后的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毕业的工作地点都选择在同一个城市,又一同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每当提起这样的凑巧事,嘴硬的栗湘死脑筋地猜疑是薰缃离不开她才会跟来的。
拜托,她是在说她自己吧!
是谁可怜兮兮地赖在她家骗吃骗喝,又是谁每次与同居男友斗嘴不合就第一时间跑过来向她哭诉一整夜!心软收留她的下场,以薰缃的亲身体验毫不夸张地可以写成一本史册了。半夜吹笛子扰乱左右邻居的休息,难得一次倒垃圾她都偷懒,耍小聪明地将不足半截垃圾桶的垃圾袋扔在别家门口自己开溜。
前者解释是自己半夜做了噩梦睡不着,所以这个栗大音痴拿着笛子站在屋顶抒发内心的郁闷,经过几天下来种种的一切表明,她的演奏才能实在令人不敢恭维,跟日本恐怖片的压轴曲目有什么区别!好了好了,这个属于个人情感挣扎的发泄,她就不去多问了。
可后者的解释使薰缃这种不把内心思想表现在脸部的人,也几乎到达濒临抓狂的地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再配合上招牌式天真无辜的表情,不知悔改地声称自己是因为拎不动才将垃圾扔在别家门口的,真的,真的不是她愿意这样做的。
搞清楚,从她家到垃圾箱步行只需半分钟,就算是乌龟爬着去大不了才五分钟而已,可她竟然撒谎说走不动!后来经过多方考证表明,她说的话似乎合情合理,因为,她是个远近闻名的大路痴,叫一个东西南北都不分的人怎么去倒垃圾?而好死不死的,当天的垃圾中有一张签收人为韩薰缃的快递单,因此街坊邻居们背后议论纷纷的大主角才会落到薰缃的头上。哈哈,该不该说是她中头彩了!
不知何时起,薰缃这个大好人的任务变成专为她大小姐擦屁股的管家。每天在回家的路上一家挨一家地赔礼道歉,客气地露个安慰宽怀的微笑摇头说没什么,脾气火爆地不客气地骂她个狗血淋头,这些她都忍下来了。因为,所有人一致认为所有事的罪魁祸首是死不吭气的薰缃,绝对不会将议论的势头指向投靠她的栗湘。
刚认识栗湘时是在幼儿园,周围的小朋友劝阻她不要同情栗湘,因为大家暗地里说她是狐狸精妲己的转世,专门来勾引别人,可怜的表情又可以博得同情。哈哈,真是一举两得。与此同时,薰缃的病状日趋恶化,为了不引起周边人的排斥,家人命令她出门都要戴上一个口罩里面则用胶布封上了嘴,别人问起来就拿出母亲给的牌子:患病为永久性感冒,请勿擅自接近。
同学的家长听说此事之后一是表示同情,二是要自己的子女远离薰缃的身边。可能是有人传言说只要接近她就是染上同样病症的无稽之谈,在没有得到验证的传言是真是假时,家长们迫不及待地提醒自己的小孩远离薰缃以免染上同种病症。从小学二年级之后,薰缃身旁除了栗湘外其他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同病相怜的两人是在回家的途中处上朋友的,关系一直延续到现在。
不得不承认,栗湘的确长得像狐狸精,准确地说是情妇的最佳人选,并且从她的个性上更加证明此项观点的存在。
好吃懒做,又时常在不经意的一记媚眼下勾引了几堆看着就反胃的豺狼,再加上一条与未婚男子同居的罪名,栗湘在她公司里代言着顶级狐狸精的称号。
原因在于,她与男友的关系一直没在公司里公开,因为栗湘想用实力证明自己并不是大家口中的懒虫,事实证明,她失败了。
而另一边,薰缃却遭遇被踢职的命运。
公司不如学校,是不允许公司员工在客户面前戴口罩之类有伤害公司形象的东西,所以,出门戴惯口罩的薰缃为了工作卸下伴随她十多年的面具。不出所料,一个月的试用期她没工作十天就被公司辞退了,答复是:沟通能力低,公司担心无法胜任推销员的工作。
就这样,她的工作是隔三差五地更换,启航的梦想也随之化为尘埃。
“好,就这么说定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是傻瓜才摇头提条件呢!
“等一下,口说无凭,立个字据。”用身体挡住想要进门的栗湘,薰缃学会了用法律保护自己的权利,她可不是好欺负的。要知道,在学校只要有人藐视或者用出言不逊的话语伤害了他们其中的一人,那么这个人的下场她担保会很惨。
就拿她从小学起修炼到现在的空手道黑段,想死的就尽管来吧!
“呃好吧!”反正时间很长。
栗湘的所思所想,完完全全被一人看入眼中。以薰缃精准的人工扫描仪判定,这丫头的鬼点子十有八九是要毁灭证据来个“毁尸灭迹”
呵呵,她是何许人也,对付小丫头骗子的妙招有很多,咱们来日方长,慢慢耗吧!
“给,在这里签字。”摊开裤兜里收藏已久的两份打印合同,掏出的笔递给门口傻眼的栗湘,并且手指着纸下角的一块空白处。
“你——”什么,她早就有预谋。可恶,被她摆了一道。
“你什么你!怎样,后悔了?”
“谁说的,给我。”夺过两张合同,栗湘提笔签下自己的大名。可签完字后眼角在纸上瞄到一个2500¥的价码,大感不妙的栗湘仔细地阅读起属于她的那张签字生效的合同。
“一个月两千五百块的房租还不包括水电费!喂,你太抠门了点吧,这种鸟窝一个月两千五,你还不如让我住酒店呢!”脱口而出,栗湘完全忘记其他的顾及。
“鸟窝?!好啊,隔壁街五星级的酒店正开着大门欢迎您,去吧,祝您旅途愉快。”混蛋,敢说她的家是鸟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与男友同居的房子像猪圈一样,还有脸在她面前大言不惭地对她的家指手划脚。
真是给她点颜色开染坊,不晓得知恩图报的东西。
“呵呵,别生气,人家只是打个比方啦!开玩笑,开玩笑的啦!”吓死她了,她的嘴快每次给她带来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这回惹到头号煞星,恐怕是凶多吉少。
栗湘深知,薰缃最忌讳别人议论自己的家,尤其是说她家像个鬼屋。奇怪,不知世间人类的视觉退化了还是怎么了,她的家哪点看上去像是个鬼屋了?不就是房屋的年代久远了点,还有没重新装潢过而已,用得着说得这么难听吗?
薰缃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工养活自己,风餐露宿的日子哪是那些养尊处优的有钱人家能知道,又能有几个少之又少的上班族能体验其中的酸甜苦辣。拼死拼活干了三年的薪水换来这个属于她的家,一栋古老又有些破旧的郊区老宅子。虽然要交五年贷款,但她还是很欣慰自己有了一个家。
“那么,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当然没有。”有也不能说,不然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
“好,你可以进来了。还有,记住你的话,只逗留三个月,之后要是还赖在这里不走,我就把你卖到黑市做情妇。”哼,看谁狠。
“你,你如果这么做,我们家小西西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那可不见得,只要我说你与别的新欢私奔了,我想,到时他恨你都来不及。”
“你——算你狠,韩薰缃。”
“哪里哪里,本人才疏学浅地模仿了撂下一点皮毛而已,失敬失敬。”
“干吗,说得这么谦虚。咦,你这是去哪儿?”
“遛狗,彼得潘一直在催我去啊。”
“可是,为什么彼得潘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又不通狗语,哪知道它讲的是什么!哎呀,都这个节骨眼儿了,来来来,帮我去一下市中心的公园。”她今天下午还要去拜访李嫂的中介公司为自己找份工作呢,去晚了就要排长队了。
“啊?现在!”十点二十三分,出门遛狗?!
“要不然呢!快去快去,要不然赶不上了,放心,彼得潘会领你去指定的地点。”
“呜”主人,已经来不及了。丝丝,它的小甜心啊!
“那,好吧。”她就勉为其难做一次好人吧!
“还有,你不可以”薰缃进屋简单地穿上一件棉衣,戴着口罩边换上运动鞋。
“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绝对不会把家里搞乱,厨房也不会去一次,呃实在不行,我掏钱请保姆。”
“恭喜,你的答案统统没中奖。”摇头,她猜错了。
“嗄!那是什么?”不然还会有什么?
“记住,我只说一遍。”嘴唇凑到栗湘耳边,低声地说道。“不要带野男人回家。”说完,撒腿狂奔。
转眼,薰缃的人影消失在街角,而站在门口傻眼的栗湘寒毛根根战栗,气得直跳脚。
“给我站住,韩——薰——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