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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他便一直意味深长的看她,看到最后,沈如薰自己先受不了了,把头一低,听着他的话,踱步向前。
原本就只一小段的距离,她愣是拖延着走了好一小会儿。
一步一小踱
赫连玦看着她走过来的模样,只暗暗勾起了唇角,也不催她,亦不做声,一直沉默的斜靠在笔直的廊住上,颀长的身影衬着后头曲折的廊景,说不出的邪魅
沈如薰看着他一下便就看傻了,心里紧张得不行,忸怩走上前:“夫、夫君”语气虚得很。
赫连玦听着她的喊声,只是微微扯唇,低沉的应她:“嗯。”这才终于稍稍站直了身子。
他把身子站直了,不再靠着廊柱,沈如薰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而起伏,这才终于看清了他那半张隐藏在暗影中的俊脸,脸上的神情似乎带着笑,慵懒得很。
沈如薰的小心肝一下子就跳得极快起来
忸怩的样子,一下子就乍了声:“夫君,你喊我过来做什么”
还在慢慢的踱步朝他走去,不过还没走到他身前,就停下了步伐。
就这样傻愣愣的停在回廊中,抬眸望着赫连玦似是很不安,满脸的忐忑。
只见赫连玦似乎是刚睡醒的缘故,就这样勾着魅眼看她,一脸的神清气爽,精神似乎好得很,也没了以往病秧子的感觉,特别是此刻,整个人完全融到了阳光中,只让人觉得气宇轩昂,一下子就让沈如薰懵了起来。
羞红了一张脸,急忙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是想要回主卧去找他的,可现在看到他站在这里,她又忽然不敢说话了。
要撞见,也不应当是在这个时候呀
方才的事情才刚完,她使坏,她的沾沾自喜,她的洋洋得意,她那些样子,只怕都落入他眼中了
沈如薰心虚,没等赫连玦回话,自个先悄悄的把头一偏,斜眸去看身后的东厢房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头就更不安了
只见从此时所站的方向往回看,东厢房庭院那一头的景色全落入眼中了,一分不剩
她现在站的位置,还没赫连玦站的那个地方好呢,前头的人看不进这里,他却是可以把方才的全部景象收入眼底,也不知道是看到了多少
“夫君”沈如薰有些心虚,小嘴一哆嗦,嘴里头出来的声音更加小了:“方才你、你都看见了?”
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般,紧张的把头低埋下来。
赫连玦将沈如薰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也不急着应答,只是轻挑了眼尾,说不出的邪魅动人。
“嗯,哼”唇角一勾,前头半句是轻应,后头半句则是闷哼。
沈如薰心里头本来就忐忑,听到他这似是而非的回答,更是不安了,小脸上藏不住心思,顿时就纠结起来
“夫君你”这闷声的回答,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抬眸望着他,两只小手自个握到了一起,心虚发慌的模样。
赫连玦看着沈如薰的样子,原本就上扬的唇角蓦地勾得更厉害了,原本晦暗不清的神色也多了几分笑意,只缓缓出了声:“嫁妆没了?”
轻勾起嘴角的模样,说不出的邪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把沈如薰吓得不行,一下子就惊慌了起来,语无伦次:“唔,嗯、啊”三个破碎的音调,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回答。
赫连玦听着沈如薰的回答,也不恼。
只是依旧站在回廊中,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俊眸微微一睨,邪肆得很:“老实回答。”
这话语声似乎有些凶但又不像是在凶她,沈如薰一下子就拿不准主意了踌躇半晌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把方才的事情看去了多少,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心虚的回答:“嗯”声音都低得听不见了:“没了”
赫连玦听着她的回答,似早就在意料之中,只眸光幽深的依旧落在她的身上:“没了多少?”声音低沉,仿佛携着暗流。
沈如薰被他问得更是发憷,只将小手盘握着,不知不觉中力道掐得更大了,把自己掐得疼得不行,小脸也憋得通红
停了声好久,这才慢慢的回话:“全全没了”模样乖巧得很。
赫连玦听着她的回答,原本就足够暗沉的眸子更是一暗,忽地大手就要朝她伸过去了。
“啊”他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又把她吓得不行,还以为赫连玦是要打她,急忙一退。
却没想到赫连玦只是将她一捞,似是嫌她站得太远,把她带到身前来了。
就这样垂着暗眸俯视她:“怎么没了,嗯?”
沈如薰听着他这些问话,只觉得一惊一乍的,小心肝儿也跟着起伏跌宕,如在云端似的悬得厉害。
哆嗦着小嘴,眸光原本是停在他身上,赫连玦方才一垂眸就与她对上了,这会儿她一心虚,只想着把头扭到别处去,望向了别的地方。
赫连玦只勾唇,大手又再朝她一伸,把她的小脸给捉回来了,这会儿微擒着她的下巴,就让她直直望着他。
再出声:“我在问你话呢,怎么没了?”魅色的眸子微微一睨,说不出的慵懒邪魅
沈如薰一脸纠结的样子,看着赫连玦,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却又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只好忐忑不知该怎么回答
思考的神情一下子便落入了赫连玦的眼中,只见赫连玦一手擒着她,忽然又把她再一带,直接弄到身边来了。勾薰己玦。
她站立不安,他却微微斜了身子,又再靠到廊柱上头去了
周围没人,什么姿势都可以随意,只是惬意的望着她
沈如薰看到赫连玦这深究的模样,小心肝儿又砰砰跳了起来,似是不知道赫连玦此刻在想什么
纠结了半晌,这才哆嗦出声:“被被砸、砸了”还是老实交代吧。
赫连玦听着沈如薰的回答,这才微微勾唇笑了,睨了幽深的眉眼看她,幽幽的出声:“被砸了?是被你砸了,还是被那些丫鬟砸了?”
话语声中仿佛携着暗流,尾音低沉,声线拉的悠长。
似是看到了方才的事情,在明知故问,却又像是在诚心的发问
沈如薰一下子就拿不准主意了:“夫君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赫连玦只是一直暗敛着眸光,笑笑着看她,见她不说话,这才再缓缓出声,魅人的问道:“还是大清早的,闲着没事做,不在房中睡觉,跑去欺负人了?”
勾起了唇角,携了几分笑意看她,问出声的时候,原本幽深的眸子里也添了几分光芒,只邪魅得很。
沈如薰这才纠结了半晌“夫君是是被我砸的”回答了他方才的问题。
又急着辩解:“是我喊立秋私底下悄悄砸的,但是我没有欺负她们”
她今儿不也没有拿这个嫁妆被砸的事情去做文章么不过是说她们不将她放在眼里,所以才以此为借口,把那些丫鬟弄出去外院罢了
又不是欺负人
像是怕赫连玦误会,以为他只看到后头她神采飞扬,颐指气使的样子了,急忙的为自己申辩。
一张小脸上全是忐忑,说完了低下头,低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抬头看赫连玦。
这才看到赫连玦虽是靠在廊柱上,方才声音低沉,这会儿却是含着笑看着她。
沈如薰的心一下子就又忐忑了起来,似是不解:“夫君?”
他不是都看见了么兴许还看到她使坏的样子了,还知道她自己狠下心来让人把自己的陪嫁嫁妆砸了,看到她也有怀心思的一面了他怎么不生气,反倒忽然笑了?
只见赫连玦蓦地勾了唇角看她:“砸了做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沈如薰的小脸忽然就迅速蹿红了起来
从方才那不解忐忑的模样,一下子就变成了有口无言,满是无措的样子,想到自己砸嫁妆的念头。
低了声:“我我想找个借口,把落棠院里头的丫鬟清理出去”虽然不能换掉全部,但至少她认得的那些,要弄出去
赫连玦原本是带笑看着她,不知她今儿到底唱的是什么戏,今儿他一出来蓦地看到的就是她小小的身影扎在人群中的样子,而立秋则是哭哭嚷嚷,一口一个“欺人太甚”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沉了眸光,以为她又叫人欺负了。
可是走到回廊中,正欲上前去,才看到她后来认真严肃的模样,那清脆的声音远远传来,似是在说陪嫁嫁妆被砸之事,又提及少夫人的身份,然后蓦地就将那些丫鬟教训了一通,局势霎时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样子
还以为她是心血来潮,想玩些什么,停下来看戏,却看到她沾沾自喜的样子。
此刻听着她的回答,不由得就拧起了眉头,幽深的眸光也渐渐变得暗沉了起来。
忽地沉了声:“要把丫鬟换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