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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小北和钱有财虽说会主动帮忙,但他们要演双簧、相声和小品,而且每一场都是新戏,不可能老呆在下面伺候茶客,得抽时间记台词、排新戏。
最重要的是,鲁小北和钱有财第一天伺候客人还没什么,可到了第二天,就不成了。为什么?因为他们成角儿了。那些茶客们一看这两位小二就是台上演杂耍的那两个,岂能轻易放过?那非得拉着他们说话不可啊,问他们多大了,这杂耍本子是谁写的,接下来会演什么,林林种种。这都是客人,鲁小北他们又不能不答;等答完一个两个,这就得到上场的时间了。他们不光没帮上什么忙,自己还累得不轻。
庄越一看这情形,直接叫他们呆在后台不要出来了。
而庄越自己呢?本来是管着贵宾区的,那里就八张椅子,就算八位贵客各带一个下人,那也仅仅十六个客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伺候好了,活儿并不累,庄越还能兼顾全场,看看哪里有什么纰漏的赶紧弥补。
可别忘了,门口还有一堆人在排队呢。即便有赵大虎两人维持秩序,可为了争位置吵嘴、打架的,可不是赵大虎他们能解决的,总得让掌柜的出面去调停,才显得你茶馆看重客人。
这样的日子不要多,只一天下来,除了钱东宝不受什么影响,其他人都累趴下了。昨天累趴下,今天坚强地爬起来继续再累一天,倒也没啥,大家也能挺得住。可这日子没个头啊。现如今口碑传开了,茶馆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人也会越来多。只他们几人这么顶着,一天天地累下去,便是铁人也吃不消不是?
关嘉泽也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问杜锦宁:“咱们也别半价了,直接把价钱提上去,会不会好点?”
杜锦宁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问庄越:“庄掌柜,你觉得呢?”
庄越直接摇头:“这不好。咱们买卖人,最讲究的就是信誉。说好的六天,那就得六天。即便这六天再累再麻烦再吃亏,也只能硬挺过去。”
杜锦宁也是这么个意思。他之所以问庄越,就是想知道庄越这人如何。
她点点头;“我赞成庄掌柜的观点。”
“那就只能再招人了。只是……”关嘉泽看看外面的茶客,“也不知六天后恢复原价,这些人会不会来。”
庄越没有说话。
虽然他听很多客人说,即便恢复了原价,他们也会过来。但终究只是说说而已。他这做掌柜的,可不能在东家面前夸下海口。
杜锦宁问关嘉泽:“我些话本,如果提价到四两银子一本,你会不会买?”
关嘉泽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买,当然买。”
这是心里话。虽说他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是二十两,四两一本的话本于他而言也不是小数目了。但有钱难买心头好,他就喜欢看《射雕英雄传》,而且看上瘾了。不要说四两,即便是二十两一本,他都会想办法筹钱来买书,谁叫这是他目前最想要的东西呢?
杜锦宁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关嘉泽便明白了杜锦宁的意思。
是啊,他喜欢看《射雕英雄传》,这些茶客也多半是冲着它来的。正听上瘾呢,怎么可能为了节省几文钱就不来?能花起得五文钱八文钱来听书的,就不会拿不出十文二十文。为了听书,就算再舍不得也会咬牙过来,除非《射雕英雄传》说完了。
想到这里,他担忧起来,问杜锦宁道:“这《射雕英雄传》,长不长?别只过十来天,它就说完了。到时候这些茶客要是嫌价钱贵,就不来咱们茶馆了。”
庄越顿时十分紧张地看向杜锦宁。
这两天他虽然累,可心里高兴啊。想想昨日的收益,再想想平日里冷冷清清的绸缎铺子,他心里就十分有成就感。只要茶馆再这么继续火爆下去,他一个月的收益指定比绸缎铺里的大掌柜拿的还要多。
“放心,会很长,现在才哪到哪儿呀。”杜锦宁笑道,“没个大半年,都说不完,放心吧。”
说着她又道:“过阵子咱们会再推出别的说书内容。”
“别的说书内容?”关嘉泽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又有新话本看了?
庄越却是想到了茶馆:“可这一天四场,就排得差不多了。要是再加两场别的内容,咱们就不划算了。”
因为新内容是上午一场、下午一场,两场的时间隔得比较开,那些茶客才会中途离场,不在这里占着座位。可要是中间加新内容,他们肯定会坐着不走的。一杯茶坐一天,茶馆还不能赶他们走,说书先生的月钱又得多付,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杜锦宁笑笑,没有多作解释,只道:“这事还早着呢,不急,以后再说。”说着她吩咐庄越道,“你问问鲁小北,看看他还有没有熟悉的品行不错的人介绍过来,如果没有,你再向外面招人。”
因着前面有陈家兴和刘则的例子在,发现茶馆门口没人守容易出乱子,庄越没敢再回关家求助,而是叫鲁小北回勾栏找两个人来守门。赵大虎就是鲁小北找来的。
勾栏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听得鲁小北说茶馆缺人,给的月钱还不少,自然争相着想过来。因要守门维持秩序,鲁小北便点了两个扮武生的粗壮汉子过来。
“行,一会儿鲁小北演完从台上下来,我就叫他去办这个事。”庄越道。
见没别的什么事,杜锦宁便跟关嘉泽从茶馆里出来,径直上了马车。
“咦,哥,你看,那不是三房的宁哥儿吗?”一个少年看到杜锦宁背影,不由得拉了拉身边兄长的袖子。
杜锦程抬头一看,正看到杜锦宁的侧脸,他也是一愣。
印象中的这位堂弟,永远是瘦瘦弱弱沉默寡言的样子,身上的衣衫总是破破烂烂的。可眼前的这一位,脸色似乎比以前红润了些,身上穿着一件石青色细布棉袄。即便是跟身边那位关家少爷说话,他依然神情自若,不卑不亢,举手投足间隐隐有大家风范。
“应该……是他吧?”他有些不确定。
此时杜锦宁转过身已坐了下来,脸朝向这边,秀美的五官一下子映入了杜锦程和杜锦德的眼帘。
“是他!”杜锦德立即很肯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