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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很快长到了三岁,口齿伶俐记性超强,眉目姣好玉面团团,十分惹人喜爱。
怀恩侯府守孝期满,生活恢复了正常,春阳公主依然没有任何喜讯传出。
秋香、吉祥和如意在娘亲的做主下出嫁了,又另选了六个丫头到来明心院。
两个十三四岁,两个十岁的,还有两个只有六七岁,达姬十分高兴,出去的机会实在太少了,她太闷了!
从娘亲和魏嬷嬷的谈话中,听到了渣爹如今经常与春阳公主吵架。
原因是春阳公主想尽办法还是生不出孩子,不知是谁出了主意,就提出给丈夫纳几个通房,等生下孩子后去母留子,养在她名下。
没想到渣爹这次怒了,说什么能生高贵的嫡子为何要生下贱的庶子?
何况庶子袭爵是要降等的,记名嫡子也一样,他不能败了祖宗家业。
达姬心想,这是不是代表着娘亲有希望生弟弟了?虽然她很不喜欢这个渣爹,无奈娘亲不嫌弃。
而且想生儿子也只能与他合作,权当是借种了,哪怕等生完了再彻底弃之。
宫中传出年仅五岁的赵王不知为何居然落入荷花池,以致中差点送了命。
虽说很快就被挥了上来,太医们断言,人虽然得救了,但是肺部呛了水,可能留下后遗症,还因惊吓过度可能不似以往聪慧。
反正就是以后要变得又病又傻的意思,听说薛淑妃当声昏厥了过去,醒来之后却大病不起。
春阳公主无奈只得进宫侍疾,达姬估计她走时一定安排了人手监视渣爹,也肯定还一再叮咛过不许沾惹别的女人。
然后她早上进的宫,午饭后渣爹就来了。
娘亲在这里与世无争衣食无忧地养着,身姿婀娜面如芙蓉温婉美丽。
脱去了孝服后,穿上淡红衫子和月白色百褶裙,实在惹眼的很,渣爹的眼睛都快粘在她身上了。
而娘亲的眼睛明显比平时明亮温柔,气色也更好了一些。
内心虽然不耻她,却从她平日和魏嬷嬷的私房话中猜测,她还,还想再生一个儿子。
一来女儿出嫁后自己下半辈子有依靠,二来女儿将来有嫡亲弟弟撑腰,姐弟俩互相扶持,也不至于在这世上孤单无依。
再多的财物,也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靠得住。
达姬十分感激的同时,越发不忍怪她没志气,在这个必须从一而终,夫死从子的男权社会下,渣爹是她唯一的选择。
于是她很懂事的没有人来疯,也没有刷存在感,在魏嬷嬷让奶娘抱她出去玩时,高兴地朝爹娘挥挥手同意了。
果然她还没出院门,就看到魏嬷嬷把屋里服侍的人都赶出来,吩咐小厨房精心准备午饭,又安排茶水房提前备好热水。
然后除了守大门的,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回房去,没有传唤不得出来,不得大声喧哗,生怕打扰了主子难得碰上一回的好事。
更让她目瞪口呆地是,魏嬷嬷安排完之后,居然搬了小凳子坐在了正房外面,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看门。
她轻呸一声,大白天,女儿还在外面呢,却又感动无比。
她越发明白,只要她们高兴就好,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到别人头上,哪怕她是自己的娘亲。
于是她很乖巧地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在明心院的后花园里和六个丫头高兴地玩着,确保不吵到白昼宣--淫的爹娘。
直到正午时分,她的肚子都要咕咕叫了,魏嬷嬷才派人请她回去吃午饭,幸好花园里到处都是树荫,否则晒都晒死了。
房门大开,初夏的阳光照进来,一室华丽明媚,饭桌上摆的琳琅满目十分诱人。
渣爹仍然面色高冷,眼神却是柔和的,神色中带着淡淡的疲倦。
而娘亲含羞带俏面如桃花的样子让她简直要嫌弃死了,好没志气,不过,只要你高兴就好。
渣爹吃完午饭也没有走,晚上也没有走,达姬乖乖搬到早就为她准备好的绣房中,和娘亲同寝三年的福利就这么被取消了。
渣爹第二天上朝去了,一回来还是立即回到明心院,第三天依然如此,清雅如荷的娘亲已经从人面桃花变成艳如牡丹了。
那春心荡漾的模样简直让达姬不忍直视,心中也十分怜惜。
娘亲今年才二十三岁,青春正盛,又深爱渣爹,却长年守活寡,又没有别的选择,自己还能要求她怎么做?
一直到第四天,春阳公主侍疾回来了,渣爹方才不再来了,却暗中派了送了几回东西,有给娘亲的首饰脂粉衣料,还有给自己的吃食。
达姬看到娘亲失落的模样,十分心疼,简直恨不得到渣爹抓到她屋子里,勒令天天陪老婆。
后来听送用度的婆子说,春阳公主和渣爹吵的很凶,春阳公主把屋子都砸了。
渣爹则搬到书房去住了一个月,还是春阳公主亲自请回来的,听说她还主动在府里挑了两个年轻漂亮的丫头开了脸放到了房里。
至于渣爹碰没碰,她不知道,只听说春阳的脾气越来越坏了,动不动就打人骂人砸东西,再不复以前高贵美丽仪态万方的模样。
亲眼看到曾经如痴如狂不顾一切的爱情成了这样,达姬彻底放心了。
渣爹搬回书房没几天,娘亲开始易倦嗜睡恶心呕吐,魏嬷嬷立即断定她有了身孕,在偷偷请大夫证实后,她下令严密封锁消息,又从吃喝上严防死守,生怕遭人暗算。
直到过了三个月胎坐稳了,娘亲的孕期不适消除了,方才等在路上亲自告诉了渣爹。
看到渣爹满面惊喜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模样,达姬心想,他想儿子怕是都想疯了,别人这个年纪儿子都上学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定的春阳公主,她居然没有来找事,还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以示慰问。
只是渣爹看了一次,又送了些东西,再没踏进过明心院的大门,只每天派一个婆子过来问问情况。
达姬猜到了他是怎么哄的春阳,他一定说他不能没有儿子,庶子袭爵要降等,记名嫡子也一样,所以才借宁若兰的肚子生个儿子,以后再不会碰宁氏一下,除了春阳不再碰任何女人。
第二年开春后,娘亲如愿生下了一个白胖健康的男婴。
渣爹喜极而泣,娘亲满面慈爱,达姬看着小小的婴儿,心里也涌上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又多了一个割舍不了的亲人,哪怕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