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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我寒冷的生日,老天想冻死我。
这一天,飘着大雪,地上,也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有些平房的屋檐上,挂着些冰柱。
雪妈出院之后,就没有再继续的工作了。她们家的面摊,也撤了。
这其实是好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反正我不希望再看到她们娘俩辛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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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亮总问我,说吃不上秦雪家的面条了,不过我没有这个烦恼。凭我跟秦雪的关系,我随时都可以让她煮给我吃。
不过伍亮他们都不信,说我吹牛皮。大实话不相信,你说说这牛多冤枉啊?
这一天,秦雪在大雪中,站在学校门口的一颗榕树下,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带着白色的连衣帽,手上拎着一盒东西,等着我。
这厚重的羽绒服,却也藏不住她姣好的体型。
我过来的时候,秦雪小跑着朝我过来,一双小手,戴着一双白色的棉绒手套。
“小雪,这么冷的天,站这里干什么?”我问了一句。
秦雪笑了笑,“我送你个东西。”
这两个月来,秦雪对我都特别的好。
“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伸手接过了她要给我的一个盒子。
我拿起盒子一看,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游戏机?”我嘴角上扬,问了一句。
“嗯。”秦雪问道。
我低头一看,我去,Xbox,可真舍得。
“你这一个游戏机得接近3000块钱吧?”我惊讶的问道。
秦雪摇了摇头,“也没有,你喜欢吗?”
“喜欢啊,我一直想买一个来着,谢谢。”这丫头,是花了多少天的工资啊?
“喜欢就好。”秦雪笑了笑。
“几个手柄?”我问了一句。秦雪可能也不知道,我玩儿游戏,就喜欢双打,像足球什么的,你让我跟电脑踢,没意思。还得跟杨昊,伍亮这些死党互踢,那才带劲儿。
“啊?”秦雪愣了一下,“好……好像只有一个……”
“哦!”我应了一声。
“要两个手柄吗?”秦雪问道。
“也不是,也就两个手柄好玩儿一些。这生日礼物太贵重了,谢谢你。”我当然不会这么较真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惋惜的。
秦雪看了看我,也没有说话。
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天来,秦雪对我一直都很好,现在甚至花这么多钱给我买游戏机。你要知道,她平时是多么节省的一个丫头。
这么来,我虽然高兴,可我总觉得,她有点别的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要不要去喝杯咖啡饮料什么的?”我客气的邀请了一句,学校门口那个奶茶店,啥都有。反正雷佳雯爱去那喝东西。
秦雪摇了摇头,“不要了。”
“那……还有事吗?”我问了一句,因为天气冷,我不想一直搁这儿站着受风。
秦雪犹豫了一下,嘴里差点说出什么来,感觉又咽了回去,“我……没……没事。”
看这丫头冻的红扑扑的样子,我笑了笑,“没事就快点回家,别在这儿傻站着。”
我左顾右盼了一下,身边也没有别的人,上前抓着她戴着手套的左手,往前走去。
“凌阳,我……”秦雪果然有事想说。
“嗯,怎么了?”
“我……”
我转过头来,“行了,快把嘴唇咬破了,有话就说吧,没事的。”
有的人,注定只能跟你隔着一层窗纱。男女之间的事,始终要有一方主动。
我承认,我让秦雪主动,我就特么的一个孙子。但是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真的不懂这些东西。
表白永远是美好的,你不知道秦雪要多喜欢你,才能说出她对你的感情。不过,当时的我,却有些不以为然。
所以,有的事,错过,或许将成为必然。
“别拽我了,我自己走。”秦雪终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因为她是矜持的,被动的。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她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不管你给她多大的勇气。
有人说,她喜欢我不够深,可是,有哪一对情侣,从一开始就深爱对方的?
他们告诉过我,说当一个女生向你表白的时候,特别是一个矜持的女生向你表白的时候,说明她已经爱你无法自拔了。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我送秦雪回了家,然后自己又往雪中走去。
“凌阳!”
我听到她这么喊我,我回头看了一眼。
“要不等雪小了再走……”
“不了,早点休息。”我说道,“谢谢你的礼物!”
然后,我就消失在了大雪之中。我太傻了,或许当时的我,急着回去玩儿新游戏机?可能吧!
……
雪妈坐在火炉旁边烤着火,抬眼看见秦雪回来,笑了笑,“小雪,回来了?”
秦雪微微点了点头。
“过来坐会儿,作业不多吧?”雪妈问道。
“嗯,妈,我给你弄晚饭吃。”秦雪说道。
“不急,先过来,我跟你聊聊。”雪妈说着。
秦雪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没有推脱,坐在了火炉的另一边。
“刚才那小伙子,是凌阳?”
“您看见了?”秦雪问道。
“嗯,都看着呢。”雪妈说着,把火炉挪动了一下,“冷不?”
“不冷了。”秦雪反而觉得有些热,脱掉了白色的羽绒服,里面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衣。
“张老师今天来找过我,说这个月的月考,你又考砸了。”
秦雪一愣,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不是当然的吗?或许原因,她比谁都清楚。
最近几个月来,她总是越来越没办法集中精神在学习上,满脑子都是凌阳。她觉得自己可能恋爱了。只可惜是暗恋。
学习成绩退步很快,从九月份的年级第三,到十月份的班级第四,从十一月份的班级第九,到现在十二月份,考成了班级十五名。
雪妈叹息一声,“小雪,你爸爸去世得早,就剩下咱们娘俩相依为命的。妈一般也比较开明,也一直都不反对你跟凌阳有什么来往。我也知道,我这老骨头是他救的,可是吧……”
秦雪微微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