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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刘表死后,她成了荆州实际上的掌舵人。
蔡玉见她被自己威势所慑,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夫人不必拘谨,坐吧。”
“徐司空在江东, 一切可好?”
张妗在蔡玉坐榻旁的蒲团上跪坐好,随口答道:
“徐司空一切安好,过两日就要纳妾了。”
“夫人可曾听过江东二乔?”
“乔公之女,大乔小乔,乃是我江东最负盛名的两位美人。”
“徐司空以才情赢得两位美人芳心,此事在江东传为佳话呢!”
蔡玉忍不住道:“他又要纳妾了?还一下子就纳两个?”
同为女人,张妗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悦,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瞧蔡夫人这表情,似乎是有些幽怨啊!
难倒是我看错了?
蔡玉见张妗朝自己看来,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忙岔开话题道:
“徐司空年少风流,喜爱美人也是人之常情。”
“夫人舟车劳顿,旅途辛苦,先去歇息吧。”
张妗点头,她实不愿与这位气场强大的荆州之主过多地攀谈。
于是闻言,忙躬身退出了房间。
在她退到门口,关门的一刹那,看到蔡玉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啊,这……
蔡玉隆起的小腹,分明已是怀孕数月了!
刘荆州不是早就死了吗?
她怎会怀孕?
张妗是过来人,自信绝不会看错。
蔡玉的显怀,已经很明显了。
只怕再有三个月,就要临盆了!
张妗不敢声张,故作镇定地关上了房门.
张妗瞬间明白了一切。
难怪蔡玉谁也不见,就连老管家也不见。
难怪她大白天也关着房门。
难怪见她时,她是侧卧在坐榻上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她怀有身孕的秘密!。
听老管家的嘀咕,蔡玉连自己的亲兄弟蔡瑁都不见。
但她却冒着风险,接见了自己。
只因自己持有一封徐司空的亲笔~信?
难道说,蔡夫人肚里的孩子……是-徐司空的!
张妗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
蔡玉虽比自己年轻,但也该有二十七八岁了。
而徐然不过弱冠之龄。
两人差着七八岁呢!
蔡夫人虽有国色天香之姿,不仅是风韵犹存,可以说是含苞待放!
可徐然身边的也不缺美人啊!
他犯不着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挑战天下人的底线。
想起在侯府别院之时,她自荐枕席的举动,遭到了对方的断然拒绝。
嗯,徐子玉不是那种人……
张妗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眼下她是泥菩萨过江,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夫人,跟我来吧。”
丫鬟雪儿不知何时,出现在张妗的身后。
张妗被吓了一跳,仿佛心事被窥破,忙心虚地点了点头。
“夫人觉得我家蔡夫人,今日气色如何呀?”
一边走,丫鬟雪儿一边试探地问道。
张妗早有防范,故作不知道:
“妾身被夫人强大的气势所迫,不敢抬头去看,并未看清。”
雪儿笑了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我家夫人啊,别看平日里严肃,其实私下里人不错的。”
“我家夫人特意交待了,你是徐司空的人,要务必伺候好。”
“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找我。”
雪儿年纪不大,但说话办事极为利索,所以深得蔡玉的喜欢,将她收为贴身婢女。
“多谢姑娘。”
张氏将另一只手镯撸下,悄悄塞给了雪儿。
雪儿将她的手推了回来。
“我家夫人既吩咐了,婢子自当尽心竭力地去做。”
平日里,蔡玉对雪儿赏赐颇多。
雪儿不会为了一点私利而丧失原则。
“婢子还要嘱咐夫人一句,安心住在府内便是,切莫生事!”
最后一句话,算是警告。
张妗听出了对方的话中之意,点了点头。
房间之内。
蔡玉慢慢地从床榻上坐起,挺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地上。
她抚摸着隆起的小腹,脸上洋溢着幸福。
“他将如此重要的人,托付给我,显然对我是极为信赖的。”
“哼,他已经有貂蝉、蔡琰、吕玲绮三位大美人了,去一趟江东又要娶妾。”
“初生牛犊不怕虎,娶这么多姑娘,你也不怕累着。”
蔡玉自言自语,忽得想起那一夜的风情,脸色顿时酡红一片。
“听蔡琰说,貂蝉也早有身孕了,不知我与她谁先生育。”
“若是我率先为他诞下子嗣,若是个男孩,他会不会接纳我?”
“看他行事作风,不像无情无义之人。”
“我虽名义上嫁过人,但却是将清白身子给了他。”
“哎呀,这事得设法让他知道才行。”
蔡玉在房中慢慢走动, 一边抚肚, 一边自言自语。
“或许,我应该给他回一封信!”
江东,吴郡城,城南小院。
树荫下,徐然悠闲地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黄玉英站在他身侧,轻轻为他揉着眉心。
“司空,你是怎么想出这种椅子的?”
黄月英歪着小脑袋问道。
这把摇椅,是徐然提供的思路,黄月英负责打造的。
徐然笑道:
“这算什么?我脑中关于椅子的样式多着呢!”
“还有比这更舒服的,嗯,那个叫沙发。”
“还有用途更广的八爪椅、合欢椅呢!”
黄月英不懂就问:“什么是八爪椅?”
徐然忍着笑,认真道:“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就告诉你。”
黄月英不乐意地嘟起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
哎,毫无阻碍地就看到了。
“人家哪里小了?”
“明年,明年人家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黄月英嘴硬不肯承认,语气却有些不自信。
徐然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颈椎位置,示意她给自己按摩下这里。
“那就等明年,我再告诉你!”
黄月英恼他戏耍自己,悄悄用力,在那颈椎后用力捏了一把。
“喔,对,就是这个力道。”
徐然却是舒服地哼起了小曲。
黄月英气得暗暗跺脚。
“卑职陆泽,见过司空!”
陆泽在一名虎豹骑的带领下,来到近前。
他是满宠安插在江东的密探,平日里若无紧急情况,不会前来面见徐然。
徐然坐起身来,整了整衣襟。
黄月英乖巧地站在一旁,扮演起了侍女的角色。
“说吧,月英姑娘不是外人。”
徐然毫不避讳。
黄承彦死后,黄月英在这个世上再没了亲人。
在江东,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徐然。
徐然深知此点,对她并不防范。
而且,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陆泽拱了拱手,汇报道:
“吴侯已有多日不曾露面了,就连侯府的人也都没见过他。”
“但这几日, 一直有一位郎中从侯府后门,秘密进入府中。”
“在下怀疑吴侯可能受伤了。”
“那名郎中姓吴,擅长治疗跌打损伤。”
徐然诧异地看了陆泽一眼。
可以啊!
想不到满宠的情报机构渗透地够彻底的。
“嗯,做的很好,还有吗?”
徐然赞许地点了点头。
陆泽暗自诧异。
怎么司空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另外,孙策的遗孀张氏和他的幼子孙绍,好像失踪了。”
“鲁肃似乎是奉了孙权的命令,这几日在城中到处搜索两人的消息。”
徐然看向陆泽,突然想要考校他一番。
“你认为,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
陆泽道:“属下乃是密探, 一切都凭证据说话,胡乱猜测是我们这行的大忌。”
徐然点了点头,又道:“无妨,今日只当是闲聊,你所说的,我也不会当做决策依据。”
陆泽没有直接回答徐然的问题,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属下认为,张氏是主动出逃的,不是失踪。”
这等于是委婉地承认,二者是有关联了丁.
主动出逃和失踪,二者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徐然是始作俑者,自然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陆泽仅凭搜集的情报,就能作 出大概判断,实属难得。
徐然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泽道:
“疑点有三。”
“其一,张氏乃孙策遗孀,孙权的嫂嫂,孙绍乃是吴国太唯一的孙子。”。
“这么重要的两个人失踪了,江东居然没有明面上进行搜寻。”
“鲁肃是孙权的心腹,派他搜寻,说明孙权不愿此事公之于众。”
“其二,恰逢孙权受伤,张氏就失踪了,这未免太过巧合。”
“其三,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孙绍中毒!”
“咳咳……也可以说是中邪,总之是面临生命危险。“三八七””
陆泽知道徐然曾假冒道长如侯府驱鬼的事,这么说,是顾及他的面子。
徐然哈哈笑道:“无妨,你实话实说即可。”
陆泽继续道:
“这三件事,接连发生,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只是在下还未搜寻到确凿的证据,是以不敢汇报主公。”
徐然点了点头,对陆泽是越发地满意。
具备一个情报人员应有的素质。
“吴郡城内当官的,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陆泽摇头道:
“这个属下不知。”
“但有些大臣,如张昭、程普等人,已经注意到了此事。”
“南方战事吃紧,刘备与袁胤步步紧逼,江东形势岌岌可危。”
“但武将却见不到吴侯,黄盖老将军都气得都骂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