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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十月听见病房之中吵吵嚷嚷的声音,连忙推门进去,里面简直就像是一团麻。三个护士围在左边的病床,她匆匆几步走了上去:“什么情况?”
一个护士转过来,神色匆匆:“温医生,这个病人突然开始发生了剧烈的颤抖,肺动脉数值也在不断增加,根本控制不住!”
温十月的眸光一闪,然后盯住患者。男性患者,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带着呼吸机的脸上是惨白一片,整个身子死死颤抖,疯狂的那种,手脚都在抽搐。
“温医生,要不要拿除颤仪过来,好恐怖啊。”小护士凑过来小声说道。
温十月的心脏突然跳动有些快,她没有遇见过类似于的突发状况,但是她还是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心室颤动。努力冷静道:“这不是寻常的心室颤动,不能随便使用除颤仪,快去叫医生,这位患者的主治医生是谁?”
“是莫教授…”
“他现在应该是在手术内,那就去叫易科长!”
“好的。”
等一个护士将将跑了出去,病床边的一个小男孩却开始哭了起来,滴溜溜的黑眸全然蓄满了泪水,然后漫了出来。小小的身子跑过来,扯住她白色大褂的下摆:“姐姐…我的爸爸没事吧…”
温十月瞧着那可怜的小模样,忍不住心一软,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乖,你先不要哭,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听话,去一边儿等着,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救治爸爸好不好?”
小男孩这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挂着满脸的泪水小步小步走向了一边。
患者还在抑制不住地颤动,抽搐。
温十月迅速重新回过头,对着病床对面的一个护士开口:“这位患者是突然就这样子了吗,有没有什么前兆?”
护士使劲儿摇摇头:“没有!还是隔壁床的患者帮他按的呼叫器,然后我一过来就看见这种情况了!”
温十月抿唇不说话,她并不了解这种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她的资质太浅,经验又不足,只有中等水平的胸外科手术她能够涉及到。况且,她的临床经验也太少,也没有主刀过。现在真有些懊恼怎么不再努力一些。
由于易凡办公室离这里很近,很快便听见男人的脚步声匆匆走过来。易凡一脸的平淡穿着白色大褂走进来,手插在包里面,目光只是扫在了温十月的脸上。
倒是温十月对面的小护士匆匆开了口:“天呐,谢天谢地,易科长你终于来了!这位患者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生了这种颤抖,监护仪上显示肺动脉数值也不断增加,这可怎么办!温医生说不是普通的心室颤动不能够用除颤仪我们也就没去拿!”
他只是平稳地走到了病床前,蹙着眉头细细观察着:“温医生说得没有错,的确不是普通的心室颤动。这是——”
“等等。”他突然止住了口,然后抬起眼来扫了众人一眼:“这是谁的患者?”
温十月心里面有些着急,现在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刻是谁的患者有那么重要吗,还要专门问一句?却有护士已经快嘴接话了:“莫教授是主治医生,今天上午才刚刚做的手术。”
就在话音将将落下来的时候,易凡便不动声色的从病床前退开了一步,然后冷眼瞧着病床上颤抖的患者:“原来是大名鼎鼎莫一刀的患者,难道不应该是万无一失吗。要是这个患者(专业术语:死亡)的话,那岂不是要算那莫一刀失手了?”
“你什么意思?”温十月眸底有些愠怒升腾而起,却是不动声色的那种,只是冷冷瞧着他:“易科长,现在这里有一名岌岌可危的患者,你说这些说什么,快点做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啊?”
“我哪里说错什么,我不是这个患者的主治医生。要是我随随便便插手,万一患者,我难道要帮着遭殃,这样不对。”易凡和她说话的时候轻轻一笑,目光很温和:“温医生,我不能够拿自己开玩笑对不对?”
温十月的眸光有些闪烁,怎么能够这么说,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易凡。这个时候,那个小男孩再一次走到她的脚边,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姐姐…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脏如遭重击,周围的人都变得很安静。
唯有易凡的声音响起:“就是——”
“没什么。”温十月的嗓音用一种极其快的速度截断了易凡没有说完的话,只是笑了笑:“你等着姐姐,姐姐去找爸爸的医生来好不好?”
小男孩能做的只有挂着两串儿泪珠点头。
温十月几乎是没有看任何人,只是鼓励地看了一眼小男孩之后便直直朝着病房外冲了出去。
“温医生——”
身后传来了易凡的声音,真是没有医德,不知道当初怎么拿到医师证的。
她直直奔着电梯而去,天,全是满的。没办法,只好立马侧过身子便朝楼梯口,连续上五楼就是手术室了。
一楼…
两楼…
三楼…
四楼…
在她觉得肺里面的空气快要被完完全全榨干的时候,他妈的十一楼终于到了,她揣着气。
从楼梯口出去,右转,直走。然后穿过一扇门便可以到手术室了。刚才听护士们说,他的手术还要半小时结束,不知道能不能催一催。
却不料,还未走到手术室的门口,便看见手术室上面的灯,灯上面的字从手术中转变成了手术结束,主刀医生,莫归年。
她的脚步顿住,下一秒,两扇手术室的门像是镰刀一般缓缓打开,泛着银色的光泽,在头顶白晃晃的白炽灯下。
高大颀长的身姿出现在了手术室的门口,橄榄色的手术服,贴身的短袖长裤。他还带着橄榄色的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了一双流墨四散的瞳眸以及那剔羽般的眉。他目光灼灼地看过来,看见了气喘吁吁的她。
温十月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直直冲了过去。他已经摘下了手套,露出了指骨分明且莹润似白玉般的手,她一把抓住:“归年…”
他的眸光死死动荡,她叫他归年。
“快…有位患者…”她气喘吁吁,柔柔的嗓音也变成了细碎的音节,努力拼成了一句话:“快下去…”
莫归年几乎是没有来得及抬手摘下口罩,步子就迈开来:“走。”
*
病房之门嘭地一声响,是人用大力推开的所造成的。
在场的人目光刷刷刷地全部看向门口,便看见还是一袭橄榄色手术服的男人大步跨了进来,小男孩直直冲了过来,目标是男人后面的温十月:“姐姐…我爸爸他不行了…”然后便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整个医院最厉害的医生都让姐姐给找来了!”温十月有些心疼,失去父母的孩子,她最是心疼。
易凡的眉眼分分冷淡下来:“莫教授可真是忙,所以难不成手术过程出了差错吗,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状况。要是这位患者在莫教授的手底下,莫教授岂不是自己砸了自己莫一刀的招牌?”
其实在场的人都可以明了了,易凡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因为医院来了一个比他牛逼不知道N倍的大神,心生嫉妒罢了。所以就连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也要这样子的咄咄逼人。
莫归年却全然没有听见,只是伸手触碰着已经颤抖到不行的患者胸膛,眉眼轻轻凛冽:“注射20ML硫酸镁,快点。”
护士们像是怔住了一般,不管旋即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液体装管,然后稳住了病人的手臂开始注射。
五分钟之后,颤动缓缓停止,肺动脉指数开始逐渐趋于正常。
一个护士有些不可置信:“就这样?”
莫归年这才抬起指骨分明的手来缓缓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口罩,露出了青山绿水一般干净到了极致的容颜。他淡淡道:“恩,就这样。”
易凡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变幻莫测,却不料,对面的男人以一种冷冰冰到了极致的目光看过来:“易医生,如果作为一个医生,连最基本的救死扶伤都做不到,我觉得医生这两个字,不配。”
莫归年的嗓音温凉如浅浅流淌的溪水一般淙淙而去,却夹杂着一种让人难以抵抗的魔力灌入了众人的耳中,他又道:“说到底,易医生是想要看莫某的笑话。那莫某也想要说几句,就算医术再高超的医生也不是神,当然这里的医术高超自然不是指的在下。所以说只要是个人,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也不过只能求仁得仁而已。”
一席话听得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撼,这不仅是医品高,简直上升到了人品高的地步。这样子一比较起来,她们眼中的易科长就未免显得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好一个求仁得仁!”易凡被气得只能从喉间挤出这么一句看似嘲讽的话语来。
“易医生。”莫归年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叫得是一声科长,只是用一种淡淡的嘲讽语气开了口:“我看是你不知道这种情况吧,这位患者突然发生的这种术后症状是什么,你知道吗?”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
莫归年眼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然后将自己手中的口罩漫不经心地递给身边的护士,只是好整以暇地盯着对面的易凡,并不说话。
温十月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莫教授,这里还有其他病人看着的,这样对医院的名声不好。”其实她也是不想要他和对面那个易凡起冲突,根本就没有必要。
莫归年对她的小声提醒却像是充耳不闻,只是眸光犀利地射过去:“易医生,怎么不开口,你定然是不知道的。如果是知道,你肯定就会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凡咬牙看过来,眸底涌起了汹涌的怒火。
“只要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那么在喜欢的女人面前就会以一种张扬的方式来表现自己。现在温医生正好在,你不表现一下吗?”莫归年原本温凉的嗓音越来越凉,到了最后听起来就好像是万年的寒冰。
温十月眸光像是被人用刀从中间劈开了一般,她陡然扭过头,恰到好处的角度看见男人弧度完美的侧颜,清俊得不像话。
护士们却那样炸开了锅。
这不是摆明了易科长对温医生有意思嘛,而且也老有人看见易科长故意去和温医生搭讪然后故意天南海北的聊。虽然温医生的态度总是淡淡的,但是那易科长就像是磕了药一样越挫越勇。
易凡心里面那点小算盘就这样突兀地被人戳破,斯文的脸上更是难看得打紧:“莫—教—授—”
近乎是一字一顿且拖着长长的尾音开的口:“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我哪里——”
“易医生。”莫归年的唇角淡淡撩起来惑人的弧度来,让一旁的护士们差点看瞎了眼。他打断易凡的话,然后用一种十分漫不经心的态度开口:“温医生现在是我手底下的学生,需要认真学习,而我也难免关心得多一些。”
然后,他只是人畜无害地露出淡淡一笑,灿若春风划过大境,催得万物娇娇而生。
“易医生,你不知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分享给你。万一下次易医生手下的患者遇见这种情况,却因为自己的主治医生无知而,那岂不是一桩笑话?”
温凉的语气夹杂着眼角的笑意却让人听起来分外凉薄了,易凡白着一张脸:“莫归年,你要是真知道你倒是说说看,这么多年的学医生涯,我倒还真的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你能耐。”
“多形性室颤。”他凉薄的唇角淡淡掀起来,温凉的语音泛滥:“是由于脑心综合征引发的肺动脉收缩压增加,说到底是术后电解质紊乱而已。虽然不常见,但是不排除。易医生,你觉得你提高的空间还很大。我还有下一台手术,先走了。”
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只看见一个挺拔英俊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留下易凡煞白了脸,以及众人高深莫测的表情。
*
慢条斯理地开始脱下了橄榄色的手术服,精壮的身子。肌理分明的肌肉,男人的身材好得堪比游泳明星。
将将套上了自己的白色衬衫,还未来得及将扣子给扣好,门就被人突兀地推开。
温十月一双清冽分明的眼睛有些怔住,她看见那个容颜干净如斯的男人胸前大块大块的肌理,那分明的腹肌。心脏就好像被莫名埋下了一颗地雷,什么时候会爆炸都不知道。
他的容颜之上表情淡淡,只是漠然地转过身,然后慢条斯理地扣扣子。他有些漠然开口:“我觉得进来之前应该敲门,这样才才礼貌。”说完的时候他重新转过身来,眸光淡淡。
“这里也是我的办公室,OK?”温十月的语气隐隐约约夹杂些嘲讽,道:“再说了,那当时就应该让我不要和你一间办公室。我还害怕长针眼呢。”
莫归年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一瞬的凛冽:“我这身材你张针眼?”他突然上前一步,手直直抬起来,按在了门上。
咚的一声。
他关上的门的同时,还顺带把她给壁咚了,不,是门咚。
突兀的清冽气息就这样突兀地将她给包围住,温十月一怔:“让开。”
莫归年如青山绿水般的笑容显露出来,他竟然抬起手来轻轻捏住了下巴:“你在装清纯是吗,还张针眼?不是有老公的人吗,这些还忌讳什么?”唇侧虽然有着笑意,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有些寒冷。
温十月莹润的唇颤了颤,却只是稳稳道:“不要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为什么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给我造谣?”目光微微上抬,便可以准确地对上那双璀璨的黑眸。
“我造了什么谣?”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依旧不紧不松,只是轻轻捏着:“整个医院都是你和那个易凡的风言风语,这叫我造谣?我只不过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了而已,况且这也根本不算是遭殃,毕竟他对你有意思是事实。”
莫归年觉得自己额头在突突突的跳,有些暴烈。
温十月用力将头一偏,让他指骨分明的手脱离了自己的下巴。只是他撑在她耳畔的手却依旧没有收回,她只是重新对上了他的眸子:“我觉得莫教授你的风言风语传得更甚一些才是,天天和别人小护士一起共进午餐贻人口实,竟然来说我,可笑。”
他像是气急了一般笑了,干净如云的容颜上丝丝缕缕勾勒起了怒气,他用那双凛冽的眸子望着她:“你是个有老公的人,这样子很不检点。而我是一个未婚的男人,我想怎样都可以。难不成你是要准备在中国找一个情夫,是吗。”
他用一种最平淡的语气,却刻意轻易让人听出了怒气。
一双清冽的黑瞳之中像是被啐了火光一般,亮得简直有一些异常。
温十月不知道是被那句话刺激到了神经,她死死一笑:“就算要在中国找一个情夫又如何?”
他的吻就那样落在她的耳根:“那你看我怎么样?”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道德,什么束缚,我都不要了。
*
这是他住院的第三天了。情况好转很多,面色也不如之前那般的苍白了,只是在她看得见的地方,他总是撩起笑意看着她。总有一些时候,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有些恼火。
“池慕辰,你专心回复邮件好吧,或者是看电视也行。你别老盯着我…拜托。”她有些被打败般地叹口气,然后扭过头冲着此刻正凉悠悠盯着她看的男人说道。
他精致美好的容颜像是要描出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来一般,他轻轻一笑,万物催生:“我就是想看着你,怎么办,谁叫浅浅你这么好看。”
她扶额,然后默默垂眸摆弄着桌子上一盆绿色的盆栽。
苏南浅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侧过脸对着小沙发上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开口:“池慕辰,你…是不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好吧,她承认,其实这样子问出来是很失礼貌和教养的。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很想知道。
男人眸底微光流动得变得有些缓慢,他却像是没事儿人一般轻轻一笑:“不是。”
她的心头一骇。
竟然不是第一次被打耳光,正想问是谁还这么大胆。但是想到实在是开不了口,索性再一次沉默。
“浅浅,别乱猜,是我爸。”他的嗓音温凉之间莫名有着些许寒意窜了上来。
她轻轻点点头,没有继续问。
池慕辰的眸光之中似乎有着点裂痕,无非是回忆起了之前。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是在母亲走后的一段时间内,他睡不着,成日成日的做恶梦,然后被噩梦魇住,醒不来。如此循环往复,他一个小小的男孩很快就要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梦见的永远是那一幕,破洞的落地窗,很大的风从那个洞里面灌进来。然后妈妈飞舞的白裙从空中义无反顾地坠落下去,到了最后,便是定格在了他看见母亲惨死的那一幕。
而他能够做的,只是每次醒来之后哭着喊着要妈妈。无论是别墅里面的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他只是哭,那是一个心结,别人都无法解开的心结。所以,在他某一次哭得父亲受不了的时候,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当时的他,嘴角都被扇出了血。小小的身子甚至是因为重力不稳而是是摔在了光滑洁白的地板上,他被打傻了。从那以后,对妈妈二字简直是到了绝口不提的地步,仿佛一提起来,就会有人要将他的灵魂给勾走了一般。
当然这些话,他不能够说给他的浅浅听。万一,浅浅被吓到了怎么办呢。
只是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很冷。
索性是几乎想也没有想,径直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后。默默凝视着她纤细瘦弱的背影,双手控制不住地穿过她的腰际,落在她的腹部,紧紧环住了她。
苏南浅摆弄大叶子正入迷之时,只觉得后背陡然一暖。
是他。
专属于他的那股清冽的龙涎香,以及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间,丝丝缕缕的,幽幽的,很是勾人。
“池慕辰,这么突然的你干什么?”
“我就想抱抱你,不可以吗,嗯?”
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的吻就像是疯了一样落在她的颈间。她后背的每一寸肌肉都死死崩起来,像是被人注射了吗啡一般麻痹了。
湿漉漉的吻扭转在她的颈间。
她准备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暧昧到了极点的气氛,却不料在思索之间整个人直直被打横抱起。眼前是一晃而过的淡黄色窗帘,以及窗外那青翠欲滴的银杏叶子。
“池慕辰你做什么?放我下来!”略带促狭的如水声音泛滥,眼前被罩满了全是男人身上蓝白条纹相间的病服。以及鼻端汹涌地充斥着男人身上独特香味以及那总是不变的龙涎香。
“浅浅。我们试试。”
他温凉如水的嗓音似波痕一般划过她的心脏表面,然后遗留下的痕迹却很是明显。话音将将落下,她只觉得后背接触到了一片柔软。病床之上赫然呈现出了一副暧昧的景象。
黑发如墨如绸缎,三千发丝披散在柔软洁白的枕头上。明净如光却又妖艳如十里桃林般的容颜上是寸寸僵硬,她的娇躯易碎,被他碾压在身下,他的手撩起她的及至脚踝的裙摆。
分分向上推。
人灼热的气息像是夹杂着龙卷风一般落在她精致的锁骨处,好似这样能够将锁骨给碾碎一般。薄唇带着湿润的触感在她的脖颈处蜿蜒,泛滥开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波浪。
唇渐渐往下。
杏眸一分分睁大,她的眼底涌上黑暗。昔日的那种黑暗,以一种疯狂的姿态迅速卷土重来。到了最后,一双黑暗分明的眸子中悉数被那浓烈的黑暗占据。那种黑暗,吞噬掉了她的明亮眼瞳,吞噬掉她的容颜,吞噬掉她的整个所有。
“不要。”她微微抖着唇开口,手死死抓着男人的肩膀:“池慕辰,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根本没有顾忌到她说什么,她的声音太小,而他——
脑子里面全是热血在沸腾的声音,他感觉得到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肆无忌惮地叫嚣。那么清晰地告诉他,他要这么做。
她陡然咬住唇,声线拔高:“池慕辰,你不要碰我——”
——我叫你不要碰我!
最后一次尖叫之后她咬住他的唇,死死的,然后他浑身僵硬起来。
然后,疯狂的血腥味泛滥在二人的口腔中,有些致命的意味。他的黑瞳之间的光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然后完全泯灭。
他的手撑在她头的两侧,僵住,没有动弹。
她伸手轻轻将他推开,男人便像是认命一般翻身而下,躺在她的身旁。他的声线低哑:“浅浅,你咬我。竟然这么排斥我。”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遇见你,就会把持不住。
苏南浅的只觉得额头的神经在突突突的跳,血液在青色血管之中规律地流动着,那种悉悉索索的流动声在耳朵之中疯狂被放大。她突然坐起来,然后纤细修长的腿陡然一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如画卷般美好的容颜有一瞬的失神,望向突然跨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带血的唇角说不出的妖异:“浅浅,你是想坐上来自己动?”
苏南浅的身子绷紧,她俯下身子望进他的眉眼:“你呢,有没有过。”那日你曾问过我。今日,我来问问你。
男人的星光眉眼之间光晕流转:“我——”
“和白微儿有过吗?”苏南浅的眼角俏丽地撩起了微笑,有些致命的诱惑,她将两只手放在他紧实到不能再紧实的腰部:“她知不知道你的腰到底好不好使呢?”
“浅浅,你——”
她的一根纤细食指便在这时候落在他凉薄的唇上,堵住了他接下来没有说完的话。一只手却落在他的胸膛,触着那薄薄的蓝白条纹的病服。
半透明的扣子,她轻轻解开一颗扣子。盯住他星光璀璨的眉眼:“她是不是这样子解开了你的衬衫扣子。”
男人的眼瞳之中就像是被人倾倒了墨水一般的黑,然后疯狂地四散开来。所以到了最后,也只剩下一种近乎于极致的黑。
第二颗扣子被解开,露出了男人巧夺天工一般精致的锁骨,然后肌理分明的胸肌。惑人的光泽,性感的线条。
“她和你在哪里翻云覆雨过,床上,厨房,浴室。甚至是你的花园。”
在第三颗扣子快要被解开的时候,他按住了她的手:“浅浅,我没有和她做过。”
声线低沉得不能够再低沉。
“浅浅,我只想和你做。”
她怔住,然后慢吞吞从他身上挪下来。
坐在病床边的小沙发上,她的眉眼格外的平静:“别管我刚才的疯狂举动,忘了吧。”
她承认她是嫉妒。她怕那个女人和他做过。
好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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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弱弱地告诉你们一件事…其实今天素我的生日(捂脸跑走…)
众人:然后呢?(傲娇脸)
风华:你们素不素可以给我说一声生日快乐呀~要求不高哒!
众人:要求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