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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陈嬷嬷将男人推倒在地,“还不见过我们老爷夫人和小姐?”
男人咚咚咚立刻磕了三个头,未等开口。便听红灵犀道:“你且如实招来,我红府或可留你一条性命。”
男人转过眼,正对上红灵犀一双清亮如雪的眼睛,那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他的灵魂。
他只觉得一股寒意嗖一声钻上头顶,不自觉就开口道:“小姐,小姐,此事不关我事,是表妹说要一个儿子,让我帮帮忙……”
三姨娘闻言,顿时跳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向他,“你,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我不认识你,怎么会和你说这些话?”
男人见三姨娘要栽赃在自己头上,立刻不满的道:“表妹,你可不能这么乱说,若非你整日里说要生儿子,我又怎么会冒着这样的风险成全你?”
男人不等三姨娘开口,又道:“还有今夜,你明知我不会水,为了自保竟将我踢入池中,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红庭的眸色一沉,却又见陈嬷嬷将地上的衣裳套在了男子身上,不大不小恰好合适。
事实胜于雄辩,三姨娘再也狡辩不了。她盯着红庭,忽然态度一软,膝行到红庭等人跟前。
“老爷,夫人,小姐,我,我一时糊涂,你们就饶了我吧,就当我是一条狗,饶了我吧。”
红庭眼中充满了厌恶。他只看着云氏,“夫人,你想怎么办?”
三姨娘心底一凉,垂头不语。
云氏盯着她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身子,想着她便是这样引诱自己的相公,冷冷道:“通奸,本当浸猪笼。”
三姨娘浑身一颤,却依旧没有抬头。
“不过,念在她伺候了老爷一场,又需顾惜我红府声誉,打一顿赶出府罢。”
三姨娘闻言终于松了口气,瘫软在地。
云氏说完转身就走。红灵犀看着三姨娘的脸色,淡淡道:“来人,把三姨娘赶走。”
三姨娘恨声:“大小姐,现在你可满意了吗?”
红灵犀原本要走,一听这话顿住脚步,似笑非笑道:“自然是满意的。三姨娘要是再偷下去,这个红家就被偷空了,将来搞不好家业都给了外人。”
“三姨娘总觉得自己是聪明人,可别忘了,别人比你还更聪明。”
她说完再也不看三姨娘一眼,冷笑着走了。
……
自三姨娘被赶出府,红府是又清静了许多。
一来,大家都忙着筹备红灵犀的嫁妆。二来那些姨娘们都知道了红灵犀和云氏的厉害,再不敢兴风作浪。
红府,空前的宁静。
红灵犀懒懒躺在塌上,望着头顶的硕大树冠,深深叹了口气。一想到要嫁人就发愁。
“小姐,小姐,不好了。”雨涟忽然匆匆忙忙的闯进来,红灵犀心头咯噔一声跳起来问,“什么事?”
雨涟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夫人,夫人,夫人不好了……”
不等雨涟说完,红灵犀已经飓风般卷了出去。红灵犀一路上提心吊胆,来到云氏的房门口时,却又忽然听见红庭爽朗的笑声,那笑声里,甚至还带了一点点的得意。
红庭和云氏闻声回头,见红灵犀这个模样都忍不住笑了。
“你瞧瞧你,都快出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红庭含笑朝红灵犀招手。
云氏则是满眼疼惜的掏出帕子替红灵犀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忙忙颠颠的是做什么呢?”
红灵犀抓住云氏看了半晌,才问道:“娘亲,您……不好么?”
云氏闻言脸颊一红,红庭却已经说道:“谁说的不好?你娘好得不得了。”
“那刚才……”红灵犀说着转头看向房外,只见雨涟小跑着停在门口狠狠跺了跺脚。
“小姐,你也不听奴婢把话说完,一味的跑这么快做什?”
红庭和云氏闻言,相视一眼,心底都有宽慰,这个女儿是越来越懂事了。
“灵犀,你娘这是有喜了。”红庭终于道出真相。
“什么?”红灵犀喜形于色,立刻转身拉着云氏的手上下打量,开心得只会笑。
除了为云氏高兴,红灵犀更多的是替自己开心。想她重生以来,明里暗里辛苦做了这么多事,大家的轨迹终于还是有所改变。
虽然慕容御和陈瑶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可是云氏,景哥儿的人生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样也足以让她安慰了。
“老爷老当益壮,夫人有喜又是天大的喜事,再加上小姐不日出阁,咱们红府可算是双喜临门了。”
齐嬷嬷一番话说得红庭越发得意,不住捻虚,“夫人辛苦,为夫一定好好照顾你。”
红灵犀闻言,忽然计上心头。想这府中出了三姨娘,还有多位姨娘,这些女子不是图父亲的低位,便是图父亲的家财,又有谁是真心实意和父亲一条心的?
虽然现在因了三姨娘的事,她们都消停了,可谁知道她们会不会愿意就这么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想起那日家宴上的陈瑶,红灵犀觉得她若是手软,必定会给云氏带来后患。
心中主意打定,红灵犀便道:“父亲,这妻子贵贤不贵多,何况如今娘亲操持家务已是劳心劳力,若是再得操心各院的事,岂非不利于娘亲养胎?”
云氏闻言一呆,看了红庭一眼,悄无声息的低下了头。
红庭闻言双眉微微皱起,捻须的速度似也慢了下来。
“父亲难道忘记前些日子三姨娘的事了?灵犀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些姨娘们可没少让娘亲操劳的,今个儿这位要扯新衣裳,明个儿那个又来闹腾家用不够,呼呼嚷嚷,让人还怎么休息。”
红庭闻言,点了点头,“灵犀说得是。可……”
红灵犀闻言一笑,自然是明白红庭的担心,立刻说道:“灵犀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娘亲生产之前,让几位姨娘都去别院安置一下,待娘亲生产了再回来也不迟。这样娘亲可以安心养胎,几位姨娘也不必因为娘亲而忌讳什么,大家都各得其所。”
红庭一听,松了口气,立刻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