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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极离开的第三天,就有信被送了回来。信是城里的甲字卫送到宫门口,由禁军交给了元莯,然后才送到秦栀的手里的。
如此繁杂的步骤,不过倒是没出什么意外。禁军那一个环节,也可以算得上是自己人了,因为宫里的禁军皆是汪大川的手下。现如今汪大川与镇疆王府可谓是姻亲关系,自然要对比别人亲切一些。
信送到秦栀手里,打开密封的信口,抽出里面的信纸来,上面倒是没有多少个字。
看得出是元极匆忙间写下的,他的字笔画之间透着一股凉薄,就像他这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样。
这封信是在途中的驿站写的,他还没到边关,所以写了这一封信,算是给她报平安了。
没有太多的话,只是告诉秦栀和元昶琋好好地待在宫中,只要他们平安,他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看得出元极并不习惯写信告知行程,不过他已经尽力了,尽力让这封信符合他写信时的心境。
秦栀反复的看了几遍,虽是不能让她心情平和下来,但已经很开心了,最起码知道他现在是无事的。而且,他行路必然是日夜兼程,中途在驿站停下也应该是换马匹。
能趁着这个时机给她写一封信,这人还是很注重自己的承诺的,说到做到。
第六天,第二封信又送来了,这一次,元极已经到了边关。他是在到了边关的第一时间就给她写了信,然后信差快马送回了帝都。
他见到了元烁,表示元烁身上的那些小伤都已经好了,而且那根本不算伤,叫她不要担心。
看到这些,秦栀不由想笑,她是关心元烁,但和关心他是不同的。
而且,他现在到了边关,其实她反而更开始担心了。因为,他到了目的地,就会开始计划潜入西棠。到了西棠,那才是真正的危险之地。
也不知萧四禾现在怎么样了,他轻功那么高,可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让人觉得担心。
她都不由得想临时抱佛脚了,应该去给菩萨上炷香,保佑元极不会出事儿。
思量着这些事情,元昶琋不哭不出声的情况倒是让她少忧心了些。因为他除了这些之外都很正常,照常吃睡,而且白天醒着的时间比往时多了些。趁着他醒着,奶娘和宫女就会抱他出去晒太阳。他对晒太阳这种事好像比较热衷,只要在外头,他连眨眼的频率都很低。
秦栀有时会跟着他在外走一走,但更多的时候是和元莯在一起,闲聊着以前在朱城时的事情,或者谈一谈元烁和汪蓓蓓。
他们俩成亲,秦栀和元莯都送了礼,但却没有亲自回朱城庆贺,已过去了将近一年,汪蓓蓓那儿也没传来好消息,想必元烁一直都待在军营之中没有回去过。
他人没回去,自然也不会有好消息传来。
如此想想,倒都是西棠公冶峥在作孽了。
说起公冶峥,元莯只觉得这个人野心极大,夺了西棠还不够,还在边关试探骚扰。
她没见过战争,远在皇宫深处,也不知边关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根据元卫的情绪和脸色,元莯倒是能分辨出来一些。这战争,不止是远在边关,连皇宫里的元卫都被影响了,他一直很愁苦此事。
这是没见过公冶峥的人都会对他产生的印象,觉得他是个被野心占据的人,除了权利和天下,他现在基本上和魔鬼差不多。
在之前,并没有很多人认识公冶峥,如今他忽然冒出来,人们才知他是西棠皇帝与大越族人所生,而且明明是个皇子,却不姓神,冠的是母姓。
这种身份,在大魏看来与私生子无异,根本就是见不得人。
如今私生子颠覆西棠皇权,只能说是西棠皇族不得老天怜悯,注定要亡国,也要改国姓了。、
只是可怜了西棠百姓,无缘无故的颠沛流离,背井离乡。
又过了四天,元极的第三封信送来了。
拆开这封信,还没看,其实秦栀已经差不多猜出了些什么,元极应当已经潜入西棠了。
他临走时写了这封信,而信送到了帝都来,也耽搁了几天。其实想来,他到了边关没过多久,就已经潜入西棠了。
展开信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元极的短短数语,下面还有很多别人的字迹,秦栀一看,不由得笑了,是元烁。
这小子胆子还真大,居然敢拆开元极的信,又在上面填了那么多。
元极的交代很清楚,他的确是潜入西棠了,要秦栀不用担心,但凡有机会,他都会给她写信的,向她报平安。
看到这些,秦栀不由哼了一声,他进入了西棠,怕是就不会有时间写信了。即便真的写了信,又让谁给送回来呢?
这人啊,开始骗人了。他骗人之前应该想想,他骗的这个人会不会单纯的相信这些?
下面,是元烁偷偷写的,他有交代,说是元极写完这封信就交给了他,让他派信差给送到帝都来。
他趁着元极离开了边关,偷偷的拆开了信。反正元极不在,他也不怕他会发现。
他告诉秦栀,边关的情况其实很不好,这西棠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今日在这个地方屯以重兵,第二日呢,又莫名其妙跑到别处去了。就好像是有鬼似得,实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虽说他一直在与西棠的兵将交手,不过却每次都是小队人马,这几个月来,元烁觉得,好像西棠的人并不喜欢跟他玩儿似得。
这让他颇为不爽,不过,上次受了伤,倒是让他也认清了情况,西棠看起来并不是胡乱做事,而是有目的的。
似乎,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争夺土地,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没猜出来。
如果她在的话,兴许能够猜测的出来。只可惜她现在也是为人娘了,不能再像那时那般恣意,想待在哪儿便待在哪儿。
最后,元烁告诉她,不用太过担心,他如果收到什么最新的消息,会第一时间写信告诉她。
更况且,他大哥武功那么高,肯定不会有事的。
看完这封信,秦栀心中忧虑却不由更重了些。元烁所说之事,未必是他胡思乱想。他虽说脑子不太好使,凡事总是慢半拍,但直觉还是有的。
西棠行事如此怪异,而天机甲之前查到公冶峥就在边关,看来,他的确是另有想法。
难道,公冶峥的目标实际是元极么?引诱他进入西棠,也兴许他早已设下了陷阱,就等元极过去呢。
思及此,她不禁有些坐不住,想要和平没有那么容易,难不成,就只有杀了公冶峥这一条路可走么?
杀了他,之前她倒是有过几次机会。看来,她也会有后悔这一天么?后悔那时没有抓住时机杀了他这个在今日会捣乱的人。
细细的琢磨这些事,都没注意到天色暗了下来。宫女从外面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是补汤和汤药,这是她每日必吃的东西。
元极临走时吩咐了宫女,这些东西不能停,而且必须看着秦栀全部喝下去,不能给她投机取巧的机会。
“世子妃,该喝药了。”宫女将托盘放下,一边轻声道。
回神儿,秦栀看向桌子上的两个瓷盅,不由得长舒口气。
“世子爷临走时的命令还真是管用,叫你们盯着我,你们就一点都不怠慢。每日喝这些东西,喝的我都要吐了。”秦栀几不可微的摇头,拿起补汤,即便炖的很入味,可是也受不了整天吃啊。
“世子爷说,世子妃生产时流血太多,所以必须后天补养,不能偷懒。”宫女说的头头是道,完全就是元极的语气。
秦栀听着,一边弯起唇角,听宫女唠叨吧,倒是好像产生了错觉,好似元极就在身边一样。
眯起眼睛,她喝着补汤,一边点头,“说的是,听你的,不好喝我也喝。只不过,若是到时吐了,有你们忙碌的。”
宫女嬉笑,这些日子伺候秦栀,已是了解她的脾性。她不会无缘无故的生气,更不会责罚下人,所以她们自是也十分轻松。有好笑的事情,也敢放肆的笑。
终于将这两个瓷盅都喝干净了,秦栀抚了抚肚子,“晚膳就不用送来了,我已经饱了。对了,明早你派人去前殿附近盯着点儿,若是遇见了姚相,就告诉他一声,我想拜见姚相。因为有些事情不得其解,想请姚相解惑。”
宫女点头,随后便退了下去。
翌日,早朝的时间过去没多久,一大早去前殿蹲人的公公就回来了,说是已见到了姚相。将事情交代给姚相,姚相告知,今日便有空,下午城中书斋见。
倒是没想到姚清和这么好约,秦栀本以为得安排到明日或后日呢,看来即便边关有战争,他这个相爷还是蛮清闲的。
秦栀出宫倒是容易,换了一身衣服,拿着元卫赐给她的那块令牌,禁军护送,直接出了皇宫。
宫外还是那个模样,熙熙攘攘,繁华依旧。边关的战事,并没有影响到帝都的百姓,毕竟太远了。而且,大魏的百姓真的是很久都没有见过战争是什么模样了。在帝都,即便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不会滋扰到百姓们。
前往书斋,这里一如往常。下了马车,秦栀直接进入了书斋,一楼零星几个客人。上了二楼,更是清净,一个人都没有。
窗子开着,她朝着姚清和专属的位置,屏风之后,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果然坐在那儿,正在品茶练字。
旋身坐下,秦栀看向他写的字,清隽好看,字如其人。
“不知世子妃遇到了什么事儿,本相能又为世子妃解什么惑?”放下毛笔,姚清和给她倒了一杯茶,一边笑道。
“的确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可能是我的脑容量太小了吧,也或许是觉得那个人不会疯狂至此。姚相的思路更为开阔,每次与姚相说话,皆受益良多。”秦栀十分客气,但也都是真心话。
姚清和笑笑,“世子妃这种夸奖,让本相觉得有些后颈发凉。”
“我说的是真的。世子爷去往边关,想必姚相也是知道的。我收到了世子爷的来信,还有元烁的信。根据元烁的说法,西棠兵马在边关行事极其诡秘,莫名其妙,与寻常作战时完全不同。元烁是个有些迟钝的人,他都觉得西棠可能是另有目的。而如今世子爷又进入了西棠,我忽然觉得,或许公冶峥是意在世子爷?之前,天机甲与大月宫合力剿灭了玄衡阁。我在想,公冶峥是不是还要剿灭了天机甲,如此大月宫便独大了。可是,他如若想灭了天机甲,只杀世子爷一人是不够的。大魏多才俊,即便世子爷不在了,但也会另外选出人来统领天机甲。他这样做,只是在割麦子而已。如果要我做,必然会使用釜底抽薪之计,所以又觉得他兴许目的不在天机甲,只为世子爷?但阵仗太大了,即便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可此次未免太无常了。”秦栀疑惑的就是这件事,同时也是决定她是否离开帝都前往边关。
因为昨晚秦栀又细想了一下,如果杀了公冶峥才能解决和平问题的话,那么,就想个法子杀了他。
想要杀他,他身边的人很多,若按照之前天机甲的行事,成功杀了公冶峥的几率不止会很低,而且还会死很多人。
所以,就得另辟蹊径。
看着她,姚清和微微的皱起眉头。他并不了解公冶峥这个人,但是他了解秦栀。
“世子妃的意思我明白,这个公冶峥,在边关屯兵引战,但行事不似寻常,不像要挥军争夺的样子。说他是想杀元世子,如此行事如扬汤止沸;说他是为了剿灭天机甲,但边关屯兵之举却动静太大,皆不合常理。不过,我想了想,如果元世子是他刻意引诱入西棠的,那么,目的就是要杀了元世子。”姚清和认为,秦栀想的太复杂了。
“杀元极?他早就有这个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去年,他就派了不少的人潜入大魏,伺机刺杀元极。”似乎,为了杀他,这阵仗铺摆的也太大了些。
“或许,那个时候想杀元世子,和现在想杀元世子是不一样的呢。”姚清和看着她,轻声道。
“不一样?”秦栀几不可微的皱起眉头,一时之间倒是不太懂姚清和所说。
“兴许那时,想杀元世子只不过是有那个心,却并无一定要杀他的愿。但现在,因为一些什么,必须要杀了元世子,所以才会费心的布了这么大的局。甚至,不惜付出诸多代价。”有些人,就是有执念。并非人人都喜欢权势,有时因为一些过不去的坎儿,就会疯狂的。
看着他,秦栀缓缓的眨眼,因为什么?这个她早就想过了,但没有再见过公冶峥,所以她也想不出来。
而,姚清和也认为,公冶峥就是刻意引元极过去的,那么她不能再待在帝都了。
杀人,也得先下手为强。不然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
姚清和将她面前的茶杯拿起来送到她手里,“别太过忧心,元世子勇武不凡,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会中计呢?”
喝了一口茶,秦栀深吸口气,“对了,皇上打算将我儿子留在宫中,因为太医们都在宫里,所以给他看病也较为方便。我和世子爷都同意了,留在宫中生活无忧,也会被照顾的很好。听说,皇上拜托姚相将来教导宸儿,那么我儿子也会借光。还希望姚相多多照顾,毕竟咱们交情不浅。”
姚清和点点头,“世子妃放心,你与元世子若不在帝都,本相自会照料小少爷。”他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是想求得他的关照。
“多谢姚相。”叹口气,秦栀放下茶杯,然后站起身,将手里的令牌递给了他,“我有事暂不回宫了,还希望姚相能进宫帮我走一趟。”
接过她递过来的令牌,姚清和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不要太冒险,你到了边关,可以静心等待。”
“什么都瞒不过姚相,我明白。”点点头,秦栀便举步离开了。
第一时间回了天机甲在帝都的宅子,元极留给她的人手果然都在这里。调动这些人,准备车马,留下一人去通知了林蕴和乔姬,不过傍晚时分,队伍便离开了帝都。
秦栀要快,所以车马的速度也很快,朝着边关进发。官道平缓,队伍前行速度也很快。秦栀是日夜不停,最后颠簸的她都有点受不了了。
终于,七天的时间,队伍终于接近了边关。这里秦栀是最熟悉的,对于她来说,这里充满了回忆。
在山中前进,山中巡逻放哨的拦住了队伍,不过见了秦栀,便立即放行了。即便很久没待在军营,但她刷脸还是很好使的。
趁着暮色还未降临,队伍终于进了营地。如今大军驻扎,所以看起来和往日不同,空气中透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马车停下,秦栀便快速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几个身影快速的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那当先的人跑的最快,是元烁。
“怎么样,这几天你大哥可有消息传回来?”走向元烁,秦栀第一时间便问这事儿。
元烁摇头,“我还正想着该不该给你写信告诉你这事儿呢。自从我大哥进了西棠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和萧公子那次一样,进了西棠,就没了动静。”元烁粗糙了不少,瞧着更像个男人了。
秦栀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别着急,我和几位将军都已经商量过了,若是明日再无消息传回来,我就带人潜入西棠去,去找大哥。”元烁面上一派英勇就义之色,他一点都不怕。
“说的什么胡话,即便潜入西棠,也用不着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军营,守护后方。这些事儿,我比你清楚,我来处理。白将军过来了,你不要说话,我与将军单独谈谈。”拍了拍他的手臂,秦栀绕过元烁,直奔白将军而去。
元烁转身看着她,眉头也皱了起来,她要去处理?那怎么能行,她是个女人,坚决不行。
想了想,他快步的朝着他们走过去,他得阻止秦栀。
哪想,他刚走到近前,就瞧见白将军抬手,然后与秦栀快速的朝着主帐走了过去。
“他们说了什么?”元烁觉得事情不好。
“世子妃说,有平定两国争端的计划,要与父亲私下商谈。”一直站在一旁的白朗低声说道。
“她和大哥一样,都像疯了似得。那西棠人就是蛮不讲理,如何能平定两国争端?我看除非咱们割地,不然西棠人是不会消停的。”但割地是绝对不行的,他元烁第一个就不同意。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战争当前,以身护国,这是理所当然。而且,也要站在女人前头,决不能让一个女人去抵挡这风浪,那成什么了?岂不是变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白朗,咱们定的计划你怕么?”看向白朗,元烁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白朗摇头,“我也不同意让世子妃涉险。世子爷是他的丈夫,她救夫心切,我很理解。所以,我愿意帮她。”很愿意,他并不想看到她不幸福。
元烁抬手罩在白朗的肩膀上,“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