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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在赫家也许有人在帮赫华严?”小染听到苏晓珂这么说,顿时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个也有可能,赫华严如果早就已经开始准备此事,那必然是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包括在什么时间要把赫家的血脉送到这里来……”
“所以,赫连语和赫连超之所以会想要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找自己的父母,而是有人在引导他们,让他们在某个时间点来到这里。”苏晓珂皱起眉头说道:“可是我不太明白的是,那人又怎么会知道我恰好在这个时候出海?”
“不是,你别这么想。”小染摇摇头,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其实这件事可以反过来想,比如说,对方一直在等机会,即便你没有带着赫连语来这里,他也可能会怂恿赫连超来这里,甚至说,他也有可能在等你离开潮州。”
“你是说,他是在忌惮我?”苏晓珂想起先前自己修补船舱的事,忍不住说道:“可是当初船舱的事是曲六所为,他是为了阻止我们来这里,那么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只剩下……萧伯?”
“那人的年纪不小了,如果真的是赫华严的人,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小染若有所思地说道:“而且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本事不小,所以可能故意在你面前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来迷惑你,误导你。”
“说起来,之前萧伯的确说了一些话,好像是说赫家一般都是隔一辈才出事什么的,所以我才会觉得小语没有危险。”苏晓珂的眼镜网微微眯起来,沉声道:“看来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故意让我忽略小语,为的可能就是让赫华严接近这艘船。”
“所以昨晚,他可能根本没有昏过去。”小染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人,才是咱们一直在找的内鬼吧?”
“现在还没有证据,暂时还不能这么说。”苏晓珂摇摇头,平静地说道:“咱们还是先回到船上,然后问问小语关于萧伯的事,再作打算。”
“你想过没有,如果他和赫华严彼此有联系的话,那么赫华严这会出事他有没有可能已经知晓了?”小染叮嘱道:“所以待会回去,你还是要小心一些,至少不能让他看出什么苗头来,出其不意才能掌握先机。”
“好,我知道了。”苏晓珂点点头,趁着人不注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赫连语的船舱之中,将赫连语安置好之后,她才轻声推了推赫连语,低声道:“小语?”
“嗯?”赫连语幽幽转醒,看到苏晓珂的视乎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但是很快就想起先前的事来,好在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才低声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
“也没有很久。”苏晓珂属于典型的睁眼说瞎话,轻声道:“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晓珂,我是不是挺没用的?”赫连语没有回答苏晓珂的话,反而有些颓然地开口道:“虽然知晓了很多事,却什么也做不了,也报不了仇……”
“其实,也不算。”苏晓珂握住赫连语的手,低声问道:“小语,其实我有件事想要问问你,希望你不要隐瞒我好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赫连语听到苏晓珂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她说道:“我有什么可瞒着你的,而且你我二人的关系难道说还需要说这些见外的事么?”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和你说说。”苏晓珂示意藏在赫连语床下的金蟒出来,随后叮嘱道:“听着点动静,若是外头有人过来,就告诉我。”
金蟒听懂了苏晓珂的安排,点了点头,径直去了门前盘成一团。
只不过,赫连语看到那么大一条金蟒从自己的床底下出来,惊得脸都白了。
“你不要害怕,小蟒它很乖的,我先前有事,所以就让它留在这里保护你了。”苏晓珂坐在赫连语面前,平静地说道:“我想问你关于萧伯的事?”
“萧伯?”赫连语眨眨眼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金蟒身上转了回来,有些意外地问道:“萧伯怎么了?”
“我想知道萧伯以前的事。”苏晓珂看着赫连语,沉声问道:“他当初出现在赫家的时候,赫华严还在不在?”
赫连语没想到苏晓珂会提及赫华严这个名字,一时间有些迷茫,但是看到苏晓珂好像对这件事非常在意,仔细想了想之后才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知道的并不清楚,可是我听家里的老仆说过,萧伯是父亲带回来的,据说是遭了难的难民,萧伯感激父亲的救命之恩,所以就一直留在了赫家。”
“你有没有想过,萧伯可能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你父亲的?”虽然苏晓珂没想要跟赫连语和盘托出,可是如果萧伯真的想要害赫家,那么她就不能让这种人留在赫家。
“你怀疑萧伯?”赫连语摇摇头,皱起眉头问道:“晓珂,我不知道你对萧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萧伯对我和大哥都很好,当年父母失踪的时候,也是他一直帮着大哥处理帮中事务,所以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沁儿,怎么了?”与此同时,护国寺里的客院之中,一位鹤发老夫人看到面前的妇人接了自家来信以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终究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佛珠,若有所思地问道:“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苏海派人去破坏林纾和王齐的婚事,似乎还有意想要将苏晓珂和苏子佩接进府里来。”妇人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许是平日里保养得当,所以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当年我就说你不该纵着苏海。”那老夫人听到妇人的话,忍不住摇摇头说道:“以前他是需要咱们府上的助力,如今也不过是有点出息而已,就开始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沁儿,难道说你还看不透么?”
“娘,我怎么可能看不透?”原来,这个妇人正是苏晓琳和苏梓康的娘亲,也是苏海当初进京之后就巴结上的何家嫡小姐何沁儿,而她面前的正是何家的老夫人,也是何沁儿的亲生母亲。
何沁儿似乎对苏海并不算上心,淡淡的说道:“当年我着急嫁给苏海,不也是怕入宫么?”
也许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何沁儿并未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看上去颇为不满。
“当年你父亲也是怕你嫁进去,你也知道,那后宫哪里是你这样的性子能呆的住的?”何老夫人摇摇头说道:“若不是看上了苏海无权无势,比较好拿捏,你父亲又怎么会将你许给他?”
原来,当初何沁儿年岁恰逢宫中采选,为了避开进宫,所以愣是闹出来与苏海私奔的消息来。
据说何老怒不可及,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这桩婚事,将自己的爱女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苏海。
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也没人怀疑何沁儿当初是根本不想进宫才会如此,也算是避过了这一劫。
皇上虽然正值当年,可比起何沁儿大了不知多少,自幼被宠坏的何沁儿自然不愿意进宫,所以索性就选了个自己能掌控地了的,结果没想到苏海这几年愈发的不知所谓了。
“母亲,你不必担心我,等回去之后我自然有法子收拾苏海。”何沁儿似乎也不愿再多提及当年的事,摆摆手说道:“康儿修书来,不过是因为苏海竟然哄骗琳儿,说让她与那个乡野丫头一起嫁入战王府,关键是琳儿倒是随了他的性子,一点脑子都没有。”
“战王那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苏海若是想死,就让他死远一点。”何老夫人似乎对这个女婿极其不满,皱着眉头说道:“这么看来,当初还不如从你父亲手底下选个人来,真是不成大器。”
“娘,你也别这么说,苏海这么多年不也挺听话的么?”何沁儿看到自己娘亲生气了,忍不住笑着上前,挽住何老夫人的手臂撒娇一般地说道:“而且他也不敢明着跟我说,自然不是因为放不下林家那个女人,多是看不得她们过得好而已。”
“所以我才说,我的儿嫁给他真是受了委屈。”何老夫人鄙夷地说道:“这种男人,心思狭隘,还心狠手辣,能对那几个不闻不问,回头若是有了更好的选择,说不得就会背弃你们,你还是要早做打算才行。”
“若不是这段时日父亲备受皇上猜忌,我还真打算跟苏海和离。”何沁儿揉了揉眉心,完全没有要瞒着自己母亲的意思,托着下巴说道:“现在还用的上他,所以暂时就纵着他好了。”
“说起来,康儿那个孩子也到了该选妻的时候了,你可有看好的人家?”何老夫人似乎对女儿的心思完全赞同,不仅没有阻拦,反倒是开口问了苏梓康的事,“康儿的事你可莫要让苏海插手,免得误了孩子。”
“康儿比较听我的,倒是琳儿的性子……”何沁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都被宠坏了。”
“我听说琳儿这次去被那个丫头弄得好没脸?”何老夫人听到何沁儿地话,冷声开口问道:“等到人进了京城,就算是有战王撑腰,你也得出手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丫头,那种身份的人谁给她的脸面与咱们的孩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