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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枫脸又沉了几分,冷冷地看着许安晴,“是么?罪有应得?”他伸手捏住许安晴的下巴,眯着眼睛危险地问道,“你告诉我,你出于什么理由杀了人?连洗条杀过的鱼动弹都不敢再下手的你,”他俯下身去,凝着她躲闪的眼,犀利地似要扎到人的心底去,“怎么杀?”
许安晴被他捏的疼的低吟一声,含糊应道,“我乱说的……我没杀人,那个人……不是我,他们栽赃我。我没有案底!都是他们瞎编的!不过是为了压下林向宇父亲而已。”左右,那案底都被消了,相关的记录应该也会被人刻意隐藏,她相信,陆晨枫知道的并不多,但她不敢确定,这一番话,也不过是赌赌。
陆晨枫却知她这话不真,俯身贴到她耳边,她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那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拂着她冻的有些疼的耳朵,带起一阵酥麻,“许安晴,是与不是,我自有判断。”
说完,松开她,“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警告她一句,陆晨枫便转身出了门,他并没将门反锁,甚至笃定就算大门敞开,再不情愿,她也会乖乖地待在家里。
许安晴果然只是不满地踢了一下墙,无比沮丧地窝回自己房间去。
关于许安晴案底的事情,最后以澄清结束,许安晴因着一些人暗中或真心或为他们自己着想的庇护,成功躲过了媒体骚扰。只说报道中说的那人和媒体及网友所猜测之人,都是碰巧同名同姓,倒是变相地把许安晴给摘了出去,还说这件事并非事实。对于顶罪案的事情,只字未提。
除了个别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顶罪案和消案底案是有关联的。此事得以轻易暂时压下,还是林向宇父亲会做人,平日里也确实民声好,大家都信林父。
许安晴异常高兴,她的舌头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说话还是有一点点大舌头,于是便在饭桌上向陆晨枫和裴雪灵提出要搬出去。
她才不要回H市,一旦回H市,陆晨枫没有被打消的疑虑,在刻意地调查下,还是会暴露。她不愿意,至少,不愿意面对。她逃避着一切的可能,她甚至希望裴雪灵能阻止陆晨枫回H市。
不知道那天陆晨枫是怎么和裴雪灵解释的,两人闹了三天冷战,裴雪灵便主动找回来了。许安晴知道,裴雪灵是不想陆晨枫和她单独住在一套房里头。
提起搬走的事情,裴雪灵总算给了她几分好脸色,陆晨枫没同意也没拒绝,只道,“春节同我回去一趟再说。”裴雪灵却不解为何陆晨枫非要带许安晴回去,便问,“为何一定要许安晴回去?”
陆晨枫看着面露苍白的许安晴,淡道,“高中毕业十年聚会,都说好了,无论职业如何,大家都得悉数到场。”“我……不去,我不……回去。”许安晴艰难拒绝,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不安。
“你不是说那件事与你无关么,你怕什么?”陆晨枫半嘲。
他还在怀疑……许安晴紧张地绷直了背,勉强笑道,“不是都调查清楚了,不关我的事么?”陆晨枫冷笑,“你当我也是不长眼睛不长脑子的么,这件事没得商量……”他压了嗓,“之前出差,有幸回了一趟H市,偶遇你父母,他们问你的消息呢。”
许安晴的脸色全变了,手撑在大腿上,不住地颤,好在有桌子挡。
陆晨枫当年出国后,他的父母便搬出了H市,再没有回去过,他亦是。
裴雪灵听到这里心里的厌恶和不满倒淡了些,原来是受人所托,终人之事么?那还好,她还以为,陆晨枫对许安晴余情未了。同一些闺蜜聊起的时候,她们也说她想太多,但也说不得不防两人旧情复燃。
“机票都买了,这么多年没回去,总要回去探探父母,才是孝顺儿女不是么?”裴雪灵笑着开口,试图缓和气氛。
许安晴勉强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离除夕还有一天的时候陆晨枫拖上许安晴回了H市,一路许安晴脸都不好,整个人一直在不住地颤。但因飞机已经起飞,不安的恐惧的许安晴再哀求也无济于事,更何况,陆晨枫根本无视。她爆粗口,冷漠,尖锐,用过种种方法,都被他轻飘飘一记嘲讽的眼神给压下去了。
她靠着座椅,惶恐地紧闭了眼睛。
下了飞机,陆晨枫招了辆的士,“你家没搬吧?”正要说她家住址,许安晴便用力地扯住他,扯着嘴角,极力地想要微笑的样子,“不……不是,已……已经搬了,我不……不知道他们现在住哪……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陆晨枫深望她一眼,说,“你不知道?没关系,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更紧地抓他的手臂,“不要……真的已经搬了。”她的嗓音里带着哭音,陆晨枫没有再逼她,让的士开去了订好的酒店。
H市空气好,因为伤心往事,他和父母多年未回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痛也轻了,他的父母才慢慢地会开始回H市这边。
今年两老旅游完,除夕这天也会奔赴H市老宅。老宅那边一直在有人打理,倒不担心没地儿住。虽说回老宅住也可以,但第二天就是聚会,陆晨枫本着方便,便直接在市里酒店住下。
他原订了两间房,许安晴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对酒店客房有了阴影,百般不愿,却不敢开口提。陆晨枫看她焦虑不安的表情,想到许安晴住在他那里的那些天,夜夜从噩梦里惊醒呼救。
心里紧了紧,还是改换了一间双人标准间。
标准间是两张单人床,倒不会因为同住一间房而显得过于尴尬,但终究不自在。
放好行礼,两人先下去吃了顿饭,一路稀疏平常,交流的并不多。许安晴自踏上H市后就一路恍惚,坐在车上的时候望着车窗外一脸迷茫。H市变化太多了,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模样,许安晴已经认不得了,从那时她就一直沉默无话,陆晨枫也没有同她说太多。
吃完饭他欲去外头溜达,许安晴没肯跟着去,接了他递过来的钥匙便以非常快的速度窜回酒店房间。
陆晨枫一个人在H市街头走,对照着记忆中H市的模样,曾经的街道还在,只是路旁建筑变了。还增了一些新的街道,商店也多了,绿化也好。最近倒是规划的有模有样,H市,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了。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还是十分感慨。
夜临,他转身回了酒店,开房间门了以后,一眼便看到许安晴手里抓着什么在墙角处探脑袋,一脸警惕和惊惧。
陆晨枫蹙了一下眉,关上门,没理讪讪的收起东西钻回床上的许安晴。
两人照旧没什么交流,陆晨枫给裴雪灵打了一通电话,聊了足足两个小时。许安晴窝在床上,听着他和别的女人对话,心中微酸,却更多的是安心,闭上眼睛深深睡去。
原以为今天会是一夜无梦,却又再次梦起那些过往,黑暗的无比挣脱的噩梦。
“呜……”被沉重压的喘不过气来,她低咽着,想要撑开沉重的眼,却始终无法摆脱,任着那些画面在眼前掠过。
“安晴。”一声淡淡的呼唤,瞬间带进了点光亮。她迷茫地眨了眨眼,那光亮在眼前清晰。还是深夜,陆晨枫坐在她床边,神色不明地看着她。床头灯调的不是很亮,微弱而暖的光明,映照着他的轮廓,显的异常柔和温暖。
许安晴从被子里探出手来,眼圈红红地,“阿枫……”
陆晨枫知道她现在迷糊着,便没有动,任她握着,“嗯,没事了,我在这里。”
许安晴点点头,安心地闭上眼睛,扭了身子,向着靠近他的方向蜷缩过去,搂住他的腰。陆晨枫僵了僵,没有动。
她没有再做噩梦,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的时候,陆晨枫直直躺在她身边,而她则蜷在人家身边,紧搂着对方不可松手。她没反应过来地眨了眨眼,意识瞬间有些混乱。
她一点点僵硬,收回搭靠在陆晨枫腿上的脚,挪出他的身体范围,灰溜溜地想趁着陆晨枫没醒,爬过陆晨枫溜到另一张床上。但脚未稳,人险些栽到床下去,腰被人搂着拉回来,她跌趴在他身上,他喝道,“大早上的,乱蹭什么呢!”
她扭了扭,挣扎着想起来,被身下的人一大掌扣住纤细腰间。她觉得下身接触着陆晨枫的地方有些不对劲,拧眉,“陆晨枫,难受。”
“别再动了。”他的声音带了暗哑,眼睛里带起红来,手就这么扣着她的腰,抿唇,呼吸有些重。抱着许安晴,他撑着床缓缓坐起,许安晴被他制着动弹不得,因着他起身的动作,慢慢变成了坐在他身上的尴尬姿势。
她的脸蹭地红了,陆晨枫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身体反应,快压下去之际,被他抱的太紧的许安晴又难受地动了动,“阿枫,难受,放开我。”
许安晴不自觉叫了至今仍专属于她的称呼法,带了些委曲地娇嗔,让陆晨枫的眼,蓦地刺红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