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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些郁闷,也夹杂着些微的兴奋,张扬回到了栖身的小山洞,反复端详着手中的屠龙刀,神物,哪里才有啊?以前经常在书上看到这些奇虫异兽不是在荒漠深山,就是在深海边远,总之,哪里人迹罕至,哪里就有这些东西,等自己在修练一段时间之后,就动身去寻找,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能找到一条和剑真人的那条火龙一样神气的神物出来,哪时候,该有何等的威风?就算是打起架来,只怕也是省力的多了,像剑真人哪样,真打不过就唰地将火龙放出去,哧溜一票火喷出来,烧得对方哭爹喊娘,焦头乱额。
歪着脑袋,眯着眼睛,张扬无限暇思着自己找到神物并将之封印到自己宝刀中的威风景象,想到痛快处,不由嘿嘿地傻笑起来,嘴角竟是溜出了一丝涎水。
伸手摸摸血玲珑,心中又不由感慨起来,血玲珑啊血玲珑,你将我带到这个地方,让我远离家乡亲人,倍尝思念之苦,却又给了我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让我不至于碌碌无为,枉活一世,我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痛恨你呢?
正自叹息着,猛地想起血玲珑中自己还关着一个人呢,心中不由一惊,这么长时间没理星月这个丫头,可别将她的元神给关死了,这样的大美人,要是死了,可就是罪过了,何况自己和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伸手一抚血玲珑,嘴里默念几句,血玲珑上异彩毫光一闪,一个白se的不影已是跌了出来,淡淡的在洞中飘逸不定,茫然地原地打了几上圈子,猛地看见张扬,不由惊叫一声,风车般一个转身,就要向洞外逃去。
张扬嘿嘿一笑,伸指一弹,一点星火飞出,落在洞口,星月的元神恰好在此时扑到洞口,洞口忽地金光一闪,一张金se的光网陡地闪现出来,星月重重地撞了上去,金光四射之中星月已是如同一片飘萍,倒飞了回来,摔在了地上,站起来时,身形已是黯淡了少许,刚刚在洞口出现的金se光网却又是已消失不见了。畏惧地看了一眼张扬,银牙一咬,又是风一般地向前撞去,如同飞蛾扑火,果然又是跌了回来,连续两次之后,星月的身影已是模糊了许多,似乎只要一阵风来,立时就会将轻烟一般地她吹散。
张扬斜靠着洞壁,冷笑着看着星月一次次地跌回,伸手抓了一把异草,胡乱地塞进嘴里,嚼得滋滋有声,悠然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再撞得几回,可就要玩完了,你要是弄得形神俱灭,可怪不得我!”
星月恨恨地看了一眼张扬,道:“邪魔外道,总有一天让你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受尽天地之产的一切苦楚!”
张扬霍地站了起来:“邪魔外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邪魔外道,我张扬自问这一辈子从没枉杀过一个好人,就算杀了二人,哪也是穷凶极恶的盗匪,又怎么是邪魔外道了?”
星月脸se苍白:“你练得这种邪魔外道的功夫,还不算是邪魔吗?你等着吧,我师父,师伯,师叔,师兄们们很快就会找到你的,你要是早点放了我的话,还有可能得到宽恕,否则,你必定没有好结果!”
看着对方虽然有些畏惧自己,但说起道理来却是义正词严,张扬不由惨然一笑,苍穹舞的确是天下第一魔功,但练了它自己也就是邪魔外道吗?
“哼哼,邪魔外道?如果我救了你们的人还说是邪魔外道的话,那不知你们算什么?黑风寨数百条人命,你们可曾问过有哪些人有十恶不郝之罪,哪些人又是被裹胁而不得已从匪的?你们不知道吧?至少我知道一个,哪个白发苍苍的老扬头,虽然做了土匪,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们真是简单,轰轰几个天雷过去,立马就将他们一股脑都灭了。佛家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可曾给了他们回头的机会,你们可曾给了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扪心自问,你们可有一点慈悲心怀吗?”
张扬义愤填膺,竟是长篇大论的侃侃道来,想起当日柳卓晨的嘴脸,更是恼火,“哪些受尽凌辱的女子,又有什么罪了,那个老女人竟然也要将她们杀了?只怕是要杀人灭口吧?不知我和你们比起来,谁更像邪魔外道一些?”
星月不由脸se苍白,想起当日的情形,的确如张扬所说,不由作声不得,只是呐呐地道:“不是这样的,我师父不是这样的!”
张扬鄙视地一笑:“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明门大派,一副伪君子脸孔,道貌岸然的尽做一些丧尽天良之事,有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我呸!”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满脸的不屑之se。
“不是这样的!”星月要是论起年龄来,只怕要比张扬大得多,但从小就生在深山,长在道观的他论起口舌之利来又怎么是张扬的对手,虽然知道张扬说得不那么对头,但却又无从辨驳,何况当日之事,就是星月自己,也觉得师父做得不是那么妥当,当下无言以对,只是摇头不语。
张扬看着口舌之战大获全胜,不由洋洋得意,伸手摸出一枚果子,丢进嘴里大嚼几口,道:“小丫头,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不论你练的是什么功夫,修的是什么道法,心正则道正,心邪则人邪!功法无正邪,为人有好坏!小丫头,像你师父哪样的,就算修的道法再正,人也是邪,而我,张某人,练得再是邪功,却也是天底之下最大的好人,哈哈哈。”
身子一晃,已是从洞中消失,声音却是隐隐传来:“小丫头,我说累了,要出去散散心,你给我好好地呆在这里,要是再胡冲乱撞,元神尽灭可不要怪我哦!”
星月没有答话,张扬的一翻话却是她闻所未闻的,与她从小所接受的教导完全备道而驰,但隐隐的,又觉得张扬说得极有道理。
不,不能这样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师父不就成了邪魔外道了吗?星月猛地叫了出来,但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心正则道正,心邪则人邪!他说得有有道理的!”两种观念在星月的心里剧烈地冲撞起来,左右为难,难以辨别的星月不由一屁股坐倒地,嘤嘤地哭泣起来,要她接受从小极为疼爱自己的师父是邪魔外道,那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