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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去找豁嘴,告诉他我不能做弗兰克。豁嘴说,那就和巴比摊牌吧。豁嘴买单在彩虹花园请我和巴比·多义耳。豁嘴说了半天,我又说了半天,巴比才说,他能理解。但是他马上把豁嘴扯到边上,两个人叽叽咕咕地讲悄悄话。我心里很不痛快。等豁嘴回来时我问他,他说:“没事,巴比只是担心你会给弗兰克报信。我告诉他这事包我身上了。”
但是我不能让弗兰克完全蒙在鼓里。我对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搬出布郎克斯公寓,就意味着有人找过我。他明白我的意思。我等到豁嘴把事情都抹平时,就搬了出去。在后来那段动荡的日子里,我和弗兰克即使在大街上走个对脸,也就稍微点点头,从不搭腔。
瓦拉奇所说的**,是指190年初纽约黑手党大火并,在“科沙·诺斯卓”内部叫卡索兰蒙战争。
此后长达数十年里,尽管美国的官方和警方知道这次黑社会政变,也知道这一事件在黑社会史上的重要意义,却始终无法了解其来龙去脉前因后果。瓦拉奇备忘录首次披露了这场风波的若干具体细节,尽管只是片断和局部。
190年以前,美国黑社会占绝对优势的是爱尔兰帮和犹太帮,连波兰人的影响都在意大利人之上。意大利的黑道组织一直只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经营的不外乎娼妓和赌博这两大传统行当。1919年通过的宪法修正案,即禁酒令,成了意大利帮崛起的契机。虽说所有的黑帮组织都瞄上了黑酒市场,但意大利人却是得天独厚。这不光因为意国地处欧洲南部,盛产葡萄,酿造业十分发达,而且,不管有没有禁酒令,移居美国的意大利人中经营家庭烧酒作坊者甚众。如此雄厚的群众基础使意大利黑帮靠着黑酒生意迅速发展壮大,很快便超过了其他族裔的帮派,在黑社会中独占鳌头。
意大利黑帮内部也有聚合分离,后来居上的马赛里亚家族将原先称霸布鲁克林的阿尔芬斯·卡普利挤到了芝加哥。到190年末期,在纽约的黑手党家族共有四个,依实力从强到弱的排列为:马赛里亚、玛然詹诺、瑞茵纳和敏利奥。
事实上,这四大家族的划分也不是十分清晰。意大利人乡土观念重,各个家族成员虽然各事其主,但又和其他家族中的“老乡”们有着千丝万缕或明或暗的联系。来自同一地区、同一城镇甚至同一村庄的人们组成了类似“同乡会”的帮中之帮,帮间之帮,其中最大的便是由来自西西里岛卡索兰蒙镇的同乡们组成的“卡索兰蒙帮”,该帮的头领即玛然詹诺家族老板萨尔瓦多。
玛然詹诺本是第二大家族,萨尔瓦多·玛然詹诺又靠了卡索兰蒙帮将势力扩张到了其他家族内部,从而形成了对第一家族马赛里亚的威胁。
马赛里亚家族的老板叫乔瑟普·马赛里亚,人称乔老板。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于190年初策划剿杀玛然詹诺家族及卡索兰蒙帮。从此开始了长达两年的卡索兰蒙战争。
黑社会史学家认为,打响卡索兰蒙战争的第一枪是谋杀瑞茵纳家族老板托马斯·瑞茵纳。乔老板曾试图说服托马斯加入到自己的阵营,但托马斯深知乔老板的秉性,算准了他的如意算盘无非是先借刀杀人,再过河拆桥。乔老板遭到拒绝后,派手下做掉了托马斯·瑞茵纳。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0年月6日晚8点10分,托马斯·瑞茵纳在离开位于谢里丹路15号的办公室时,遭到一不明身份男性枪手的袭击。凶手持自动步枪,朝被害人连开两枪。托马斯·瑞茵纳,男,白人,40岁,家庭住址:布郎克斯罗单比路18号。)
多年后,托马斯·瑞茵纳的女儿嫁给了约瑟夫·瓦拉奇。
托马斯·瑞茵纳谋杀案后,乔老板派来他的心腹约瑟夫·频佐罗接管瑞茵纳家族。六个月后,该家族原二老板汤姆·卡里亚诺和几位纵队长,包括季坦诺·路琪赛和豁嘴多米尼克·派特利里,密谋处死了约瑟夫·频佐罗。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0年9月9日晚9点左右,有人在纽约百老汇1487号,布洛考大楼1007号房间办公室的地板上发现了约瑟夫·频佐罗的尸体。死因:颈部及左胸多处枪伤。1007号办公室的承租方为加利福尼亚干果进口公司,承租人季坦诺·路琪赛。)
警方逮捕了季坦诺·路琪赛,但不久便撤诉。据瓦拉奇的说法,真正的凶手是巴比·多义耳。他曾亲耳听见巴比对人讲起这件事,说:“我干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活儿。我刚好撞见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之后,汤姆·卡里亚诺就任老板,更名卡里亚诺家族,直至195年因健康原因离任后,由季坦诺·路琪赛接任。本文一开头被瓦拉奇做掉的尤金尼奥·契亚尼尼便是路琪赛家族成员。
与此同时,萨尔瓦多·玛然詹诺和他的卡索兰蒙帮也在行动,他们的目标是马赛里亚家族的一个血债累累的刽子手彼特罗·墨里洛。瓦拉奇后来听说,干掉彼特罗的是一位芝加哥卡普利家族派来助战的神枪手,名叫小鬼头,当然是外号了。“他的样子就像一个大学生,”瓦拉奇回忆说,“他在小提琴盒子里藏了一挺机关枪。小鬼头跟我说,这个彼特罗特别不屈不挠,身上挨了好几颗枪子还满屋子乱窜。小鬼头说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不相干的人,但是他也只好连他一块儿干掉了。”
(纽约市第区警察分署案件号码16:190年8月15日下午点0分,彼特罗·墨里洛在其位于东116道6号的办公室里被一不明身份的枪手击毙。同时被击毙的还有其客户靳斯匹·帕里亚诺。彼特罗·墨里洛,年龄:50岁,家庭住址:新泽西州帕利沙德市阿卡丹路1115号,死因:多处枪伤。)
这两起刺杀行动互不相干。瓦拉奇说:“当卡里亚诺家族听说彼特罗被gan掉时,他们清楚不是他们的人做的,所以自然想到一定还有别的人和乔老板有仇。后来他们知道,是萨尔瓦多的玛然詹诺家族。”两个家族由此秘密结盟,约瑟夫·瓦拉奇参与了他们的第一次联合行动。而另外两个家族,马赛里亚和敏利奥也已经走到了一起。
我当时还在排队等待被卡里亚诺家族接纳入伙,他们让我住进培尔翰街的一栋公寓,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说,敏利奥家族的二老板沙缪尔·斐任诺在这里租了一套房。他们要我搬进去是因为没有人认识我。而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是否打算从我的房间射杀沙缪尔。他们说不会的,只是监控。等掌握了沙缪尔的确切行踪后,再开车在路上干掉他,但说好了到时候由我开车。那时候会开车的人并不多。
公寓里有好几栋楼。我的房间在二楼,窗外是院子,窗口正对着沙缪尔·斐任诺那栋楼的大门。
我们盯了一个月也没见到沙缪尔的影子,我说是不是搞错了,他们说不会的,这个沙缪尔有好几处地址。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天我正和芝加哥小鬼头在屋里,另外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看见沙缪尔了,他就坐在公寓前门外面的椅子上。小鬼头抓起家伙就往外冲,我说:“且慢,要我开车可以,但是如果看门老头儿对我招手,你就得把枪放下,否则我就停车。”
小鬼头说:“你疯了?我们等了一个多月。”
我说:“误了事要打要罚都算我的,但是我不想为了这个再进监狱。”
果然,小鬼头正在瞄准,看门老头儿就看见我了。他对我招招手,我也对他招招手。
小鬼头够意思,他把枪放下了。我们错过了一个机会。后来小鬼头去见“老头子”,就是萨尔瓦多·玛然詹诺——我们经常管老板叫“老头子”——回来跟大伙儿说,老头子说我的考虑有道理,来日方长,没有必要冒险。
几天后,我从外面回来,走到公寓门口时看见两个人正从一辆车上下来。我差点儿叫出了声,他们是乔老板乔瑟普·马赛里亚和沙缪尔·斐任诺。上峰让我们每个人都仔细看过乔老板的照片。他们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你知道,那一带是犹太区,他们看得出来我不是犹太佬。他们跟着我进了院子,我应该往右拐,我知道他们应该往左拐去沙缪尔的住处,可是他们跟着我进了我的楼,又跟着我进了电梯。我问他们去几层,他们说:“按你的。”
我住在二楼,但是我按了六楼。我们靠着墙面对面地站着,谁也不说话。到了六楼,我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出去,他们还在里面。等电梯门在我身后关上,我撒腿便朝二楼跑,我冲进屋大叫:“乔老板!乔老板!我看见他了。”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都说乔老板怎么会到这里来。我正在急赤白脸地争辩,一个靠窗的小子看见乔老板和沙缪尔穿过院子。他也大叫道:“老天爷!真是他们!”
那天晚上,我开始后悔了。我的房间里人来人往,乱七八糟,这也罢了。他们居然还派了枪手两人一班轮流盯在窗口,那阵势只要乔老板一露脸他们就开枪。我说这可不行,不是讲好了不从我的房间开枪吗?
芝加哥小鬼头说:“约瑟夫,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太重要了。要不这样,如果今天晚上他不出来,明天我们另租一套房。”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祈祷乔老板不要出来,他真的就没出来。不但他没出来,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去了,大约0多个吧。看样子是在开什么会。
第二天,巴比·多义耳租下了一楼的一套房,他们是打定主意要从那儿开枪了。中午散会以后,开会的人两人一组地离开,但一直没见乔老板出来。后来知道,他决定最后一个走。算来那些人都快要走光了,小鬼头有些急。这时就看见沙缪尔·斐任诺和另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巴比·多义耳立刻说他认识这个人,是敏利奥家族的老板阿尔弗莱德·敏利奥。他们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巴比、小鬼头和尼克·卡布兹三个人一起开枪,把阿尔弗莱德和沙缪尔打成了蜂窝煤。
事后,小鬼头走出了一个街区左右,看见一个警察。小鬼头说刚才那边响了好几枪,警察马上朝他指的方向跑,小鬼头朝另一个方向跑。
我也离开了纽约,去丹乃摩拉看我哥哥。
(据纽约市警署档案记载:190年11月5日下午点45分,阿尔弗莱德·敏利奥和沙缪尔·斐任诺,又名司蒂文·斐任诺,在离开培尔翰南街759号,沙缪尔·斐任诺的公寓时,遭到不明身份枪手的致命枪击,二人当场毙命。枪手射击地点为培尔翰南街760号C-1单元,警员们在那里发现了三支冲锋枪。)
几天后,我从丹乃摩拉回到培尔翰街。看门老头儿对我说,你一走就出大事啦。他绘声绘色地告诉我阿尔弗莱德和沙缪尔是怎么怎么被杀的,还说警察上上下下地盘查房客,好多人都搬出去了。
我说:“是,我能想象。出了这种事这公寓就算给毁了,我也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租了一间储藏室把所有的东西都堆放在里面。
我回到纽约好几天了,一直没有人和我联系。我去以前经常出入的地方找他们,一个人影也不见。这天我正在哈伦东区的雷克星顿路闲逛,一辆车突然在我身边急刹,开车的人是卡里亚诺家族的一个兵士,叫弗兰克·卡拉赛,外号鸡崽。他招手让我上车,说:“我的天哪,你还真敢在大街上走?知不知道我们都上了乔老板的黑名单?你能活到今天真应该好好感谢上帝。”
“哦,是吗?”我说,“我一直就这样走来走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去丹乃摩拉看我哥哥了。”
鸡崽把我领到布郎克斯的一套公寓,尼克·帕多瓦诺和沙利·西利坦尼也在那里,他们199年和我一起干抢劫,卡索兰蒙战争开始后缺人手,我就把他们介绍给了汤姆·卡里亚诺。
“别到处走动。我要带你们去北边见老板和其他的人。”鸡崽说,“等我的消息。”
两天后,鸡崽回来了。“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赶90英里的路呢。”鸡崽开车。我们三个人,我、尼克和沙利,都有些紧张,我们大致能猜到此行的目的。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反正在乡村。一座老式房子,白色。我们是晚上到的,看不见周围还有没有其他的房子。进去以后,鸡崽让我们等在一间小屋子里,芝加哥小鬼头和一些我在培尔翰街认识的人进来和我们闲扯了几句。后来又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终于,一个人推门进来,我忘了是谁,对我扬扬手说:“约瑟夫,你跟我来。”
我跟着他走进一间很大很大的房间,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只除了一张很长很长的桌子,大约5英尺宽,0英尺长,铺着白色的台布,所以看不出是一张还是很多张桌子拼起来的。桌子上摆放着杯盘刀叉等吃饭的家伙。
围着桌子坐了40多个人,有玛然詹诺家族的,也有卡里亚诺家族的,好多人我都不认识,认识的全是老板、二老板和纵队长们。我一进去,大家都站了起来。
我被领着经过他们身边,走到桌子的另一头。带我进来的那个人用一种很正式的方式介绍说:“约瑟夫,这是萨尔瓦多·玛然詹诺先生。在**结束之前,他将统领我们所有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萨尔瓦多,他俨然一位银行大亨。不知底细的人永远也不会想到他是黑道人物。
萨尔瓦多·玛然詹诺转向众人,说:“这就是踏板车约瑟夫。”这里我得多说两句。所有入伙的人都有一个绰号,比如豁嘴、鸡崽、小鬼头等等。这首先是为了掩警方耳目,二是在我们那个年代,美国的意大利人名字转来转去就那么几个,约瑟夫、弗兰克、安东尼……你去开一个比方十几个人的派对,能碰上至少三个约瑟夫。我们意大利人的姓氏又特别长,有时候四五个音节,外人很难念清楚。我叫“踏板车”是因为小的时候,我特别会用旧木板拼做踏板车。你现在要去“科沙·诺斯卓”那里打听,说约瑟夫·迈可·瓦拉奇,没什么人知道。说踏板车,知道的人就多了。就像那个芝加哥过来的小子,到死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大家都叫他“小鬼头”。等你做到纵队长或老板,就没人叫你外号了。譬如季坦诺·路琪赛,就是现在路琪赛家族的老板,外号“三指”,因为他左手只剩下了三个指头。我就从来没听人敢当面叫他“三指”。
萨尔瓦多让我在他右手的空椅子上坐下。我一坐下,大家都跟着坐下。有人过来把一支手枪和一把刀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记得那枪是点三八口径的,刀是双刃匕首。萨尔瓦多又示意我们起立,众人举手,萨尔瓦多嘟嘟囔囔念了一大段意大利文,众人坐下。萨尔瓦多转向我,还是用意大利文说了些关于枪和刀的话,我能明白那意思大概是说:“这意味着你生,将与刀枪为伴,死,将为刀枪所致。”
萨尔瓦多又问:“你哪个指头扣扳机?”
我伸出右手食指,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让我把两只手捧在一起,做成一个杯子的形状,我还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他拿过一张纸在我的手心里塞作一团,再划一根火柴点燃了。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一面将那团火球不停地在两只手上颠来倒去,一面跟着他用意大利语念:“如果我出卖了‘科沙·诺斯卓’的秘密,我就将像这团纸一样被大火烧成灰烬……‘科沙·诺斯卓’至高无上,它高于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宗教信仰、我们的国家。”
萨尔瓦多说:“目前正值**时期,我就长话短说。有两点你必须牢牢记住,刻骨铭心地记住。一、背叛‘科沙·诺斯卓’,杀无赦。二、与其他成员的妻子有染,杀无赦。看看他们,”他用手指划过一屋的人,“你要学会敬重他们,学会像他们一样生活。”后来我听说,这第二点是因为从前有几个老板和纵队长,看上了某下属的老婆,就变着法儿地把老公给杀了。他们说这种事情并不是经常发生,但是有一次就足够了,是吧?
萨尔瓦多对众人道:“全体起立。从零到五,出拳。”
“哗——”所有的人齐刷刷地甩出右手。有人一个指头,有人三个指头,也有人是巴掌——五,或者拳头——零。萨尔瓦多从他左边的第一个人开始数数,数到——我不记得是多少了,比如说,48,那是约瑟夫·勃纳诺的指头。他就是现如今纽约勃纳诺家族的老板,绰号“香蕉约瑟夫”。
萨尔瓦多笑了。他向我招招手,说:“嘿,约瑟夫,过来拜见你的教父。”
约瑟夫·勃纳诺也笑了。他走过来对我说:“把那个指头给我。”我知道他说的是扣扳机的指头。他用一枚针在我的右手食指尖上扎了一下,挤出血来。
萨尔瓦多高声道:“这鲜血将我们结为了一个家庭。”他又对我解释了一些帮中的礼节和规矩。比如我和一位“科沙·诺斯卓”的成员在一起,遇到了另一位成员,但是他俩互不认识,我在介绍的时候就说:“哈罗,约翰,这是杰姆,他是我们的朋友。”但如果有一个人不是成员,只是一般的朋友,我就说:“哈罗,约翰,这是杰姆,他是我的朋友。”
仪式完毕,众人一改庄严持重的神情,露出了微笑。我估摸着前后共花了十分钟吧。
我换到另一个座位上。下一个是尼克·帕多瓦诺,然后是沙利·西利坦尼。
等他们收走了手枪和刀,萨尔瓦多吩咐上菜,还有好多好多的酒。我们三个新成员,我、尼克和沙利坐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加入“科沙·诺斯卓”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等喝完咖啡,萨尔瓦多·玛然詹诺站起身来说:“大家今天聚在这里,是因为乔瑟普·马赛里亚先是宣判了我们所有卡索兰蒙人的死刑,后来又枪杀了你们的老板托马斯·瑞茵纳……你们中的‘枪手’将被安置在全市各处的公寓里,‘探子’则分布于各个街区。
“你们都有总部的电话号码,总部也有你们每一个人的号码。比如说,总部接到电话,某探子在布郎克斯瞧见了谁谁谁,我们就会通知布郎克斯所有公寓的枪手,你们接到电话后必须立即行动。每一位新成员都要有一名认识对方的人带领,当然我们还会给你们看乔老板的照片,他是我们的头号通缉要犯……我还想告诉你们,上次的培尔翰街事件把他们给闹糊涂了,他们弄不懂我们怎么会知道他们在那里开会。这是一个对我们很有利的信号,因为他们已经被搞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我们要集中精力干掉他们的大头儿,不要跟下面的小兵卒子们纠缠。首当其冲的当然是乔老板,擒贼先擒王嘛。我们和乔老板之间不可能坐下来谈什么条件,或达成任何协议。如果我们不除掉他这个人,这场战争就会一直延续下去,五年、十年、甚至更长。”
那次会议以后,豁嘴让我和沙利搬进了布郎克斯利维街的一所公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