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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还是不抉择呢?"
"或许,反抗才是出路!"
翻开日记本,映入朱元璋眼帘的开头两句,使他的脸色骤然阴沉,猛然站起,一掌拍在案几上,厉声道:"这孽子,哪里来的胆量!竟敢萌生反意。"
"他知道,这样的言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若只是口头上说说,还可当作戏言,但这孽子,竟将它记录于日记,幸亏这本日记落在我手中。"
"若是落入他人之手,轻则爵位尽失,沦为庶民。"
"真是胡闹!"
朱元璋眼中怒焰几乎无法遏制,他万万没想到,平日温顺孝顺的五子朱橚,心底竟藏着颠覆的野心。
刚才,他在批阅奏章时,无意间发现了一本与众不同的册子,打开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天道日记副本—朱橚。
这一幕让朱元璋大吃一惊!
日记本就是日记本,何必冠以天道之名?小五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不知,他老朱就是大明的天命所归吗?
按理说,父母不该轻易翻阅孩子的日记,但老朱的好奇心驱使他未加思索便打开了这本日记。
然而,只读到第一句,他就怒不可遏。
儿子要反,他尚能容忍。
"哼!"
老朱冷哼一声,言语间透出杀气:"让我瞧瞧,你这孽子哪里来的胆量,竟敢口出反语。"
稍作平息,他继续阅读吴王朱橚的日记。
"唉!"
"若真能颠覆成功,这皇位又该由谁来坐呢?我对此毫无欲望,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根本不像人过的日子。"
"做得不好,被骂昏君、暴君;做得好,那不过是你的分内事。"
"每天都有人以各种方式恶心你,让你不得安宁。稍微享受一下,就有大批御史大夫指责你。"
"无穷无尽的政务,想做个好皇帝,就得全年无休。"
"只有傻子才会渴望那个位置。"
"做个逍遥自在的亲王多好,不必上朝,不必处理国事,想怎样享受就怎样享受。何况身为老朱的儿子,这亲王身份何等惬意。"
"虽说..."
"老朱制定的宗族供养政策,看似国策,但谁能预见其隐患?百年后,弊端才会显现。"
"当下,还是尽情享受吧!"
"嗯?"
阅读至此,朱老面色骤然一震,厉声反驳:“宗族赡养之策乃国之根基,这……这怎会如此!吾提出的这项措施,绝无任何瑕疵可言。”
“怎能说是根基之策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若是真如此,满朝官员这么多,何人未曾察觉?”
“小五这家伙,定是在胡言乱语。”
“然而,身为吾子,竟只想当个无用的亲王,真是混账。”
说到这儿,朱老眼中尽是对朱橚的不满。实则,他的内心充满矛盾,既盼儿子胸怀壮志,又不希望他野心勃勃。
稍稍平复心情,朱老继续翻看下去。
“所以,假如我谋反成功,让老二登基?”
“不可,若让老二继位,将来必定是个暴君。他在我面前乖巧无比,实则内心扭曲。几年后分封领地,他所作所为,恐怕比桀纣更甚,决不能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否则,咱朱家恐将不保。”
“让老三即位?他也不比老二好到哪里去,同样是个残忍之人。”
“至于四弟,唉!暂且不提。”
“如此看来,若我成功,还是得让大哥标哥来当这个君主,那我何必谋反呢!”
“不过,让朱老提前退位,成为大明的太上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哼!”
读到这里,朱老眼中的怒意已消散,他的继承人始终是大儿子朱标,这一点无人能撼动。
朱老的儿子们,可以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等级,非标哥莫属,他是朱重八的长子,地位无人能及。
第二等级,是马皇后其他的孩子,他们都是朱元璋的儿子。
第三等级,是其他嫔妃所生,他们是明太祖的皇子。
起初,朱老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嗯?”
下一刻,朱老脸色剧变,呵斥道:“老二这小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像极了古代的暴君。”
“等等,小五这家伙,说的是未来之事。”
“他……他怎么可能预知未来。”
“这!”
想到这里,朱老的神情再次变得严峻,难以置信。
带着满腹疑虑,他继续阅读下去。
“哎!可惜了!”
“标哥这个人,该怎么说呢?无论何处,他都无可挑剔。现在是个好太子,好兄长,将来若登基为帝,必是位好皇帝,我们这些弟弟都会心服口服。”
“要知道,咱标哥,被誉为五千年来最稳重的太子。”
唯一遗憾的是寿命太短暂,假如我没记错,标兄应该是在洪武二十五年终其一生,享年仅三十七载。
"要是标兄离世,皇位继承人必定是朱允炆那个小子。"
"待到那时,我不起兵反叛,这小子铁定会削我藩地,将我贬为庶民已是轻的,更可能把我流放到云南那个荒凉之地。"
"哎呀,我那潇洒的王爷梦算是破灭了!"
"或许,现在就该起兵!让老朱退位,这样一来,标兄和母后或许不会因他而丧命。"
"而且!"
"凭我现在的能力,起兵成功的概率有九成九。只要我一声令下,潜伏在老朱身边的那五十个死士,顷刻间就能控制住他。他那些锦衣卫,恐怕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情况?"
"这孽子,竟在我身边安插了死士。"
老朱看到这里,怒火中烧,猛地站起,一股骇人的愤怒与杀意从他体内迸发,此刻的老朱,真的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