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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音暗暗朝门口那丫鬟瞧去:小丫鬟面容清秀白皙,果绿色的丝绸衣裙,佩戴首饰,头上珠花也恰到好处,举止得体,无一彰显主人品味修养很高。
进得门来,王爷公子先生的挨个参拜一番。行云流水般从食盒里取出四盘糕点:杏仁雪花酥、核桃红枣千层、芋泥蛋黄麻薯、蛋黄酥,在桌上一一摆好。全程低头不语,收起食盒慢慢后退。
长离手托着一个托盘跟了出去,走至门口:“姑娘请留步,几颗金瓜子,姑娘拿去喝茶。这里是圣上赏赐王爷的果品,还请你家小姐品尝。”那小丫鬟鞠躬道谢,含笑接过,低头回去了。
司墨宸含笑看着这一切,调侃一句:“果然是表兄表妹,郎情妾意,眼里有彼此,心里有对方……啊……呃……”话音未落,一颗杏花酥直飞入口中,登时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目瞪口呆。
赶紧喝水送了下去,急赤白脸对穆云霄道:“你这样会噎死小爷我的,想我一世风流潇洒形象,屡次被你毁掉,我,我,我不给你拼……”
白希音看见这一幕,嘴角梨涡浅笑,眉眼弯弯,似春风拂过众人心弦。
包厢内一时怔住。忽然,凤九手指外面:“快看!”
只见外面拍卖场四周已经坐满了人,拍卖场中央场地上空出现一飞天少女,女子身着紫色纱裙,从半空而下,衣袂飘飘。将要落地之际,又围着人群上空盘旋一周。女子蒙面,只露一双含烟美目,身材高挑、火辣,露腰纱裙,腰带上系着许多铃铛。随着铃铛的清脆声过,场地上的人立刻沸腾起来,氛围高涨,还有那心思龌龊的,举起手来,想趁机摸上一把。
随着女子在场地站稳,有常来的客人便开口调笑道:“今天拍卖的珍宝中,可有你曼娘?要是有,老子倾家荡产把你拍走!”随后一阵哄堂大笑。
场中叫曼娘的女子也不恼怒:“阁下准备好钱等着,别花光了钱,曼娘回去跟你喝西北风去。”众人又是一场大笑。
曼娘莲步移至场中央,不卑不亢向大家开口道:“承蒙各位捧场,今日受新老客户委托进行拍卖。请各位遵守拍卖场规定。老规矩,价高者得。”
“今日所拍之物皆是真品,如有赝品当众销毁。物品贵重,竞拍得中,妥善保管…………”
白希音是第一次看古代的拍卖会,看得饶有兴趣。穆云霄眼光不时扫过她,似乎心情不错。
刚开始拍卖的都是一些普通物品,竞价不高。一些普通人家需求,抱着来看看的态度,竟也满载而归。
约摸过了一盏茶时间,有点兴致缺缺的白希音刚要去桌子上摸点瓜子嗑嗑,忽见曼娘手提一只鸟笼上场,鸟笼里一只闭着眼睛的绿色鹦鹉,这鹦鹉通体绿色,眼部一圈橙黄,翅膀转折处有红色点缀。
非洲鹦鹉,按理这个时代不应该啊?白希音想着,再细看,发现鹦鹉头部有紫红的圆点。啊!阿呆!是现代爷爷家的那只鹦鹉阿呆么?它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
白希音屏住呼吸,直直看向场地中的鹦鹉。那只鸟呆似乎感觉有人看它,睁眼扫了一圈:没有熟人,又闭上了。
曼娘轻声慢语道:“这只鸟的主人非常喜欢这只鸟,那为什么还要拍卖她呢?它的主人只听见它说过三次话,它便再也不肯说话了。今日是寻找有缘人,谁能令这只鹦鹉说上三句话以上,便把此鸟无偿赠送。”
台下顿时窃窃私语,养鹦鹉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有的鹦鹉也会说上几句话,但是白得一只鹦鹉,也是一件趣事。
于是台下之人便跃跃欲试,首先上来一位大汉,对着鹦鹉大喊:“呆鸟!给爷讲两句。”
“你呆,你们全家都呆!”那鸟忽然说出两句,全场笑翻了,可是接下来无论大汉怎么引诱,甚至威吓。那鸟连眼皮都不翻一下。
大汉垂头丧气下去了。又来一位小丫鬟,白希音看见是林府三小姐那位送点心的。小丫鬟手里拿着上好的点心去喂那鹦鹉,鹦鹉看了看点心,眼里似乎露出疑问,又瞧了瞧小丫鬟,凑近闻了闻,说了句“谢谢”又闭上眼睛了。小丫鬟略显尴尬地下去了。
这样上去了好几个人,正当曼娘以为找不到有缘人,正待下去时,白希音疾步走到笼子前,眼中含泪:“是你吗?阿呆?”那鹦鹉忽的睁大眼睛,立马上窜下跳,要不是有鸟笼就窜出来了:“你个白眼狼,让我好找。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就揍你一顿了。”
场上的人睁大眼睛,奇,真奇!
这是谁家那么俊俏的少年郎,看装扮是个侍卫,荣亲王府的侍卫,很多人见过荣亲王府的府衣。这荣亲王二十三岁还未娶亲,这侍卫长得又有天人之姿,莫非…………有人脑子蹦出这样的想法。但想想那是亲王,吓得把这想法又咽了下去。
“放我出去,我要跟她走!”这鹦鹉在笼子里大声喊。
白希音看了看曼娘,曼娘把鸟笼提在手里,看向白希音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鸟的主人说话自是算话,不过有个要求,等拍卖会结束,请新主人过去,有几句话要交代。”
“好。”目送曼娘带着阿呆下去。白希音又回到包厢。穆云霄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一切尽收眼底。
凤九话唠:“阿四,你是怎么让那鸟说话的呀?莫非你会鸟语?哪天教教本公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白希音只笑不答,忽觉穆云霄眼中一道冷光射来,似掉进冰窟里一般,凤九“嘎噔”不说话了,司墨宸得意一笑:总有人会重蹈我的旧辙的。
拍卖会继续开始,曼娘手持一幅卷轴上来:“刚才听到鸟儿说话甚感惊奇,现在我们来欣赏惊世之作《百鸟朝凤图》。”
有侍女在旁帮忙拉开,伴随着拉开的一瞬间,还奏起了音乐。古人还真懂得以声衬景呢,白希音心想。
可是等拉开一看,偌大的白纸上画了许多胖胖的小鸟,一律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看着这些鸟儿就像三岁孩子涂鸦的之作,圆圆滚滚的身子,让人忍俊不禁。
台下哄堂大笑,曼娘也不慌张,含笑收起:“怎滴把我家小主子的《百鸟朝凤图》拿来了呢?令诸位贻笑大方了。”
底下之人窃窃私语,众人正待起哄之时,忽的一声琴音乍响,自空中飞下两名身段窈窕的女子,皆白衣胜雪,美目流转。随着女子一起的,还有一幅巨大的卷轴,两人各执一边轴,缓缓拉开,众人目光皆随着拉开的卷轴向画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