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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繁星突然想起当初和韩彻说的一句话,说道:“韩兄,昔日我曾有言,让我师弟为你算上一卦,今日正巧,不知韩兄意下如何。”
韩彻轻语:“也好,有劳了。”
命理什么的,韩彻虽不是怎么相信,不过如果真的存在的话,那么他也想看看以后会发生什么。
叶荨有些不相信,疑惑地问道:“人生真是命由天定吗?那么我们做什么岂不都是早已注定?”
“命不由天定,冥冥中却有所征兆。”李繁星说道:“在道门,九字真言中皆字诀最为玄乎,似契合天理。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行皆字诀,万千人海中也未必能找到一个可以窥探天机的人,这不是天赋,而是能力,超脱正常的理解范畴。”
“我师尊有天机代言人的称号,他老人家的预言几乎没有偏差,我师尊曾说过,云兮的能力还在他之上。我初次见韩兄,就感觉他不是平常人,而这次,在云兮的卜算中,竟有天机遮蔽,很显然,韩兄的命理很不寻常。”
云兮点点头说道:“师兄说的没错,不过天机并不能随意泄露,天机一旦泄露,会遭天谴。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给予些许提示。所以,我不敢说一定能推算出,即便可以,我也不能全部说出,很抱歉。”
“真的这么神奇啊,可以为我也算上一卦吗?但求心安。”叶荨期待地问道。
李繁星呵呵一笑,道:“云兮,叶姑娘还是不相信啊,不如你给她看看如何。”
云兮应道:“好,师兄。”
“叶姐姐,你将这三枚铜钱握于手中,随意抛下,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云兮拿出三枚铜钱交给叶荨。
三枚铜钱很古朴,上面的花纹很奇特,似不属于任何一个朝代,云兮解释道:“这种铜钱属于道门独有,总共有九枚,据说全部的铜钱加在一起,可以推理出国运兴衰,天下大势走向。虽然我手中只有三枚,不过推理人运足以。”
叶荨遵循云兮的示意,将手中的三枚铜钱抛下,铜钱落桌弹跳几圈后全部平稳落下,除了摆放路径和正反面外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叶荨问道:“可以了吗?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云兮答道:“可以了。”
叶荨诧异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云兮说道:“人生的轨迹就像这三枚铜钱一样,看似简单,其实却经历颇多曲折,我们能看到大致的走向,却不能明白细微之处的变迁。”
“正如生老病死是每个人所必需要历的,可却不是每个人都以同样的方式结束。”
“大道至简,再多的改变也只是,让本该发生的推迟了一段距离。”
云兮的脸色凝重起来,细细地打量着身前的三枚铜钱,聪慧的大眼中看不到焦距,仿佛他并不是在看身前的铜钱一样,而是透过身前的桌子看向未知的远方。
良久后,云兮吐出一口浊气,说道:“飞花飞叶,一田一篓,顾思远方人,空茫不知处,应是故人来。”
“飞花飞叶,一田一篓,顾思远方人,空茫不知处,应是故人来。”叶荨轻声自语,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云兮摇摇头道:“卦象是这样解释,具体地我也说不太清楚,也没法说,透露太多对你我都不好,妄动天机会引发不必要的因果。”
“公子,该你了。”云兮拾起铜钱交给韩彻,后者接过铜钱,握了良久,才挥手抛下。
云兮看到卦象的一瞬间,眼睛就不自觉眯了一下,随后向是触及到了什么一样,身子向后弹去,关键时候,李繁星一把扶住了他。
李繁星担忧地问道:“云兮,你怎么样?”
“血……。”云兮心有余悸地说道:“好多血。”
“怎么会这样?”除云兮外地三人皆是大吃一惊。
云兮摇摇头:“这位公子的命理不是常人所有,不可轻易揣度。或许是我触动了天机,扰乱了事实的正常走向。”
“我知道了。”韩彻沉声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好好休息,我想一个人静静。”
“白玉。”叶荨担忧地叫了一句,跟上韩彻离去的身影。
韩彻和叶荨离去后,李繁星问道:“云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云兮郑重地说道:“天子之运,这个人身上有至尊之气。”
李繁星倒吸一口气,说道:“你是说他出身朝廷?难怪,第一次见他,我就感觉他身上的气质不是江湖中人所能拥有。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出身皇室之家。”
“我看到了未来模糊的一角,呃。”云兮嘴角流下一缕血迹。
李繁星急忙阻止道:“云兮,你已经触及到天机,不能再继续推演了。”
……
“白玉,古人言人定胜天,我一直相信,没有什么是早已安排好的,也许他们说错了呢?”叶荨追上韩彻,说道:“未来还没来呢,谁又能说真的不能改变。”
韩彻摇摇头,苦笑道:“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注定,却遵循轨迹运转,很多时候,.asxs.真的可以决定终点,我们能改变的只是让本该发生的推迟一些距离。不过,叶荨,你说得没错,不尝试搏一搏,谁又知道不行呢。”
“叶荨,我原来的名字叫韩彻,我……。”叶荨掩住韩彻嘴唇,说道:“谁还没有曾经呢?我不认识韩彻,我只认识白玉,不管过去的你是怎样的,至少我知道现在的你,这就已经足够了。”
韩彻拥住叶荨,暗自思绪:“娘亲,你为我规划的这条路终究非我所愿。可以吗?我也可以为自己规划自己的人生吗?你会很失望吧?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我始终是烂泥扶不上墙。可是,我真的很想改变,你会支持我吗?”
“叶荨,等一切了结后,我便和娘亲说明一切。在这之前,我必须担负起我的责任,这是我身为皇室之人应尽的责任。”
“没有规则就没有秩序,这天下,终归需要一个领导者,乱与血并存,需要一个人来终结。领导者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给这片河山带来安定,这就已经足够。”
“姜国已经被觊觎太久,四方虎狼早已忍不住想从它身上撕下一块肉。弱肉强食从来不只限于丛林法则,同样适用于人。欲望可以激发无限潜力,也可以滋生魔鬼。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朝堂的气息虽然不让人讨喜,可却不得不承认,它也有好的一面,权利需要被制约,才能平衡。”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纵观王朝更替,无不伴随尸山血海。外敌内乱,烧杀抢掠再平常不过,敌之民非我之民,斩草当除根,是每一个统治者的通病,因为他们害怕自己的统治会被推翻,所以想要以绝后患。殊不知,推翻他们的是腐败,是不公,是无限制的压榨。
谁都渴望安定的生活,当活不下去的时候,民众便会奋起抵抗。
忧国忧民,韩彻自认为做不到,却也不想看到民不聊生,他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所能,尽可能去改变一些,这些是他从小从书中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