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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沦为废墟的街道上,看着那些倒塌的房屋跟建筑物,重返战场的胡彪依旧知道,那个位置埋过特种弹,那个位置又相对安全一些。
考虑到沦为废墟的战场中,依旧有可能潜伏着日军布置的警戒哨兵,胡彪一行潜入时也显得特别小心。甚至有机会猎杀那些哨兵,胡彪都会示意绕开不动手。
在不清楚日军警戒哨多久换防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干掉这些哨兵,也有可能惊动驻守在附近的小鬼子。到时候,无论潜入还是撤退,都会变得很麻烦。
好在从发现的小鬼子警戒哨兵数量上看,日军对于这片区域也没想象当中那样重视。布署警戒哨的意义,更多也是担心有人闯入这片沦为战场废墟的危险之地。
真正潜入总统府所在地,周围反倒没发现小鬼子的警戒哨。鉴于这种情况,胡彪很快吩咐手下的战士,在总统府附近的废墟中设置好警戒线。
一旦发现有日军巡逻队或哨兵过来,立刻示警准备潜入总统府的胡彪等人。警戒哨安排好之后,胡彪跟秦天佑等人,都将防毒面罩给佩戴了起来。
早前布置爆炸陷阱时,胡彪从随身空间取了几枚重炮发射的特种炮弹。这种特种弹份量足,启爆之后造成的污染范围也更大,短短几天时间应该还有残留味。
看着原本亭台楼阁众多的总统府,如今根本看不到一幢完好的房子,胡彪也觉得颇为可惜。可一想到不把总统府毁成这个样子,小鬼子有可能住进来,他又觉得不可惜。
炸毁的建筑,终有重建之日。废墟上重建,也意味着新生。虽说劳民伤财,可一想到这样的神圣之地让日军占领多年,胡彪也会觉得心里不痛快。
跟在胡彪身边的秦天佑,看着完全变样的总统府,略显担心的道:“队长,看这样子,我们早前埋的炸药已经将总统府翻了个底朝天,兄弟们只怕都埋里面了!”
“没事!能找到的,咱们就把他们收敛一下。找不到的,就让他们待在总统府,替我们守着这块阵地。短时间之内,小鬼子应该不会动这块地,兄弟们也能安息!”
戴着防毒面罩行走在废墟中,胡彪一行视线变得更加模糊。好在今晚月光比较亮,以至行走在废墟中的胡彪等人,最终还是找到一些阵亡战士的遗体。
看到这些大多残缺不完整的躯体,胡彪等人丝毫没觉得恶心,找来早前准备好的收尸袋,将这些尸体全部装进袋子。等搜索结束,这些尸体都会葬到之前葬过人的林地中。
当走到已经倒塌的总统府大堂前,站在堆满砖石瓦片的台阶上,胡彪开声道:“老秦,把准备的东西给我,咱们就在这,祭奠那些战死的兄弟,送他们最后一程!”
临时找不到纸钱跟檀香,可蜡烛还是有的,没檀香就用香烟代替,加上找来的几瓶白酒,用来祭奠战死在总统府的官兵,胡彪觉得死士营的兄弟也不会介意的。
点上蜡烛之后,撕开一包香烟的胡彪,点燃其中三根香烟握在手中,朝着前方的废墟低声道:“兄弟们,我回来看你们了!没能跟你们战斗到最后,我胡彪有愧!”
听着胡彪说出的这番话,待在旁边的其它战士,也跟胡彪一样点燃三根香烟,朝着周围拱手行礼。知道时间紧迫,众人点着香烟时,也跟死去的战友倾诉衷肠。
拎着一瓶酒的秦天佑拧开瓶盖道:“兄弟们,我跟营长来看你们了。到了地下,兄弟们也要团结,跟着老刘那家伙一起打鬼子。这是咱地盘,别让小鬼子太嚣张。
我跟营长马上要离开金陵,将来指不定那天再回来。这些酒,是营长专门替你们准备的。虽然咱没守住总统府,可这酒也是庆功酒,兄弟们一定要喝痛快啊!”
想到几天前,刘全把生的机会让给自己,秦天佑也很清楚,这份情他永生难忘。甚至心里暗自决定,等将来有机会的话,他也会亲自拜访刘全的家人,代刘全照顾其家小。
等到香烟燃尽,所有白酒都倒进废墟之中,秦天佑也适时道:“队长,时间不早了!”
“好,去旁边的林子,把这些兄弟的遗体安葬了!”
祭奠过这些战死在总统府的官兵,胡彪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虽然依旧觉得抱歉,可胡彪更清楚自己将来要做的事,他不能辜负这些为国捐躯的战士。
唯有让他们看到抗战胜利那天,更多人知晓他们在总统府打出的英勇战绩,后世子孙会永远铭记他们的功勋。到了那个时候,这些战士应该会真正的死而无憾了。
来到位于总统府旁边的树林内,看着早前安葬过战士的坟包,胡彪也觉得有些遗憾。虽然胡彪很想跟他们立碑,可现在的形势,根本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在这些坟包旁边,胡彪等人开始刨坑,将收敛在袋子里的阵亡战士遗体跟一把步枪一起埋葬。能辨认出名字的,胡彪也交待秦天佑记录,以便将来替其立碑。
至于辨认不出身份跟名字的,将来也只能给他们刻上无名烈士的碑文。战争年代,类似这样的无名烈士墓会有很多,想真正做到不遗漏一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安葬好这些收敛出来的遗体,胡彪再次敬礼道:“兄弟们,多保重!往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们的。请你们相信,胜利终有一天会到来的!”
其它跟着胡彪过来的队员,也都无声的敬礼。汇合早前安排的警戒队员,胡彪一行终于踏上离开金陵的路。离开总统府的路上,胡彪还是选择避开日军的警戒哨。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胡彪也不想过多生事。一旦突袭时曝露,那么他们的离城之路,也会变得极其危险。这个时候,做为指挥官的胡彪,也应该多为部下安全考虑。
通过这次金陵之行,胡彪也终于意识到,有时他做事也太过冲动。虽然有些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可面对那些战死在总统府的官兵,胡彪始终心有愧疚。
如果他不来金陵,如果他不坚持死守总统府,或许这些官兵就有可能不会死。虽然他的出现,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可同样改变了很多的命运。
回到早前的集合地点,命令部队上路的胡彪,深深看了一眼总统府所在的方向,最终义无反顾踏上离开金陵的路。至于何时重返金陵,胡彪也不敢有保证。
唯一能保证的,那就是等金陵形势稳定下来,他还会重返金陵。或许那个时候,他又会在金陵城中掀起无尽波澜,让占领这座城市的侵略者跟卖国贼感受到恐惧。
等到第二天例行巡逻总统府的部队,发现废墟上蜡烛燃烧留下的痕迹,还有旁边废墟中残留的白酒气味,立刻引起负责周围警戒的日军高度重视。
“八嘎!昨天是那支部队负责巡逻警戒,为何有人闯进总统府废墟都没发现。该死的,那些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进入总统府,究竟有何企图?”
当这些情况汇报到日军司令部时,始终担心胡彪应该没死的松井石根,随即下令道:“让特高课密切收集有关胡彪的情报,一定要打听出,这个家伙究竟是死是活。
有可能的话,让我们的潜伏人员,尽可能拍一张他的照片。有机会的话,让特高课想尽办法将其干掉。我有种直觉,昨晚闯进总统府的人,应该就是这个胡彪!”
想到潜入总统府废墟中,用香烟跟白酒还有蜡烛祭奠的人,松井石根觉得敢做这种事的人,必定是胆大包天之徒。最重要的,其渗透能力非常厉害。
综合胡彪进入金陵所做的事,松井石根觉得这种冒险风格,很符合胡彪的作战风格。第十八师团会伤亡如此惨重,更多也是缘于胡彪的奇招频出。
谁会想到胡彪有那么大的能力,抢在日军进城前,接收所有守城部队遗弃的武器弹药。又在第一时间,强行征召躲藏在城中的大量溃兵部队。
甚至有些丧心病狂般,提前驱离总统府附近的百姓,在街道跟百姓居住的房子里提前埋设大量炸药。这种日军从未碰到过的作战方式,才导致十八师团频频受创失利。
已经转移到**的陈恭树,收到情报人员发来的最新情报,得知日军在总统府废墟那边增派了警戒部队,也笑着道:“看来小鬼子应该发现胡彪他们回去过吧!”
至于松井石根给特高课下达的指示,陈恭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可事实上,除了被关押在沪上的孤军营官兵,还有待在安华山的雪耻营,知道胡彪的人并不多。
除此之外,就算特高课调查到胡彪的身份资料,只怕对胡彪的威胁也不大。至于想让潜伏的谍报人员给胡彪拍张相片,那更是不太可能。
从进入敌后那天起,胡彪便警惕着有可能潜伏在身边的日军间谍。不论死士营还是雪耻营,想成为他的部下,首先必须进行登记,有一个真实可信的身份。
即便有机会混进胡彪所在的部队,想找机会接近胡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时候,胡彪都很少待在部队里,更多时间他的身影都活跃在前线战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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