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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成为本场晚宴重头戏的顾莲如——从现场多少人打听她的名讳知道了——并没有太多戏份,她僵硬且平淡地主持完之后便下了场,似乎台上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似的。而众人期待的“官方介绍”也没有出现,言林甚至听到邻座的先生小声嘀咕:“这是田夫人?不应该啊……”
言林紧紧的盯着她,生怕她什么时候欲说还休地看路七一眼,那自己可能会此gg……她护食。
可顾莲如从头到尾都没有朝这个方向看,视线一直正对着中间,笑容僵硬又虚假,这是一个二流司仪才会干的事情。
而路七也没有对顾莲如的出场表现出什么,惊讶、难堪、恨、叹息……什么都没有。她只是认真地听着年终总结,记住了该记住的数据,最后拉着言林平静地走了。
反而是言林沉不住气,主动问她:“你……你不去跟顾莲如聊一聊么?她现在也算在为你做事。”
路七说:“我没让她做这些,同样地,我不会从她给出的任何信息里得益。”
说是倔也好,说是不识时务也好,说是死脑筋也好,但路七绝对不会接受顾莲如的帮助。在她的视角里,每个人都能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自以为是地对别人好,实际上往往是为了自己,与自私自利也没有本质的差别——唯一的差别,或许是物质上的享受和精神上的欢愉吧,也不知道顾莲如什么能够看透。顾莲如可以为了赎罪而做这些,她也同样有权利不接受。
因此,连顾莲如之前送过来的包裹,她也没有看一眼。
即使知道皮特心怀不轨,但路七并没有直接否决智囊团提出的“和皮特合作”的提议,而是等待着他们更深入的报告。果不其然,还不到一周,一份关于皮特的性格分析放在了路七的办公桌上,其中详细论证了皮特的性格构成和历来活动迹象,最终得出结论:皮特具有轻微的反人类心理障碍,不具备共情能力。鉴于此,此项目可能还需要再审慎一些。
而同时,路七从任妙那里收到了一份很特别的邀请,是关于殷虞的生日。生日宴会不罕见,但并非由本人发出的有些意外了。
任妙说:“这是一个私人性质的惊喜,本来你跟殷虞关系更好,但我与主办人较为熟识,因此她叫我帮着递请帖,我也递了。”
路七好奇,问:“谁办的?”
谁能为殷虞花这么大的心思庆生呢?说起来,自从上次在大学里见过之后,与殷虞的联系便渐渐淡了下来。路七也曾挂念,想过要不要主动联系对方,后来考虑到某些原因,终究还是作罢。
却没想到再次听闻关于殷虞的关系,竟然是因为这个。
任妙说:“方清怡,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美院的教授,但同时自己也开工作室。”
美院?路七对这个标签很有印象,最后一次见到殷虞时,是在美院的食堂呢,她心里有了一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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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虞已经很久没有新的灵感了,自从她从方清怡的别墅搬出去之后。
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老天爷愿意赏人饭吃,但也能任性地随时收回。她只是有些后悔,在灵感层出不穷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拍一些作品呢?那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油尽灯枯。
方清怡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那个长相清媚的女人吐气如兰:“我倒是相反,遇见你之后,世界变成了天然的画,尘埃里有人脸,裂缝里有春风。你要故事我没有,但你想跟我发展故事的话,我奉陪到底。”
方清怡活色生香,举手投足间自带无限的荷尔蒙分子,叫人避无可避。从艺术的角度来说,方清怡的确是一个特别合格的合作者。她拥有热情、毅力和灵感,并且能够激发别人的灵感。你知道,拥有丰富扎实的理论知识、拥有灵感,和成为别人的缪斯,这三者是完全不一样的。方清怡却偏偏能做到三位一体,的确是一个完美的人——
只要她不对自己动手动脚。
是的,殷虞对方清怡的任何方面都很满意,唯独对这个颇有微词。性是贯穿于人类历史中最根深蒂固的*,几乎所有艺术家都因它受益。方清怡如此,甚至殷虞也如此。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方清怡强吻了自己,第二次直接上了床。殷虞自认不是一个特别保守的人,那一夜也令她神魂颠倒,因此两人很快同居。也许是老了吧,她想,她受不了那样高强度高频率的……性。
因此她们二人闹翻了。
说来可笑,殷虞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所求过度而心累,第一次明明那样美好。殷虞一直在思考,真的是自己太过冷淡了吗?也许这个年纪的女人,*强烈一些是理所应当的吧,自己需要调整步调,以适应对方么?
她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好的时候,接到了方清怡的短信:【你的衣服落在我这里了,今天晚上来拿走吧。“
殷虞的心情变得很复杂,这算什么?分手?
……等等,自己分明还着叶允君,又怎么会跟方清怡谈恋?不谈恋,何来分手这一说?自己一定是疯了!
这只是一段走肾的*关系而已,方清怡最初说过只要*不要心,而自己也并未打算将真心交付出去……
殷虞莫名有些胸闷,开车到方清怡别墅门口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那房子门窗紧闭,甚至没有光亮,明显有异常。
进门之前要经过一个小花园,据方清怡所说,每一株都是她亲自种植的,又据说有特殊的联想技巧,看到花圃全貌能想起殷虞。关于第二句话,殷虞是不相信的,因为花盆的摆放并无章法,看上去乱七八杂的,殷虞还曾打趣过:“你一个美院的老师,摆花这么随意,你的艺术修养到哪里去了?”
那时候方清怡的手指在她胸上点了点,说:“都在你这儿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摆出这样难看的花呢?”
那时候殷虞不知道为什么,但马上她会知道了。
她敲了敲门,并无人应答。但奇怪的是手轻轻一推推开了。屋子里沉寂静谧,跟无人居住似的。不是说好今天来拿衣服么?
殷虞小心而谨慎地踏足进去,这屋子太空阔了,从前她和方清怡两个人都觉得大,现在更是空荡地可怕,听过的各种各样的恐怖故事全部蹦了出来,给她的想象夹杂了一丝悬疑元素。
“清怡?”她轻声叫着。
下一秒被一双手扯了过去,压在大门上。
唇,熟悉的感觉铺天盖地地砸过来,香水的味道、口腔里的触感、换气的呻.吟声……这些细节都太过熟悉,从记忆里长出来,一层又一层覆盖思想,似乎将人变成了完全的感官动物。
在第一瞬间,殷虞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了,但是她被抵在门上,腰身被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完全无法动弹。而门把手硌在腰上,堪称腹背受敌。
被钳制并不是一个良好的状态,殷虞有些难受,但前方的侵略来得太猛烈,她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情.色的吻,除了破碎的呻.吟附和声以外,她什么都发不出来。
方清怡双唇几乎要将殷虞的双唇包裹起来,而牙齿则是狠绝地咬着对方的下嘴唇,似乎要啜进自己身体里似的。她的手粗暴地扯开殷虞的衣衫,唤她:“殷虞,殷虞……”
殷虞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翻来覆去地呢喃,觉得这个名字渐渐染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能谐音那么多不可说。
方清怡说:“你不知道,我想了多久才能把你骗来……”
修长的指节钻进了衣领,手指好像风油精一样,分明是冰凉的,离开时肌肤却是火辣辣的。
已经适应良好的两具身体立刻为非作歹到一处去了,大门有一半还敞开着,一阵冷风灌进来,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方清怡笑了笑,说:“我们上楼去?”
殷虞**着看她。
她们俩的关系微妙而颓靡,一方说不能立即终止。殷虞比方清怡年长一两岁,方清怡便看着这个“老女人”神色迷离,红唇艳丽——被自己咬出来的。
方清怡很开心,这个人一向以隐忍淡泊的形象出现,每一次欢好都是自己主动。但是即使如此,能看见她如此享受,也是另一种享受,为此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殷虞没说话,方清怡便笑了笑,默认她同意了。
她臂力惊人,抱着殷虞一路上了楼,殷虞担惊受怕,只得死命地勾着她的脖子,像是将生命交付。
两人从楼下战到楼上,卧室书房客厅都留下了两人的衣物。
恍惚间,殷虞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问题,随后方清怡将她从沙发上拖出来,压在了落地窗上。
屋内暖气开的很足,窗外却夜雨淅沥。方清怡含着她的手腕,说:“每一盆花,都代表着你被我干到难以自抑的样子,你说我怎么能够记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