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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候机大厅,望着来来往往的乘客,秋天忽然想到一个事实。刚才他曾经答应过许如云晚上会跟她吃饭,现在不能赴约了,是不是要跟她说一声。
完全是出于礼貌跟她说一声,不掺合任何的私情杂念。秋天说服自己,掏出手机,找到许如云的电话号码正要拨打时,许如云的电话就来了。还真是心有灵犀。
“哥,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在A城最有名的海鲜城吃海鲜。到时候我去接你和潘姐,你们在雅城大酒店门口等我。”
许如云知道桂城是内陆城市,远离大海,未必能吃到新鲜的海鲜。冷冻了的海鲜跟活蹦乱跳的海鲜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而A城最有名海鲜城的各种各样的海鲜都是空运过来的,质量绝对能够得到保证。
许如云喜欢秋天,当然要好好地款待他,让他也喜欢她。
听到许如云有些兴奋的声音,秋天不想泼她的冷水,可是除了泼她的冷水之外,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还有几分钟他就要过安检登机了。
“小许……”秋天觉得还是叫她小许更合适,“对不起,晚上我不能陪你吃饭了……”
“为什么?”许如云一听,心就凉了半截。如果他在面前,她早就扑上去,厉声责问了。
秋天望着气势恢宏的候机大楼,说:“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就回桂城了。”
听到他说在机场,许如云的心莫名地揪起来了,一下子没有听清楚他后面的话,快言快语地问:“你在机场,是三点钟的飞机还是五点钟的飞机?”
是五点钟的飞机,她还可以买张机票同他一起夫妻双双把家还。若是三点的,那就难了。
许如云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他买的机票是五点的。
“三点钟的。”秋天拖着行李,走进候机大厅,望着候机大厅上方的时间说。
三点钟快到了,许如云就是叫直升飞机也赶不到机场了,她还没有买机票,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同一航班飞桂城了。
“怎么会这样呢?”许如云像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半晌才声音哽咽地问,“哥,你为什么那么急着回桂城,是不是挺讨厌我这个妹妹?”
“没有,真的没有……”听到她哽咽的声音,秋天也慌了。
“那你为什么急着赶回桂城,你说啊……”许如云泣不成声地问。
“我妈病了,挺严重的……”秋天怕她误会,所以把母亲的病情说得很严重,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了。
“你妈病了,什么病?”许如云着急地问。
“我还不知道……”秋天皱眉说。
“你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说阿姨的病挺严重的,你这不是咒阿姨吗?亏你还是她的儿子。”许如云伶牙俐齿地说。
“我……”秋天确实没有咒妈妈的意思,可是他能把他刚才的想法说给她听吗?他怕伤了小姑凉的心。
见他吞吞吐吐,许久没有反应过来,许如云宽慰地说:“好了,你不要担心,阿姨不会是什么大病的,也许就是小感冒之类的。”
小感冒父亲还会打电话给他吗?不到燃眉之急父亲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可是秋天能跟一个她说吗?还是不能跟她说,怕她担心,秋天强颜欢笑地说:“可能就是一点小感冒,是我父亲太小题大做了。”
为什么怕她担心呢?她跟他不过萍水相逢,怎么会担心他的家人的安危呢?
她安慰他,可能也是出于礼貌罢了。
“你先回去,过几天我也去桂城看阿姨。”许如云看了一下安排,近两天的工作安排得满满的,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不管有没有时间,她觉得还是要尽快去一趟桂城。她跟他昨天才认识,到现在还不到4小时,可是她觉得已经认识他很久很久了。她似乎已经离不开他了。
秋天怕她缠着他,委婉地拒绝:“不用了,过几天我妈就好了。”
许如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她笑着说:“阿姨好了,我也可以去看看她呀。”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听到她非要去桂城,秋天更慌了。小姑凉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吧?
即使她真的爱上他,也是荒唐的爱,也经不起任何冰霜雪雨的。
他连母亲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就匆匆忙忙赶回桂城了,可见他母亲在他的心里非同一般。通过跟秋天的通话,她也知道秋天在排斥她。而她想跟他在一起,只有从她母亲身上下手了。
许如云故作轻松地说:“哥,你慌什么,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去桂城是看阿姨的,又不是专程看你的。”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登机了。”
说完,秋天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把电话设置为飞行模式了。
许如云彼为无奈地望着手机,不过,秋天委婉的拒绝却激起了她的昂扬的斗志。她盯着手机说:“我就不信了,出身豪门的大家闺秀还抵不过穷酸的小家碧玉。”
她还真想看看,他是如何逃脱她温柔加金钱的攻势。
回到桂城,在出租车上,秋天给秋父打了一个电话,问明了母亲的情况,就直奔医院,迎接他的是医院的小护士惊诧的目光。
“好帅啊,他是来住院的吗?若是让我来照顾多好啊……”
“别犯花痴了,像他这种身强力壮健步如飞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来住院的呢?”
“见他心急如焚的样子,该不会是老婆在难产吧?”
“可是他不是去妇产科,而是直接去了重症病楼……”
对于他们的八卦,秋天是充耳不闻,拖着行李快速地来到了重症病楼。在走廊里,秋天仔细的搜寻着焦玉芬所住的病房。
确认前面的病房就是自己母亲住的病房,秋天快步上前,伸手正要推门,门开了,一个哭哭滴滴的女人从病房里走出来。秋天稍微地退让了下,可是看到那个女人那张略显憔悴的脸,惊呆了,这不是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吗?
来不及细想,秋天抓住那个女人的胳膊问:“小阳,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见被人拽住了胳膊,阳小阳停止了哭泣,回头见是秋天,愣了愣,快速地抹掉眼角的泪痕,冲他笑了笑,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看到她红红的眼睛,秋天着急地问。
“真的没什么,我是来看阿姨,现在天色已晚,我该走了。”阳小阳慌乱地说。
“你等等吧,我先去看看我妈妈,待会我再送你回家。”天色是有点晚了,秋天怕路上不安全。
“不用那么麻烦了,现在还不是很晚。”阳小阳是听财务主管说焦玉芬病了,下班后来看她的。可是焦玉芬并不领情,还把她骂了,说她不要脸缠着秋天,她怎么还有脸呆在这里。
阳小阳甩开他的手,情绪一激动,就想吐了。怕秋天看出什么,她急忙用手掩住了嘴巴。
阳小阳慌乱的表情没有逃过秋天锐利的眼睛,见她想吐又吐不出来,秋天快速地抓住她的胳膊,关心地问:“小阳,你怎么了?”
“我中午吃了一个粽子,现在还有点反胃。”阳小阳怀孕了,在这节骨眼上她怎么可能告诉他,给他添堵呢。
秋天盯着她略显憔悴的脸,问:“我记得你胃口很好,也喜欢吃糯米食,吃个粽子不可能会消化不良的,连借口都不会找。”
果然她不懂撒谎,一撒谎便漏洞百出。阳小阳面红耳赤,一时哑口无言。
看到她窘迫的表情,秋天严厉地问:“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秋天记得他跟她在一起的那个晚上,他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后来一忙,也忘了提醒她吃避孕药了。
“没有,我没有怀孕,你放开我……”阳小阳大声说,引起护士站许多好奇的目光看过来。
接触到周围异样的目光,秋天慢慢地松开了手。阳小阳挣脱他的牵制,迅速跑进了电梯,落荒而逃。
秋天心有不甘,可是他拖着笨重的行李,还没有去病房看妈妈,也不好去追她。犹豫了下,转身走进了病房。
几天不见,焦玉芬又消瘦了不少,用皮包骨来形容也不为过。焦玉芬还在气头上,不过看到秋天进来,脸色缓和了许多,轻咳了一下,笑着问:“儿子,你回来了?”
看到母亲苍白的脸色,秋天心如刀绞,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他努力的克制着,哽咽地问:“妈,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一点小感冒而已,我说过不用住院的,你爸非要让我住院观察。”焦玉芬抱怨地看了一眼站在病床边的秋父,怕秋天看到病床上的卡片,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想遮挡住记录病情的卡片。她不动还好,可是一动,她笨拙的掩饰动作却被秋天捕捉到了。
看到她慌乱的表情,秋天大步走过去,轻轻的推开她的身子,抽出那张标示着病情卡片,一看便惊呆了。连看了好几次,才确认没有看错。
白血病三期。
病情都这么严重了,她还隐瞒他,他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呢。
啪,秋天把卡片摔在焦玉芬的面前,努力地克制着满怀的愤怒,板着脸,盯着她,问:“妈,你给我解释一下,有这么严重的小感冒吗?”(未完待续)